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鞠躬感謝LUCK月和金欽投的粉紅票票,感謝大大好男人打賞的香囊,感謝純情變態(tài)男和gdgzxm打賞的平安符!)
宣國軍帳之中,燃著數(shù)盞明燈,照得帳內(nèi)亮如白晝。
凌燁正凝神看著面前的一堆文書,這是夜寐從望京城那邊送來的戰(zhàn)報。袁承奐果然才用了他之前送過去的戰(zhàn)略錦囊,在望京城外大挫了西玥和南羌聯(lián)軍,連番的車輪戰(zhàn)法讓他們大軍疲於應(yīng)付,大耗軍力,袁承奐畢竟是戰(zhàn)場老手,估摸著適當?shù)臅r機,發(fā)動全軍夜襲敵營......
莫昊然和衆(zhòng)將立在案幾之外,靜靜的等候著。
凌燁忽而擡頭望了衆(zhòng)將一眼,眉眼之中有笑意:“望京城那邊打了勝仗,袁承奐將繼續(xù)鎮(zhèn)守邊關(guān),他已經(jīng)向本王來信,將會讓夜寐率領(lǐng)十萬大軍前來支援,這不得不說是一個好消息!”
莫昊然不由笑逐顏開,他上前一步抱拳道:“殿下,今日一戰(zhàn),我軍已經(jīng)取得了不錯的戰(zhàn)果,西玥損傷了一兩萬精騎,若是估計沒錯的話,明日他們應(yīng)該不會再進犯。照理說,我軍應(yīng)該趁著高漲的士氣大舉進攻的,可是小薇姑娘她......還有曉怪姑娘的傷也......”
凌燁嘆息了一聲,站起身來,朝衆(zhòng)將說道:“本王知道,明日停戰(zhàn),我們還有援兵趕來,不必擔心。夜深了,你們都下去歇息吧,明日再過來一起商議一下接下來的戰(zhàn)略!”
衆(zhòng)將見凌燁一臉疲憊的神色,心下皆明瞭,睿王這些日子爲了與西玥在戰(zhàn)場上一較高下,確實是殫精竭慮,今日曉怪在戰(zhàn)場上受了重傷。又耗費了不少的內(nèi)力去救她,想必,此刻也是乏得緊吧。
莫昊然朝衆(zhòng)將使了使眼色,他們紛紛朝睿王凌燁躬身告退,魚貫出了大帳。
衆(zhòng)將走後,凌燁才緩緩踱步,走到帳外,望著對面燈火通明的軍帳,心微微有些酸楚。他剛想要進去看望曉怪,卻見尉楓從裡帳走了出來。他的神色有些悽然。短短一日的時間,竟顯得十分的憔悴,髮絲凌亂。下巴有青綠色的鬍渣冒了出來,沒有平日裡的肅殺冷冽,此刻的他僅餘頹然......
“楓!”凌燁凝眸望著他,輕喚道:“曉兒她怎麼樣?”
“三爺!”尉楓此刻纔像夢中驚醒一般,一雙失神的眸子因爲凌燁清冽的叫喚而稍稍恢復了神采。
他有些無措的指了指營帳。嘴巴張合著,竟不知要如何回答。
凌燁望著尉楓那傻傻的樣子,竟覺得有些好笑,原來一向鎮(zhèn)定冷冽的他,也有如此可愛的一面。是不是所有的人在愛情面前都會手足無措呢?
“下午軍醫(yī)已經(jīng)跟本王說過了,那一箭離心脈雖然極近。但所幸沒有傷到要害。曉兒自小練武,有渾厚的內(nèi)功底子護著,再加上本王爲她輸入了真氣。應(yīng)該沒有生命危險了。現(xiàn)在只是因爲麻藥的原因,昏睡著,你不要擔心!”凌燁淡淡的安慰道。
“額,屬下不擔心,只是因爲曉兒是爲了我.......而受傷的。所以,我......”尉楓囁喏著。臉上有不自然的潮紅。
凌燁只是輕笑一聲,望著尉楓應(yīng)道:“楓,相信自己心中的感覺,跟著感覺走。曉兒會爲你義無反顧的擋了一箭,這說明了什麼,你應(yīng)該清楚的。當幸福來敲門的時候,你需要做的,就是緊緊的抓住,不要等到錯過了纔來後悔!”
尉楓愣愣地望著營帳的方向,三爺?shù)脑捲谒闹芯镁玫霓挶U著,是呀,若是曉兒今日有什麼不測,他真的會悔恨一輩子,自責一輩子。他擡眸的瞬間,眼中一片清明,嘴角微揚,應(yīng)道:“屬下知道了!”
“三爺,明日乘勝進攻吧,請讓屬下帶兵當前鋒!”尉楓微微躬身,語氣堅定的向凌燁請命!
“明日本王決定休戰(zhàn),你累了一整天了下去休息吧。”凌燁睨了一眼尉楓,深知今日給他的打擊是有些大的,沉穩(wěn)如他,也有按捺不住的時候,但打戰(zhàn)不是僅靠一腔熱情魯莽行事就行的,還需要有周詳?shù)挠媱潯?
他插身掠過尉楓的身側(cè),朝著自己的大帳走去。軍營之外,在此刻卻有一些騷動和喧囂。
凌燁駐足,蹙眉望著遠處,不解的朝本奔跑而來的士兵問道:“何時如此驚慌?”
“啓稟殿下,在軍營外面發(fā)現(xiàn)了一個來歷不明的男子,看他的樣子,不像是逃難的百姓,還在營帳之外大聲喧譁,說要見睿王凌燁!”士兵握著長槍,躬身跪在地上稟報道。
單聽士兵的描述,凌燁心裡已經(jīng)有了七八分的把握了,此人應(yīng)該是嶽鳴無疑吧。聽夜辰說過,薇這次是瞞著宮裡的所有人偷偷溜出來的,嶽鳴會趕到戰(zhàn)場,也是預料中事。
他漾起一絲淺笑,揚了揚手,吩咐道:“帶他進來見本王。”
“是!”士兵應(yīng)聲而去。
凌燁轉(zhuǎn)身走回帳內(nèi),尉楓也隨即跟了進去。
“是嶽鳴麼?”尉楓問道。
凌燁不置可否,點了點頭。
“放開我,我自己會走,別用你黑乎乎的髒手碰我!”
凌燁聽著帳外傳來的聲響,不由和尉楓相視一眼,笑了。這樣的聲調(diào),這樣不羈的個性,不是嶽鳴,還能是誰?
搖曳的燈光,照亮了來人的面容。嶽鳴風塵僕僕的站在門口,一襲玄色的衣袍上沾染著無數(shù)泥點,虧他剛纔還嫌人家的手髒,只怕是手碰到衣袍,都該彈起一地的灰吧?
“差點讓你的士兵給斃了!”嶽鳴臉上掛著痞氣的微笑,望著凌燁幽幽說道。
“你隻身闖入軍營,斃了你,也是合情合理之事!”凌燁黑眸凝著嶽鳴略帶煙塵的俊顏,調(diào)侃道。
呵,嶽鳴輕哼一聲,徑直走入帳內(nèi)。身後的士兵微微喚道:“殿下......”
凌燁淡淡的揮手,示意他退下。
嶽鳴自來熟的在榻幾旁坐下,環(huán)視了周圍一圈,似乎在尋找著誰的蹤影,最後纔開口問道:“小薇那個丫頭呢,是不是知道我來了,故意躲了起來,害怕我會修理她?”
凌燁聞言,臉色微凜,迎上嶽鳴深邃略帶笑意的眸光,平靜的說道:“薇......她不在這裡。”
“不在這裡?凌燁你少騙我了,她千里迢迢趕來,不是爲了見你麼?怎會不在這裡?”嶽鳴甩了甩肩上的黑髮,有些納悶。
“那丫頭,雖然來了前線,但她爲了蜀關(guān)的百姓,竟以自己爲條件,去找耶克爾了。現(xiàn)在,她還在敵營!”凌燁無奈的嘆息一聲,言語之中帶著深深的惆悵和自責。
嶽鳴一把彈坐起來,驚呼道:“什麼?你怎麼可以讓她去敵營?”
“嶽鳴你誤會了,三爺怎麼可能讓小薇去交換蜀關(guān)的百姓。實際上三爺?shù)浆F(xiàn)在還沒有見到小薇,她根本就不曾跟我們商量過什麼,從皇宮出來後,就直接去了耶克爾的營帳......”尉楓不忍凌燁被誤會,忙站出來解釋道。
“那你就該把他救回來呀,你怎麼可以讓她一個人深陷敵營?你該知道耶克爾對她的想法的,你難道就不擔心麼?還有她身上還有血蠱,還有......(非典後遺癥)若是發(fā)作的話,那痛苦讓她如何承受?”嶽鳴有些激動,望著略帶殤淡的絕世容顏,心中就像有一架油鍋在煎熬著,隨時都要爆發(fā)。
“這些我知道,明日我會跟衆(zhòng)將一起商討迎戰(zhàn)策略,望京城那邊很快就有援兵過來,我也很想盡快的結(jié)束這場戰(zhàn)爭,將薇兒救回來......”凌燁面色沉靜,淡淡的應(yīng)著,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中有多麼的糾結(jié)和擔憂。
他有多少次甚至想要隻身夜探敵營,只爲了找到薇,將她救回來。但身爲一軍的主帥,他有太多需要考慮的東西,他不該置自己的軍隊於不顧,不該讓他們爲自己而擔憂,是而,他纔沒有以身犯險,但不代表他不在乎薇,天知道,她在自己心中所佔據(jù)的位置,遠遠重於自己的生命!
“我要加入你們的戰(zhàn)爭,我要親手將那個丫頭拽回來,竟讓隱衛(wèi)將我打暈,她難道不知道只要她堅持到底,我還是會沒有節(jié)操的依她,甚至陪她一起去闖龍?zhí)痘⒀ǖ狞N?”嶽鳴有些悵然,顯而易見,他的前半句話是對凌燁說的,後半句,他大概是說給自己聽的吧。
凌燁點點頭,算是答應(yīng)了。就算他不答應(yīng),人已經(jīng)到了戰(zhàn)場,他若執(zhí)意要上,自己也沒有辦法阻止。嶽鳴可不是他的下屬,可以不受任何軍令,但現(xiàn)在正式答應(yīng)他加入的話,他就必須聽從自己的安排。
尉楓見嶽鳴身上的衣袍實在沒法看了,還有他此刻也是蓬頭垢面的,一點也沒有昔日的瀟灑不羈,蹙著眉頭問道:“嶽鳴,你是否要先梳洗一番,吃點東西再歇息?”
嶽鳴伸手捋了捋額角的碎髮,彈了一下身上的衣袍,果真有一層浮沙。不覺輕笑一聲,砸了砸舌應(yīng)道:“等你這句話很久了,我一路走來了,連鞋子都換了兩雙了,本想僱輛馬車,奈何因爲打仗,這官道都封路了,只能走山道而來,我人生地不熟的,容易嗎......”
凌燁和尉楓相視一眼,淡淡輕笑一聲,聽著嶽鳴發(fā)著一堆牢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