“誒,今晚咱們能不能不關(guān)燈???”我問陳思思。
她沒有迴應(yīng)我,上鋪安靜得好像沒人一般。我只好當(dāng)做她已然默認,只是開著燈讓我更難以入眠,與我不同的是,陳思思很快就已經(jīng)睡著,時不時發(fā)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語言。
深夜依舊漫長,依靠著燈光和陳思思在的一點點安全感,在後半夜我才艱難入睡。
因爲(wèi)其他的人還沒有來齊,學(xué)校有些空曠,也沒什麼好玩兒的,我和陳思思幾乎在寢室度過了一整天,等到夜幕降臨,陳思思忽然湊到我的面前:“你今天有沒有感受到什麼異常的情況?”
我有些莫名其妙地避開她的視線:“我應(yīng)該感受到什麼,像昨天那樣的寒冷還是看到黑影?”
見她點頭,我也有些奇怪:“難道不是你昨天幫我做的那些小動作起了作用我纔可以不受到干擾嗎?所以我很安心地跟在你身邊?!?
但是顯然,陳思思對於這樣的回答也感到十分意外,她一屁股坐到我的牀上,用探究的眼神在我身上來來回回打量了好幾遍,疑惑道:“沒有啊,就我這點功力,頂多能支撐到昨天子夜時分,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我們倆都搞不明白,也就沒再繼續(xù)糾結(jié),反正對於我來說,能夠避免那些“髒東西”是再好不過,轉(zhuǎn)眼陳思思又洗漱好,爬上了牀,呼呼大睡。我真不明白她爲(wèi)什麼每天都能夠睡那麼長時間,不過聽到她又開始說夢話,還有幾分心疼。
大概就是因爲(wèi)總是
做惡夢才導(dǎo)致她一直犯困吧。
這樣想著,我很擔(dān)心她。
過了好一會兒,陳思思仍舊在掙扎著,這一次甚至有了動作,似乎是身體不斷地抽動著,整個鐵牀都在搖晃,我根本沒辦法入眠。
“思思,陳思思,你醒醒,是不是做惡夢了?”我翻身而起,抓著她的被子晃了晃,可她半點動靜都沒有,反而是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wèi)起身的時候力道猛了點,忽然有種血氣上涌導(dǎo)致頭昏的感覺。
是夜,黑漆漆的夜晚好似一個巨大的無底洞,將人吞噬其中。
我一個人走在學(xué)校的林蔭道上,周圍沒有一個人,甚至連一盞燈都沒有。整個校園一片寂靜。
“思思!”出於本能的,我想要找到陳思思,因爲(wèi)知道自己似乎又被什麼奇怪的東西給纏上了,否則堂堂一所大學(xué),還不至於連一盞燈都開不起的程度??墒且贿B叫了好幾聲,都沒有人給我任何迴應(yīng)。
有冷風(fēng)吹過,掀起我的衣角,我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穿的,還是睡裙。
難道我也做夢了?還是說被陳思思的夢境給捲進來了?
這樣大膽的猜測叫我背後頓時分泌出冷汗,自己將自己嚇唬住,內(nèi)心的恐懼在無盡的寂靜之中無限擴大,一點點吞噬著我的理智和淡定。
“陳思思!你在哪兒!快出來啊?!蔽蚁胝f我很怕,可是話到了嘴邊又意識到自己不能說出來,有些話一旦說了就是真的再也不能聚集出勇氣。不管怎麼樣,我
要找到陳思思,這個信念支撐著我不斷往前走。
忽然,眼前出現(xiàn)一個人形的東西,因爲(wèi)太黑我實在看不清,便湊上去準(zhǔn)備看個仔細,不想那東西忽然快速靠近我,赫然是一具骷髏!
“??!你走開!”我閉眼大叫,伸手胡亂拍打著,生怕這鬼東西做出什麼更噁心的事情來。
幸好,這似乎是幻想,我伸出手的同時它就消失了。
繼續(xù)往前走,是女生宿舍,比教學(xué)樓高了兩層的建築,從樓底看上去總有種莫名的壓迫感,還未等我上樓,耳邊忽然傳來一陣嬰兒的啼哭聲,一聲接著一聲,叫人從心底泛起涼意。
“是誰在故弄玄虛?”環(huán)顧四周,我並沒有發(fā)現(xiàn)什麼東西,但是嬰兒的哭聲卻離我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直到在我身後忽然停下來。
是靠近了嗎?它想要對我做什麼?
寒意從腳底板升起,很快將我整個人佔據(jù),讓我?guī)缀鮿訌棽坏谩?
快跑!快跑!
雖然心裡是這樣想的,可是身體卻不能夠跟上,眼看著宿舍的大門就在眼前,我好想要跨進去,似乎那裡就是我的避風(fēng)港。正當(dāng)我恐懼於身後不斷靠近的不知名的聲音之時,前一刻還被我當(dāng)做避風(fēng)港的地方忽然發(fā)生劇變。
那是什麼?我隱隱看到一個人,準(zhǔn)確說不能稱得上是人的東西緩緩從宿舍大門走出來,身上的衣服都已經(jīng)腐爛殆盡,和衣服一樣的還有他的肌肉和皮膚,潰爛成隨時會從骨架上掉落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