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威爾再次把卡扎斯拉回了帥府,衆人繼續飲酒,一直從正午喝到了半夜,席間由於隆美爾始終虎視眈眈,卡扎斯也沒找到勸說威爾的機會。一直到卡扎斯實在有些喝不下去了,纔對威爾說到:“賢弟,愚兄真的不能再喝了。”
“老哥,你,你不喝了?”威爾問道,此時威爾的嘴也有些不利索了。
“愚兄實在喝不下了。”卡扎斯苦著臉答道。
“既然如此,那酒宴散去,今日故友相見格外開心,我與兄長抵足而眠。”威爾臉紅脖子粗的說到,說完伸手就去拉卡扎斯的手臂,結果一連三把纔算抓住卡扎斯的袖子,可見威爾確實醉的不行了。
卡扎斯被威爾抓著手臂一路遙遙晃晃的回到了威爾的寢室,剛一到牀邊,威爾就一頭栽到在了牀上,隨後鼾聲大起。卡扎斯一見倒是很高興,畢竟朋友喝的越醉說明越給自己面子,好在自己剛纔趁著威爾不注意,少喝了好幾大碗,要不然肯定還不如威爾呢。
此次前來,卡扎斯也沒想到威爾會如此隆重的接待自己,本來以爲人家能在偏廳設宴陪自己喝兩杯,就夠給自己面子的了,畢竟身份懸殊,人家是一國兵馬大元帥,自己在光明帝國不過是一個無名小卒,可是萬萬沒想到,威爾居然在帥府設宴,並且召集全部文武陪同,這是多大的面子,多大的榮耀,就憑這一條,自己回去以後就能吹噓好幾天了,讓那些平日看不起的自己的同僚們好好羨慕羨慕,讓他們也知道知道卡扎斯大爺也是一號人物!
不過卡扎斯轉念又一想,光回去吹噓不行啊,自己是幹嘛來的啊!自己跟紅衣大主教面前可是把話說得滿滿的,要是就這麼吃喝一通就回去了,也未免顯得自己太飯桶了。
但是此時威爾已經睡死過去了,想要勸說也是不可能了,卡扎斯還有點不甘心的呼喚了幾聲“賢弟”,但是威爾那邊根本沒有反應,依然鼾聲如雷。卡扎斯又小心的試著推了威爾幾把,見威爾還是沒有醒來的意思,不僅沒醒,威爾一翻身,“哇”的一聲吐了出來,這酒是個很奇怪的東西,放在瓶子裡你一聞醇香撲鼻,但是到了肚子裡轉一圈,然後再倒出來,那可就不是味兒了,薰得卡扎斯直皺鼻子,但是兩人同處一室,不收拾自己也沒發呆啊,只好把牀單扯了下來擦了擦,把這些污物擦抹乾淨。
忙活了半天,勸說威爾的計劃也被打亂了,但是卡扎斯依然沒有放棄,雖然遊說是不成了,但是自己現在可是在威爾的寢室之內,此時又沒有別人,只有威爾爛醉如泥,要是自己能夠竊取一些情報的話,這一趟也是沒有白來,回去之後必然會被紅衣大主教大人刮目相看,一旦上人見喜,那麼自己飛黃騰達也就指日可待了。
想罷之後,卡扎斯又再三確認了威爾已然熟睡,畢竟自己做的可是奸細的勾當,一旦被發現的話,人家可不管自己是不是什麼兒時故友,肯定得把自己千刀萬剮了,所以卡扎斯現在是加了十二萬分的小心。
確認了威爾睡的很死之後,卡扎斯才小心翼翼的來到寢室內的書案前,書案上有一盞魔晶燈,非常明亮但是並不刺眼,魔晶燈下襬著幾份文件,這些文件被鎮紙壓著,旁邊還有一個檔案袋,這個檔案袋卡扎斯不看還好,一看之下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只見檔案袋上的標題赫然是——百日攻破克萊斯勒港作戰計劃書!卡扎斯被嚇出了一身的冷汗,這個威爾已經有了攻破克萊斯勒港的計劃了麼?一百天的時間就能完成?如此信心十足,看來威爾一定又是想出了什麼詭計!不行,這計劃自己得看看,不然的話,光明帝國沒準兒真要吃虧!
就在卡扎斯要打開檔案袋的時候,威爾突然大喊一聲:“卡扎斯老哥!”卡扎斯被嚇的差點蹦起來,手中的檔案袋“啪”的一聲掉在了桌上,等他哆哆嗦嗦的轉頭一看,見威爾依然閉著雙眼,口中繼續說到:“卡扎斯老兄,你我兄弟一場,我不日就將攻克克萊斯勒港,你還是早點遠離是非之地,以免被誤傷纔好!”說完威爾一轉身,又沉沉睡去。
此時卡扎斯才深深的出了一口氣,原來剛纔威爾是在說夢話,卡扎斯摸了摸自己前胸和後背的衣襟,衣衫的這兩處都已經被冷汗給打溼了,被威爾這麼一嚇,卡扎斯心裡更害怕了,但是一面是飛黃騰達的機會,一面是碎屍萬段的風險,最終卡扎斯還是沒有禁住誘惑,再次伸手拿起了桌案的上檔案袋,因爲剛纔威爾的囈語更加佐證了這份百日計劃的準確性,威爾肯定對此充滿了信心,纔會在夢中提醒自己,說起來,卡扎斯還是挺感謝威爾的,畢竟就算在夢裡威爾也還顧念自己的安危。但是奈何各爲其主,立場不同也就導致了兩人只能站在對立面上,所以卡扎斯只能在心裡和威爾說一聲抱歉了。
拿著手中的檔案袋,卡扎斯再次要打開,就在此時,就聽見房間外有腳步聲響,正在向威爾的臥室走來,卡扎斯被嚇得魂不附體,趕忙將檔案袋放回原處,然後跑到牀邊和衣而臥。時間不大,從門外走進一人,卡扎斯雙眼緊閉,不敢偷眼觀看,只聽見那人輕輕的走到牀邊,然後一邊輕輕的推動威爾,一邊口中呼喚:“元帥,元帥!”卡扎斯認得這個聲音,這聲音正是之前爲自己滿酒的中軍官,此時中軍官半夜來找威爾不知道有什麼要緊的事情。
可能是睡了一會,威爾的酒勁兒小了點,被人一陣搖晃就醒了過來,威爾搖了搖頭讓自己清醒了些,然後一眼就看到了牀上的卡扎斯,立刻向中軍官問道:“這是何人?”
“您兒時的故友卡扎斯啊,您不記得了?”中軍官答道。
“他爲何睡在我的牀上?我的房間可是不準任何人進入的,更何況過夜了!”威爾好像真的不記得之前的事情了。
“您酒宴散後,親自拉著卡扎斯先生來的啊,還說要與他抵足而眠。”中軍官趕忙解釋道。
“飲酒真是誤事!”威爾感嘆了一聲,然後問中軍官:“你深夜來叫我有什麼事?”
“那邊來信了??????”中軍官話剛說一半,就被威爾一把捂住了嘴,然後兩人一起走出了房間。
卡扎斯這邊也趕緊翻身起來,然後跑到門邊側耳傾聽,能讓威爾如此小心的事情必然事關機密,所以想要打探一下,結果威爾和中軍官在門外說話的聲音壓得很低,只能斷斷續續的聽到一些單詞,像什麼——對面、書信、大事、神器、百日。詞句斷斷續續根本連不起來。
這時就聽見外面威爾說到:“此事事關重大,千萬不要走漏了消息,還有你等下把桌案上的所有文件都收起來。”然後就轉身要回房間。
卡扎斯嚇得趕忙跑回牀上躺好,然後威爾就走了進來,走到牀前輕輕的推了推卡扎斯,口中喚道:“卡扎斯老哥?卡扎斯老哥?”卡扎斯此時是打定主意裝睡,心說威爾你別說是搖晃我,你就算大嘴巴抽我,我都不帶醒的!
威爾推了幾下,見到卡扎斯確實睡的很死,也就在牀的另一端躺下睡了,這邊卡扎斯這個難熬啊,心中憋了這麼大的一件事,怎麼可能睡得著,不停的考慮幾件事之間的關係,但是怎麼都找不到其中的關聯,就這麼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睡著了,畢竟他的酒可是真沒少喝。
第二天卡扎斯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了,身旁早已沒有了威爾的身影,走出威爾的寢室,卡扎斯晃了晃還在隱隱作痛的腦袋,向一個勤務兵問道:“你家元帥大人呢?”
“哦,卡扎斯大人您醒啦,我家元帥大人正在處理公務,您要是有什麼吩咐就跟我說吧,我家元帥大人之前交代了,說是和您許久未見甚是思念,等忙完公務,晚間再與您歡宴。”勤務兵很恭敬的答道。
卡扎斯一聽,這也無可厚非,人家畢竟是一國元帥公務繁忙,能給自己這麼大面子就已經夠可以的了,怎麼可能二十四小時陪同,況且人家也不是扔下自己不管了,這不晚上還要宴請自己呢麼,到時候總能找到機會打聽一下凌雲渡的虛實,所以卡扎斯也是安下心來,但是身爲光明帝國的人,奧弗雷的人軍兵對他再怎麼恭敬,也是有著防備的,不可能讓他到處亂跑,卡扎斯也有自知之明,沒給大家找麻煩,就在威爾的寢室之中安坐,一邊喝著茶水,一邊看書,要說這位中軍官還真是有心,在把文件收走之後,怕卡扎斯無聊,專門放了幾本小說在書案上。
此時威爾並沒有在軍營中處理公務,而是率領著一衆武將駕著幾十只戰船來到了光明帝國的水寨不遠處,對面光明帝國也早已得到了消息,立刻由水軍大都督約翰遜大主教帶著人馬率領數十艘戰船迎了上來,雙方相隔數百米各自停下戰船,威爾獨自一人踩著一隻小船來到雙方中間,高聲喊道:“我乃奧弗雷大元帥威爾,對面的主帥可敢上前搭話?”
光明帝國這邊自然不能丟這個人,約翰遜大主教也獨自駕著一隻小船來到威爾面前,雙方都是五六級的高手,控制一隻小船在江面停泊自然不在話下,兩人相隔不遠各自停下,威爾不在提高聲音,而是用普通聊天的音量和約翰遜大主教打招呼道:“這位大人不知道怎麼稱呼?”
“光明教會大主教約翰遜!”約翰遜見到威爾就好像閒聊一般,雖然不知何故,但是沒有高聲叫喊,以免有失身份。
“原來是約翰遜大主教,久仰久仰。”
“不敢當!閣下在此見我所爲何事?”約翰遜疑惑的問道,威爾詭計多端是出了名的,此時別看約翰遜看似輕鬆,但是身上的聖力已經暗自運起,隨時都能夠應對突變。
“久聞約翰遜大主教的威名,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尋常!”威爾繼續恭維道。
“威爾將軍少年英才,軍神之名早已聞名大陸,相比之下我這點名聲就不算什麼了。”約翰遜見到威爾如此客氣,不明所以只好跟著寒暄。
“聽聞大主教家族在光明帝國聲威顯赫,家父也常和我提起,您就別客氣了。”威爾開始滿嘴跑舌頭了,他那變態老爹就算能記住這個什麼家族也不會跟他提一句的,更別說記得記不得還得兩說呢。
“哦?源堂大人也曾提起過我們家族?”約翰遜有些受寵若驚了,畢竟源堂大人那是曾經的大陸第一人啊!雖然現在不在了,但是威名依舊啊,他老人家都對自己的家族稱讚,那是多大的榮譽啊!
“那是自然,要不威爾又怎麼會在開戰之前特來與大主教相見呢?”威爾說到。
“那將軍的意思是?”約翰遜大主教現在是徹底被威爾弄糊塗了,真不知道威爾在搞什麼鬼。
“也沒什麼事,只是久聞大主教的威名,所以想在戰前與大主教相見一番。”威爾就這了來回來去的和約翰遜大主教哈拉起來了,反正是一句正事兒沒有,家長裡短的,東拉西扯一直聊了一個多小時,但是你要說兩人聊了什麼內容,這還真說不出來。
一直聊到威爾實在想不出詞兒了,威爾才和約翰遜大主教拱手一禮,高聲說道:“今日一見,與大人言談甚歡,既然大人已經應下,那麼還望大人信守諾言!”說完也不管約翰遜直接駕著小船離去了。
約翰遜被威爾最後一句弄的不明所以,但是威爾已經走了,他也不好追上去再問,也就駕著小船回到了本陣。然後威爾就率領奧弗雷的衆將調轉船頭回了凌雲渡。
這邊放下威爾不提,克萊斯勒港的光明帝國大營中蒙哥馬利紅衣大主機也早就聽到了稟報,水軍都督約翰遜大主教和威爾在兩軍陣前私下交談了很長時間,而且威爾最後一句好像說明約翰遜大主教還答應了他點什麼,蒙哥馬利也是很好奇他們聊的內容,但是對於約翰遜他卻是很放心,一來約翰遜對教會十分忠誠,二來奧弗雷處於絕對劣勢,誰又不是白癡,怎麼可能這個時候投敵?
所以蒙哥馬利是懷著好奇心把約翰遜叫到帥帳之中詢問的,這一問可把約翰遜給難住了,他真不知道怎麼總結和威爾這番不著調的談話,因爲其中根本沒有重點,完全是天南海北一通胡扯,關於最後一句,他也是一頭霧水,所以跟蒙哥馬利面前也是答對的支支吾吾,含含糊糊的。但是,蒙哥馬利顯然對這個答案很不滿意,但是處於對約翰遜的信任也沒有責怪他,讓他回去繼續統領水軍,再與威爾相見不比多言,直接開戰。
威爾回到凌雲渡以後處理了一下軍務,然後晚間再次召集衆文武大排筵宴招待卡扎斯,不過今日威爾有所收斂,雖然依舊賓主盡歡,但是衆人都沒有喝醉。酒席散後,威爾讓中軍官給卡扎斯安排了一間客房,沒有再和卡扎斯同榻而眠,卡扎斯心裡也清楚,人家是一國主帥,寢室之中肯定有很多的機密,昨天是因爲醉酒才讓自己在那過夜,這也使得自己探知了“百日計劃”,雖然具體內容還不清楚,但是這個日期也是一項重大的情報,而且自己還偷情到好幾個關鍵詞,一旦把這些串聯到了一起,那麼這個百日計劃也就水落石出了!
晚間正當卡扎斯出來上廁所的時候,突然聽到拐角處有人低聲的耳語,他悄悄的走了過去側耳傾聽,原來是那個中軍官正在吩咐一名士兵:“這封書信你要送到對面光明帝國的水軍大營,千萬記得悄悄的去,不要引起別人的注意,這封書信是威爾元帥親自寫給約翰遜大主教的,一定要讓大主教親自拆封!否則你就毀了這封信!此時事關重大,你明白了嗎?”
“屬下明白!”說完這名軍兵就拿著信走了。
卡扎斯這邊聽得目瞪口呆,什麼?威爾給約翰遜主教寫秘密書信?信中什麼內容?然後他又想起其他的那些線索,不由得激靈靈打了個冷戰!莫非約翰遜大主教有意投敵?要真是如此的話,那麼百日內攻破克萊斯勒港還真是大有可能!
想到這裡,卡扎斯廁所也顧不得去了,連衣服和鞋子都顧不得換,就這麼穿著睡衣脫鞋就偷偷跑出了帥府,一路來到了江邊,現在整個奧弗雷的軍兵都早就認識了這個卡扎斯大人,知道這是大元帥兒時的故友,兩人相交莫逆,也就沒有阻攔,甚至還笑呵呵跟卡扎斯打招呼:“卡扎斯大人,這麼晚了還遛彎啊?”
“晚上吃的比較多,出來溜溜,呵呵。”卡扎斯現在頭腦很亂,胡亂應付著就來到了江邊,一見自己來時的小船還在這停著呢,船上的水手和書童也都在,立馬爬上小船,然後吩咐一聲:“開船!”
“大人往那開?”水手問道。
“往哪開?往回開!回家!”卡扎斯急的踹了水手一腳說到。
隨著水手船篙一撐,小船離開江岸,然後就如同離弦之箭一般,迅速向著克萊斯勒港駛去,看著遠去的小船,威爾和身旁的中軍官不約而同的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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