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4 神已死

最後李婉兒沒有給出聯盟名字，李斯特自己也想不出什麼好聽又有意義的來，只得暫時放到一邊，先將僞世界拉鍊到自己聯盟來再說。

毫無疑問，要想讓一個世界加入聯盟，這個世界必須得統一，人類得有共同利益，才能夠生產出源源不斷的戰鬥力，不會讓戰鬥力消耗在內訌中。

奈何現在僞世界實在散亂不堪，人類以城池自居，只知道自己城池方圓千里的情況，更遠得卻是渾然不知，沒有文明傳承，只有一代傳一代的修煉實力方法。

不過仔細想想這種倒也無可厚非，僞世界畢竟不是現在人類原來的居住地，而是假光明神他們的後裔，而假光明神得到他們的信仰之力，就將其處於放養狀態。

在這僞世界中，李斯特去過其中的雷霆之城，他溫徹斯特家族一脈就在其中，其族長阿比蓋，也就是薇薇安爺爺，更是在他婚禮的時候被他接去布蘭星。

如今他自然去找他。

阿比蓋對於李斯特到來並不奇怪，自從八年前舉行婚禮後，李斯特每年都會有幾次與薇薇安回家看望，只不過這次帶來的卻不是薇薇安，反而是另外一個女人。

看著李婉兒，阿比蓋臉色非常古怪，雖說婚禮的時候他見過李斯特有十多名妻子，可從來沒有見過這麼一位，不免感覺李斯特太過花心，自己孫女會不會受到委屈。

“爺爺，這是我朋友。”李斯特解釋一句。

旁邊李婉兒身子一僵，臉色極其古怪，李斯特這樣在外人解釋，她本來是應該高興的，但她現在滿心不是滋味。

阿比蓋聞言這才臉色緩和下來，其實若是李斯特真和李婉兒有一腿，他也不會說些什麼。

“這次你來是爲了公事？”

看李斯特沒有帶著薇薇安，反而帶著這樣一個朋友，阿比蓋也意識到不同尋常的氣味，但想他李斯特實力滔天，自己所在世界又如此落後，會有什麼公事讓得李斯特來找自己？

李斯特開門見山，將自己來意訴說出來，一五一十的將聯盟、蟲族、地球等等經過都說了。

聽完以後，阿比蓋頗爲驚訝，沒想到外面的世界如此精彩，但很快滿臉疑惑，不明白李斯特與自己這些幹嘛。

直到李斯特說道：“聯盟與蟲族虎視眈眈，我想成立自己聯盟，”

阿比蓋一聽恍然大悟，知道李斯特是來拉鍊自己的，但自己家族就這麼點勢力，李斯特怎麼會看得上？他細心揣摩著，仔細回味著李斯特所說的世界等等觀念，突然間恍然大悟，滿臉震驚！

李斯特是要整個世界加入他的聯盟！

阿比蓋反應這點，震驚同時更多的則是喜悅：“他來找自己，是要讓統領這個世界，畢竟我與他關係匪淺。”

再看李斯特表情，阿比蓋更加確定，那雙手忍不住激動的擺動起來，連忙整理聲音，才說道：“你的意思，是要……”

“沒錯，爲了僞……”李斯特直接打斷，正欲說下去，突然想到‘僞神界’是自己取得戲稱，可不能說出來，連忙改口：“爲了這個世界，我們也得早早做好準備，”

“可……你打算怎麼做。”

阿比蓋老臉漲紅，他忽然可以看到一副畫面，自己不再是大千世界默默無名一員，而是能夠縱橫天下，甚至與那些強大的世界較之高下的存在、但真正要怎麼做的，卻依然是一籌莫展。

“我也在計劃，這個世界實在太混亂了，沒有國家制度，人類割地居住，人們在意的永遠是修煉，甚至連個大體人數都不知道，幸好我有地圖。”

李斯特不得不慶幸，若是沒有地圖，恐怕他要將這個世界人類所在勢力找齊都非常困難，他先將地圖拿出來，指著說道：“恐怕得麻煩爺爺的家族勢力逐步去用武力震懾，建立國家制度，這方面我會告訴的。”

“這個自然沒問題，但我家族威懾力似乎不足以啊。”阿比蓋爲難說道。

“我也是家族一員，不是嗎？”

阿比蓋一聽，歡喜無限，有李斯特這樣一個存在，放眼整個世界誰又能夠抵擋？他深思一會兒，“這樣自然是好，但是如果每次遇到阻礙，都要你出馬，豈不是太過繁碎沒有效率？我們可以做一件有名氣的事情來，讓得有威懾力擴散出去。”

聽到這番話，李斯特眼前一亮，倒沒想到阿比蓋還有這樣的智慧，他也就放心將這世界交給他打理。

“那應該如何做纔好？”李斯特知道他這麼說，就不會半途而廢，必定還有後續。

果然，阿比蓋當即說道：“海族正在入侵我們海岸，這個消息整個人類都知道，每個人都岌岌可危，聽說這是因爲神明拋棄我們離去了，所以海族放心大膽想要佔據陸地。”

“海族不是需要海水的嗎？”李斯特不解問道。

“正是如此，海面正在不斷上升，陸地已經逐步沉入大海，本來我打算情況還沒有緩解的話，我就捏碎你給我的那個令牌，讓你幫忙，現在正好了。”阿比蓋說道。

“確實如此。”李斯特大爲贊同的點點頭，到時候播放鏡像，讓這世界的人類知道情況，大大有利他讓這個世界加入聯盟的手段。

“等下，你說情況還沒有得到緩解，是說有人正在抵抗海族嗎？”忽然旁邊一言不發的李婉兒說道。

她心思細膩，聽出阿比蓋話中的意思來。

“這女人好聰明，薇薇安是比不得咯。”

阿比蓋古怪想到，旋即說道：“有一個身穿黃金，擁有不俗容貌的女人領著一支奇怪軍隊在與海族做鬥爭。”

大天使？！

李斯特聽到這個身穿黃金，擁有不俗容貌的女人，意識到這個人，不免大吃一驚，這纔想起當初他殲滅假光明神的時候，確實沒有看到過她。天使是由神明製造出來的殺戮機器，但李斯特知道對方是自我情感，從他抵禦海族就能夠看出來。

想來是當初那批自稱爲神明的傢伙來到布蘭星，將她留在這個世界看管大局。

………

………

果然，李斯特在趕到海面的時候，見到這位大天使，還清楚記得對方名字叫作凱爾。

對方同樣看到李斯特，眸子中閃爍著的冰涼殺意，似是李斯特殺了她的父母一樣，但如果仔細想想，倒也沒錯，李斯特確實將創造她的假光明神擊殺。

她知道這點，看到仇人，分外眼紅，但也清楚的知道，自己不再是李斯特對手。

“你來幹什麼？斬草除根嗎？”大天使凱爾說道，她的聲音一如既往冷淡不帶情感，讓人錯以爲真是一臺機器。

“我都不知你還活著。”李斯特聳了聳肩說道。

“在你殺死偉大的光明神時候，我已經死了。”凱爾悲痛欲絕般說道。

李斯特皺了皺眉頭，假光明神的種種行跡簡直讓人殺之後快，但凱爾卻如此維護他，並且仇視自己。就像是一隻狗，哪怕自己主人是個窮兇極惡的人，也會拼死守護，幸好大天使不是狗，她有判斷是非的能力，不然李斯特可真不知道怎麼辦。

“你知道你嘴中那偉大、仁慈的神做過什麼嘛？”

凱爾不知道，她沒去過布蘭星，自然沒有看到揭露假光明神真相的鏡像畫面，在她心目中，她的神決定永遠都是對的。

眼前這個叫李斯特的男人，是殺死兇手，他嘴中必定會出誹謗言語。

“省省你的油嘴滑舌。”凱爾毫不留情，直接諷刺道。

“那好，你自己看。”李斯特將鏡像播放出來，這招實在是厲害，不僅能實時播放，還能夠儲存下來。

“這是你的邪法！”

凱爾完全不相信鏡像中面目可憎，將人命當成兒戲，與惡魔合作的人就是她日夜崇拜的偉大光明神。

能做的已經做了，李斯特不再是多作解釋，如果親眼看到這個還不相信，他也是多說無益，轉移話題：“我這次不是斬草除根，根本不存在這個說法，我是來抵抗海族的。”

聞言，凱爾微微動容，她的世界觀告訴她，不能與惡魔合作，可不與眼前這頭惡魔合作，許許多多的人類就會死亡，這也是她不能接受的，最後只得一語不發，算是一種默認。

李斯特不再理她，與李婉兒看著海面上許許多多的黑影，那正是一頭頭海族戰士，會伴隨著每次海潮來襲進行攻擊，逐步佔據陸地。

“這些傢伙真噁心。”李婉兒看著，若不是經過蒙多與蟲族洗禮，她還真會被嚇到：“爲什麼世間上存在這些種族，又噁心又有侵略性。”

“我想他們也是這樣想的，爲什麼世上會有人類，又貪婪又有破壞性，每天撲殺我的同伴。”李斯特說道。

“你這是爲他們說好話？”

“沒，在種族之間，在政治之間，沒有對錯，只有，或者說是強者的憐憫，地球上的人類相比同在地球的野獸，非常強大，所以我們憐憫他們，建立各種寵物機構。”

李斯特之所以反駁李婉兒還說這些，實在是他觀念不允許這樣去想，因爲他可是個戰場上的將軍，一將功成萬骨枯，因他而死亡的人可以用‘萬’這個單位來計算，所以他必須得有自己的信仰，他在守護自己的土地，他在爲自己的人們而戰，這纔不會讓他陷入崩潰，事實這樣也確實如此

當初他若是不奮起爲北境而戰，北境就會淪陷，如果他不爲北境所在的大陸而戰，就會被外來的天機大陸吞噬。

對與錯在這個時候顯得格外脆弱。

海族侵犯人類，在他們看來是必要的手段，是爲他們整個種族生存，李斯特抵禦他們，殺死他們，是爲保護自己同類。

沒有對錯，只有結果，只有勝利者纔會在後世來訴說這事，到時候對與錯也即是任人胡說。

………

………

海族入侵手段非常特別，每三個時辰海潮就會拍來，一直到晚上纔會結束，那時就會有大片陸地被海域取代，並且是整個大陸同時入侵，四面八方，李斯特單獨一人實在無力招架，所以他又去找了凱爾。

看到他的到來，凱爾顯得非常戒備，充滿敵意。

這讓李斯特很是不耐，但卻又不得不說道：“如果沒有一支軍隊，很難阻擋海族的步伐！”

凱爾微微發怔，她又何嘗不知道這點，忽然語氣無比冰涼：“我們的軍隊，已經在死在你的世界中。”

“那是因爲他們要殺死我世界的人，你的光明神勾結魔族，要充當救世主，騙取信仰之力。”李斯特說道：“你們當中，是不是還有個極樂之神？他在我不在的時候冒充於我，在我城池騙吃騙喝，若不是我早有準備，我的家人也會受到波及，所以我告訴你，我殺了你們的神，我一定都不羞愧，如果還有機會，我會再殺一次！”

嗖的一聲，凱爾手中那柄奇特長劍出鞘，怒指著李斯特，當事人更是用著一種要拼命的眼神看著他。

凱爾痛苦的將劍出鞘，忽然用著堅韌聲音說道：“李斯特，無論對錯，海族的事情結束，請殺死我！”

這樣的要求，李斯特第一次聽到，不免動容，再看對方決然的面容，決定不是發狠話，不由內心，她已經意識到自己光明神的事情可能是真的，但就算此，她依然還要去死。

“神已死，要天使何用。”大天使再度說道。

李斯特想要開口勸解，但話到嘴邊，卻是不知道如何開口，畢竟對方可是人爲製造出來的存在。

然後從凱爾嘴中知道，天使軍團只剩下三百人，這並不稀奇，天使軍團一直以來都是神明的炮灰，當初與僞神界原居民發生大戰，三萬天使佔據主要功勞，卻也死傷慘重，到最後還能夠擁有戰鬥力的也就剩下三百。

而到了這個世界，神明缺少製造天使的，如今假光明神已經死去，這種人造戰鬥力也就失傳，在得知聯盟以後的李斯特來說，這無疑讓他感到非常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