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薇麗一身便服,威嚴氣息收斂得絲毫不漏。若不是眉心上那道王印,整個人看上去簡直就像個毫無修爲的柔弱女子。二這份柔弱,卻將她本就無匹的魅力憑添了三分。別說是艾利飛空,就連麗質天成的瑪萊珈妍,都是好一陣驚豔。
現身後,略微掃視了兩人一眼,艾薇麗不無豔羨地說道:“喲,大哥大嫂這是在享受二人世界麼,小妹是不是來得有點不是時候啊?”
正常情況下,他們這種級別的存在見面,稱呼上都會帶個“王”字,比如“王兄”。似她這般用普通人稱謂,往往意味著彼此間關係非同一般。
其實她基本沒怎麼來過雷王宮,與艾利飛空的感情也遠談不上親密。這兄妹關係,也根本不是真的,完全是因爲“九王平等”,才彼此以平輩相處。至於位次,則按“雷暗光風土金水木火”排列。
艾利飛空的反應明顯有些遲鈍,瑪萊珈妍到底是女人,心思要細膩許多,不經意地碰了一下他的手,然後熱情地迎上前,說道:“三妹來得正是時候,我與你大哥正覺得無聊呢。快快請坐,孃家剛捎來幾壇新配置的酒,說是很不錯。三妹來了,咱們正好拿出來嚐嚐新。”
艾利飛空也附和道:“是啊,是啊,我早就想嚐嚐了,只是沒有合適的理由,捨不得開封。”
艾薇麗抿嘴一笑:“那小妹來的還真是時候?”說著就拽住瑪萊珈妍的手,帶著一份撒嬌的味道催促道,“嫂子快叫她們去拿呀,妹妹我的酒蟲子都快爬到嘴邊兒了呢。”
那神情,令得瑪萊珈妍都有些吃不消,趕緊說道:“是是是,小饞貓。”
宮女得令,飛快去了酒庫。三人敘話片刻,六隻酒罈便送來了塔樓上。宮女斟上第一巡,瑪萊珈妍見雷王一副神不守舍的樣子,心裡難受,臉上卻笑得極甜。端起金樽,說道:“三妹來訪,我和你哥又驚又喜呀。來,嫂子先敬你三樽!”
艾薇麗美目一下子瞪得老大:“一來就三樽啊,嫂子你是想節約點下酒菜麼?”
瑪萊珈妍笑道:“三樽只是開口酒,這是酒桌上的規矩。想吃菜,嘻嘻,就倒下去!”
艾薇麗苦著臉看向艾利飛空,說:“大哥,可從沒聽你說過大嫂這麼威猛啊。”
艾利飛空有些暈暈乎乎地笑道:“她威猛個屁,也就樣子做得嚇人。半罈子下去,鐵定嗝兒屁!”
瑪萊珈妍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什麼屁呀屁的,當著三妹的面,你就不嫌臊。”
艾利飛空說:“自家妹子,又不是外人,忌諱那麼多做啥?快喝,你們喝了,我還要敬三妹呢。”
艾薇麗“啊”了一聲,警惕地說道:“不是吧大哥,你跟嫂子輪番灌我?不行不行,咱們誰也別說那敬字,聽著太生分。既然三樽開口,咱們就共飲三樽,誰都別偷懶。然後咱們輪流坐莊,出題遊戲,輸了罰酒!”
瑪萊珈妍笑道:“三妹,你這是不打算給我們剩點兒啊?”
艾薇麗說:“嫂子若是心痛酒,改日妹妹請客,你使勁兒喝回來不就是了?”
艾利飛空趕緊說道:“還有我呢,三妹不會只請你大嫂一個人吧?”
艾薇麗嘻嘻一笑,說:“這酒貌似是我嫂子孃家送的,大哥有自己的酒嗎?”
艾利飛空頓時叫起屈來:“哪有你這麼分的,你嫂子人都是我的,酒還能沒我的份兒嗎?”
瑪萊珈妍已很久沒看到他這麼來勁了。心裡又是一陣痛一陣寒,臉上
卻還是在笑:“三妹,瞧你哥那可憐樣,就施捨他三兩回吧。”
艾薇麗又十分誇張地“啊”了起來:“還三兩回,那我不是虧大發啦?不行,今天非得喝夠本不可,嘻嘻!來,先把開口酒倒了!”
他們喝的東西,名字叫酒,卻遠非尋常意義上的那種東西。乃是用各種刺激身體與神魂的藥物煉製出來的飲料,即便是他們這樣的強者,也無法以運功的方式作假。除非有什麼專門解除藥效的東西,否則,喝多了就真的會醉酒。
猜拳、行令、玩兒遊戲,花樣玩了上百種,艾薇麗輸得多贏得少,好在酒量還不錯,所以一直硬撐了下去,最終跟瑪萊珈妍兩個都醉得人事不省。
艾利飛空屏退左右,揣著粗氣,將艾薇麗放倒在涼榻上,眼神裡一陣脆弱的掙扎後,便將魔爪伸向了她的腰帶。對這個名義上的三妹,九王中的六個兄弟早就在夢中與她親近過無數次。可惜,這樣的念頭誰也不敢表露出來,因爲她冷得像座冰山,尤其那雙眸子,令讓人心寒到骨頭裡去。而更麻煩的是,他們之間名義上乃是兄妹或姐弟。
可這會兒,她就在眼前,醉得人事不省。艾利飛空哪裡還把持得住,色心爆發,不顧一切地將她的一切解除,呼哧呼哧著便壓了上去。
瘋狂地折騰了近一個時辰後,他漸漸恢復了理智,趕緊按捺住心裡的不捨,運功消除他留下的粗魯痕跡,將她和瑪萊珈妍搬回寢宮,放在一張牀上。而他自己則刻意去看了一晚的歌舞,將一雙眼睛弄得微紅微紅的。
但他心裡卻緊張萬分,生怕艾麗恩醒來後覺出身體裡的異常而跟他拼命。若真是那樣,可不只是丟名那麼簡單。其他四個沒沾到腥的傢伙鐵定會拿此事大做文章。直接*得老爺子把他這個老大廢了,都不是沒有可能。
好不容易熬到寢宮宮女奉命來請他迴轉,看到那張令他熱血再度燃燒起來的絕世芳容上雖有些慵懶,卻並無什麼不愉快的痕跡,懸著的一顆心才終於落了地。
艾薇麗用過早餐,說了會兒話,便告辭而去。至於“回請”之事,似乎已被酒醉沒了影,根本就沒再提及。回到自己宮中後,她的臉上出現了十分邪惡的笑意,喃喃自語道:“主體,我雖然奪了你的神佔了你的身,卻也對你不薄啊,如此苦心孤詣去給你找男人。也就是我,換了別人,誰願意這麼做啊,對不對?放心,知道你還沒過癮,我會幫你把另外五個都拿下的。哎,只可惜你沒法變成男身,不然的話,把艾麗慧與艾麗婭也這般做了該多好。沒辦法,只能便宜你大哥他們啦。等把她們也拿下時,我就能開始下一步的計劃,將你推向一個你從來都不敢想的高度。想想,你啥都不用考慮,就能得到所有的好處,多輕鬆啊。只可憐我這個分身,永遠都只能躲在幕後。哎,命苦啊!”
她卻不知,她的諸般言行,點滴不落地透過水晶球呈現在第十三層浮山之主,也就是當今青天大帝的眼前。
艾利宏廬此時也在獨自唸叨:“好手段,好計謀,好身段。加油吧,加速吧,我已老眼昏花,老邁無力,什麼都不知道,什麼也阻止不了啊。你快來奪位吧,我等得好苦。只可惜,我自己培植的力量居然一股腦兒全消失了。想必都陷在那天之棄土之中了吧。可惜了一代名角兒啊,不然的話,這戲唱起來該有多精彩。該死的天之棄土,等我突破桎梏,徹底掌控世界,非得毀了那破地方不可。”
千年貢期已過數日,西南片的九個門派中,血刀門倒是早早就
送來了貢奉。可另外八門,別說上貢,就連句話都沒捎來。謝崇明雷霆震怒,也沒想過問什麼情由,當即召來四花將李桐,令他帶十個三花,四十個二花,百名一花及五千部衆,去那九個不知死活的門派“轉轉,給他們長長記性,讓他們從此不敢再有絲毫異心”。
出得大本營,李桐對十個三花說道:“記住,此行爾等可以隨便發泄,但儘量不要殺人。沒了這些苦力,堡主完全可能派你們去頂崗。現在,兵分兩路,一路往南,一路向北,我去正中的血刀門等你們。”
三花江平怪笑道:“二長老,聽說血刀門副門主張晴豔若桃李,智慧超羣,您撇開屬下等直奔主題,莫非是要去與她做深度交流?”
李桐當即便啐了他一口:“說啥玩意兒你,你家二長老我是那樣的人嗎?”
何毅一本正經地接口說道:“就是。江平你丫純粹胡說八大。咱們二長老絕不是那樣的人,只是喜歡做那樣的事而已。”
李桐本以爲他會說點兒好聽的,卻不想比江平說得更不堪,氣得兩眼一翻,當即就有動手的趨勢:“我草,兩個沒大沒小的兔崽子,皮癢了是不?”但接著卻先笑了起來,“懶得跟你們囉嗦,跟你們磨嘰,老子還不如去找張晴拼酒量。”
江平嘿嘿笑道:“小心被人家灌醉了,美人兒擺那兒都沒力氣碰。”
李桐哈哈大笑:“何毅聽到沒有,江平不行了。抽空你去他家,幫幫忙。哈哈哈哈……”
江平頓時像吃了蒼蠅一般,忿忿地嘀咕道:“誰說我不行了……”
何毅忍住笑,說道:“得了吧,你丫就是那吐泡泡的黃鱔,逗人鑽。每次跟他老人家鬥嘴你都是鬱悶收場,可你偏就喜歡去惹。我現在都有點懷疑,你丫是不是有受虐傾向。如果真有,你吱個聲,哥哥我絕對不遺餘力地幫你。”
江平無語,直接將中指高舉,甩開步子,向南而去。何毅一陣怪笑,也帶著自己的人向北趕去。他們是李桐多年的嫡系,不需要李桐出聲,便是李桐之下的絕對話事者。既然李桐說兵分兩路,自然是要他們各帶一路。
出大山,入林海,消息第一時間傳至閆秋眼前。數月以來準備的機關陷阱悄然打開,羅逸、陳凱各自得令撲向南北二線。而中線所有人,則奉命立即潛伏起來,就算憋死也不得有絲毫的氣息暴露。
對付四花強者,必然會有一陣惡鬥。閆秋可不願意這麼早就露出獠牙,從而驚動了謝崇明。李桐乃是崇明堡第三號人物,她當然要殺,必須要殺。可消息中說他要去血刀門找張晴“拼酒量”,她立即調整計劃,將伏殺李桐的時間押後。
她的確不打算對付血刀門。可李桐這頭色狼一去,血刀門鐵定要完蛋。以張晴的驕傲,勢必抵死不從,除非李桐正好就是她心儀的那種類型。她不願意,李桐又比她和路空山強,唯一的解決之道便只有毒殺李桐。
那是四花強者呀,即便是中了必死之毒,臨死的掙扎,也足以拉上路空山和張晴及整個血刀門精英墊背。
不主動去對付,並不意味著不可以放任別人去下手。雖然血刀門對於天刀門極難造成威脅,可它終究是一大隱患,隨時可能成爲別人刺探天刀門軍情的根據地。
所以,她決定讓李桐順順利利去血刀門。現在,她的注意力主要在江平、何毅這兩股人馬身上。十個三花,四十個二花,百名一花,她不能放走一個。崇明堡雖然闊綽,丟掉這批強者,也會實力大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