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應(yīng)該還不至於吧,說的那麼恐怖。”普羅米說。
“那當然,不然我們也不會去了。可是,就算被他們咬一口也夠嗆啊。”紅肖代說。
“所以我才又吃了一顆健康防疫補劑啊,你也再吃一顆吧。”普羅米對紅肖代說。
“到時候你們?nèi)グ桑揖驮谖覀兎衷贺撠?zé)看家咯。”藍早於說。
“藍早於,你這麼膽小的。人家普羅米都不怕。”紅肖代說。
“你們未婚的,去了還可以增加一下相親市場的積分,幫助自己升級。我都已經(jīng)結(jié)婚了,還去那裡幹嘛。”藍早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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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天,電視臺通知他們?nèi)ヅe行扶貧幫困活動了。
早上一上班,綠院長就開著他的皮卡貨車,帶著普羅米、紅肖代還有其他的一些同事,又載了一些搭展臺的器材,一起趕了過去。藍早於果然如願以償?shù)牧粼诜衷嚎醇伊恕?
普羅米他們?nèi)チ艘葬幔却钇鹆艘粋€臨時的展臺。主要是一些宣傳類的展板。和他們在一起的,是第三十九街道的衛(wèi)生管理委員會分會。他們也有類似的宣傳展板。而且,他們還帶了一臺設(shè)備。普羅米沒有見過,好像是在有鹽世界裡,測量血壓用的那種設(shè)備似的。有一個小洞,可以把胳膊伸進去的。
在他們展臺周圍,還有四名全副武裝的安保人員。
他們兩個單位在街道搭設(shè)臨時展臺的時候,旁邊就一直有人在遠遠地圍觀。一直等他們把展臺搭好,全部的準備工作都做好了,也沒有人過來。這時候,電視臺的工作人員已經(jīng)準備好攝像機,拍攝工作都準備就緒了。
“怎麼沒有人過來領(lǐng)補劑啊?”普羅米偷偷地問紅肖代。
“人家也不傻啊。過來領(lǐng)個補劑,還得補登記衛(wèi)生管理編碼。這個編碼一旦印上去了,就再也取不掉了。”紅肖代說。
“登記一個編碼也沒什麼呀,我都有登記了。”普羅米說。
“你的那個是登記在衛(wèi)生管理登記證上面的吧。他們的,可是要直接弄成條碼,印在胳膊上的。”紅肖代說。
“啊?爲什麼要這樣啊?”普羅米問到。
“你沒覺得,貧民區(qū)的人,他們的膚色和我們差別比較大嗎?”紅肖代說。
普羅米點了點頭,他大概知道了。
這時,有人過來領(lǐng)取補劑了。他捲起袖子,露出了自己小臂上的條碼,普羅米的同事用掃碼機掃了一下,就確認他的身份了。然後,他領(lǐng)了一些微量元素補劑,還有一些強身健體補劑就離開了。電視臺的人本來還想採訪的,但是被他們領(lǐng)導(dǎo)制止了,好像是說沒什麼報道價值。
這個來領(lǐng)補劑的人,之前已經(jīng)打過衛(wèi)生管理編碼了,其實他也可以去醫(yī)院領(lǐng)購補劑的,所以,確實也沒什麼值得報道的。很快就下午了,可是,還是沒有什麼人過來。第三十九街道衛(wèi)生管理委員會分會的人讓他們醫(yī)院宣傳一下。綠院長只好親自上陣了。
“喂!喂!大家好!我們?nèi)说纳眢w健康呢……是很重要的。只有服用了我們醫(yī)院的補劑,纔可以保障大家的身體健康。我看大家,有些人身體不是很好。如果服用了我們的強身健體補劑,身體就可以逐漸變得強壯,以後就可以出去找工作了……”
綠院長很賣力地宣傳了大半天,也沒有什麼人過來。電視臺的人好像都有些等不及了。第三十九街道衛(wèi)生管理委員會分會的負責(zé)人擺了擺手,告訴他不用急,馬上就有人來了。
果然,沒過多久,就從第三十九街道深處的小巷子來了一個女人,好像是一個年輕的媽媽。她還沒有衛(wèi)生管理編碼。第三十九街道衛(wèi)生管理委員會分會的工作人員仔細詢問了她的出生日期等信息,然後按照相關(guān)的規(guī)則,現(xiàn)場給她編制了衛(wèi)生管理編碼。
緊接著,工作人員讓她把胳膊放到了那個設(shè)備那裡,不用一分鐘,她的小臂就已經(jīng)打上了條碼,就是剛剛第三十九街道衛(wèi)生管理委員會分會給她編制的,那條屬於她的,獨一無二的衛(wèi)生管理編碼。
五十七分院的同事趕緊給她派發(fā)了相關(guān)的強身健體補劑和微量元素補劑,另外,還加了一顆新生兒初生補劑。但是那個年輕的媽媽想要兩顆新生兒初生補劑。他們就請示綠院長,綠院長也點頭同意了。
補劑領(lǐng)取完成之後,第三十九街道衛(wèi)生管理委員會分會的工作人員又派發(fā)了兩盒低級晚餐包扶貧版給她。整個過程,都被電視臺的工作人員詳細的錄了下來。他們本來還想採訪她的,但是她拿著餐包,匆匆地離開了。
這一切,都被站在旁邊的普羅米看得清清楚楚。他問紅肖代:“他們爲什麼這麼牴觸被打上條碼呢?”
“一旦被打上條碼,他們就永遠都不可能離開這裡了。”紅肖代說。
“他們不能離開三十九街道嗎?我沒看到有什麼關(guān)卡啊。”普羅米說。
“我的意思是說,被打上了條碼之後,他們就永遠都是貧民了。”紅肖代說。
“哦,難怪會這樣。”普羅米點了點頭。
“只有擺脫了貧民的身份,洗白了他們的膚色,纔有可能去相親市場比賽,提高自己的相親級別。或者,可以去做藝術(shù)及文體相關(guān)的工作。這樣的生活,纔是有希望的。而像他們現(xiàn)在這樣,只是在貧民區(qū)呆著。什麼也做不了。沒有資格參加相親市場的比拼,工作也只有最低賤的崗位。”紅肖代若有所思地說。
“沒有條碼,就沒有辦法出去工作,只能待在貧民區(qū)了?”普羅米又問到。
“是的,對於他們黑色皮膚的人來說,沒有條碼就沒有身份。”紅肖代點了點頭。
她又補充到:“但是,沒有打上條碼之前,還可以保留擺脫貧民身份的希望,去過正常人生活的希望。打上條碼之後,就只能永遠都是貧民了,也就不會再有任何的希望了。”
“他們有些人,好像還蠻有運動或音樂的天賦的。”普羅米說。
“沒有資格,有天賦又有什麼用?你都不能踏入相親比賽賽場的。當然,一些職業(yè)體育運動還是可以參加的,畢竟,我們也需要娛樂啊。”紅肖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