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門在呂巖面前打開了……這是誰也沒有想到的事情,上次地門什麼時候開的,好像是上一次聖女城衛(wèi)士大選拔的時候纔打開過,之後所有人進出,都是通過令牌直接穿過城門。
誰能打開地門,許多人都不知道。
但是牙月大蛇作爲(wèi)壽命悠長的聖獸,它卻是知道一些的,據(jù)說只有由聖女提出申請後,主神纔會大幅度的打開地門、海門或天門,除此之外,沒有其他辦法可以開門,難道說爲(wèi)呂巖打開地門的……是主神?牙月大蛇望著呂巖消失在城門之中的身影,陷入了沉思之中。
呂巖沒想那麼多,他進入城中之後,立即向著正中心的位置奔去,他和安琪之間有心靈靜語,大致能夠感覺到她的方位。
聖女城中的景象倒是讓呂巖有些吃驚,這裡並非是處處城牆,而是一片連綿不絕的山丘草原,頭頂藍(lán)天白雲(yún),景色十分的空曠秀美。在草原上能夠看到一片片雲(yún)朵般的白色羊羣,也能看到形狀各式的房屋建築,三三兩兩的行人或步行,或趕著馬車往來,一片田園風(fēng)光。
最令呂巖驚訝的時,進入地門之後,他再回頭的時候,已經(jīng)是看不到背後的雲(yún)層了,同時也看不到有所謂的城牆存在,他就像是一步邁進了某個巨大草原的中間,這讓他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一個雲(yún)端城市,還是通過傳送來到了另外一個異界。
“大人,剛纔地門自動打開,似乎是有點問題。”瑞斯恩在呂巖腦海中提起了剛纔地門自動打開的事情:“我看安琪和蓮窮進入地門都是穿門而過,對於我們那道大門反而是大張旗鼓的打開了,同時城門上本來以爲(wèi)您必死無疑的守衛(wèi)們也露出了吃驚的表情,看來這地門開放絕對是常見的事情。”
呂巖道:“你懷疑是有人故意開門放我進來?”
“嗯。”瑞斯恩的語氣很沉重,似乎疑慮重重。
呂巖喊魔王將自己背起,一路快速狂奔,然後同時對瑞斯恩說到:“你有什麼猜測,說說看?”
“能夠幫助大人開門的,無外乎有兩種可能。”瑞斯恩道:“主神,或是聖女。”
呂巖奇道:“說是聖女我倒能理解,火聖女一心殺我奪取九宮鼎,她困住安琪和蓮窮後,確實有可能打開地門騙我進來,但你說還有可能是主神親自開門,這又是從何判斷?”
“大人,到現(xiàn)在爲(wèi)止,鏡塔的來歷之謎還未破解呢。”瑞斯恩一句話,就點醒了呂巖。
呂巖訝然道:“你的意思是,鏡塔是由主神直接製造併發(fā)放,這不奇怪,畢竟鏡塔中的小球球就自稱爲(wèi)主神的分身,但這個大陸上得到鏡塔反脫而來的鬥士不在少數(shù),主神爲(wèi)什麼會關(guān)照我?”
瑞斯恩沉吟了片刻道:“我也不敢肯定,只是一個猜測,主神發(fā)放鏡塔,收集鬥士,支援聖女城的壯大,同時也是在監(jiān)視所有的域核,不希望有域核培養(yǎng)出它難以對抗的存在,這樣的情況下,它應(yīng)該會對域核中的情況有更多把握,對於特殊的域核若不早早扶持,就該早早毀掉,但是對於星橫世界和偌丁倫大陸,它卻一直保持了沉默。”
沉默……
保持沉默!
呂巖這次思路有點跟不上瑞斯恩了,足足愣了四、五秒才反應(yīng)過來,轉(zhuǎn)而臉上浮現(xiàn)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瑞斯恩果然是能夠看破天機的天才。
星橫世界有諸多異象,偌丁倫大陸可以吸收玄火,上面誕生了兩位聖女,這種種事情還不能表明它是一個極其特殊的存在嗎,可是對於這樣特殊的存在,主神至始至終沒有任何表示,這就是一種沉默,這種沉默的背後必然蘊含著某種深意。
可這深意是什麼,瑞斯恩卻推斷不出來。
“大人,所以您要小心,您的敵人除了火聖女之外,還有可能會包括主神。”瑞斯恩最後做出的總結(jié),足以令聖女大陸上任何一個鬥士聽了都會嚇的六神無主。
但呂巖卻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明白了,鋸齒腿你繼續(xù)觀察分析,咱們一定要把聖女城背後的秘密給挖出來!”
魔王又跑了半個多小時,忽然呂巖看到前方出現(xiàn)一片沙漠,又跑了一會兒看到沙漠之中出現(xiàn)了綠洲,這綠洲極不起眼,看起來只有十幾戶人住在其中,但呂巖明顯感覺到安琪就在這綠洲之中,他當(dāng)即腳下加快速度衝了進去。
綠洲是由十幾顆棕櫚樹和一眼月牙湖構(gòu)造而成,幾個農(nóng)婦正笑嘻嘻的在湖邊上洗衣服,看到一頭猛獸衝進來,那些農(nóng)夫立即驚訝的站了起來,不過她們臉上並沒有太多的害怕,反而是一副戒備的神情。
魔王衝到湖邊將呂巖放下,呂巖首先是看了看周圍的環(huán)境,不像是聖女城中心的模樣,十幾個老舊的木屋,七八個洗衣服的老婦人,另外還有些小孩從木屋邊上探出頭來,好奇的看著呂巖。
“沒有聖女,也沒有白袍守衛(wèi),甚至連聖女城鬥士也沒有,這是怎麼回事?”呂巖驚訝的說到:“難道走錯路了,可這裡明明有安琪的氣息。”
瑞斯恩道:“大人,先檢查一下湖底吧。”
呂巖立即下令,魔王噗通一下跳進月牙湖中,看到那麼大一頭怪物跳進湖水中,周圍的婦人們都驚叫起來,有幾個人連滾帶爬的爬上沙坡,從屋後的圈欄裡面牽出形狀怪異的坐騎,翻上去後向著遠(yuǎn)處跑去,像是去喊人了。
呂巖不管他們,只等著魔王探索了結(jié)果出來,在他看來,如果安琪在這裡,可定是藏在湖底了,也許湖底有什麼機關(guān),通往聖女城隱蔽的中心城。但事實卻讓呂巖失望了,魔王鑽進湖底不到半分鐘就跳了出來。
“主人,湖底十分乾淨(jìng),什麼也沒有。”魔王也有些莫名:“湖底最深的地方也只有兩米,沒有陷阱,也沒有機關(guān),感覺不到任何異常的地方,簡單來說,這裡就是個普通的湖泊,而且它應(yīng)該快要乾涸了。”
呂巖沒料到居然是這種結(jié)果,但是他環(huán)顧左右,那種安琪就在此處的怪異感覺不斷圍繞著他,他相信自己的感覺,安琪或者是安琪的一部分,肯定就在這個綠洲之中。
正在呂巖茫然不解的時候,遠(yuǎn)處忽然揚起一片黃色的沙塵,十幾匹六腿怪馬衝到面前,遠(yuǎn)遠(yuǎn)的就能看到馬背上都坐著一羣身穿黑衣服的男人,他們背後揹著弓箭,有幾匹馬屁股後面還拖著獵物,看起來只是普通的沙漠獵人。
呂巖並沒有太在意這羣人,他也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即使是在聖女城中,也都是以普通人爲(wèi)主,而聖女城衛(wèi)士除了在城牆上守衛(wèi)之外,可能都去海門之外防守了,所以他一路跑來幾乎沒有見到攔截他的人,這羣黑衣男人只不過是沙漠獵手而已,對自己不構(gòu)成威脅。
但令呂巖不解的是,爲(wèi)什麼這個綠洲中有安琪的氣息,那所謂的主神,到底將安琪藏到哪裡去了。
這時,這羣黑衣人來到呂巖面前,紛紛跳下馬,冷冷的瞪著呂巖,眼神中除了怒氣和不解之外,還有一絲驚詫。
呂巖心想既然安琪下落不明,還是先問問這羣人,看看能否有什麼收穫。但是他還未開口,對面黑衣人中一名精瘦的老者先說話了:“骷髏,你來自哪裡,怎麼會到我們的流放之洲來?”
流放之洲,標(biāo)誌性這麼強的名字,呂巖一聽就知道這羣人是被流放的,至於爲(wèi)什麼被流放,他們又是什麼人,呂巖等會都想一一打聽清楚,爲(wèi)了表示誠意,他先說了自己的情況:“各位尊敬的騎士先生,我是來自聖女大陸的鬥士,因爲(wèi)一名好朋友進入聖女城中走丟,所以特來尋找她,沒想到卻找到你們這裡來了,多有冒犯,請原諒。”
呂巖說完,旁邊一人驚訝道:“你是鬥士,不是聖女城衛(wèi)士?那你怎麼可能進入聖女城,難道現(xiàn)在的聖女們把祖宗留下的外族不得入城的老規(guī)矩也改了嗎?”
“伏良,住嘴!”最初的精瘦老頭喝止了那個說話的年輕人,然後盯著呂巖問到:“骷髏,我想你說謊了吧,我們這裡的流放之洲,雖然處於聖女城中,但卻是被厲害的禁制所包裹,外人隨便亂闖可是闖不進來的,否則這八百年來,我們流放之洲中也不至於一個外人都見不到了。”
呂巖張大了嘴巴,老頭的話令他也吃了已經(jīng),這個綠洲被用禁制從聖女城中抹去,已經(jīng)是八百年未見過生人?那自己怎麼會進來的,明明是隨便跟著感覺跑,順理成章的到了這裡啊,呂巖心說若非是這個老頭在說謊,那麼就是安琪破掉了禁制,故意將自己引到這裡。
呂巖想到可能是安琪將自己引來,心中疑竇叢生,他看著精瘦老頭問到:“你們是誰,爲(wèi)什麼會被流放?”
老頭看了看呂巖,沒有回答,而是好不徵兆的突然後退三步,大手一揮:“黑色的子孫們,將這骷髏先抓起來。”
“是,爺爺!”伏良一聲吶喊撲向呂巖,其他十幾人也撲了上來。
呂巖冷笑道:“你們覺得我像是良人的樣子嗎,打劫的話,你們可是找錯對象了,魔王上!”
魔王咆哮著撲向伏良,要知道現(xiàn)在的魔王可是近四米的高度,彷彿一個巨無霸一般的怪物,而且又是猙獰無比,一般人看到就要腿打顫,再加上它撲擊時候那兇猛的身材,鋒利的爪牙,真是令人膽寒。
不過伏良卻是在嘴角露出一絲譏笑,然後突然一拳擊中魔王的胸口,只聽咔嚓一聲,魔王的肋骨碎裂,碩大的身體如同斷線風(fēng)箏一般倒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