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形勢所迫
蕭小天手裡捏著一根串羊肉串用的鋼籤子,已經(jīng)把於逸雯的叮囑拋到腦後。有些時候,動不動手,不是你自己的主觀願望所能決定的。蕭小天攥住鋼籤子的手,已經(jīng)蓄勢待發(fā)。
就在這個時候,於逸雯伸出纖細(xì)的手掌,把蕭小天的手攥在自己的手心裡:“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出手傷人,你剛剛答應(yīng)過我的!”
蕭小天心神一鬆,攥住鋼籤子的手慢慢鬆開,就聽見身後傳來一聲怒吼:“蠢豬!爺看你今天還能有什麼咒念!”
回頭一看,只見身後嘩啦啦站起四五個大漢,都是赤精正上身,露出一身壯碩的肌肉。兩幫人馬就在這小小的燒烤攤前,注備來一場火併。
原來不是找自己麻煩的,蕭小天和於逸雯對視一眼,露出會意的笑容。
胖子以一敵五,卻絲毫沒有畏懼,道:“猴子你做事太不仗義了!自家兄弟的媳婦你都打她的主意,你他媽是人嗎你?!”
猴子道:“老子就是好色,你能拿我怎麼地?那個Lang-貨千人騎,我穿穿破-鞋我容易嗎我?”
旁邊的食客紛紛起身結(jié)賬,誰也不想攪到這糾纏不清的關(guān)係裡面。
燒烤攤的老闆趕忙跑過來和稀泥:“兩位爺!兩位爺!小店小本經(jīng)營,兩位爺給個薄面,別在小的這裡開戰(zhàn)成不成?”
猴子反手一巴掌扇在老闆的臉上,道:“****薄面!這個月你的保護費還沒交呢!”
老闆捂著臉叫苦不迭,還不敢表現(xiàn)出來,只是一個勁兒的賠不是。
蕭小天拉起於逸雯的手,道:“我看不下去了!要是不想讓我出手,咱就趕快撤吧!要不一會兒我又忍不住了!”
於逸雯露出春光燦爛的笑容道:“天哥最聽雯雯的話了,謝謝你,我們離開吧!”
蕭小天剛要站起身,就聽見一個尖利的嗓音呼喊道:“咦!這個妞長得很俊俏啊,兄弟們上!把這個妞搶過來大夥嚐嚐鮮,省的一天到晚有力氣沒處撒去穿破-鞋!”
猴子一眼就看到清純靚麗的於逸雯,真是別有一番風(fēng)味。
蕭小天暗道,不能打架,那隻好是三十六計走爲(wèi)上了!一把抓住於逸雯的手,撒丫子就跑。
“雯雯!”路邊一輛黑色的奧迪車緩緩?fù)O拢嚧把e露出一個小腦袋來“雯雯!這裡!”
於逸雯擡頭一看,卻是自己中學(xué)的同學(xué)季芳芳。兩個人上學(xué)的時候並不是很熟,沒想到今天在這裡遇見。
於逸雯反手抓住蕭小天,拉著她跑到奧迪車的旁邊。
“怎麼了雯雯?”季芳芳打開車門,便看到於逸雯身後追來三個光著膀子的大漢。三個大漢邊跑邊道:“小妞別跑!”
“趕緊上車!”季芳芳拉了於逸雯一把,把她拽進自己的車裡,一扭頭對開車的漢子道:“彭東你別傻愣著呀!有人欺負(fù)我同學(xué)你不說幫幫忙?”
開車的漢子彭東回過頭來露出一個迷倒一大片的笑容,道:“小菜一碟,看我替你們解決了他!”
一邊說著追過來的三個人也攔在了車前。彭東打開車門,兩隻手交替攥著,發(fā)出咯吱吱的聲響。
“嘿嘿,半路殺出個程咬金,這年頭還真有英雄救美的傻子呀!”三個漢子仰天大笑。彭東並不給他們?nèi)魏螜C會,左右開弓,只聽得啪啪兩聲,分別擊中了兩個漢子的下頜骨,兩個漢子還沒來得及吹牛B,就已經(jīng)失去了戰(zhàn)鬥力。彭東又踢起一腳,正中另一個漢子的小腹。
蕭小天看著這精彩的一幕,心中暗歎,我也行啊,爲(wèi)什麼就不讓我動手呢?
於逸雯拉住季芳芳的手,一邊搖晃著一邊道:“你男朋友啊?身手不錯啊!”
季芳芳道:“他是咱們市的散打冠軍呢!等閒三五個人近不了身的!”一邊說著,一邊自得的笑笑,問於逸雯道:“這一位呢?你們家那口子?做什麼的?”
蕭小天不等於逸雯反駁“那口子”這句話,接口道:“市醫(yī)院的小醫(yī)生,不值一提!”
季芳芳轉(zhuǎn)過臉去,似乎市醫(yī)院的小醫(yī)生這個職務(wù),入不得她的法眼。
蕭小天仔細(xì)打量了一下季芳芳,雖然於逸雯說兩人是中學(xué)同學(xué),年齡相若,可是這個季芳芳明顯比於逸雯成熟許多,頭髮燙著大卷,挑染了幾根黃毛。季芳芳全神貫注的看著車外正在豪情勃發(fā)的男友,又掃視了於逸雯一眼,心中莫名的出現(xiàn)了一絲滿足感。
想當(dāng)年於逸雯是中學(xué)的校花,不過現(xiàn)在看來混得也不如自己強,看看她找的男朋友就看得出來,邋里邋遢的不修邊幅,頭髮還亂糟糟的跟個雞窩似地,真不是道這昔年的校花是怎麼想的。
車外的混戰(zhàn)以彭東的勝利告終,三個追過來的匪徒全部躺倒在地上哼哼著,再也沒有戰(zhàn)鬥的力量。
彭東瀟灑的拍拍手,從兜裡掏出一張面巾紙擦了擦,啪的一聲扔在地上,道:“滾吧!髒了我的手!”
那邊還在混戰(zhàn)中的胖子和瘦猴聽見這邊沒了動靜,仔細(xì)一看原來是自己的人都被打翻在地,瘦猴道:“胖子你住手!咱們之間的矛盾是人民內(nèi)部矛盾,緩緩再說不遲。現(xiàn)在有一個人欺負(fù)到咱們頭上來了,那咱們是不是應(yīng)該聯(lián)合起來,國-共合作,先抵禦外來的敵人,咱們之間的事情先放一邊行不行?”
胖子道:“有什麼不行的?你胖爺我是這麼不懂行情事理的人麼?當(dāng)然是先解決外部矛盾。”
***!蕭小天遠(yuǎn)遠(yuǎn)地聽見兩幫人馬竟然合二爲(wèi)一,把原本與這件事毫不相干的彭東當(dāng)成了共同的敵人,這件事真是有些好笑。看來有些時候,好人是不能輕易當(dāng)?shù)摹?
蕭小天對季芳芳道:“把彭哥喊回來咱們跑吧!這回正主來了,不是一般的小混混。”
季芳芳心中對蕭小天更是充滿了鄙夷的情緒、於逸雯找的這個男人,未免也太窩囊了吧?這個時候那能跑?當(dāng)然是衝過去把他們教訓(xùn)的服服帖帖了纔是正道。
果然彭東並沒有選擇回來。其實若是換做蕭小天,他也會選擇把這幫不知死的鬼好好的教訓(xùn)一頓,免得有事兒沒事兒出來禍害人。
於逸雯也抓住季芳芳的肩膀,著急的道:“他們?nèi)硕啵€是叫彭東哥回來吧!”
季芳芳不高興的撇了撇嘴道:“這怎麼能行?沒事的,我都放心讓他去,你們有什麼不放心的?我們家彭東那是一個值得依靠的男人!市散打冠軍,東江市‘奔波兒灞’健身會所的首席教練!這兩三個小地痞,還不在話下!”
說話間胖子和瘦猴已經(jīng)撲了過來。彭東的伸手果然不錯,瘦猴縱身一躍一個餓虎撲食衝向他,只見他氣沉丹田,“喝”的一聲穩(wěn)住身體,隨手一抻一帶,便抓住了瘦猴的腰間,使勁兒的向前面一貫,瘦猴便撲倒在地跌了一個狗吃屎。
胖子見瘦猴吃了虧,二話不說拎起一個酒瓶子向著彭東頭部就砸了過去,彭東呵呵一笑,不退反而向前湊了湊,把整個腦袋湊到胖子的酒瓶子底下,只聽嘩啦一聲,啤酒瓶子碎成無數(shù)瓣,胖子還沒等得意,彭東已經(jīng)瀟灑的甩甩頭,一個黑虎掏心正中胖子的小腹,胖子頓時覺得胃部翻江倒海一般的痛苦,乾嘔了幾聲,終於哇的一聲連隔夜飯都吐了個乾乾淨(jìng)淨(jìng)。
“啪,啪啪——小兄弟好身手!不過在我的地盤上打了我的兄弟,怎麼也說不過去吧?”
彭東沒有想到竟然還會有敵人,原本三下五除二就能解決的問題,現(xiàn)在看起來是越來越複雜了。
“呵呵——我以爲(wèi)是誰這麼牛B呢!這不是‘奔波兒灞”健身會所的彭教練麼?呵呵呵,久仰久仰!來人,教教彭教練究竟應(yīng)該怎麼做人!”
彭東擡頭一看,頓時嚇了一身冷汗。新來得這個人彭東認(rèn)識,他就是‘奔波兒灞’健身會所的保護者,每年都在會所裡拿走個十萬八萬的保護費花銷。
這樣的人,就算自己是市散打冠軍,怕也是幫不上季芳芳朋友的忙,無能爲(wèi)力了。
彭東連忙換上一副笑臉,迎合過去道:“原來是七爺!我暫時不知道這裡這一片都是七爺罩著的,要是早一些知道,咱怎麼能再犯這樣的錯誤呀!”
“滾你媽的吧!你小子的心思我還不知道?你他媽的是打不住我,倘若你小子羽翼豐滿了,你能說這樣的話?”七爺一邊說著,擡手就是一巴掌。
彭東輕輕一側(cè)身,避了開去。
“他媽的你還敢跑?你活得是不是不耐煩了?”七爺吩咐手下的人抓住彭東的雙臂摁倒在地,正準(zhǔn)備大耳瓜子扇過去,就聽見一個懶洋洋的有氣無力的聲音:“黑虎老七是吧?不乖乖的在家養(yǎng)傷,出來溜達(dá)個什麼勁兒呀!是不是上次挨的打,用的力度輕了點?”
“你——你你。”黑虎老七隻說了三個你字,猛然間回憶起來在哪裡聽過這個聲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