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思量間,黑衣道士已經(jīng)拿著鐵夾子到我跟前了,眼神越發(fā)陰狠:“我最後再給你一次機(jī)會,你說還是不說?”
我緊張的嚥了口唾沫,看著黑衣道士嚇得嘴脣發(fā)抖,“我不知道他在哪?!鼻箴埖脑捯呀?jīng)到嘴邊,我愣是說出了不知道秦之允在哪,別問我是怎麼想的,我腦子已經(jīng)抽風(fēng)了。
黑衣道士一聽,立刻冷笑說:“呵呵,不說是吧?看來,不讓你吃點苦頭,你是不知道死活的?!?
語畢,黑衣道士拿著鐵夾子在我眼前晃,我能感覺到鐵夾子滾燙的熱度,可我身上卻發(fā)出一陣?yán)浜埂?
“那個……要不你讓我想想?你這樣嚇我,我肯定會忘了的呀!”我牽強(qiáng)的笑著,鼻翼在不由自主的抽動,天知道我現(xiàn)在有多害怕。
“想想?”黑衣道士看著我,眼裡沒有一點憐憫,“想到了嗎?”
“我記得他好像在……家……吧?”我試探性的看著黑衣道士反問著。不管怎麼樣,我總不能真的告訴他們秦之允在哪吧?
“是嗎?”黑衣道士斜睨了我一眼,隨後便看向手中的鐵夾子,又緩緩地送到我眼前。
我嚇得別過臉去,帶著哭腔說道:“其實我也想知道他在哪,他害的我被丈夫拋棄,還害的我被警方懷疑,我都恨死他了,要不你們替我殺了他吧!”
“小妮子!還嘴硬?”黑衣道士咬牙切齒,我從餘光瞄到他手裡的鐵夾子正朝我靠近,一股熱浪撲來,我嚇得閉上眼,心想著自己肯定是毀容了。
秦之允,這就算是我還你的人情吧!反正,我變醜了,你就不會纏著我了,嗚嗚嗚,可憐了我大好的青春年華??!
“吱啦”一聲,我感覺像是什麼東西丟盡油鍋一般,發(fā)出了脆響的聲音。可是,爲(wèi)什麼我沒有痛感呢?
我疑惑的睜開眼,只見秦之允左手握住那把鐵夾子,嘴角帶著譏諷的笑意看著道士,手被燙的直冒白煙。
“你怎麼來了?你這是來送死嗎?”我?guī)е耷?,在看到秦之允替我擋了那滾燙的鐵夾子後,我不知是感動還是該竊喜自己沒被毀容。
“你這個傻瓜!”
秦之允嗔怪的斜睨了我一眼,而後看著那個黑衣道士便譏諷道:“你不是要找我嗎?怎麼?這會兒知道害怕了?”
黑衣道士鬆開鐵夾子,腳步踉蹌後退,一張臉滿是忌憚的看著秦之允。然而,秦之允並沒有放過他,揚(yáng)起手便把鐵夾子丟在了黑衣道士的脖子上。
吱啦……
這一次,我親眼目睹被燙是什麼樣子,見過鐵板魷魚嗎?當(dāng)那鐵夾子落在黑衣道士脖子上的時候,他的脖子就像魷魚落在鐵板上,瞬間就皺吧了。
而這時,藍(lán)衣道士已經(jīng)被慕容瑾制服,我驚訝的看著英姿颯爽的慕容瑾,沒想到他也來了。
“秦之允,你先帶夏雪離開,這兩個傢伙我來解決?!蹦饺蓁f話間,不知唸了什麼咒語,黑衣道士忽然騰空而起,又撲通一聲跪在了慕容瑾的面前。
“你……你竟然是……”黑衣道士驚恐的看著慕容瑾,想必他是被慕容瑾的陣勢給嚇到了。不過,慕容瑾這陣勢確實挺厲害的,竟然能讓人飛起來。
啪!秦之允在給我鬆綁時,忽然打了個響指,制止了黑衣道士的話,一臉不滿的嘟囔道:“真吵。”
語畢,秦之允已經(jīng)把繩子丟到了黑衣道士面前,含笑地囑咐道:“瑾,這個繩子說不定有什麼用處哦!”說完,秦之允便抱著我離開了現(xiàn)場,那速度之快無法形容。
我躲在秦之允的懷中,看著他緊皺的眉頭,不禁想起了秦伯的話。“您跟少爺相處的時間短,少爺所做的一切看起來都很幼稚,可他卻只是著急把所有好的東西都給您,卻沒能將您感動。”
真的是這樣嗎?秦之允這麼討人厭,怎麼可能是想感動我呢?分明是來噁心我的。不過,他每次都會在我遇到危險的時候出現(xiàn),或許我應(yīng)該換個角度去想一下。
“喂,你被人抱著很舒服嗎?這麼癡迷的看著我,是不是愛上我了?不,我看你這花癡的樣子,一定是愛我愛的無法自拔了?!鼻刂室桓卑翄傻哪涌粗?,我這才意識到,原來我們已經(jīng)回到家了。
我急忙從他懷裡掙脫出來,站在地上便氣不順地說道:“誰會愛上你這個倒黴鬼?自打遇到你,我就沒發(fā)生過好事好嗎?”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心裡是怎麼想的,我自己最清楚。
“是嗎?”秦之允略顯失望的一笑:“所以,你認(rèn)爲(wèi)許哲跟你離婚是我的錯,樑茵茵的死是我的錯,是不是就連你喝口水塞牙也覺得是我的錯?”
也不是……我努著嘴,看著他憂傷的樣子,頓時蔫了。畢竟他又救了我一次,我怎麼忍心把所有不好的事情都推在他身上?我剛剛對黑衣道士那麼說,還不是爲(wèi)了拖延時間麼?
“其實吧!我就是爲(wèi)了拖延時間,許哲不愛我是真的,樑茵茵被許家殺死跟我們有什麼關(guān)係?再說了,我也沒被水噎到過。”
秦之允聞言,畫風(fēng)突變,他看著我忽然高興的一笑,勾住我的脖子便親了我臉頰一下說:“我就知道你不討厭我,你是愛我的?!?
我也是醉了。
原來這傢伙無時無刻都在演戲啊?除了面對那兩個道士沒有在演戲,他是不是在誰面前都那麼愛演?
我看了他一眼,心裡明明生氣,可看到他無恥賣萌的模樣,竟噗哧一笑,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表達(dá)我內(nèi)心的凌亂了。
這時,秦之允伸手在我臉頰來回摩擦,“臉還疼嗎?”我好像看到了他眼底的心疼。
“還好。”被他這麼寵著,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就此沉淪,我糾結(jié)他的身份,糾結(jié)自己內(nèi)心的鴻溝。
“夏雪,你……”
嘩啦啦,對門傳來開門聲,我心中一驚,心想著一定是慕容瑾回來了。於是,我反手抓住秦之允的手,拉著他便向外走去:“慕容瑾好像回來了,我們?nèi)タ纯此那闆r怎麼樣了?!币鞘軅筒缓昧恕?
然而,秦之允擋在我面前,身子還靠在了門上對我說:“慕容瑾不會有事的,那兩個道士哪是他的對手?”
“可他救了我們呀,我們不能連一句謝謝都不說吧?”我真懷疑慕容瑾爲(wèi)什麼會跟秦之允這個沒良心的人做朋友?難不成爲(wèi)了他的錢?如果這樣想的話,我倒覺得可以理解。
“謝什麼?都說了是我朋友,走!咱們?nèi)L牀單,你不要忘了,我可是吃了那麼多的火鍋,我要馬上反噬。”說話間,秦之允拉著我朝臥室走去。
尼瑪!
原來慕容瑾口中的反噬就是給他增加精力,好讓他跟我滾牀單?這個陰險的傢伙!我纔不要!
我掙脫開秦之允的手,看著他說:“秦之允,慕容瑾再怎麼說也是你朋友,萬一他受傷了呢?你怎麼可以這樣?”
秦之允有些生氣,瞄了我一眼後便說:“我不去,你想去就自己去吧!”
“好!”丟下這句話,我立刻推門而出,敲了慕容瑾的房門。心想,那兩個道士陰險狡詐,慕容瑾再怎麼厲害,也鬥不過他們的心機(jī)吧?不管慕容瑾有沒有事,探望一下,感謝一下也是應(yīng)該的。
咔嚓,門被打開了,慕容瑾一見是我,面上有些驚訝,隨後莞爾一笑道:“請進(jìn)?!?
我點點頭進(jìn)去了,身後是慕容瑾疑惑的聲音:“秦之允呢?”
然而,我沒有回答慕容瑾的話,只是回頭看向他問道:“你沒事吧?那兩個道士被你送到警局去了?”
慕容瑾搖搖頭,看了我一眼說:“我只是教訓(xùn)了他們一下,如果把他們送到警局去,一定又會牽連你,更何況,就算把他們送到警局,也會有人把他們保釋出來的,坐?!?
慕容瑾說話間,端了杯水給我,我喝了口水,猛然發(fā)現(xiàn)慕容瑾家的牆很白,是非常白那種,而且,在燈光照射下,這房間裡顯得就更亮了。
“你家的燈好像挺亮的?!蔽矣幸淮顩]一搭的說著,這麼亮的燈和房間,我還真是第一次見。
慕容瑾看了我一眼笑道:“大概是我的職業(yè)關(guān)係,見鬼太多,難免會害怕?!蹦饺蓁f的好像很害怕似的,他不是陰陽師嗎?怎麼會怕鬼?而且,他眼中一閃而過的異樣分明不是害怕,更像是不自然,或是躲閃、迴避著什麼。
“你怎麼跟秦之允認(rèn)識的?”我覺得,慕容瑾一定知道秦之允的事情吧?不然怎麼能跟他做朋友呢?
見我這麼問,慕容瑾看著我,欲言又止的樣子。我知道了,他肯定跟秦伯一樣,被秦之允那個傢伙威脅了,肯定是什麼都不會跟我說的,罷了!
“其實呢,我就是覺得秦之允這個人挺討人厭的,很懷疑他怎麼會有你這麼好的朋友,而且還相處這麼多年?!?
聞言,慕容瑾輕笑,而後靠在客廳的牆壁上說道:“當(dāng)時是我……我接手了他的後事。我是陰陽師,可以查到一些人不知道的事情。我知道他是被害死的,至今都沒能讓兇手歸案。所以,我知道他有遺願未了。他人很好,也很隨性,確實死得挺可惜的?!?
我看著慕容瑾臉上的笑容,忽然覺得好詭異,難怪秦之允會跟這麼陰柔的男人交朋友,原來這兩個人是真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