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住了,然後像是急於證明自己真心似的對我說:“不是你想的這樣,你知道沈煜現(xiàn)在缺錢,我又不好意思再去爲(wèi)你借,所以就想過來這邊翻個本,我這前面運氣一直都挺好的,誰知道後面突然就走下坡路了,你再借我點錢,幫我把高利貸先還上,我以後一定會還你的,你相信我,我再也不賭了,你看在沈煜的面子上再幫我一次好不好,我可是他最好的兄弟了?!?
“你有什麼資格說你是他最好的兄弟?!你拿著他的救命錢去賭?現(xiàn)在還好意思再問我借錢?我是信任你才讓你當(dāng)中間人,沒想到你竟然這麼噁心。一直都在欺騙我!”
我冷冰冰的看著他,因爲(wèi)自己的愚蠢而氣的渾身發(fā)抖,我早就應(yīng)該看出端倪了,或許只要我多問幾句,就能抓到孫子洋的破綻。孫子洋就是因爲(wèi)我與沈煜不會溝通錢方面的事,才選擇鑽這個空子,以至於矇蔽了我這麼久,估計沈煜到現(xiàn)在根本就沒見到過我的錢。
“我憑什麼幫你?孫子洋,如果不是沈煜的這層關(guān)係。你在我這裡算個什麼東西?!我告訴你,把你吃掉的錢全都給我吐出來,否則我就把你的所作所爲(wèi)全部告訴沈煜!”
我雖然這麼說,但即使孫子洋把錢吐出來了,我還是會把他的事告訴沈煜,只不過會換種方式,像孫子洋這樣的人,根本不配和沈煜稱兄道弟,早晚有一天他會爲(wèi)了錢,而害了沈煜。
孫子洋聞言。也不再去顧自己形象了,當(dāng)著這麼多人的面哀求我千萬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沈煜,他朝我靠近,我厭惡的側(cè)開身子,隨即高老闆的人朝他逼近,然後拉開了孫子洋,讓他對我放尊重一點。
孫子洋見我把話說道這種份上,已經(jīng)沒有什麼討好的餘地了,於是對我用另一種方式說:“我跟沈煜一起出生入死發(fā)生了這麼多事情,我哪一天不是在爲(wèi)他賣命?包括他住院,他要買路,不都是我在爲(wèi)他忙裡忙外的籌錢,我真的只是一片好心,想要把手裡的錢翻倍,你要是這麼誤會我的話,我也沒辦法,如果你想要沈煜失去他最好的兄弟,我也沒有意見,你想對他說什麼就說什麼吧?!?
我聽他這麼講,還真覺得自己可能某些地方誤會他了。於是不確定的再次問道:“你真的沒有私吞錢。”
“怎麼可能呢,我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麼,我纔不會去幹這種喪良心的事情?!睂O子洋說道,頗有些對天發(fā)誓的味道,讓我有點信了。
就在這時候,落落朝我走過來,黑色的皮鞋擲地有聲,他展開了一張銀行卡的消費記錄單子,對孫子洋有條不紊的說道:“女士皮包,香水,化妝品,衣服,戒指,這些難道都是你花給沈煜的?”
孫子洋啞然,百口莫辯。
我想起昨晚看到的那一幕,孫子洋和柯之柔曖昧的舉動,頓時就明白了過來,他一直在騙我的錢,然後全部花給了柯之柔。
落落低頭,用眼角睨著個頭比他矮的孫子洋,用毋庸置疑的口吻對孫子洋說:“前後你一共從陳桑這裡拿了十五萬,十天之內(nèi),請原封不動還回她的賬戶裡,否則你將會收到法院的傳票?!?
孫子洋艱難的吞嚥了一下喉嚨,眼球突出的就像是隻老態(tài)龍鍾的青蛙,一瞬間,他的身上背了二十五萬的鉅款,放在誰得身上誰不崩潰?!
孫子洋噗通一聲跪到了地上,然後對我說:“陳桑,求求你了,你看在沈煜的面子上幫我一次吧。”
他只看到我身邊有一個有錢的男人,卻從來看不到我只是個可憐的女人,再說,我與他非親非故,就算是敲詐。他也不該有臉敲詐到我的頭上!
高老闆有些無奈的看向我,說:“陳小姐,你的意思是……”
“我不認(rèn)識他?!蔽移^,甩開了孫子洋的手,高老闆用手坐了一個‘走’的動作,隨即那些保安便把他給拖了出去,高老闆還不忘中氣十足的提醒他,不還錢,便剁手。
我看著孫子洋離去的方向,不由得胳膊有些發(fā)冷,我抱住了自己的胳膊,摸到了上面新起的疙瘩,胸腔裡因爲(wèi)憤怒散去而顯得空蕩蕩,甚至有些鬱悶,落落伸手?jǐn)埩藬埼?,?wèi)了平復(fù)一下我的心情。
我們兩個和高老闆一起上了樓,高老闆對我們的態(tài)度很熱情,但是落落比較高冷,又不茍言笑,全程臭著一張臉。我便只能笑著對高老闆說:“高老闆,謝謝你剛剛的配合,真是麻煩你了。”
“哪裡,哪裡,以後我這賭場。還得多需你的照拂?!?
然後落落和高老闆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大概就是往賭場引進(jìn)一批新的小姐,來這裡賭的有錢人,都喜歡學(xué)香港電影裡那樣,懷裡面抱個妞。負(fù)責(zé)點菸,倒酒什麼的,要是客人玩高興了,賭玩之後就來個特殊服務(wù)。
這樣子的一條龍下來,互相影響下收益會暴增。
“這個不是問題,周邊的關(guān)係,你都打點好了麼?!甭渎涿蛞豢诓瑁诠派畔愕靡巫由?,竟然多了幾分古典氣質(zhì)。
“這個當(dāng)然,要是這點關(guān)係都沒有,我這賭場也開不到現(xiàn)在,這邊片警的局長是我親舅子,我已經(jīng)給他塞了不少的錢了。”
“恩,那就好?!?
賭場的規(guī)矩是這樣的,莊家贏了,場子裡面就會抽水,按照一定比例抽,然後小姐就從這份抽水裡面再抽提成,當(dāng)然,做的好了。也會有小費。
但是一般來這的男人一般也不怎麼玩女人,因爲(wèi)好賭的人都迷信,覺的做那事會消耗運氣,所以來這做的小姐也挺輕鬆的,不像在夜場裡。酒成打成打的喝,喝完就去吐。
落落又和高老闆談了幾句,整個過程還是很輕鬆得,事情談妥之後,落落便和我一起離開了。他跟我說,賭場的油水很大,所以這一塊的生意要照料好。
但是,現(xiàn)在夜場裡的小姐有限,賭場裡面對外貌形體會要求比較高,所以我們現(xiàn)在要進(jìn)一批小姐,再在夜場裡挑幾個不怎麼喜歡喝酒的。
然後,他交給了我一個任務(wù),讓我至少找到五個人。
“五個人?”我有些驚訝的回答道:“我上哪去找這麼多人?”
“隨你,從你們學(xué)校找,或者從你媽手底下挖,都可以。”
說起來,我已經(jīng)好久沒有見到我媽了,本來我媽就對落落的半路截胡有怨言,我現(xiàn)在再去挖她的人的話,她還不得氣的拔掉我一層皮!這我可不敢!
其實想想,如果我媽當(dāng)初不讓落落和我遇見,不就不會有現(xiàn)在這些事了嗎,還有,我媽是怎麼和落落這種身份的人認(rèn)識的,爲(wèi)什麼落落會聽她的話來調(diào)教夏優(yōu),甚至還叫我媽一聲姐?
他們之間,到底有著什麼樣的關(guān)係?
這一次,落落來到地下賭場做了三件事,一,拆穿孫子洋,二,要回孫子洋吞掉的錢,三,和高老闆達(dá)成合作。
果然,他這個人最講究效率,雖然這些事他明明可以吩咐可拉,或者大海做,我可不可以理解爲(wèi),他對我的事,很上心,總是親力親爲(wèi)。
或許是……怕我受委屈?
我望向他,他卻專心致志的開著車,像是突然想起來了某件事似得對我說:“muse的柯之柔還可以。”
“她?難不成你要我拉她?這太爲(wèi)難我了?!?
“如果你連這點事都做不好,我怎麼放心把賭場這邊的事,全權(quán)交給你一個人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