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
我把那個小東西撿起來看了一眼,像是一個拆開的小收音機,但是這上面還有一個像手機攝像頭一樣的東西……
我轉了兩下,有一根線掉出來了。
等等,攝像頭!
我手上一抖,那小東西差點掉出去,這難道就是報紙上常說的針孔攝像頭?
還真讓我遇到了!
這我可得好好研究一下!
然而我正研究的起勁兒的時候,門口砰地一聲傳來一陣劇烈的響聲,我剛回頭,一陣颶風從門外飄了進來,差點給我颳倒。
季明修的臉黑得像是墨水潑過一樣,把我困在牆角上下打量我,紗網(wǎng)一樣的目光在我身上來回轉了三圈,最後像是看我完好無損了,目光中的火這才一點點卸了下來。
“怎麼找了這麼個地方。”季明修冷冷的聲音從我的頭頂傳來。
“這裡近啊,有什麼事情立刻就能出去,哦對了,剛纔在電話裡都沒有說清楚,你知道路霄把我留下是告訴我什麼嗎?”
我手裡的小攝像頭都快讓我一激動捏碎了,“他跟我說路晰的問題,應該不是路晰的問題!”
季明修瞪了我一眼,“說人話!”
我把季明修推到那小牀邊坐下,道:“路霄說自從上次路晰跟雲(yún)淺衣交過手之後她的性情就變了,變得很極端,而且從那時候開始,路晰就每天晚上都會鬼鬼祟祟的出去一次,我覺得這其中一定有問題。”
“所以你就來了這裡準備守株待兔。”季明修從我手裡把那個小監(jiān)控器拿走道。
我點點頭,道:“對,我就是要在這裡守株待兔,我已經(jīng)跟路霄說好了,今晚,只要路晰一出去,就給我打電話,然後我一路跟著她去調(diào)查,我敢肯定,今晚一定會有收穫的。”
“那好,我陪你一起。”季明修開始擺弄那個小東西。
“你剛不是在那兵器庫嗎,怎麼樣,有沒有查到什麼?”
“查到了,在那兵器庫的暗門裡面找到了一把跟我的劍一模一樣的兵器。”
那不就是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兩個證據(jù)在手上了嗎?
我興奮的一拍手,“太好了!這樣證據(jù)已經(jīng)是坐實了,那就只要等到找到路晰跟雲(yún)淺衣之間的關係那這案子就算是破了!”
啪嗒一聲。
我正高興,季明修手裡的那個小東西,發(fā)出了一聲悲慘的破碎聲。
“你幹什麼呢?”
我掰開季明修緊握的右手,“你是不是把什麼東西給弄碎了?”
季明修把手鬆開,我的冷汗頓時就跟著下來了,這回我還真是冤枉季明修了,人家根本沒有把攝像頭弄壞,直接給捏碎成渣了,連小零件都碎成了四份!
我可憐巴巴的把那個東西拿起來,“不是,他招你惹你了,你給弄碎了幹什麼?這麼精巧的東西,萬一晚上有用怎麼辦?”
季明修把我的下頜擡起來,“晚上有用?怎麼用?你是想要拍什麼?”
我臉上轟的一下炸開一朵牡丹花,一瓣一瓣的赤紅色,光是想想就覺得我的臉上簡直精彩紛呈。
“我是說萬一晚上要用它拍路晰,你想什麼呢!”
“我說的就是拍路晰,不然你以爲拍什麼?”
季明修變壞了,他居然開始時不時的“開車”了!
我向後躲了一步,“遠離老司機。”
季明修往前一步,“那你自己開車?”
我開個屁車,現(xiàn)在可是關鍵時候,咱能不能正經(jīng)一點!
我轉身就想跑,結果剛出門,視線中的景象剛剛清晰,又被季明修給拉了回來,塞進了他的懷裡。
“先別出去,危險。”
“門口的那些人是不是驅鬼師?”
我剛出門那一剎那,雖然鬧著玩的樣子,眼睛也因爲一直在笑視線有些不真切,但是我視線的余光中分明看到了在走廊拐角處有三個黑衣人守在哪裡。
他們應該沒有料到我突然竄出去,所以躲避的時候,腳步有些亂,我看到其中一個男的慌亂中還去抱另外一個人了。
真是,有的時候跟蹤這事也確實不好乾,一不留神就容易把自己給搭進去。
啪!
招待所的走廊跟房間不隔音,這一聲清晰的耳光,簡直如雷鳴,聽著都覺得臉麻。
我在心裡默默的給那個捱了巴掌的人道了個歉,我不是故意的,我要是知道你們就在門外,我肯定不能那麼莽撞,不過你也是的,幹什麼不好非要去抱人家。
好了,我們的責任對半分,誰也不欠誰,你以後自求多福吧。
季明修把我往房間裡帶了幾步,來到靠裡面的牆邊。
一個耳光,把這裡不隔音的客觀情況表現(xiàn)的太清楚了,所以現(xiàn)在,尤其是我們要說到關鍵的內(nèi)容,所以說話一定要小心些!
“他們是我在路霄家附近的時候跟上來的,都是小嘍囉,不過他們的身上好像帶著監(jiān)聽器。”
“監(jiān)聽器?”那不是說他們要長期跟著我們了?那可不行,晚上還要出去,這要是被發(fā)現(xiàn)了,打草驚蛇,可就功虧一簣了!
我正焦慮的時候,忽然看到了被季明修捏碎的小攝像頭……
“我好像有辦法把他們弄走了!”
“什麼辦法?”季明修問我道。
我頗感邪魅的歪嘴一笑,“暫時不告訴你!”
耳朵上同時落下一隻手,尖銳的刺痛像是一圈螞蟻一起在我的耳朵上打牙祭,我沒忍住,嗷的一聲叫了出來。
“啊……不要不要,別這樣,我錯了,別啊!”
我的耳朵都要掉了!
“告訴我。”季明修雲(yún)淡風輕的威脅我道。
我是一個有尊嚴的人,不能就這麼妥協(xié)了,“我可是你兒子的娘,你這樣,算是家,家暴!啊……”
算了。去他的尊嚴,我不要了還不行嗎!
我趕緊捂住季明修的手,求饒,“我說我說,你放開。”
季明修這才鬆手,我朝鏡子一撇,心都碎了,我耳朵好像大了一圈!
“說吧。”季明修端端正正坐在牀上看我。
我瞪了他一眼道:“這個小攝像頭,是招待所安的,如果我去找他們投訴,他們肯定會不認賬,對吧?”
我故意賣了個關子,頓了一下。
結果聰明如季明修,竟然把我接下來的話給接上了,道:“所以你想把這個嫁禍給門口的三個人,讓他們狗咬狗?”
我頗不開心的點點頭,“就是這個意思!”我真是,閒著沒事賣什麼關子!被人搶了風頭了吧,讓你美!
季明修拿著那小攝像頭研究了一會兒,像是研究可能出現(xiàn)的意外,之後把那個已經(jīng)碎成了渣的東西交給我,“也好,不過晚一會兒去,現(xiàn)在去還太早了。”
我看了下時間,也是,現(xiàn)在才下午一點,距離晚上還有小半天呢,要是現(xiàn)在把他們趕走了,他們換一批人再回來,也完全是可以的。
於是就這樣,我跟季明修又在房間裡研究了小半天的如果今晚被發(fā)現(xiàn),或者遇襲之後應該怎麼辦。
不過結論無非就是季明修趕到現(xiàn)場,來了一場說走就走的英雄救美。
“不是英雄救美,是英雄救蠢。”
我白了他一眼,就算是蠢的,你也要救,這就是命!認了吧!
客房服務器提醒,時間已經(jīng)到了晚上七點鐘,晚飯供應時間。
我握著那個破碎的小東西,一步一個腳印的走了出去。
臉上的怒氣像是一層凝成了實質(zhì)的殺氣,到了走廊門口正好看到那三個跟蹤的人還在,我瞪了他們一眼就往樓下去了。
而後邊的那三個人過然有兩個跟著我走了下來。
我心裡暗笑,上鉤了。
前臺的椅子上現(xiàn)在正做著一個胖胖的男人,看起來四十歲左右,小眼睛笑的時候瞇起來,光看這一張來臉其實就能讀出來,“我安的攝像頭”,不過我今天還是要當一回“傻子”。
我一把將那摔碎了的攝像頭拍在桌子上,指著老闆油乎乎的鼻子,吼道:“你們招待所這是怎麼回事!房間裡還能進賊給按了攝像頭,幸好我來的及時,不然……”我故意頓了頓,接著撒潑一樣的大喊,“不然後果很嚴重的!”
老闆懵了,臉上都出汗了。
不過我也沒有讓他太爲難,剛看到跟蹤的人拿著報紙出來,我立刻指著他喊,“就是他放到!我一直就覺得這人鬼鬼祟祟的,肯定是他!”
這一個質(zhì)控出來,老闆那一身肥肉頓時化爲智力,順著我的話就接過去了,“是啊,看他賊眉鼠眼的,肯定是他!”
是他你還不抓!等我親自上手嗎?
老闆醍醐灌頂,趕緊叫了一聲保安,呈四面包抄之勢,就把那個還沒反應過來發(fā)生了什麼的人給按住了。
我繼續(xù)叫喊道:“樓上還有兩個呢,我都看見了,老闆,你可都得抓住了啊!”
季明修忽然從門口走了進來,看到這種情況,先是愣了一下,之後看我一臉哭訴的表情奔向他,季明修瞬間憤怒,上去就拎住老闆已經(jīng)泄了一圈的領子,目光陰狠道:“這幾個人要是在你這裡跑了,我就燒了你的店!”
老闆那一雙眼睛都嚇大了,“不會跑不會跑,我都給抓住!”
之後就是招待所裡雞飛狗跳的抓人。
因爲都是普通人,這些驅鬼師完全不能用一點靈力,想要逃走,處處受限。
而我們不同,我們沒有約束,看到他們在裡面忙活起來了,季明修高大的身形將我罩在懷裡,轉瞬,我們出現(xiàn)在了路霄家別墅附近的公園。
“裡面的混亂夠他們忙活一陣的了!”我們小心的往陰暗些的地方走了幾步,剛剛藏好,手機響了。
我看了一眼手機屏幕,心裡跟著緊張起來,“路霄的短信,看來她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