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教練是在與自己對戰(zhàn)時顯露出的功法,而馬莉蓮爲什麼會顯露出功法來,恰好就在自己的身邊?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針對自己來的。
她的目的是什麼?是爲了解救自己,還是爲了控制自己?想到這裡,李驛路心中已經(jīng)有了不很確定的答案。
自己堅持不住,就會去找馬莉蓮,作爲交換條件,自己必須要向馬莉蓮說些什麼,也就是自己的功法秘密了。而自己的功法秘密,就是李教練最想得到的。
把這些理清的時候,李驛路也做完了一次大周天循環(huán),他必須走出房間了,他實在忍不住了,已經(jīng)是第二天的早晨。
從衛(wèi)生間裡出來,李驛路踉蹌的走到客廳裡,坐在沙發(fā)上,暈暈乎乎的,頭痛惡心,渾身發(fā)冷,出著虛汗。
他不敢再做大周天循環(huán)了,那是飲鴆止渴,越陷越深。必須堅持,必須忍耐,哪怕痛得渾身發(fā)抖,哪怕虛汗如水。
李驛路執(zhí)著自己的信念,咬牙堅持。
錢毅昊睡眼朦朧的來到了客廳,一看到李驛路渾身發(fā)抖的坐在沙發(fā)上,馬上興奮地“咿呀”一聲尖叫,跳到茶幾上,順手拿起了茶幾上的一根熒光棒,指著李驛路樂呵呵的喊道“啊哈,逗玩啊,動吧,全都動吧,逗玩啊,全都動吧,啊哈。”
李驛路聽著錢毅昊的叫喊,不由全身開始振動起來,連手腳和頭,肌肉和骨骼,一起在振動。震動的時候,全身的力量在流轉(zhuǎn),精神力在分散,注意力不再集中,頭痛竟然減輕了一些。
這和以前又是全然相反。
以前必須全身振動之後,才能集中精神力,眼觀鼻鼻觀心的內(nèi)視。現(xiàn)在,必須全身振動之後,精神力才能分散,而一旦休息時間略長,精神力自然凝結(jié),集中於頭部,於是頭痛欲裂。
李驛路終於在錢毅昊的指導下,找到了一個可以暫時休息一下的辦法。
一夜放心不下,沒有睡好的錢慧華,走進了客廳,看到錢毅昊在茶幾上揮著熒光棒又蹦又跳,大喊大叫的樣子,眉頭緊皺,不由分說就拉著錢毅昊去洗臉刷牙,馬上就要去上學了。
錢毅昊無奈的走了,李驛路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忍受不住的時候,做一次全身振動,然後休息一下。
中午午飯的時候,錢慧華領著錢毅昊回來了。這原本是李驛路的任務,錢慧華接了過來。
李驛路剛剛做完全身振動,臉色還好看一些。
錢慧華的臉色很憔悴,人也明顯地消瘦了。她簡單的詢問了幾句,便低頭不語,默默吃飯。
錢毅昊很好奇的看著李驛路,很快的把飯劃拉進自己的嘴裡,突然跳到沙發(fā)上,又揮起了熒光棒,指著李驛路“哈哈哈”大笑著喊道:“逗玩啊,笨吧,逗玩啊,笨吧。頭、眼、口、鼻、耳、身,輪流玩啊,笨吧,逗玩啊。哈哈。”
李驛路心中一震,他怎麼沒有想到,問題真的可以這樣解決啊。
既然精神力凝聚讓自己被動接收太多的外部腦波動信息是造成頭痛的根由,那麼把精神力減弱或分散,是不是就不會引發(fā)頭痛呢?而且,精神力凝結(jié)於頭部,便能激發(fā)大腦潛能,通過腦波動感知別人的想法,那麼精神力凝結(jié)於眼部,會有什麼潛能被激發(fā)出來呢?精神力凝結(jié)於耳朵呢?
李驛路越想越興奮,這大概就是壞事變好事吧?
說幹就幹,李驛路按耐不住了。吃罷午飯李驛路立刻回到自己的房間,馬上開始試驗自己解決困境的新方法。
精神力已經(jīng)開始凝聚於腦海,沒有化解的腦波動信息如牛毛針一般,多如牛毛的開始刺激大腦,頭痛又開始了。
眼觀鼻。
李驛路把凝結(jié)的精神力努力集中轉(zhuǎn)移至眼部,努力讓眼睛看向自己的鼻端。模糊,清晰一些,再模糊,再清晰一些。鼻子好像變遠了,放大了,連極其細微的皮膚皺褶和毛孔都清晰可辨。目光遠一點,看看自己的手,那是什麼?紋路縱橫,紅白相間的色塊,放大了幾十倍的手啊,手指都如棍棒一般粗細了。目光再遠一些,地面,對面的牆壁,有些不適應,調(diào)整一下,平時看上去光滑整潔的牆壁,現(xiàn)在看竟然那樣粗糙不平,一根纖毫般的塵絲正在生長,掛在牆上,隨著氣流漂浮。再往遠看,看出窗外,過了馬路,對面的樓內(nèi),透過窗簾的一個房間,一對情侶正在纏綿。
李驛路連忙把目光收了回來。
果然有效,頭不痛了,可眼睛開始發(fā)脹流淚,開始痛了起來。
轉(zhuǎn)移下一個目標,耳朵。
聽力靈敏度果然翻倍增強,遠比在韶關時突然激發(fā)潛能所達到的強數(shù)倍。他甚至非常無奈的聽到了那對情侶**的哼哼聲。但後果也是非常恐怖的,巨大的聲音如**在腦海裡爆炸,震得他頭昏眼花,茫茫然差點喪失了神智。巨大的耳鳴和劇烈的耳神經(jīng)的疼痛,不弱於頭痛欲裂的痛苦感覺。
激發(fā)鼻子的嗅覺潛能,讓李驛路知道了百味雜陳,千味雜陳是怎樣地感覺,他能在腦中幻化出味道的行走軌跡。比起各種味道在他心理上的強烈衝擊,鼻子腫脹疼痛,那簡直就是可以忽略了。
李驛路不知道激發(fā)口的潛能,會有什麼結(jié)果出現(xiàn)。
那是一種迷幻的如進了夢境一般的感覺,千般語言,萬般滋味,一起涌上心間。那奇妙的感覺還沒有在心中留下痕跡,就感覺整個嘴在變形,舌頭在膨脹伸出口外,竟然變化成爲一朵粉紅的蓮花。難道這就是口吐蓮花嗎?
與此同時,以前曾經(jīng)接觸過的所有語言,都如潮水般涌入腦海,變成一連串的真實的話語在腦中閃現(xiàn)。
英語、日語,那些曾經(jīng)學過的,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忘記了,變成天書一般的語言,現(xiàn)在就像自己的母語一般熟悉親切。還有各種南腔北調(diào)的方言,也竟然毫不費力的在心裡說了出來。
之後,還有什麼語言,李驛路已經(jīng)無法分辨,這些音符突然在腦海中炸裂,大腦一片空白,什麼也不知道了。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也許就是瞬間,李驛路清醒過來,發(fā)現(xiàn)自己就像狗一樣吐著舌頭,舌頭像蓮花一樣,粉嫩鮮豔。
沒有痛覺,整個臉部都是麻麻地,大腦如列車轟鳴一般的響著。
這種潛能啊!李驛路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還能夠笑出來,
嘗試著激發(fā)身的潛能,卻讓李驛路再次經(jīng)歷生不如死的痛苦。
身是什麼?
是整個身體嗎?
精神力只能凝結(jié)於一處,不能遍佈全身的,李驛路根本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