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一聲巨響之後，炮口噴涌的火焰中，幾個模糊不清的黑點激射而出，然後緩緩飛散開來，像漁網一樣籠罩老大一片區域，大概飛出四五百米的樣子這些鐵疙瘩失去的動力，掉落四面，噼裡啪啦的砸出一片片火花。

袁方站起身，摸著下巴看向落點，皺眉說：“太散了，而且距離也近了點。走，看看炮管怎麼樣。”

關嘯雲丟掉盾牌不以爲意說：“院長，看來這東西還不錯，你看，打了那麼大一片，我看比別的炮彈強多了。”仔細查看火炮，還好，沒有什麼損傷，袁方抱著膀子看看火炮，又看看箱子裡的散彈，沉吟不語。

夏憶提議說：“姐夫，你要是覺得射程太近的話要不多加點火藥？”

袁方搖頭說：“不行，火藥已經足夠了，十個散彈的重量和其他炮彈差不多，甚至還要更輕，理論上應該射得更遠纔對，現在只有五百米不到，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

接下來，袁方幾人開始不斷的嘗試，確定火炮能夠承受散彈之後他們也不在退遠，點火後就站在火炮旁邊。

十幾次射擊之後，袁方疑惑的問：“你們聽到沒有，炮彈出膛前好像有點異響。”

紅衣使勁搖頭，袁方沒好氣說：“你當然聽不到了，耳朵捂得那麼嚴實，能聽到那就出鬼了。”

紅衣吐了吐舌頭說：“不然怎麼辦？聲音太大了。”

袁方一邊重新裝填火藥一邊說：“再來一次，這次你們仔細聽聽。”衆人點頭。

點燃引信，所有人都豎起耳朵靜靜傾聽，隨著一聲巨響，紅衣急忙捂住耳朵，臉色非常難看。硝煙散去，袁方扯著脖子大聲問：“怎麼樣？聽到沒有？”

紅衣看著袁方的嘴巴茫然問：“你所什麼？我聽不清，你大點聲。”

袁方看向關嘯雲，關嘯雲撓撓頭：“幹什麼？”再看葉青如和夏憶，她們兩個也都差不多，耳朵暫時聽不清聲音，袁方也差不多。

休息了一下，聽力恢復，袁方再次詢問：“怎麼樣？你們聽到異響沒有？”

關嘯雲不確定說：“好像有點動靜，沒聽清。”

葉青如揉著耳朵說：“我也是。”

袁方拿起裝火藥的袋子，從裡面掏出一個用油紙包成的小方塊打開，開始填裝火藥：“那這次就仔細聽聽，都集中注意力。”

一個紙包就是一個標準單位的火藥，這麼包裝一來是方便拿取，再者就是方便統計消耗，還能避免有人私藏。

夏憶苦著臉說：“姐夫，還來呀，我的耳朵都快聾了。”

袁方板著臉說：“再來最後一次，這個很重要。”

關嘯雲撇撇嘴小聲嘀咕說：“你自己聽到就行了嘛。”袁方沒理關嘯雲，裝好彈藥又是一炮。

這次，關嘯雲和葉青如她們都聽到了，恢復聽力後夏憶搶著說：“姐夫，我聽到了，好像是有什麼東西撞在一起的聲音。”

葉青如沉吟片刻說：“是金屬碰撞的聲音，應該是那些散彈。”

袁方皺眉說：“看來就是這樣了，散彈胡亂放進去，每個鐵彈之間難免有空隙，火藥推動彈託的時候，彈託和散彈之間因爲這些間隙發生二次碰撞，因此消耗了不少動能，而且還導致散彈出膛後快速分散，嗯，就是這樣。”

紅衣揉著生疼的耳朵問：“哥，你想到辦法解決了？”袁方搖頭。

紅衣用自己的兩個小拳頭對碰說：“這很簡單啊，可以把這些散彈變成一個整體嘛。”

袁方撇嘴說：“那有那麼簡答？變成一個整體？怎麼變？”

紅衣梗著脖子不服氣說：“怎麼就不能了，可以用繩子啊，把那些散彈和彈託綁在一起不就行了？”

袁方搖頭：“然後呢？綁成一坨的散彈再一起被射出去？那還用散彈幹什麼？還不如直接用原來的炮彈呢。”

葉青如拉住還要還嘴的紅衣：“紅衣，你最聰明，有沒有什麼辦法讓散彈在射出炮口之後就脫離繩子的束縛呢？”

紅衣嘟起嘴，搖頭說：“沒有。”

葉青如問袁方：“姐夫，還要不要再試了？”

袁方黯然搖頭：“這個問題不解決，試再多次也沒用，收拾一下，先回去再說吧。”

紅衣如釋重負說：“終於要回去了，這地方的噪音太大了，我的耳朵都要聾了。”

關嘯雲看向紅衣的衣袖，一驚一乍說：“紅衣，你的袖子怎麼焦了，有沒有傷到？”

紅衣擡起胳膊看了看袖子，袖口多了一個焦黑的小洞：“可能是炮管太熱，剛纔裝炮彈的時候不小心燙到了，沒事，不要緊，回去縫一下就好了。”葉青如和夏憶見紅衣沒受傷，收回目光準備收拾散落在地上的散彈。

袁方大聲說：“等等。”衆人齊齊看向袁方，不知道這貨又要幹什麼。

袁方揹著手，圍著紅衣轉了兩圈，眼神在紅衣身上掃來掃去，最後落在紅衣袖口上的小洞上面。紅衣一陣莫名其妙，有些害羞的不滿說：“哥，你看什麼呢？”

袁方的眼裡沒有紅衣潔白細嫩的手腕，視線聚焦在袖口的小洞上面，半晌，一把抓住紅衣的手腕，捻其薄薄的衣袖搓了搓，接著有些不好意思說：“紅衣，你這衣服能不能借我用用？”

紅衣愕然問：“借你？現在？”袁方點頭。

紅衣使勁搖頭說：“不行，借給你了我怎麼辦？你不能讓我光著回去吧？”袁方滿頭黑線，也就這丫頭能說出這麼不著調的話。

關嘯雲、葉青如和夏憶看向袁方，目光異樣，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關嘯雲更是像防色狼一樣將紅衣拉到自己身後，擋住袁方火辣的目光。

袁方鬱悶說：“想什麼呢你們？我可是正兒八經的君子，我就是想借塊紅衣身上的這種薄布做個兜子包住散彈而已。”

紅衣從關嘯雲身後探出頭糾正說：“這纔不是普通的布呢，是絲綢，絲綢。”

紅衣怎麼說也是公主，加上前段時間手裡有點閒錢，買的衣服當然也要上點檔次，絲綢這玩意又軟又滑的特別受女人喜愛，紅衣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