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張帆挑了50多件名貴珠寶，讓張店長代爲出售，然後開車前往潘家園。
張帆走進雅芳閣，霍老闆此刻正拿著放大鏡，鑑定一位客人送來的巴掌高、長滿了銅鏽的青銅小鼎。
“老李，你先等等，我去招呼一位客人？”
霍老闆很快就發現了張帆，對身邊一個搖著摺扇的客人示意了一下，就迎了過來。
姓李的客人被霍老闆晾在後面，神色頓時一沉，他也是鑑寶方面的行家，爲人好面子，霍老闆此舉等於瞧不起他。
“我倒要看看是什麼人？”老李搖著扇子跟了過去。
霍老闆走到張帆面前，非常恭敬，道：“大師，您又來了。”
張帆點了點頭，道：“你這裡有多少明器？”
霍老闆被問得愣住了，旁人買古董都問品質、真假、出處，從來沒有張帆這種問有多少明器的。
“我還道是哪個鑑寶大師來了，原來是個毛頭小子，買古董還問多少？你不會認爲這是市場上買大白菜吧？”
老李唰的一聲，合上扇子，諷刺道。
霍老闆心道糟糕，怎麼把這傢伙好面子的脾氣忘了，這傢伙就是一個倒騰古玩的，可是好面子，喜歡擺譜，還愛裝高雅，說句不好聽的就是裝B，不過他也真有本事，在這一行混的不錯，賺了不少錢。
“張大師不要見怪，這人脾氣直。”霍老闆連忙陪起笑臉，有捅了捅老李，道：“老李，這可是鑑定明器的行家，鑑寶大師，是不是明器一看就知道了。”
老李撥開霍老闆的手，繼續嘲諷道：“什麼時候鑑寶大師這麼不值錢了？這麼年輕就能當鑑寶大師？我看是個騙子吧。”
“我要怎麼買東西用不著你操心。”
張帆瞥了老李一眼，他在想衆目睽睽之下一巴掌拍死他，軍方也不好給他擦屁股，也就暫時算了。
“霍老闆，還跟上次一樣，我買明器，這次我準備了足夠的錢。”
張帆這一次把3千萬歐元都放在寶馬上了，而且還準備了不少的金條。
“正好，您上次走後，我找人收了不少的明器，你稍等，我這就給您拿過來。”
霍老闆喜滋滋的去挑選明器，他可不管張帆如同買白菜一樣購買古董做什麼，只要有錢賺就行了。
“呦，還真以爲古董是白菜了，我倒是看看你有什麼本事。”
老李冷笑道，按照這行的潛規則，古董店老闆肯定會弄一些假貨來冒充，買到假貨的也只能自認功力不夠。
“哪個蚊子再叫，好煩。”
張帆甩了甩手，好似在轟蚊子。
“你……”老李大怒，不過看了看張帆身板挺壯，動手肯定吃虧，於是冷笑道：“一會某人買到假貨回家，可別被老頭子把屁股打腫。”
老李這是把張帆看成了富二代了。
“蚊子，我看到你了。”
張帆一邊自顧自的說著，一邊惡狠狠的朝著老李走了過去。
“你……你要幹什麼？華夏國是法治社會，打人可是犯法的。”老李看著兇神惡煞的張帆，嚇得連連後退，砰的的一聲，撞在了後面的櫃檯上，把櫃檯上的東西撞得一陣亂響。
“你敢動手，我就去法院告你，法院裡可有我認識的人。”
老李面色發白，卻發現張帆走過他身旁，看都不看他一眼，來到櫃檯旁。
“看你往哪跑。”
張帆雙手變成烏青色，猛然一拍，看上去真是要拍蚊子，但是這一雙手卻拍在了老李那隻青銅小鼎上。
一陣牙酸的聲音響起，張帆收回手掌，青銅小鼎已經變成了一個銅餅，上面印著一對掌印。
“這……這……”
老李瞠目結舌，半天都說不出完整的話來，過了許久，才抱起‘銅餅’，發出一聲慘叫，“我的銅鼎，這可是商代的饕餮紋三足鼎啊。”
老李彷彿死了爹媽一樣，眼淚都流出來了，一把揪住張帆的衣領，怒吼道：“你，你陪我的三足鼎。”。
“咦？又一隻蚊子？”
張帆這回盯著老李的腦袋，嚇得老李連忙鬆開，一下跳出半米遠。
老李面色蒼白，結結巴巴的道：“你要……要幹什麼，我頭……我頭上可沒有蚊子。”
張帆嘿然一笑，道：“幹嘛那麼緊張，眼花了而已。”
正在這時，霍老闆抱著一個大抽屜出來了，抽屜裡放的都是各種古玉、銅錢。
霍老闆第一眼就看到老李神色驚慌，覺得不對勁，關心道：“怎麼了？老李。”
“我……我的銅鼎，被這小子打爛了。”老李好似看到了救星一般，急切道：“霍老闆，你快讓我陪我銅鼎，這個是商代的，最少價值幾百萬。”
“打爛銅鼎？”
霍老闆想不通怎麼打爛銅鼎，掃了櫃檯一眼，頓時瞪大了眼睛。
“天啊，這是怎麼弄得，你的銅鼎怎麼扁了？”
“就是這傢伙拍的。”
“怎麼可能，人怎麼可能有這麼大力氣？”
“這你的，我騙你我就孫子。”老李委屈的都要哭了。
“這，這難道是真的？”霍老闆看了一眼張帆，發現他好似沒事人一樣，既不否認也不承認，不由得信了幾分。
“人怎麼可能有這麼大力氣？”霍老闆好奇之下，把手中的東西放在一旁，走到銅鼎之前，看了一眼，驚疑的一聲，又拿起旁邊的放大鏡，仔細觀察起來。
“怎麼了？”老李道。
“老李，你這銅鼎是假的啊。”
“假的？不可能，我做古董一行半輩子了，怎麼可能出錯？”老李瞪起了眼睛，他覺得霍老闆是想幫張帆，不想賠錢。
霍老闆也不擡頭，衝著背後招了招手，道：“我騙你幹嘛，不信過來看。”
老李見霍老闆不像作假，立刻焦急起來，剛要過去，卻發現張帆虎視眈眈的站在前邊，躊躇了一下，道：“你不要過來，我這裡沒有蚊子。”
老李小心翼翼的繞過張帆，同樣拿起一塊放大鏡觀察。
銅鼎被打扁了，變了形，鼎身上也生出了不少裂紋。
“怎麼會這樣？”
老李臉色慘白，這銅鼎的確是假的。
古代的冶金技術與現代區別很大，通過材質紋理，很容易辨認出來。
“這個銅鼎鏽蝕做的很真，連你我都被騙過去了，若不是銅鼎被打扁了，出現了裂紋，能夠看到裡面真是材質，還真發現不了。”霍老闆說完，就用無比敬佩的目光看向張帆，道：“看來是張先生看出了這銅鼎是假的，所以才故意打爛了銅鼎，讓我們辨認。”
張帆嘴角動了動，忍住沒笑噴了。
蒼天作證，他打爛銅鼎只是爲了給老李一個教訓，出口惡氣。
“這，這不可能吧。”
損失了幾百萬，老李完全喪失了思考能力。
“肯定是這樣，我就說大師很厲害的。”
霍老闆吹噓道，他已經忽略了正常人是怎麼打爛銅鼎的，即便是贗品銅鼎，但也是貨真價實的銅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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