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景御一呆,女人雖然戴著手銬,眼底的光芒卻灼了他的眼睛。都這個時候了,她來真的?
原本坐著的邵景御突然就站起了身體。“真是不識好歹的女人!因爲(wèi)你,所有的媒體上都在噁心我,我沒有計較,放下工作專程來看你,你就是這樣對我的?”
“收起你的好意,我承受不起。”
“好,很好,周婭,我真受夠你了!離婚就離婚!”說著他拿起筆,看準(zhǔn)了另一個位置猶豫了許久,一咬牙,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周婭遠遠望著邵景御簽上的名字,自嘲地一笑。她想了一百遍離婚的方式,卻沒有想到是在這種情境下。
也罷,反正她對邵景御再也沒有了感情,能在自己有生之年來和他離婚,她也算沒有白活一場!就只有常敏是她放不下的,她要是真死了,以後誰來照顧媽媽,不!她真的不甘心!想著想著,眼淚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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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真是可憐啊,這麼年紀(jì)輕輕就要被判死刑,早知今日何必當(dāng)初!”中午吃飯時間,喬伊廣告公司比以往熱鬧,內(nèi)外的員工都在議論著周婭殺人的事情。
“可不是!想來周婭也是咱們公司的業(yè)務(wù)精英,本來發(fā)展前途一片大好,好端端地幹嘛那麼衝動要殺人呢!家裡到底有什麼矛盾,非要走上這條不歸路?”
這時徐夢婷剛從外面餐廳回來,揚起下巴鼻子裡哼出一聲:“要麼說你們是有眼無珠,她來的時間那麼短,都不瞭解她,就把她當(dāng)作好朋友推心置腹,現(xiàn)在後悔了吧,她就是個心狠手辣的女人,殺了人,一命抵一命,活該被判刑!輕判了都不行!”
“徐夢婷你少胡說八道了!”袁萱正在自己的位置裡吃飯,忽然就撂下了筷子對衆(zhòng)人解釋。“大家都不瞭解情況,我告訴你們好了,婭婭家的事情複雜,死的那個孫成要動手打婭婭的媽媽,婭婭纔出手護住媽媽,只推了一把,那個人就死了,這能怪婭婭嗎?換成在座的誰,能夠忍受自己的母親受別人欺負?”說完瞪了一眼旁邊的徐夢婷,坐了下來。
“原來是這樣!那周婭就太冤了!”衆(zhòng)人紛紛道。
徐夢婷的臉色依然冷淡。“就算真的是過失殺人,死了人了,也要受到法律的制裁!”說著嘆了口氣。“唉,這個人公司是不能要了。”
什麼?難道公司已經(jīng)把周婭開除了?老闆真是太冷酷無情了!一想到此,袁萱似乎就看到了自己未來的命運,心裡很不是滋味,這時候,手機響起,袁萱聽到裡面說話的聲音,忽然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邵總?”
一旁的徐?夢婷耳朵尖的聽到了這個聲音,目光隨即望向袁萱,這世界上還能有幾個邵總?可不就是邵景澤嘛!一聽到這個名字,她就心癢難耐,表面上打開一本雜誌,實則在暗自偷聽袁萱和邵景澤的通話。
袁萱做夢都沒想到過有朝一日堂堂跨國企業(yè)的一把手會打電話給自己,心裡還納悶著邵景澤怎麼會有她的電話,但轉(zhuǎn)念一想,他們這種人想要調(diào)查一個人的電話實在並非難事,她戰(zhàn)戰(zhàn)兢兢又受寵若驚地聽著裡面?zhèn)鱽砀挥写判詤s又顯得清冷的男性嗓音。
“聽說你給周婭請了律師?”
“是啊,邵總,婭婭她是冤枉的,當(dāng)時死者要對婭婭媽動手,婭婭那麼孝順,就推開了死者,那人摔倒在地上竟然斷了氣。這豈不是太奇怪了?就算玻璃人也不至於推一下就死吧。恰好我的一個朋友是做律師的我就幫她一把——”
嘆了口氣,她繼續(xù)說:“婭婭太不幸了,爸爸不去看她,還和他媽媽離婚,在這個關(guān)鍵時刻拋棄她們母女倆,和婭婭媽離婚了,還有就是她的老公御少,在這個時候居然婭婭離婚,不是我說你弟弟,他這個人太絕情了,自己在外面偷吃,老婆被人冤枉了,還不管不問。”袁萱越說越替周婭不值,坐好必死的準(zhǔn)備大膽地抨擊著邵景澤的弟弟。
邵景澤耐心地聽著袁萱的話,深邃的眸子瞇了瞇,在她喋喋不休的話語中已經(jīng)快速得到了兩點信息。第一:周婭是冤枉的;第二:周婭需要律師。
“多謝你的好意,不過要拜託你對你的律師朋友說一聲,這件案子不用他管了,我會給周婭請最知名的方律師打這場官司,好嗎?”
“真的?可以!沒問題!”袁萱驚喜地尖叫出聲。原以爲(wèi)邵景澤這樣冷酷在外的鐵血總裁聽了以後絕對會把她教訓(xùn)一通,結(jié)果他卻要幫助周婭。大名鼎鼎的方律師是誰?那可是業(yè)界的第一,正因爲(wèi)有名,律師費也是天價,她沒有想到邵景澤會出手,更沒有想到一出手就是這種大手筆。竟然開始羨慕起周婭來。
掛斷電話的袁萱興奮地久久難以平靜,不僅因爲(wèi)她終於和掛在雜誌封面上的大人物說了話,還因爲(wèi)邵景澤身爲(wèi)邵家人,身爲(wèi)邵景御的哥哥,居然肯在周婭最困難的時候幫助周婭,只要邵景澤肯管這件事情,她覺得周婭就有希望了,於是連忙收拾起東西往看守所準(zhǔn)備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周婭。
剛一站起來,徐夢婷湊了過來,笑瞇瞇地說:“袁萱,邵總是因爲(wèi)周婭給你打電話?他和周婭到底是什麼關(guān)係呢?”
袁萱揚起下巴,驕傲地說:“以前婭婭是邵景澤的弟妹,不過現(xiàn)在不是了,婭婭和邵景御離婚了。”
什麼?周婭曾經(jīng)是邵景御的老婆,邵家的媳婦?徐夢婷濃妝豔抹的臉上又是嫉妒又是驚愕,堂堂邵家的媳婦居然窩在他們這家小公司,還從來沒有便顯出一絲豪門媳婦的傲慢,著實讓她難以相信。
眼看徐夢婷的臉上像吞了一隻蒼蠅般難看,袁萱冷哼一聲離開了。
邵景澤就坐在氣勢恢宏的雙子星大樓最爲(wèi)奢華的辦公室裡面,他先是打通了一個電話,電話接通的同時他冷聲說:“俞彬,你去查一個人,這個人叫孫成,多查他的私人生活以及生活習(xí)慣,越詳細越好。”
“好的邵總。”俞彬掛斷電話便匆匆地開了車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