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們?nèi)缙诙痢?
依然是被李影拉回病房，而文靜問我被子是不是太厚，我捏了捏還是兩牀棉被。
坐在牀上凝視著窗外，“全世界的鳥和樹葉分明就是一個模樣。”
我僅僅得出這麼一個結(jié)論，門就開了。
他們說自己走錯了病房。
李影開始補(bǔ)充，文靜對我竊竊私語。
我望著兩個人的模樣，覺得他們可憐。我是說那對父母，還有我眼前的兩個人。
我蓋上被子背對著她們睡覺，我猜我從玻璃裡看不到她們的時候，我就睡著了。
漸漸的眼睛很重很疲憊，眼皮最後關(guān)上的那一瞬間，別說他們，我連自己也看不見。
想必是做夢了吧。
我在一羣人的圍觀中被擡起來，救護(hù)車燈閃的我睜不開眼。
“請描述一下當(dāng)時的情況。”身穿警察制服的人在對周圍目擊者做臨時筆錄。
“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就進(jìn)來了，在我們辦公區(qū)帶了很久。”一位聲音溫柔的女士首先說道。
“對，在我的座位上坐了很久，問她什麼也不說話，但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另一位接道。
“然後我還給她倒了一杯水，她還是什麼也沒說，我就沒轍了。”溫柔的女士繼續(xù)說。
“那天晚上還倒在垃圾桶旁邊呢！拖垃圾的人發(fā)現(xiàn)得早，不然凍死了！”一位環(huán)衛(wèi)工舉著掃帚說道。
“我扔那的豬肉啊，生魚片。野貓野狗分不清，怕是把她咬傷了。”一個長相粗獷的人露出一隻壯碩的胳膊說道。
“不過那孩子可憐，出這麼大事也沒人來看她。”一民買菜回程的老婆婆吆喝了一句。
這倒引起了民警的注意。
“阿婆，你說，這孩子一個人生活？”民警追上前問道。
“可不是，就我們那棟。我家兒媳婦看她一個人可憐，經(jīng)常送東西她吃吶。”婆婆一臉無奈地走開。
我的臉抵在冰冷的鐵桿上，鼻子陰冷作痛。全身彷彿撕裂一般，筆尖導(dǎo)入的寒流席捲全身，在每一處傷口開了花。
“小劉！跟我走！”從肩章看來，是他的上級。
“是！”民警跑向前。
“筆錄可不是你這麼蒐集的，待會啊，可全亂了！”說著拍拍民警小夥子的背。
“是！”民警回答。
“再奉勸你一句，這旁人的話啊，可別全當(dāng)真。”說著上了車，離開現(xiàn)場。
“是！”民警最後敬禮，一身漂亮的軍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