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天平村
康特醒來時,已是傍晚時分。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腦子裡一片混亂,待他坐起身來才發現自己正在一張木板牀上。他揉了揉眼睛,環顧四周,只見這個房間並不大,房間裡的陳設也很簡陋,除了他睡的那張牀,另外只有一張桌子和四個板凳。房間裡沒有點燈,光線很暗,他定了定神,回想自己是怎麼到這的。
“他還沒有醒嗎?”房間外傳來了安德拉的聲音。
“嗯,我剛纔進去看的時候他還在睡呢!”這是安默克的聲音。
康特聽到這裡情不自禁的喊道:“嗨!你們在外面嗎?我已經醒了。”
“姐,他醒了!”安默克從房間外面衝了進來。
康特道:“這是哪兒?”
安默克微笑道:“這是我家啊。”
康特道:“你家?我……我昏迷多久了?”
安默克道:“兩天一夜,你是昨天中午暈倒的。”
安默克接著道:“康特大哥,你這是怎麼了,你得了什麼病嗎?”
康特欲言又止,也不知怎樣告訴他纔好。
安德拉這時也已來到了房間,瞅著安默克道:“安默克,別瞎說!”
康特笑了笑,說道:“這沒什麼,我可能得了失憶癥,有時候會因爲外界某些東西的刺激而發作,呵呵,我也不知怎麼跟你們說纔好。”
安德拉問:“多久了?沒去找醫生看看嗎?”
康特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多久了!看過醫生,不過沒用!”
安德拉嘆了口氣,又微笑道:“不管它了,你現在肯定餓壞了,我去拿些東西給你吃。”
康特聽罷立刻從牀上跳下來,說道:“我和你一塊去!”
安德拉道:“好吧!你跟我來。”
康特理了理頭髮,緊跟著安德拉走出了房間,安默克尾隨其後,三人出了小房間就轉而走進了左側的一個大房間。
大房間裡點了燈,一箇中年男人正坐在牀上依靠著牆一口一口抽著旱菸,康特進來時他動也沒動。
“父親,他醒了。”安德拉對那中年男人說道。
那中年男人微微點了點頭,繼續抽他的旱菸。
“你喜歡吃麪餅嗎?”安德拉從桌上的竹籃裡拿出了一塊麪餅。
康特早已飢腸轆轆,毫不猶豫的說道:“喜歡!”
安默克道:“姐,那碗裡有青筍菜,你給康特大哥包點在麪餅裡吧。”
安德拉道:“嗯,這個菜又鹹又辣,包在麪餅裡挺好吃的。”
康特點了點頭,說道:“謝謝。”
他從安德拉手裡接過包好的麪餅,輕輕的咬了一口,然後藉著麪餅的遮掩向那中年男人望了一眼,只見那中年男人身上穿著紫色長袍,腳上穿著紫色皮靴,金黃色的頭髮被一根紫色布條緊緊的束在一起。
“小夥子,慢點吃,茶壺裡還有水,安德拉你倒點給他。”那中年男人突然說道。
“謝謝大叔。”康特道。
“來我家不用客氣,粗茶淡飯希望你能將就用著。”那中年男人說道。
“大叔哪裡的話,說實話我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麪餅。”康特道。
“哈哈哈……那你慢慢吃,吃完了可以再拿,我現在要出去走走,你們在家一塊玩吧。”那中年男人一邊說一邊把旱菸袋往牀腳敲了敲,然後起身徑直向門外走去。
康特見那中年男人走遠了便向安德拉問道:“你是在這個村莊長大的嗎?”
安德拉道:“當然!”
康特問:“這個村莊叫什麼名字?”
安德拉道:“天平村!”
康特道:“天平村?不是還有個天平草原嗎?”
安德萊道:“對啊,天平草原就在我們村子的東南方。”
康特忽然道:“這兒的人也天天割草嗎?”
安德拉笑道:“不割草,只種地!”
康特疑惑道:“種地?”
安德拉道:“我們村子家家戶戶都種地,每年產出的糧食要拿出一半上交給西頓王朝的波耶瓦特爵士。”
康特道:“波耶瓦特爵士是誰?”
安德拉道:“波耶瓦特爵士是西頓王朝的貴族,他專門負責西頓王朝貴族們的吃飯問題。”
康特道:“那這麼說波耶瓦特爵士的權利還挺大的了!”
安德拉笑道:“這個當然,但是再大也沒有西頓王的權利大!”
康特道:“西頓王是西頓王朝的最高統領嗎?”
安德拉詫異道:“你說呢?你不是托葉斯的嗎?那兒也是西頓王朝的領土,難道你還不知道西頓王是誰?”
康特嘆息道:“我的失憶癥已經快把我的腦袋變空啦!我只記得最近一年以來的事情,之前的事情我都不記得了,不怕你笑話,原先我連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幸好雷鳴醫生告訴了我。”
安德拉也嘆息道:“沒想到你的失憶癥會這麼嚴重!”
安默克忽然插嘴道:“那你還記得鬥獸棋怎麼下嗎?”
康特道:“這個記得,其實我也不是完全失憶,有好多東西還是記得的,比如我手裡拿著的這個我就記得它叫麪餅。”
“哈哈哈……”三人同時大笑。
安默克道:“如果你連麪餅都不認識那就不叫失憶而應該叫白癡了!”
康特道:“你說得對,待會兒我就和你下鬥獸棋去。”
安默克歡喜道:“好啊,我正等著呢。”
安德拉見康特手裡的餅快吃完了,便問道:“吃飽了嗎?餅還有。”
康特搖了搖頭,把手裡剩下的餅全部塞到嘴裡,然後端起桌上的茶杯,“咕嚕咕嚕”喝了一大杯水,才說道:“吃飽了,謝謝你,安德拉!”
安德拉道:“不用謝,我們已經是朋友了,不要再那麼客氣了。”
康特“嗯”了一聲,轉而向安默克道:“我們去下鬥獸棋吧!”
“好,你跟我來!”安默克高興的拉著康特的手向門外走去。
其實鬥獸棋是十來歲小孩玩的東西,康特雖然失憶,但這個玩意兒他根本沒多大興趣,但畢竟在人家好吃好喝的,自己多少要給些回報,做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他不知道安默克的棋品是不是真如撒馬爾罕所說的那麼差,就總是讓著安默克,抱著純屬娛樂的心態與安默克下著玩,結果不到一個小時就輸給了安默克五把,一把也沒贏。安默克心裡雖然高興嘴上卻說道:“康特大哥,你的棋藝不至於這麼差吧!你是不是故意讓我的?”
康特道:“我還真想贏你一把,這把好好下,你可注意了!”
安默克歡喜道:“好嘞!準備開戰!”
“別開戰啦!”說話的是撒馬爾罕,他從門外走了進來。
安默克問:“怎麼啦?”
康特道:“撒馬爾罕兄弟,你去哪了?”
撒馬爾罕道:“康特兄弟,你終於醒了,昨天可把我嚇壞了!我今天在地裡忙了一天!”
安默克道:“撒馬爾罕表哥,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爲什麼叫我們別開戰?”
撒馬爾罕道:“德米特舅舅想和康特兄弟聊聊,叫我過來叫他。”
安默克道:“我父親?他和康特大哥能有什麼好聊的?”
撒馬爾罕道:“我也不知道!康特兄弟,你願意去嗎?”
康特道:“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