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第二層測試的意義,就在於讓闖塔者明白,靠暴力殺戮是沒有用的,只有靠和平疏導才能解決問題;而且這個所謂的開書境也點明瞭“職責”是“觀察和記錄”,也就是說,這個東盡城的目地是爲了觀察和記錄偌丁倫大陸上的事情……但爲什麼,這個大陸有什麼特別,值得如何小題大做的守護著?
對於石塔想傳遞的“不殺”理念,呂巖並未有任何遵守的興趣,他有他自己的處事原則,該殺的時候決不手軟,不該殺的時候絕不嗜血,他自認爲還只是一個小人物,現(xiàn)在的目地是爲了生存,而並非什麼治理國家。
一步跨進光圈,呂巖進入第三層。
周圍景色驟然變換,忽然變成了一片茂密的森林,其中生長著許多呂巖從未見過的植物,例如形狀類似倒葫蘆形狀的參天大樹,只有兩瓣花瓣卻像人一樣巨大的花朵,有如人類呼吸般一閉一合的草莖……到處都是花紅葉綠,濃郁的清香撲鼻而來,地面上是厚厚的草皮,沒有一絲落葉,彷彿有人將這個密林打掃的乾乾淨淨。光線很充足,金色柱子一樣的陽光從上方斜斜的射下來,呂巖彷彿能夠聽到小鳥在樹梢鳴叫。
這時,呂巖聽到了那個白球的聲音:“第三層爲獻寶境,挑戰(zhàn)時間爲一個小時。”
獻寶?
剛纔開書境的時候,那《白骨百科》從身體裡飛了出去,成爲召喚骷髏的巨大絹書,現(xiàn)在這個獻寶境,莫非是要利用我身上的寶物?呂巖剛想到這裡,忽然覺得身體周圍一輕,安東尼的盔甲消失了……緊接著,吞魂戒也消失了。
石塔外側(cè)。
龍軻在輕輕訴說:“從第二層的經(jīng)驗看來,我以爲闖塔的原則就是不殺戮,通過整理秩序達到守護基盤的目的,所以我變得充滿信心,但進入第三層之後,我才發(fā)覺自己錯了。”
“大人,您在第三層碰到危險了?”見龍軻停住不說,魁老有些著急的問到。
龍軻臉上浮現(xiàn)一絲緊張:“是的,由於錯誤的延續(xù)了第二層的經(jīng)驗,導致我差一點就死在第三層。”
第三層,獻寶境。
呂巖感覺周圍傳來一陣陣的潮氣,腳骨碰觸到的草葉上還帶著露珠,這是一個密林的清晨。對於突然消失的盔甲和戒指,呂巖並沒有太多擔心,他知道只要能夠闖過這一層,那兩件寶物還是會回來的。
現(xiàn)在的問題是,到底有什麼樣的考驗等待著他,是和開書境那樣只能歸位,不能屠殺的規(guī)則嗎?
“大人,不能使用暴力殺戮的可能性比較高。”瑞斯恩這樣分析。
不過呂巖卻對此有不同意見:“很難說,這石塔沒必要搞的那麼教條吧,既然第二層已經(jīng)表明了那個意思,第三層何必再多此一舉。”
瑞斯恩想了想:“大人的推測也有很大的可能性,等敵人出現(xiàn)後,我們再根據(jù)具體情況來分析吧。”
“只有如此了。”
呂巖向著密林某處漫無目的的走去,沒走多久之後,他突然聽到了一些奇怪的聲音,於是向著聲音來源的地方找去,很快他來到了一處小小的林間空地,正好看到一個身穿金色盔甲的武士,正在和一頭巨大的龍形生物搏鬥……不,準確的說,是呂巖出現(xiàn)的時候,剛剛看到那個武士將巨龍一刀劈死。
呂巖看到了武士身上的盔甲,正是從他身上消失的【安東尼的盔甲】。
呂巖鑽出來的聲音驚動了武士,那個滿身是血的人猛然轉(zhuǎn)過頭,他四四方方的臉孔帶給呂巖一種很熟悉的似曾相識的感覺,武士見呂巖是一名骷髏,立刻戒備起來,擺出了攻擊姿態(tài)。
“呃……我嘗試著不殺先吧。”呂巖一邊小心戒備著,一邊問到:“我可以問下你到底是誰嗎?”
“我是蘭帝國的國王,安東尼?蘭巴特!”武士冷冷道。
呂巖鬱悶,這石塔的幻境魔法也太能惡搞了,有安東尼的盔甲,它就弄出一個真正的安東尼來,他隨口道:“你是從哪本書裡面跑出來的?”
“什麼?”安東尼聽不懂呂巖的話,但他的敵意卻收斂了:“骷髏,如果在外面,我一定會殺了你,但這片森林太神秘危險了,我看你也有些實力,如果你幫我闖出去,我可以不殺你。”
呂巖心中一動,用魂言問瑞斯恩:“我碰到了穿盔甲的安東尼,他邀請我配合他闖出密林,這會是一個測試嗎,配合他闖出去?”
瑞斯恩答道:“大人,我感覺事情不是這麼簡單,但是您可以先答應(yīng)他。”
呂巖也有這個打算,他對安東尼說到:“好,走吧。”
雖然和安東尼同行,但呂巖卻保持這警惕,他始終在安東尼背後兩三米外,絕不肯把自己的背漏給安東尼,而且他數(shù)次提出要求看一看安東尼的手指,想確認另外一件消失的寶貝吞魂戒是不是在這個安東尼身上,但是安東尼卻始終不肯答應(yīng)脫下盔甲手套。
隨著在密林中行進,路上果然碰到了一些怪物,有巨龍,有蜥蜴,有上百米長的毒蟒,有可怕的食人花,每次碰到怪物的時候,呂巖都是躲在後面放幾個蹩腳的風系魔法,將廝殺的重任都交給安東尼,他驚詫的發(fā)現(xiàn),安東尼的攻擊力好強,大概和真武者切利慕斯差不多,而由於那身盔甲的作用,其防禦力比切利慕斯還要高。呂巖暗暗揣測,如果是正面戰(zhàn)鬥的話,他不是這個安東尼的對手。
寶物之一的盔甲變化出這麼厲害的角色,那另外一個吞魂戒豈不是也會……呂巖剛想到這裡,就看到前面的土地突然隆起,數(shù)根大樹被連根拱了出來,一隻巨大的黑色怪物從地下爬了出來……是一隻骨蟻。
“奧賽德斯,那是你吧?”呂巖看清對面的骨蟻后,愕然對胯下的坐騎說到。
奧賽德斯也愣了,對面爬出來的骨蟻高達十幾米,正是自己曾經(jīng)的皇骨型態(tài),他的情緒立刻發(fā)射了強烈的波動,對當年皇骨階段的記憶一下全涌了出來,想當初是何等的威風,統(tǒng)領(lǐng)數(shù)十領(lǐng)骨,近萬將骨,如今卻落得如此狼狽,成爲一名將骨的胯下坐騎……啪,呂巖一槍敲在奧賽德斯的頭骨上:“小螞蟻,打起精神來,現(xiàn)在可不是緬懷過去的時候,我們的生死只在片刻之間。”
“嗯。”奧賽德斯強打精神。
這時安東尼回頭看向呂巖:“上,你牽制它,我來給他致命一擊。”
呂巖心中冷笑,說到:“不行,我不擅長近身攻擊,還是你先上,我用魔法輔助你。”
“哎,你真是個窩囊廢,這樣也敢在外冒險。”安東尼怒吼一聲,果然化作一道金光衝向骨蟻,呂巖心中疑惑,怎麼真打,難道說這一層的目的,真的是要幫助安東尼走出去?
“瑞斯恩,安東尼真的攻擊骨蟻了,你要知道,如果他們兩個同時攻擊我,我必死無疑。”呂巖一邊釋放簡單的風刃術(shù),一邊和瑞斯恩緊急商量。
“大人,這石塔測試,似乎並非是誠心要殺死測試者,所以除非您選擇錯誤,否則它們應(yīng)該不會同時攻擊您。”
“也就是說,到目前爲止,我的選擇都是正確的咯?”
“應(yīng)該是的,可一直這樣渾水摸魚肯定無法過關(guān)……等等,大人,請您看一下安東尼和骨蟻現(xiàn)在是不是在真打?”瑞斯恩忽然做出了一個猜測。
呂巖仔細看向戰(zhàn)場,果然,骨蟻和安東尼打的碎木橫飛,天翻地覆,但兩個傢伙連續(xù)鬥了數(shù)分鐘,誰都沒有受傷,體力也十分充沛,根本不像是搏鬥,倒像是花樣表演。
“沒有真打,它們難道是在表演給我看嗎?”呂巖忽然覺得骨頭一陣發(fā)緊,危險的感覺籠罩了全身。
“我明白了!”瑞斯恩面露恍然神色:“大人,第一層的測試目地在於‘不殺’,那是一個大方向,大概指的是東盡城的人,對於偌丁倫大陸只能觀察和記錄,不能參與其中的殺戮;但我們想想,三老豈是真正不殺之人,他們在西嶺海上就沒少殺人,另外據(jù)說三年前的魔導師羣體死亡事件,也是東盡城的影子刺客下的手……所以,他們其實還是被允許在大陸上進行殺戮的,只不過這些戰(zhàn)鬥都是隱秘而有特殊目地的。”
呂巖也跟上了瑞斯恩的思路:“難道說,這第三層的考驗是如何暗殺?”
“不,不是暗殺,站在東盡城的角度來說,他們既然標榜和平和旁觀,那麼他們不會主動殺人,但卻要培養(yǎng)一種防禦的心態(tài),對的,就是鍛鍊闖塔者抵抗危險的能力,只有不輕易被傷害的強者,纔有可能持續(xù)性的完成東盡城的觀察任務(wù)……所以這一層的測試內(nèi)容應(yīng)該是‘破計’!”
“破計?”
“是的,或許是破計,或許是選擇時機,但意義是一樣的,大陸有危險的時候,東盡城是不用去管的,但當東盡城受到危險的時候怎麼辦?那就是要識破敵人的詭計,選擇合理合適的攻擊方法。”
雖然稍微有些牽強,但是呂巖感覺瑞斯恩分析的八九不離十,那就是眼前這兩個東西,骨蟻是明面上的危險,安東尼是暗地中的詭計者,兩者都要殺掉。
都要殺掉……那還有什麼說的,呂巖冷冷一笑,開始調(diào)用腦海中的強力骨舞魔咒。
一旦看破了測試的目的,事情就變得簡單無比,呂巖開始施展“風火玫瑰”這個強力多向聖系魔法,其中三枚火球就能殺掉骨蟻,之後就看安東尼的表現(xiàn)了,呂巖估計,在骨蟻被殺死的過程中,安東尼的意圖一定會暴露出來,到時候還有九顆火球可以對付他,足夠了。
“老國王,你多頂一會兒,我弄個大招來助你!”呂巖又裝模作樣的扔出兩片風刃,然後開始舞動身體,水晶指骨中抽出大量的火元素和風元素,呂巖開始悄悄的構(gòu)建風火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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