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說：“我希望米切斯劍聖護送公主，輕裝簡從，秘密離開必勝傭兵團，然後化裝成路人，藉機趕往科尼多爾城。”

安利雅吃驚地問：“你是說讓我和米切斯阿姨兩個人先行前往科尼多爾城。”

沉香道：“對。公主您和米切斯劍聖兩個人化裝成路人，目標小，不容易被發現，而且他們並不一定認識您，儘管可能有您的畫像。但是我可以給您易容啊，而且他們不可能每個路人都盤查，也不可能把每個路人都殺了。你們先入科尼多爾城，安頓好之後，米切斯劍聖再趕回來通知我們公主已安全到達。這樣即使那夥人殺來，見沒了正主，我想肯定會退去。”這番話讓米切斯和雷諾不住地點頭。

雷諾說：“沉香老弟，這確實是個好辦法。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出來的？”

米切斯也開口道：“小子，雖然我很討厭你，但不得不承認，這是個好辦法。”

安利雅卻不同意：“不，我不要離開沉香哥哥。之前我們的都是猜測而已，不一定正確。”

米切斯勸道：“公主，這確實是最好的辦法，您要爲您自己的安全著想啊！”

安利雅突然哭道：“不要，我不要。我要和沉香哥哥在一起。萬一我們走了，他們殺來了怎麼辦，見我們不在，他們惱羞成怒，肯定會殺光所有人泄憤的。要是沉香哥哥遭遇不測怎麼辦？”

沉香聽說她竟爲自己的安危擔心，非常感動，說：“多謝公主爲我的安危著想。不過我是個傭兵，本來就生裡來死裡去的，而且我是祭祀，他們顧忌光明聖殿的勢力，不會殺死我的。”

安利雅道：“我不管。要死大家一起死好了。”

沉香無奈，只得說：“好吧，既然公主不同意，那就當我沒說。不過，我還有第二種方案，不需要公主離開。”

安利雅破涕爲笑，說：“什麼方案，沉香哥哥，你快說啊！”

沉香說：“第二種方案有些殘忍，我本不想說的。不過既然我提出來了，就說給大家聽聽。首先，公主殿下要委屈一下，您現在不能住在馬車裡了，

因爲那將是他們主要攻擊的目標。我將給公主易容，之後您和米切斯劍聖就住女傭兵營帳裡吧。然後我會將一個婢女易容成公主的樣子，讓她住在馬車裡。等他們進攻時，我們故意放開條口子，讓他們殺到馬車旁，衝進馬車殺死‘假公主’。我們則假裝很悲痛，高呼‘爲公主殿下報仇’，拼命攻擊他們，使他們不懷疑公主是假的。他們認爲任務已經完成，就會立刻退去，這樣大家傷亡也少，公主也安全，而且以後他們也不會來騷擾我們了。”

安利雅高興地說：“這是個好辦法，一舉三得。沉香哥哥，你怎麼不早說？”

沉香說：“我雖然早想到這個方法，但是卻有些殘忍，可能會害死一個無辜的婢女啊！”

安利雅不以爲意地說：“我的婢女多得是，爲我犧牲一個算不了什麼。”

沉香聽後，大怒，大聲說道：“公主殿下，儘管你婢女很多，但是她也是一條生命啊。雖然她出生是比你低賤，但是她並沒有一點要爲你付出生命的義務和責任。難道你們皇室貴族、王公大臣的命都比別人的金貴嗎？大家的生命都是創世神賦予的，都應當是平等的。憑什麼爲了你就要犧牲她？我有些累了，先告辭了。”說完拂袖而去。

安利雅沒想到沉香竟爲了一個婢女向他發這麼大火。她嚶嚶地哭了。

米切斯勸道：“這小子太囂張了，敢這樣和公主說話。要不是看在他治好了公主，我早就一劍劈了他。”

雷諾也藉口團裡有事，告辭離開。

他來到沉香的營帳，對沉香說：“沉香老弟，你今天是怎麼了？老哥我從來沒見過你發這麼大火。”

沉香說：“哎，雷諾老哥，你不明白。我真的很憤怒。儘管她是公主，也不能如此不以爲意啊！誠然，她的身份是比婢女高貴，但沒有理由讓婢女爲了她去死啊！而且她說的那麼隨意，好像家常便飯一樣，婢女爲主人死是天經地義的。誰他媽規定的這個道理？《創世神語錄》裡好像也沒有這樣說過啊！我是獵戶出身，身份也不見得比婢女高，所以我感到不公平，感到憤怒。”

雷諾嘆了一口氣，說：“沉香老弟，你的心情我明白。這是大陸的潛規則，知道嗎？老哥我也是貧苦家庭出身，小時候我父母就對我說：‘孩子，好好努力，成爲高手後就能成爲貴族老爺的家臣，就能光宗耀祖了。不像我們這樣沒地位，命不值錢，受人欺負。’我當時也感到不公平，憑什麼他們是貴族，他們就能高高在上。從此我對貴族也沒什麼好感。我成爲劍聖後，很多貴族來邀請我，我都拒絕了，其中一個原因正是如此。不過老哥我現在還掛著一個帝國子爵的頭銜呢。這是路易斯陛下授予的，我沒法拒絕，否則我纔不在乎呢。”其實還有一個原因雷諾並沒有說，他以前最喜歡的一個女子因爲嫌棄他是一個低賤的傭兵，寧可嫁給一個貴族做妾，都不肯嫁給他，所以他對貴族也一直沒好感。不過爲了報復，路易斯大帝授予他帝國子爵時他也沒拒絕。

沉香握住雷諾的手，說：“雷諾老哥，謝謝你的理解。什麼潛規則？我去他的潛規則，我要徹底打破這些所謂的潛規則。雖然這個大陸已經形成了這樣的風氣，沒辦法改變了。但是我不會放棄，我會努力去改變這一風氣的。人擋殺人，神擋殺神！天若擋我，我便逆天！我沉香向來喜歡逆天而行，這次我就要隻手逆天！”說完散發出一種與天爭鋒的氣勢，體內的開天神斧也嗡嗡地響，像是迴應他的說法一般。而這股氣勢竟讓近在咫尺的雷諾感到臣服不已。

雷諾頓時豪氣大發：“好兄弟，好氣魄。我雷諾支持你。就算把天捅破，我雷諾也在所不惜。”

兩人相視大笑。

沉香感激地說：“雷諾老哥，這其實是我一個人的想法和願望，沒必要把你牽扯進來。”

雷諾說：“沉香老弟，說什麼話呢。我也有這樣的願望啊！而且這並不是你一個人的事，而是我們所有出身低賤的人的事。我們只是他們的代表，爲他們謀求公平而已。”

沉香點點頭，沒說什麼，只是緊緊地握住了雷諾的手。

沉香突然又感到體內封印鬆動了一分。這太好了，多一分實力，多一分逆天的把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