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能進入到毅王府的機會,尹卿月自然不會放過。
趁馬車還沒有到靖王府侍衛(wèi)的視線中,她飛快的攔住馬車。
馬伕將馬車一停,問道,“姑娘,你幹什麼?”
尹卿月上前就說,“大伯,你車裡的柴火是不是要送到毅王府去?”
“你到底是誰?毅王府的丫頭嗎?”
“是啊,剛纔管家吩咐,讓你把馬車就停這裡,明天再來取。”
“往日都不是這樣的。”
尹卿月立刻擺手,“今天毅王府有事,所以不能讓你進去,這是管家吩咐的,你也不要誤了時間,趕緊走吧。”
馬伕說什麼就是不肯相信,想了想,反倒覺得尹卿月有些奇怪,便下了馬車,走到尹卿月面前,“姑娘,我看你怎麼那麼面生呢?你是不是毅王府的人啊?”
尹卿月知道這馬伕心細,也沒有時間來和他浪費時間了,眼看周圍沒有可疑的人,她笑了笑,上前說,“大伯,你看你身後。”
“什麼?”馬伕還真的上了當,一轉頭,尹卿月擡手,用力往他脖子上打去,馬伕一下就暈倒了。
“大伯,你就好好休息,這柴火我?guī)湍闼土恕!币湓虏坏貌贿@樣做,看大伯倒也面善,但她必須這樣做。
將大伯拉到一邊,尹卿月將他的衣服扒了下來,很快就換上了,爲了不讓人發(fā)現(xiàn),她趕緊上了馬車,裝作送柴火的人,準備進入毅王府。
也許是打扮的比較嚴實,而且送柴火也是毅王府十分正常的事,毅王府侍衛(wèi)沒有注意,就連暗中的靖王府侍衛(wèi)也沒有注意。
所以,尹卿月順利的進入毅王府。
一到後門,平日裡接柴火的小廝就已經等在那裡了。他把尹卿月領了進去,卻奇奇怪怪的看著她,問,“不是李大伯嗎?怎麼今天換人了?你是哪位?”
“之前給毅王府送柴火的是我舅舅,他今天生病了,就讓我來。”尹卿月解釋道。
小廝打量了她一番,反正也是送柴火,誰來都一樣,於是說,“行吧,你先進來,我給你點一下錢。”
“好的。”
尹卿月跟著他到了柴房,其餘的小廝將柴火都搬了進來。
小廝拿出賬本,一邊點著,一邊說,“今日送來十三擔。”
尹卿月沒有說話。
小廝取了銀子給她,然後把她往外帶,一邊說,“好了,你趕緊走吧。”
尹卿月哪裡會離開,她可是好不容易纔躲過靖王府和毅王府侍衛(wèi)才進來的。
她趁著那個小廝走在前面的時候,周圍也沒有人了,她擡手用力將小廝給打暈了,將他拖到一邊。
時間不早了,她還要趕緊回客棧,以免被人發(fā)現(xiàn)。
之前來過一次,所以尹卿月很快就能找到楚毅風的屋子。
而這個時候,楚毅風因爲身上癢病再次發(fā)作,他避開所有的侍衛(wèi),索性自己一個人呆在屋子裡。就是不想自己病情發(fā)作的狼狽樣子被侍衛(wèi)看到,哪裡知道太醫(yī)的藥一點作用也沒,用了這麼久,也無法真正的止癢。
此時,他從牀
上滾了下來,雙手死死的抓住被單,因爲自己滾到地上的原因,整個牀單都被扯了下來,顯得十分狼狽。
堂堂一個毅王,今時今日竟然會落到這樣的田地,還是栽在一個女子的手裡,實在是說不過去, 要是他知道,他辛苦想要找到的女神醫(yī),就是害得自己變成這樣的人,他肯定恨不得殺了尹卿月。
如今渾身難受,他咬著牙在地上打滾,整個人都是滿頭大汗的,正用力的用頭撞著地,想要將自己撞暈。
因爲暈倒了,至少就不會有癢意了,但偏偏,額頭都要撞出血了,還是不暈。
這個時候,尹卿月不知從哪裡找來了一塊布,將自己的臉給蒙著,悄悄的進了楚毅風的屋子。
楚毅風癢病發(fā)作,正在地上翻滾,絲毫沒有意識到尹卿月竟然進來了。
尹卿月也不想打草驚蛇,便看到桌上的一把銀筷子,眼疾手快的拿起桌上銀筷,朝楚毅風刺去,正好刺在了他的人中上,楚毅風瞬間不得動彈了。
那一剎那,楚毅風十分的詫異,眼珠子往尹卿月看來,她蒙著面,單單那雙眼睛,實在看不出到底是誰?
“你是誰?竟然敢行刺本王?”楚毅風的內心顯然是崩潰的,現(xiàn)在身上還十分難受。
尹卿月幾步上前,故意壓低嗓音,問,“毅王,我就是想問問你,你是不是做了虧心事。”
毅王心一驚,這纔將思緒整理起來,驚訝的問道,“你究竟是誰?難道,你就是當然對本王下手的人?”
“是不是你無需知道,我現(xiàn)在只要你回答我,你究竟有沒有做過虧心事?”
“本王做不做過與你何干,你知道行刺本王的後果嗎?”
“那你又知不知道,在你還沒有殺我之前,我現(xiàn)在就能殺了你呢?”尹卿月眼神突然變得十分的兇狠。
楚毅風知道自己現(xiàn)在無法動彈,要是真的這樣下去,他肯定是會吃虧的。
懂得見風使舵的楚毅風說,“好,本王可以放了你,但是你也放了本王,不然,你竟然知道我是毅王,就應該知道得罪本王的下場吧?”
尹卿月冷冷一笑,便說,“既然我今天來,自然不會怕你。”
“你到底想做什麼?”
“想做什麼?”尹卿月陰狠一笑,聲音一低,問,“我現(xiàn)在問你,你一定要老實回答我,不然,現(xiàn)在就殺了你了。你說,你到底殺了哪些人?”
楚毅風的癢病突然又犯了起來,他滿頭大汗的模樣,眼神中卻十分的倔強,說,“本王殺人,用得著你管?”
“我是不會管,但是你要是不說,你就等著難癢而死好了。”尹卿月威脅道。
“你敢殺了本王,你也會死。”
楚毅風始終還是倔強的,所以根本就不願說。
尹卿月扯嘴一笑,“你不說沒有關係,我自然也會知道。”
楚毅風不知道她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所以疑惑的盯著尹卿月的眼睛看,正好中了尹卿月的下懷。
這一刻,尹卿月盯著他眼睛看,緩緩的讀出了楚毅風的心,這一讀,讓尹卿月徹底明白。
這個毅王果然就是一個禽獸,這麼多年來,殺人無數(shù),之前在拓水縣,差點殺了楚靖成,在州縣,更是殺了靖王府侍衛(wèi)。
然而尹卿月想讀出來的,是梅兒的死因,果然,殺了梅兒的人,真的是毅王,她只是想來證實一下。他嫁禍給上官嬌冉,所以在上官嬌冉離開京郊私宅後,便在梅兒的藥中下了毒藥,梅兒也是因爲這樣死的。
禽獸,尹卿月心裡狠狠的罵了他一句,恨不得現(xiàn)在就殺了他。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尹卿月還知道了一個重大的信息,原來,毅王下一步,就是冷峰和冷易。
尹卿月的表情變得狠辣起來,“你竟然如此心狠歹毒,就算是殺一千遍一萬遍,也難以解罪。”
“你胡說什麼?”楚毅風突然慌張了,他什麼都沒說,她怎麼會知道了?
“胡說?我就讓你知道,什麼叫後果.”說完後,突然劈手往他頸部打去,楚毅風一下便暈倒了。
“毅王,你殺了梅兒,只對你下癢粉,簡直太便宜你了。”
她很想殺了他,已經擡起來的手都準備點在他下手了,但是,她突然想到了什麼,毅王是是皇室中人,就算殺,也不能她親自動手。不然,自己指不定會死,指不定,還會連累到靖王,實在不值得。
就算要殺了毅王,也要是別人的手來殺。
“暫且放過你,留你這條命多活幾天。”尹卿月氣憤,更多的是恨意,真想現(xiàn)在就殺了他。
等分析事態(tài)後,尹卿月漸漸從梅兒的死因中緩過來,還是先離開毅王府要緊。
尹卿月收拾一下,將地上的銀筷子撿了起來,未免被人發(fā)現(xiàn)有人闖進來,一切,都當做是毅王的一場夢罷了。
離開楚毅風的屋子後,尹卿月便朝著毅王府的後門而去,現(xiàn)在還是趕緊離開的要緊。
就在從毅王府撤退時,哪裡知道,毅王府侍衛(wèi)早早就等著她了,旁邊站著那個被她打暈的小廝,想必是小廝醒來後發(fā)現(xiàn)異常,便趕緊叫來侍衛(wèi),整個府上都已經找過了,唯獨沒有去毅王屋子裡,因爲楚毅風之前有令,誰也不能靠近,偏偏尹卿月就在裡面。
“竟然敢闖進毅王府,給我抓。”帶頭的侍衛(wèi)一句話,幾名帶刀侍衛(wèi)便上前要將尹卿月捉拿起來。
尹卿月心想,要是智取的話她定是能夠躲過這些侍衛(wèi),可現(xiàn)在看來,很難。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輛馬車忽然來了,就停在了後門口,大家的目光都被馬車吸引了,尹卿月也趁著這個時候,突然跑到門口,因爲,她認出來這就是丁家的馬車。
馬車內出來傳來,“快上車.”
尹卿月也沒有多想,便立刻上了馬車,丁家的馬伕快馬加鞭起來,毅王府侍衛(wèi)追了出來,但是追了好久,馬車便消失了,無奈,他們只能停下來。
此時的馬車中,尹卿月掀開車簾子往後看了看,看到毅王府的侍衛(wèi)已經停下來沒有追上來,她才鬆了一口氣。
這次,雖然闖入到毅王府出了一點意外,但至少,尹卿月知道了殺害梅兒的兇手,現(xiàn)在,她也不用再查尋梅兒死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