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裡。
陸鬆齡給林夜泡了一杯茶，而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白開水。
“有什麼想問的都問吧，過了今天可就不一定有機會給你解惑了。”
陸鬆齡屏退了四合院所有人，而此刻這個院子的談話，除了院子裡兩人，不會再有第三個人能夠聽到。
“陸先生，您知道人道之書嗎？”
林夜直奔正題，按照老石說的，陸先生有由人道之書所化。
“是那塊石頭告訴你的吧。”
陸鬆齡怔了一下，隨即便是明白林夜爲什麼會這麼問了，林夜也不隱瞞，點頭承認了下來。
“我並不是人道之書，只是機緣巧合之下與人道之書融合在了一起，你想知道的話，我就告訴伱……”
“當年，我在天外天遭遇五位虛神境強者追殺，冒著破釜沉舟的決心打開了空間裂痕，人被捲入空間裂痕之中……”
空間裂痕是很神奇的存在，裡面可以吞噬一切，別說是元神境，就算是虛神境一不小心也會在裡面被撕裂，活著被永遠的放逐在永恆的虛空中。
陸鬆齡被打入空間裂痕的時候，身上的修爲已經盡毀，按理說這種情況下是不可能再活下來的，甚至陸鬆齡當時也沒抱著活下來的心思，只是不想落入天外天人的手上。
進入空間裂痕後陸鬆齡就失去了知覺，而等到他恢復意識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片虛空中飄蕩著。
虛空一片寂靜，什麼都沒有，但又不是那種極致的黑暗……
就……就好像深海一樣。
隨著身體在虛空裡飄蕩，陸鬆齡發現不時會有一些光點從他身邊飄過，剛開始他只是看著那些光點飄過，但時間久了後，他便動了心思，伸手將飄到身邊的光點給抓了過來。
光點入手，一股龐大的信息涌入腦海之中，陸鬆齡也終於知道，這些光點是什麼了。
一個曾經存在但已經毀滅掉的文明，屬於人族的文明。
每一個光點都代表著一段人類的文明。
這些人類文明有些相似，有些又迥然不同。
“機甲……飛船……這種屬於科幻的人族文明存在著，而且還發展到了一種極高的程度，但同樣也有非科技的文明，也發展到了很高的程度。”
“最龐大的一個文明，擁有人族數量千億之多，最小的一個文明卻只有數千人。”
“最長的文明存在了數個紀元，最短的文明卻只有數百年的歷史……“
“可以說，我見證了無數個人類文明的崛起和滅亡，同時，也也跟隨著這些人類文明之光，飄向了虛空的最深處，那裡，有著一個巨大的光團，一個由人類文明之光所匯聚的光團……“
回憶到這一幕的時候，陸鬆齡臉上有著一抹動容之色。
“一個你無法想象之大的光團，而一個文明只是一個光點，要想組成這個光團，保守估計得超過數億個文明光點。”
“數億個？”
林夜臉上也是有著動容之色，都說三千大世界，三千小世界，可如果數億是真的話，那這豈止三千大世界啊。
人類，存在的軌跡有如此之廣嗎？
在他原本的設想中，可能也就存在著上千個世界而已，而且還不一定每個世界都有人類。
他總算是明白，爲何人道之書的條件如此苛刻都能形成了，如此多數量的人類文明，哪怕只有少部分文明開啓了一定的靈智，那也足夠了。
“我選擇碰觸那光團，而結果就是形成了人道之書，而我也成爲了人道之書的書靈，憑藉著此書，只要人族不滅我便不死，甚至只要是人類，我都能夠藉助人道之書的力量，描繪出他的過去和未來。”
這就是陸鬆齡爲何能夠培養出幾位弟子的原因，他描繪出來了那些弟子的過去和未來，改變了這些弟子的機緣。
“知道我爲何從一開始就選定你嗎，因爲你是唯一一個我借用人道之書的力量，卻無法描繪未來和過去的人，你很特殊！”
“無法描繪我的過去和未來？”
林夜沒有想到陸鬆齡還嘗試過描繪自己，但人道之書如此厲害，爲何會描繪不出來？
難道自己不是人族？
林夜看了眼自己的胳膊和腿，沒道理啊，妥妥的人類標誌。
“一般來說只有兩種情況，一種是某種存在屏蔽了關於你的一切，誰都無法推衍，還有一種情況你不屬於人族，不過第二種應該不可能，那只有第一種情況。”
陸鬆齡給了林夜一個解釋。
“誰能做到？”林夜沒有質疑陸鬆齡的話，而是問出了關鍵的問題。
“不知道。”陸鬆齡很乾脆的搖了搖頭：“我要是知道的話，解決天外天也就不用這麼麻煩了。”
提到天外天，林夜卻是皺了一下眉，按照老石和陸鬆齡所說，這人道之書是如此多的人族文明所匯聚，力量之恐怖，只怕神靈都不是對手，爲何對付一個天外天都會這麼吃力？
“人道之書的力量不是那麼好借用的。”
似乎是知道林夜疑惑什麼，陸鬆齡不等林夜詢問直接給出了答案：“我雖是人道之書的書靈，但只能動用極其微小的一部分力量。”
“我明白了。”林夜表示明白，隨後問道：“陸先生，敢問那數億個人類文明，也有神靈的存在嗎？”
林夜腦子裡突然有一個設想，有沒有可能那數億個文明所在的世界，和老石所說的諸多世界不在一個維度上？
“有的文明有，有的文明沒有，而那些沒有神靈存在的文明，要麼存在的時間最長久，要麼存在的時間很短暫，而擁有神靈的人類文明，存在的時間只能算中等。”
“爲什麼會有這樣的差別？”林夜好奇問道。
“在那些文明的記憶中，凡是有神靈存在的文明，最終都會遭遇滅世之劫，原因是因爲在神靈的庇護下，這些人類文明發展的速度太快了，引起了某個存在的不滿。”
“天道。”林夜吐出了兩個字。
陸鬆齡有些詫異的看了林夜一眼，隨即點了點頭：“嗯，是天道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