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萬多小鬼子第二師團的混蛋們全都被他們自己人制造出來的芥子氣毒、氣彈給籠罩了。

芥子氣正常氣候條件下，僅0．2毫克\/升的濃度就可使人受到毒害。大約有1%的死亡率。

由於使用最多、最爲普遍和傷害較大，被稱作“毒劑之王”。

芥子氣主要通過皮膚或呼吸道侵入肌體，潛伏期2-12小時。它直接損傷組織細胞，對皮膚、粘膜具有糜爛刺激作用：皮膚燒傷，出現紅腫、水皰、潰爛；呼吸道粘膜發炎壞死，出現劇烈咳嗽和濃痰，甚至阻礙呼吸；眼睛出現眼結膜炎，導致紅腫甚至失明；對造血器官也有損傷；多伴有繼發感染。攝入芥子氣會引起嘔吐和腹瀉。

而現如今如此大濃度的芥子氣一出，這一萬多小鬼子算是完了。

幸運的人可以當場掛掉，那些活著的其實才算是不幸運的人。

因爲，他們所面臨的將會是更多的痛苦，這些痛苦是他們的同胞製造並給予他們的。

這一點，石勁陽問心無愧。

這一萬多小鬼子已經是不足爲懼了，那麼，第二師團剩餘的兩萬多小鬼子都到了什麼地方去了呢？

石勁陽皺起了眉頭，藉助“洞察”四處的尋覓，可是毫無所獲。

小鬼子第二師團的其他兩萬多小鬼子就跟神秘失蹤了一般似的，真是讓人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

那麼，這些小鬼子究竟去了什麼地方呢？

石勁陽猶豫了。

而此時此刻，五水縣的遠郊。

大道旁的叢林中，散落埋伏著二十多個手持步槍的士兵，槍栓已拉開，子彈已經上膛，神情專注，浮在扳機的手指微微顫動，步槍隨著準星緩緩調節著方向，終於隨著一聲低喝，扳機同時扣動。槍聲清脆整齊，不錯的齊射。

道中的十幾個騎兵才聽到槍聲響起，就有五個捂著胸膛從馬上滾落，還有幾個受傷慘呼，掉下馬去，痛得滿地翻滾。其餘的衆人連忙緊緊伏在馬背上，一邊掏出手槍向林中射擊，一邊拼命抱住馬頸，雙腿夾緊馬腹，想要趁亂衝出包圍。可這哪是容易的事情了。

“啪！啪！啪！”又是兩輪射擊，倖存的幾個騎兵終於也留在了這大路上，倒在了血泊之中。

“於連長，這是繳獲來的文件！”快速打掃完戰場，拉走馬匹武器之後，一班長許世峰拿著幾份血跡斑斑的文件遞給了於天霸。

“沒什麼有價值的，都是些老調，求援的信件！”看著“我部危急，萬盼太君早派援。”之類的字樣，於天霸失望的說道。

自從石勁陽帶隊去偵查長春之後，於天霸的任務就是埋伏在官道四周進行阻擊敵軍信使。

帶著兩個班，於天霸秉著放大抓小的原則，已經遏制了這條大路三天了。

看著身上掛著的五把駁殼槍，於天霸不禁搖了搖頭，這短短的三天裡已經伏擊了八波信使了，敵軍已從單人信使變成十幾人的信使隊了，要不是前線吃緊，估計敵人清剿大隊早就到來了。

“連長！天就快黑了，我們還是遠離大道，進行休整吧！”許世峰建議道。

於天霸點了點頭。同時露出了神秘的笑容，晚上還有點禮物要送給你們，說罷，不再理會衆人的詫異，轉身離去。

“哇，是羊肉啊！連長，你這是從哪弄來的？！”看著於天霸獻寶似的打開了一個口袋，衆人不禁驚呼起來，這些日子遠離大部隊，只是吃了些乾糧雜麪，肚子早就受不了了。

“有的吃就別說了，問那麼多幹嘛？又不是偷的你家的！”於天霸笑著說道。

“呵呵！”衆人一陣鬨笑。

“好了，兄弟們將這些羊肉速度烤了吃吧！”於天霸將袋子丟給了許世峰。

“謝謝連長！”衆人笑道，紛紛去一班長那分羊肉。

不一會兒，篝火燃起，各人按照自己的序列圍坐在一起烤起了羊肉來，那誘人的肉香隨著夜風瀰漫開來，直引得衆人連吞口水。

葡萄美酒夜光杯，

欲飲琵琶馬上催。

醉臥沙場君莫笑，

古來征戰幾人回！

看著將士們歡樂的樣子，於天霸不由得想起這麼一首詩來，都說漢子是與酒聯繫在一起的，雖然自己素不飲酒，但是衆人把酒言歡的樣子確是令人期待啊。

想到此處，不由得高呼起來：“弟兄們，都到我這裡來！來！來！來！有好東西！”

“連長，什麼東西啊？”

“有比烤羊肉更好嗎？”

“那是自然，你們看！”於天霸從身後的包裹中取出了兩個軍用水壺，這是出戰前李德才送給他的。

“水壺啊？！”失望的聲音傳來。

“好別緻的水壺，好精巧的水壺！”一些人不忘了在拍馬屁。

更多人是在心中暗暗腹誹。

“哈哈，大家一定很失望吧，不過現在聞聞看了！”看了看四周，於天霸很是滿意剛纔的反應，不無得意的扭開了水壺蓋，故作一嗅。

“是酒？”當即一些人都情不自禁的驚叫起來，不過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有哪位長官在深入敵後的時候讓士兵喝酒的了，而且即便有酒也是當官的喝的，作爲一個小兵是隻有羨慕的份的。

“自然是酒，來，每人一小杯，解個饞！”於天霸站了起來，舉起手中的水壺。

“啊！真是酒啊！太好了，長官！”衆人無不歡呼起來，不由得將於天霸的身份由相連長提升到了長官之高。

看著許世峰欲言又止的樣子，於天霸擺了擺手，將水壺遞給了二班長鬍永庚分配，“老許！跟我來！”

兩人慢慢的走出了臨時駐地，夜風格外舒爽，不由得令人精神一振。

“老許啊，看你剛纔那樣子，是不是很不贊成我分酒給弟兄們喝了？”於天霸邊往前走邊說著。

許世峰不由一驚，心中一片懊悔，唉，就是這壞脾氣改不了，當年要不是連連頂撞長官，以自己的資歷早能做到排長甚至連長了。

看到許世峰緊張的樣子，於天霸不禁笑了起來：“老許，不要緊張嘛，我又不是蔣長官，你的慎重，我很欣賞，不過就那兩水壺，每人最多也就只能分到一小杯，誤不了事，而且大家幸苦了這麼久，是要適當的放鬆，放鬆了。文武之道，一張一弛嘛！”

許世峰連連點了點頭，猶豫了一會還是下定決心說道：“連長！”

“叫我天霸！”

“連長，你一直在連部，是不太知道這幫毛小子！”許世峰一邊說話，一邊觀察起於天霸的表情，生怕有什麼會刺激到他。見並沒生氣，又接著說：“長官惡，他們恨！可是都聽話，長官對他們好，他們喜歡，可就不像平時那麼聽話，他們都是屬騾子的，可不能慣壞了他們！”

於天霸笑了笑：“人心都是肉長的，大家都分得清！”

看於天霸不太贊成自己的意見，許世峰也就不再多語了。

“什麼人？口令！”

“月照山河！是我！”

“是連長！”黑影中一個人影走了出來，敬了個禮。

於天霸點了點頭，卻往哨位的右側樹上看去，黑影中依稀見到一個微笑的面孔，那是他佈置的暗哨。

“嗯，都不錯！怎麼樣？有什麼情況嗎？”

“報告連長，一切安全，沒有什麼異常的情況！”

“嗯，那就好，這裡有一些烤肉，你們拿去吃了吧！”

“謝謝連長！”

“砰！砰！砰！”一陣槍響，站在於天霸面前正要接過烤肉的衛兵頓時被打成了篩子，血噴出了一地，許世峰也應聲倒在了地上，發出一聲冷哼。

於天霸愣了愣，瞄了眼喋血的衛兵，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向左飛快翻滾伏下身去，掏出兩把駁殼槍握在手中，高聲吼道：“敵襲！”

聲音還未落地，耳邊早已乒乓亂響，一陣密集的排槍掃射在於天霸方纔所立之處。“他孃的，差點就要了老子的命！”劫後餘生的於天霸不禁爆了句粗口，望向倒地的許世峰，不虧是老兵，中彈受傷了也絲毫不慌亂，不停的向著右側翻滾開槍還擊。

而對面那黑暗之處，時不時的冒出火光，於天霸知道，那是步槍射擊時槍口跳動的焰火。

“去死吧！”他以著最快的速度左右開弓地向著火光的方向一氣射出了所有的四十發子彈，連續的後座力幾乎將他的雙手完全麻痹，躲在大樹的後面，渾身不由自動的劇烈抖動。這種遇襲戰還是他第一次遇見。

四十發的子彈也爲他收穫了點東西，因爲陣陣的慘叫聲可以證明，估計剛纔一輪速射也撂倒了幾個敵軍，天黑林深就是不知道敵人有多少。

另一邊，許世峰已經翻滾到了隱蔽崗哨的樹下，“開火！”

在許世峰的吼叫中，隱蔽崗哨才從驚訝中甦醒，“呯！砰！砰！”地，步槍開始向著林中的深處射擊起來，烏雲密佈，沒有星月，這給了樹上的崗哨更多的便利，不一會兒，就有了收穫，對面又傳來幾聲慘叫，可是對方的火力就更猛了，“噠、噠、噠、”

“草！伯格曼！”許世峰心涼了半截。

於天霸也聽出來不妙之處，那密集的槍聲是伯格曼衝鋒槍，好在並不是很多，聽聲音似乎只有不到五挺。

這個時候許世峰躲到樹後，伏著身子吼道：“對面的弟兄，別開槍，我們是反日聯軍第六軍獨立團特務連的！你們是哪個部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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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靜了一靜，半響纔有聲音回答：“哎呀，大水衝了龍王廟，我們是反日聯軍第七師李師長的衛隊啊！你們連長在嗎？”

許世峰笑著叫了起來：“我們張連長問李師長好，張衛隊長，是你嗎？我是老相啊，特務連的副連長老相啊！”

沒想到，許世峰連第七師衛隊長都認識啊，真是見多識廣。

於天霸不禁佩服道，安撫起劇烈跳到的心房，坐直了身子，將兩把駁殼槍填好子彈，插入腰間。

“我們隊長受傷了，相副連長，你們別開槍，放我們過來啊！”

“好的！你們來吧，連長和我們五百多弟兄都在後面等著你們了！我們後續防線十分嚴密，請放心吧，速度過來吧。”許世峰握緊手中的槍拉上崗哨裡的衛兵，一點一點的慢慢往後爬。汗出如漿。

“守仁，快點走！”許世峰輕聲叫道。

雖然不知道許世峰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於天霸還是學著許世峰掏出兩把駁殼槍向後緩緩的退去。

寂靜！黑暗中似乎並沒有部隊快速的前進。

在這黑暗中，與未知的人員交鋒，真是件可怕的事情，草叢中那不知名的草葉，溼潤的土地，都使得自己繃直的身體顫慄萬分，身上的氣力似乎早已經不復存在。

那深深的寂靜，簡直要使得守仁的精神崩潰。

“連長！”一隻大手拍上了於天霸的肩膀，直嚇得他是渾身一顫，“是我們！”身後的人感覺到了於天霸的緊張，補充道。

原來是胡永庚帶著弟兄衝了上來。

“快點，前隊變後隊，後隊變前隊，以戰鬥序列撤退！”許世峰死死的盯著對面未知的黑暗，頭也不回的低聲說道。

“是！弟兄們。前隊變後隊，後隊變前隊，以戰鬥序列迅速撤退！”胡永庚與許世峰搭檔很久了，兩人早已養成了默契。

“怎麼了？”雖然於天霸已經猜出了一二，不過倔強的他還是希望能夠驗證自己的感覺。

“第七軍的衛隊長根本不姓張！”許世峰咬著牙說道。

果然如此！自己還是有待學習啊！於天霸心中暗下決心。

隊伍在寂靜中疾退，前面是寂靜的，後面也是，甚至四周都是如此。

“連長，該撤往哪裡了？”離開了剛纔的交火地點，許世峰諮詢起於天霸的意見。

“老許，還是你決定吧，你經驗豐富！”於天霸想也沒想，直接回來道。

許世峰點了點頭：“連長，這林子有疏有密，但卻並不是很大，我們這部隊在裡面藏身也沒問題，可是我們剛纔估計碰上了小鬼子的偵緝隊了，那不到天亮估計就會有一個營或者一個團來圍殲我們！而且我們已經完成了任務，擊殺了不少信使，所以不如我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