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臉龐搖搖頭,苦笑道:“這人和人之間的關(guān)係本是在錯綜複雜之中環(huán)繞著,只因爲人類的自私和自大狂妄之心在作怪,纔會對自己的同類下如此的狠手。”
聽得一頭霧水的心魚搖搖頭,不再與他理論,徑直坐在草叢中假寐。
一個身影忽然悄悄地走近她的身旁,心魚迅速地張開雙眼,戒備地望著這張剛在樹幹裡見過的臉龐。
老者伸出手扶起了坐在草叢中的心魚,二人的眼前突然出現(xiàn)了一道屏幕,烈火在這片綠洲裡肆意地燃燒著,一隻只生靈驚恐地奔向遠處。
心魚愣了半晌,轉(zhuǎn)過頭呆呆地望著眼前的這個老者。
一聲嘆息從他的嘴裡發(fā)出:“小姑娘,五百年前這片綠洲經(jīng)歷了一場大劫難,幾乎所有的生靈都在這一場燃燒了幾個月的大火中喪失了生命。”
未等心魚開口,老者已繼續(xù)說道:“這場劫難裡我失去的同伴不計其數(shù),當時的凡間已也處於水深火熱之中,到處充斥著人吃人的現(xiàn)象?!?
心魚很是哀傷,腦海中再次回想起那一些在她面前倒下的光明族人,幽幽地說道:“現(xiàn)在的凡界也已經(jīng)是狐族和暗黑族人的天下了?!?
老者再次長嘆,“小姑娘,這個世界此時就已經(jīng)像是五百年前這片綠洲所經(jīng)歷過的劫難一般滿目蒼荑,在經(jīng)過這五百年的努力,現(xiàn)在你看到的這一片綠洲已又恢復(fù)到當年的模樣?!?
心魚有些不解,擡起頭疑惑地望著他。
那老者繼續(xù)說道:“小姑娘,我本是上天派下來保護這綠洲的樹神,當年魔王爲了能夠利用綠洲外的沙漠達到他統(tǒng)治這個世界的野心,深怕人類在逃難之時會在這片綠洲上生存下來,便先下手爲強,催動魔火,毀去了這一片綠洲,不過這對於現(xiàn)在這片綠洲來說也算是一大幸事,如果那一羣自私自利,整天在勾心鬥角中度日的人類發(fā)現(xiàn)了這一片綠洲,這裡的一切一樣也會被他們在利用殆盡之後遺棄的?!?
心魚深有同感,頓時連連點頭。
看著屏幕裡的那一場依然在猛烈燃燒的大火,老者的眼眶突然溼潤了,伸手一揮,影像頓時消失。
那一羣可愛的精靈飛速地撲到了老者的面前,嘴裡發(fā)出了陣陣地驚呼:“老爺爺,這場大火好可怕。”
老者苦笑地伸出手,看著他們一個個地停在了他的手中,這才說道:“當時連我都差點因這場魔火而命喪黃泉。”
一旁的心魚愣了半晌,回過頭呆呆地望著那此時又已是透明的半空中,思緒再次飄到了遠方的那一座宮殿裡,心想自己的家人現(xiàn)在可還好?亞嘶是否已經(jīng)不再記得她了?
感應(yīng)著心魚腦海中的思維,老者嘆了口氣,念起了心魚這些天來已非常熟悉的咒語,忽然面前出現(xiàn)了那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
那一羣被她和亞嘶一起救起的族人和人類此時正百無聊賴地呆在房間裡發(fā)呆,忽然爺爺?shù)纳硇卧谟跋裱e慢慢清晰,那似乎有些彎曲了的背部讓他看起來已是老態(tài)龍鍾的模樣。
心魚頓時傷心地叫喊著:“爺爺。”
影像隨之轉(zhuǎn)換,心魚的父母此時正跪在房中祈禱著上蒼能夠保佑她平安無事。
心魚的淚水隨之不停地落下,陣陣地哭泣聲感染了那停留在老
者手上的精靈們,一個個撲到了她的面前,輕聲地安慰著。
畫面再次轉(zhuǎn)動,寢宮裡此時並沒有亞嘶的身形,只有紅兒一人坐在牀間對著心魚不曾帶走的衣物發(fā)呆。
心魚再也承受不住,哭泣地逃向了遠處。
老者的嘴張了又合,本想叫喚的聲音被咽在了腹中,伸手拂去面前的影像,呆呆地望著那一路傷心逃去的心魚。
一羣精靈圍到了老者的身旁,平時嘰嘰喳喳的他們在此刻也停止了聲響,呆呆地望著遠處。
整片綠洲頓時沉寂在這一陣傷感之中。
望著面前突然出現(xiàn)地大樹,心魚撲上前去,靠在樹幹上大聲地哭泣。
檸狐的身形悄悄地移到了她的身旁,看著此時正傷心欲絕的心魚,擔憂的問道:“大姐姐,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快告訴我是誰,我替你去教訓他?!?
心魚搖搖頭,擦去臉上的淚水,哽咽地說道:“沒有人欺負姐姐,姐姐只是想起了家人,這才如此傷心的?!?
檸狐點點頭,黯然地窩在了她的身旁,伸出小手替她擦拭著那又已掉在臉頰上的淚水。
一陣暖流頓時穿過了心魚的心間,伸出手緊緊地把檸狐抱在了懷裡,喃喃地說道:“姐姐現(xiàn)在能照顧到的就你這個小傢伙了?!?
檸狐頓時一臉的開心,伸出手摟著心魚的脖子歡快地叫道:“大姐姐是檸狐唯一的親人了,只要大姐姐開心,檸狐什麼都聽姐姐的?!?
心魚點點頭,望著他這一張可愛的小臉蛋,暖暖地站起身,微笑地帶著他奔進了樹林之中,指著那一樹的果實,說道:“姐姐肚子有點餓了,我們摘些果實吃吧?!?
檸狐身形一竄,手伸向了那一顆顆的果實,才一會兒的工夫,便已摘下了滿滿一懷抱的果實,堆在了心魚的面前。
不遠處,精靈們從草叢中拾起心魚丟下的烤肉,嗡嗡地飛向了他們。
望著那傳來的烤肉香,檸狐開心地從地上跳起,飛快地接過了精靈們?nèi)舆^來的烤肉,遞到了心魚的面前。
看著這一隻只已失去生命的小動物,心魚嘆了口氣,不忍把它們吃入懷中,便默默地在樹下挖了個洞穴,把這一埋只只已烤熟了的動物埋在地下。
擡頭望見的卻是檸狐那一張帶著疑惑地臉龐,便伸出手輕輕地把他摟在懷中,苦笑道:“這些小生靈也是有生命的,我們怎麼可以把他吞入腹中呢,同在這一片綠洲之中,我們?nèi)绻軌虬阉麄儺敵膳笥眩蔷涂梢杂褠鄣叵嗵帲恢领断裢饷娴氖澜缒菢犹幵陟蛾囮嚨臍⒙局小!?
檸狐的腦海裡立刻映出了家人死亡的那一幕,頓時咬緊了牙根,冷笑道:“如果讓我再次遇到那一些害死我家人的惡魔,我一定要把他們千刀萬剮?!?
心魚點點頭,傷心地說道:“這個世界要是像這片綠洲裡沒有那一羣惡魔該有多好啊?!?
老者的聲此刻再度傳來:“小姑娘,別傷心,只要消滅了這一羣惡魔,到時候整個世界裡哪裡都能像這片綠洲一樣詳和?!?
心魚頓時發(fā)出了陣陣地苦笑,“這裡是沙漠裡的一片綠洲,經(jīng)你的保護下才沒能夠讓那一羣惡魔侵蝕,外面的世界此時已淪入了那兩個可怕的沒有人性的種族手中,又有著魔王這
個野心勃勃妄想把這個凡界做爲他永久統(tǒng)治下的地盤,想要消滅他們,談何容易。”
老者的臉色變得異常地凝重,腦海中再次回想起了那一個接著一個在他面前死去的同伴,想起了他們在臨死前把法力灌輸在他體內(nèi)的情形,多年未曾落下的眼淚再次出現(xiàn)在臉頰之中。
身旁的精靈們發(fā)出了陣陣地驚呼聲:“老爺爺,怎麼連你也哭了呢?”
察覺到自己已經(jīng)失態(tài)了的老者連忙拭去了臉上的淚水,苦笑道:“老爺爺想起了那一場曾經(jīng)把這綠洲燃燒殆盡的魔火,想起了那一個一個死去的同伴?!?
心魚轉(zhuǎn)身望向了四周,那一片綠油油的景色讓她無法把現(xiàn)在的這片綠洲和荒無的沙漠聯(lián)繫在一起,便好奇地問道:“老爺爺,你是怎麼把這綠洲重建起來的,並把它保護成了現(xiàn)在這不曾受到這狐族和暗黑族侵蝕的一片樂土呢?”
老者伸出手指著遠處的一片空地,笑道:“我把沙漠裡通往這裡的路全數(shù)封印在這一片空地之中,並在四周設(shè)滿了結(jié)界就是神仙也無法窺視到這片綠洲的確切位置,更何況是這魔族之人?!?
心魚頓時一臉的驚奇,呆呆地看著那綠洲裡唯一的一片空地,喃喃地說道:“這仙界的法術(shù)真是千奇百樣,讓人驚歎不已?!?
老者頓時露出了得意的面容,對著眼前這個善良的孩子說道:“如果你想學的話,老爺爺可以教你的,雖然我只是一個樹仙,但我的體內(nèi)融合了無數(shù)同伴的法力,教教你這個光明族的聖女應(yīng)該是綽綽有餘的。”
想起自己那幾下三腳貓似的法術(shù),心魚不禁赫然,紅著臉說道:“老爺爺你真會說笑,你肯教,心魚便已感激不盡了。”
老者頓時大笑,雙眼再次瞄過那縛在心魚身軀的結(jié)界,好奇地問道:“那設(shè)結(jié)界保護你之人沒有教過你仙界的法術(shù)嗎?”
心魚搖搖頭,輕嘆道:“當時有他陪伴,從不曾想過會有危險,怎麼會想去學這些法術(shù)呢?”
老者再次大笑,心裡卻暗暗地惋惜著這一對本應(yīng)在一起卻因爲種種誤會分開了的神仙眷侶。
坐在寢宮裡的紅兒在等待了數(shù)天之後依然不見亞嘶歸來的身影,耐不住寂寞的她再次思念起遠在魔宮中的魔王。
身形迅速地從牀間爬起,胡亂地裹上一件薄紗,便奔出了宮殿。
坐在魔宮中的魔王感應(yīng)著她的到來,心中一陣竊喜,驅(qū)走了那圍在寢宮裡的狐貍,獨自坐在了牀第間盤息。
奔到面前的紅兒急不可耐的脫去縛在身上的薄紗,撲入了他的懷中。
魔王輕笑道:“美人,可是想我了?”
紅兒點點頭,伸出手輕拂過他的臉龐,魔王色慾頓起,迅速地褪去縛在身體的衣服,抱著她滾到了牀間。
一隻狐貍忽然從寢宮外闖進來,赤條條地撲到了二人的跟前。被驚嚇住的紅兒連忙閃到了一邊,瞬間便不見了身影。
氣急敗壞的魔王伸手扯住這隻狐貍順手便扔出了寢宮,一聲悶哼頓時從寢宮外發(fā)出,四周圍觀的狐貍們呆呆地望著那已是奄奄一息的傢伙。
眼看著她的生命體徵漸漸地消逝,嚇壞了的狐貍們衝到了寢宮的門口,那剛設(shè)下的結(jié)界頓時發(fā)出了亮光瞬間便把她們拋向了遠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