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時，這個城市也跟著沉睡。

白色幔帳後方，季微懶洋洋地趴在牀上，她身上的浴袍穿得很不正經，露出一截翹臀跟一雙長腿，不過後背卻被遮了個嚴嚴實實。

陸程洗完澡出來，見季微像是睡了，他找到那個黑色的禮盒，拿著它回到牀邊。

陸程坐在牀邊，拿起季微的左手。

季微左手今天也戴著一隻黑色手套，黑色的蕾絲手套跟白皙的肌膚，形成了很強烈的視覺衝擊。默默地欣賞了兩秒季總漂亮的手腕，陸程這纔打開首飾盒，取出裡面的手鍊。

陸程將手鍊戴到季微的手腕上。

如他所料，這條手鍊，很配季微美麗的手腕。

“禮物？”季微的聲音，忽然驚響。

因爲剛經歷過一場盡情的性事，季總的聲音聽上去也沒有平日那麼冷冽了，雖然也不算溫柔動聽，但卻有種慵懶感。

陸程看向季微的臉，發現不知何時，季微已經睜開了眼睛。

“沒睡？”

陸程也不意外。

季微沒回答這個跟廢話一樣的問題。

她將左手舉起，在空中搖了搖，手鍊上吊墜著的寶石跟著搖晃。紅色黑色的小寶石，看上去很精美，的確好看。季微問陸程，“什麼時候買的？”

“今天。”

“片酬到賬了？”

陸程摸了摸鼻子，問季微，“我有多少存款，你是不是都知道？”

“我沒有查你存款的愛好。”季微翻了個身，圓潤的胸脯露在睡裙外。她發現了，一邊整理，一邊說，“自信的女人忙著賺錢，目光短淺的女人，纔會把眼光放在男人的存款上面。”

陸程聽了這話，忍不住輕笑，“是，季總是自信的女王。”

“多少錢買的？”

陸程很有自知之明，他說，“比起你那些珠寶首飾，這個不值錢。”季微錢很多，認識她這麼久，陸程就沒見季微的手錶首飾衣服包包重複過樣。

季微聽了這話，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這鏈子，也得十幾萬了吧。”

陸程沒有否認，“季總有眼力。”

“我身邊，有很多願意花數百萬數千萬，買一條古董項鍊討我歡心的男人。”季微看著陸程，她說，“知道爲什麼，他們沒有資格躺在我的牀上麼？”

燈光下，陸程只是笑著，並沒有接話。

季微搖頭失笑，她說，“因爲，爲我花百萬千萬，對他們來說，不痛不癢。但你不一樣。”季微知道陸程拍了兩個月的戲，只掙到了18萬。

季微知道陸程平時是個不亂花錢的人，尤其是，不對除了陸瑟以外的其他女人花錢。

她還知道陸程從小就過的是緊巴巴的苦日子，每天都要精打細算，怎樣纔不會餓肚子。花十多萬去買一條手鍊討女人歡心這種事，放在別人身上是常態，放在陸程這裡，就是在拔龍鱗。

陸程故作浪蕩地說，“你可是我的大金主，我得討好你。”陸程說的煞有其事，演技爐火純青，沒有人看得穿他的表演。

但這一次，季微卻不信他的話。

季微相信自己的直覺，陸程是在口是心非。

季微說，“你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