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覺大師衝進(jìn)裡屋,像是在翻找著什麼,不一會就聽他在裡面喊了起來:“喜兒、喜兒,傳真機(jī)放哪了?”
喜兒搖了搖頭只說是:“上次不是讓大師兄給收的嗎?只有等大師兄回來啊,估摸著他下午就要回來了吧!”說完,喜兒跟個沒事人似的又吃了起來。
其實(shí)她也挺餓的,可是剛纔一提起那些,她是真沒胃口了,江奇把碗裡的吃完,也就放下了筷子。
“喜兒還有大師兄?”她這是故意在轉(zhuǎn)移話題,好讓自己的胃好受些,其實(shí)她猜也能猜出喜兒的大師兄是誰,這地方她又不是第一二次來了,上次和陳熙瑞來的時候,沒見著喜兒,也沒見著空覺大師,那時候那個一臉正色的僧人應(yīng)該就是喜兒的大師兄了。
“就是上次和陳熙瑞來的時候,我叫大師那個。”江奇說得很隨意。
只是她不大明白:“爲(wèi)什麼你要叫他大師呢?不是對空覺大師才稱爲(wèi)大師嗎?”
江奇突然掩著嘴笑了起來,身子還一直笑得有些抽,說道是:“這不都是空覺大師的愛好嗎?他給大師兄的名字就是大師,說是以後要繼承他的衣鉢的人,名字不能讓人小看了,所以這不,就現(xiàn)在這結(jié)果了?!?
聽到這,她也樂了,這空覺大師還真是……
“那喜兒呢?幹嘛叫喜兒啊,我第一次聽到名的時候以爲(wèi)是個女孩子呢!”
江奇抹了下眼,可能是剛纔笑得厲害,眼淚都笑出來了,說著:“聽說是空覺大師的一個師弟收了個女弟子,然後他就一直也想要個女弟子,然後啊,沒過多久就撿到喜兒了,可是偏偏喜兒是個男孩子,他一氣之下就給了喜兒這麼個女孩子的名字,理由是以後走出去說起徒弟名字的時候,別人一聽就肯定以爲(wèi)是個女徒弟,他纔有面子?!?
夜悠然楞了,不知道這事該怎麼去理解。這擺明了是掩耳盜鈴的事啊,再說女孩子的名字又怎麼樣,最終不也還是個男孩子嗎!
她和江奇同時笑了起來,而一旁的喜兒只是不解的看了看他們,擡起碗一口把粥喝完了,起身瞇著眼說道:“你們兩還真有默契!”說完,吹著口哨開始收拾起桌上的東西往廚房裡走去。
只是她笑聲卡在了喉嚨裡,臉上反正不知道是憋的還是怎麼樣,紅了!而一向鎮(zhèn)靜的江奇像是坐到了針?biāo)频囊幌绿似饋?,咳嗽著往外面走去,好吧,她不得不說,這個氣氛真的很尷尬。
最後還是那個名叫大師的大師兄回來了,把空覺大師要傳的東西都傳完了,江奇這才帶著她走了,喜兒這一整天都是瞇著眼瞅他們,看得他們都很不自在。
對於那些資料傳給誰,傳到哪裡,她是不知道,雖然好奇,可是也沒問,因爲(wèi)江奇好像不大願意提起,她也就不問了,可是聽空覺大師說起來像是一個機(jī)構(gòu)之類的地方。
回去的路上,江奇一直沒說話,直到江奇把車停到了樓下,看到了站在樓道門口的陳熙瑞。
“他怎麼知道我們今天回來的?”她小聲的說道,陳熙瑞正被幾個大媽圍在那,大媽們的聲音還不小,她還沒下車,就聽到了。
“小夥子,還沒女朋友呢吧,我家閨女不錯啊,哪天介紹你們認(rèn)識認(rèn)識?”
“別聽她的,小夥子,我侄女漂亮,大學(xué)生,要不去我家坐坐?”
“去我家吧,大媽可會做菜了,我女兒一會就下班了,正好一起吃個飯!”
“去我家、去我家!”
五六個大媽吵得那叫一個不悅樂呼,而陳熙瑞倒是有意思,笑得一臉的委婉,直到看到視線與她的對上。
“回來了!”陳熙瑞的聲音還是那樣,有著一種讓人不能忽視的吸引力,而且是那種像是貓爪子在你心裡撓的那種。
再看看那張妖孽的臉,比起之前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少了輕浮,反倒是多了自信,這讓他看起來有一種更加邪魅的感覺,她想到了電視裡的吸血鬼,陳熙瑞的身上就是那種感覺,連陰暗都像到了極致。
剛纔圍著陳熙瑞的大媽們,站在後面對著他們這指指點(diǎn)點(diǎn)的,她無力的搖了搖頭,這就是大媽們的力量啊,剛纔還一副要打架的模樣,現(xiàn)在又站在同一個戰(zhàn)線上了。
江奇只是在和陳熙瑞錯身的時候,看了陳熙瑞一眼,什麼也沒說,直接上樓了,只是江奇走進(jìn)單元門的時候,門口的大媽們像是躲魔鬼一樣,快速而整齊的閃到了一邊。
這就是江奇,是那種能用眼神殺人的氣場,大媽們當(dāng)然不是他的對手。
“你還沒搬回去呢?”她小聲的問道。
陳熙瑞卻是主動的從她的手裡,把包接了過去,另一隻手伸了過來,那意思是要牽她?垂在身旁的手緊了緊,最終還是沒有握上去,因爲(wèi)她不習(xí)慣。
“怎麼?江奇可以牽你,我就不行嗎?這也太不公平了!”陳熙瑞走在她的身邊,抱怨著。
一走到單元門口的時候,陳熙瑞突然說道:“阿姨們,這是我女朋友,悠然,以後我不在的時候,阿姨們要多多照顧一下?。 闭f完,還對著門口目瞪口呆的大媽揮發(fā)揮手。
哎!她低低的嘆了口氣,她的生活至從有江奇就已經(jīng)不平靜了,再加上一個陳熙瑞,她就像是生活在驚濤駭浪裡一般。這都走到二樓了,她還是能感到幾位大媽那能殺人的眼神。
“你打算在我這住多久?我可沒有多餘的錢養(yǎng)你。”
陳熙瑞突然伸手,把她攔了下來,臉上沒有表情:“悠然,我有錢養(yǎng)你啊,要不你去我那???”當(dāng)對上陳熙瑞的眼時,她嚇了一跳,真誠!這是她感覺到的。
她突然發(fā)現(xiàn),陳熙瑞變了,和以前不一樣了,現(xiàn)在的他很成熟,是這個年紀(jì)該有的成熟,這讓他更加的有魅力了,可是她,卻偏偏和他們那種有錢人家的大少爺無緣。
一下拍開陳熙瑞的手,走了上去:“你的錢?你爸的錢還差不多。你還是早點(diǎn)從我這搬出去纔是,別逼我翻臉喔?!?
進(jìn)屋的時候,她看到江奇正在接電話,她不知道是誰打的,可是江奇的眉頭皺得很深,直到陳熙瑞進(jìn)來,關(guān)了門,擋去了外面的汽車聲音後,她模糊的聽到江奇的電話裡是個女人哭泣的聲音。
“先別哭了行嗎?”江奇說話的聲音很小,而且看到她進(jìn)來的時候,江奇走到窗戶邊,像是有意的在躲避她。
那個聲音,她聽起來有些耳熟,可是卻也一下想不起在哪裡聽過。
“行,你等著我!我這就過去?!彪m然江奇像是有意壓低了聲音,可是她還是聽得很清楚,突然她覺得自己心裡某個地方有些疼,長長的吸著氣,她想讓自己感覺好受一些,可是沒有用,當(dāng)看到江奇沒有給她打過招呼,就那走了以後,她覺得眼睛酸酸的。
直到江奇走了,她才從廁所裡走了出來,臉上還有水珠。
“幹嘛眼睛紅紅的!哭了?”陳熙瑞小聲的問道,手中卻是拿著一張手帕,在她的臉上擦著。
把手帕接了過來,抹著臉上的水珠,她努力控制著讓自己正常一些,雖然她的聲音已經(jīng)出賣了她。
“我?guī)致锟?,就算哭,那也是?wèi)要給你做飯吃,覺得累得受不了才哭的。”她不想承認(rèn)是因爲(wèi)江奇,因爲(wèi)江奇的手機(jī)裡有一個哭泣的女人,而他還馬上就出門了,甚至連一個解釋都沒有。
可是現(xiàn)在想來也覺得是自己幼稚,江奇又不是她什麼人,她有什麼資格去過問人家的私生活呢!想到這她笑了。
“能不能別笑了,你那笑太醜了。”陳熙瑞掐了掐她的臉,拍開了陳熙瑞的手,她眼中的淚花消失不見了。
“走吧!爲(wèi)了不讓你覺得累,今天我請客,別手軟,我可是心甘情願讓你宰的?!标愇跞鹛糁迹然蟮男煸诹四樕?。
基本上,她都忘記了自己是怎麼從家裡出來的,因爲(wèi)陳熙瑞那張有著魔力的臉,她最後的記憶就是被陳熙瑞拉著從屋裡出來,而現(xiàn)在卻坐在了這麼高級的地方。
看著身旁那擦得一塵不染的玻璃,從這裡可以看得到整個市區(qū)的夜景,雪白的桌布是那種電視裡才能見到的錦端,反光的,而且很柔滑,小小的桌上,是一瓶紅酒,一堆的名國文字,反正她是認(rèn)不識的。
服務(wù)生穿著深藍(lán)色的燕尾服,領(lǐng)子上還有一個規(guī)正的蝴蝶結(jié),一隻手背在後面,正小心翼翼的拿起那瓶紅酒開了起來,倒了三分之一的樣子,到桌上一個透明的壺裡,那壺看起來像是一個高傲的天鵝。
長這麼大,她是第一次到這麼高級的地方,整個屋子裡,有著一股淡淡的像是紫羅蘭的香氣,還和著像是蛋糕的那種甜甜的香味,陳熙瑞一臉的悠然自得,拿起那隻天鵝似的玻璃壺就把酒倒到了她面前的杯子裡。
之後也給自己的杯子裡倒入了酒,臉上還是那欠抽的笑,不是他笑不好看,而是他笑起來太好看,有著一種能讓人喪失心智的魔力,她有點(diǎn)害怕自己會迷失在那張笑臉裡。
“悠然,這算是我們的第一次約會吧!”陳熙瑞拿著手中的酒杯,輕輕的碰上了她面前的杯子,杯子發(fā)出清脆的響聲,如鈴鐺一樣,很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