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男人,我是女人,力量能一樣嗎”,長晴擺出一副疲乏的模樣揉著手臂,“反正我覺得沒力氣了”。
宋楚頤懶得理會她,看向辛子翱,“還有哪些是她的”。
辛子翱“呵呵”了兩聲,全部推了過來。
宋楚頤:“……”。
他貌似完全低估了他老婆shopping的能力。
阮恙攤手:“我買的比較少,基本上全是長晴的”。
長晴心虛的桃花眼往一邊亂瞄,假裝什麼都沒聽到。
其實她本來不想買那麼多的,可是後來聽辛子翱說的那些話,一時氣惱就瘋狂的採購。
“看來一路上真是辛苦你了”,宋楚頤淡淡的接過辛子翱手裡的東西,對他說。
“真覺得辛苦的話不如改天請我吃頓飯”,辛子翱擺出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說起來除了她走的那天,我們好幾年沒一起吃過飯了”。
宋楚頤眼眸深處劃過抹暗沉,他擰眉,面無表情的回覆:“我們關係好像一直都不怎麼好,也用不著吃飯吧,浪費錢”。
辛子翱被深深噎住,目光越發深意的與他交匯。
一旁的長晴聽得差點爲宋楚楚鼓掌。
而阮恙則在這兩人身上流連了一回,若有所思。
“好吧,不過我想我們總還是有機會在一起吃飯的”,辛子翱低低的勾勾脣,拿過阮恙的東西,柔聲說:“我們走吧,我送你回去”。
“長晴,下次見”,阮恙又朝宋楚頤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才和辛子翱直接坐電梯下到停車場。
……。
上車後,她問:“你剛纔說的她是誰”?
辛子翱聞言,指腹安靜的劃過她瑰麗的臉蛋,笑笑,“以前一個朋友”。
“共同的朋友”?
“…嗯”。
阮恙歪過腦袋,微微一笑,“你之前說的那些都是真的對嗎,宋楚頤在學生時代經常換女朋友,你很少會開這種玩笑的”。
辛子翱手指尖梳理了下她柔順的長髮,“真的又如何,假的又如何”?
“長晴是我朋友”。
辛子翱低頭,沉默了會兒開腔,“我不明白你怎麼會和她成爲朋友”。
阮恙聞言,再次一笑。
昂貴的車子開出停車場時,她安靜的開口:“停車”。
辛子翱黑眸一縮。
前面的司機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做,“阮小姐,這裡不適宜停車”。
直到阮恙重新開口,“我不管,停車”。
“恙恙,你別鬧”,辛子翱抓住她手。
“我沒鬧”,阮恙抽回手,直接打開車門。
司機不得不緊急的踩了剎車。
阮恙立即走了出去。
辛子翱跟著出去,臉色鐵青,“我們爲什麼要爲別人吵架,這裡很危險,上車行嗎”。
“長晴不是別人,是我的好朋友”,阮恙一頭飄逸的長髮在晚風下吹得微微凌亂,一雙安靜的眸子透過月色,澄亮的灼人,“剛纔我從你眼神裡讀到了輕蔑,這兩天,你極力的掩飾,可我感覺你並不喜歡長晴,子翱,愛情我不確定,現在也沒有把握抓住,但是友情我很確定,沒錯,這些年,你是陪我走過了很多坎坷,在我很無助的時候你用你的方式在支持著我,我很感動,但我和我的朋友認識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裡,我們不僅僅是面對過坎坷,我們還一起共度過快樂,我唯一知道的是你現在還只是我男朋友,但男朋友在不是老公之前,一切都是未知之數,你固然重要,但我不會允許任何一個人輕蔑或者看不起我的朋友,你看不起她就等於是看不起我”。
辛子翱面色陰沉,“你現在的意思是我在你心裡還不如你這個朋友是嗎”?
“打個比方吧”,阮恙閉了閉眼眸,“你們都像是一項投資,但顯然我現在從朋友身上得到的長遠利益會更多,而你,不確定因素太多,風險太大,所以我肯定會選前者”。
“我現在又沒讓你和晏長晴斷絕往來”,辛子翱氣憤,“我要是真這樣,這兩天我會在新加坡陪著你們嗎”。
“你說的對,所以這兩天我是感動的,但是接受我,就等於要接受我身邊的朋友,至少我跟宋楚頤接觸的時候,他不會像你這樣”,阮恙說:“他明知道你有未婚妻,也沒有看不起我”。
“是嗎,所以我不如宋楚頤咯”,辛子翱氣得連連冷笑,“你瞭解宋楚頤嗎,你以爲他娶晏長晴就是真的喜歡她嗎,他心裡永永遠遠住著的是另一個女人,誰也沒辦法走進去…”。
阮恙震了震。
這時,一輛黑色奧迪緩緩靠他們的車後停了下來,長晴從車上下來,驚詫的看著他們,“阮恙,你們幹嘛站這裡,吵架嗎”?
“長晴,我坐你們的車走”,阮恙走到辛子翱車尾箱旁,對司機說:“把尾箱打開”。
司機面露爲難,辛子翱狠狠盯著她面部肌肉抽搐,一句話都不說。
宋楚頤也跟著下車,清冷的說:“還是先讓她把箱子拿出來吧,這裡不適合吵架,等會兒警察來了,鬧大了記者過來就不好了”。
辛子翱這才擺擺手,司機把行李箱打開。
阮恙把箱子取出來。
宋楚頤提著幫她放進尾箱裡,上車時,辛子翱叫住他,“麻煩你送阮恙回家了”。
“…沒什麼”,宋楚頤多看了他眼,才上車,發動車子離開。
車後座裡,長晴擔心的陪同阮恙坐在後面,“你們怎麼搞得,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
“沒什麼…”,阮恙複雜的看了她眼,握住她手,又看著前面的宋楚頤。
長晴以爲有宋楚頤在,不好說,也就沒勉強了。
到阮恙公寓樓下時,長晴積極的下車,對宋楚頤說:“我幫阮恙搬東西,你在這裡等我”。
她是想趁這功夫打聽打聽具體情況,誰知道阮恙搖頭,“不用了,我東西重,你提不動,讓宋楚頤幫我吧”。
她說著看向宋楚頤。
長晴有點納悶,“可是…”。
“看好車子,在這裡等我一下”,宋楚頤摸摸她腦袋,一隻手拖過阮恙箱子往大樓裡走。
……。
進電梯時,他淡淡睨了身邊的女人眼,“說吧,有什麼話想跟我說”。
“宋先生真的很聰明啊”,阮恙勾脣笑道:“所以對女人其實應該也很容易瞭解吧”。
宋楚頤皺眉,阮恙嗓音壓低,“其實你根本就不喜歡管櫻吧,她當時背叛你,只是覺得面子上過意不去,所以管櫻住醫院的時候,你纔會幫助她和她的母親,因爲不喜歡,所以沒有那麼多恨”。
電梯“?!钡牡搅耍纬U拖著行李箱出去,才淡漠的問道:“是辛子翱跟你說了什麼嗎”?
“宋先生心裡住了一個人吧”,阮恙抖著美豔的脣,“管櫻和長晴都是我的好朋友,管櫻可能做事不擇手段點,但她本性不壞,對她好的人她記在心裡,長晴其實人不笨,只是大多時候不愛動腦子,對別人很容易產生依賴性,或者說她把人想的太好了,因爲你,這兩個人面臨著隨時會友情關係破裂的局面,你們男人可能會想,這兩個女人要決裂就決裂,反正不關你的事,可你要明白,男人也好,女人也好,在愛情和友情面前,這些東西都是很脆弱的”。
宋楚頤心裡輕聲嘆息,“阮恙,我從來不想捲入你們這些友情裡面,你們爲難,我同樣也困擾,你別把我想的太壞了,我很尊重你們的友情,我不知道辛子翱跟你說了什麼,但我對我現在的婚姻狀態很滿意,你是個聰明的人,這些話還是收在你的肚子裡吧,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如果你想跟辛子翱在一起,他不見得有多贊成你和長晴一直做好朋友”。
他把行李箱搬進去,然後出來按了下電梯門,回頭說:“我先下去了,這樣呆久了似乎不大好”。
阮恙沒再說話,只是目送他進了電梯。
……。
宋楚頤下樓後,長晴在車裡正等的不大耐煩,見他來了,才問:“怎麼那麼慢啊,是不是阮恙跟你說了什麼”?
“說了”,宋楚頤點點頭,把車門關上回答。
“說什麼”?長晴好奇的一刻八卦心在蠢蠢欲動。
“問一些辛子翱的事”,宋楚頤繫上安全帶。
長晴歪頭一想,確實也是。
她對宋楚頤高中的事好奇,阮恙同意也會對辛子翱好奇啊。
“那你怎麼回答的”,長晴說;“你跟辛子翱看起來感情不好啊”。
“班上那麼多同學,難道我要跟每個人都關係都好,那得多累啊”,宋楚頤淡淡的眸光浮出笑意。
“可他現在發展的很好啊,像你們這樣的人不是總希望多點人脈嗎”。
宋楚頤諷刺的睨她,“我需要什麼人脈,有什麼搞不定的事情我非得依賴他這條人脈,我又不從商,更不會和他有商業往來,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哪天腦子出了什麼問題送到我科室來我幫他治治”。
長晴眨眨眼,他以爲宋楚楚只是對自己說話毒,原來對別人說話也特別的毒啊,突然之間,她心裡平衡了,“那你既然和辛子翱是同學,你應該很瞭解他爲人啊,你說說他和阮恙到底配不配,阮恙該不該繼續選擇和他在一起”。
“別人的感情還是少管比較好吧”,宋楚頤邊說邊盯著夜色認真開車,“讀書的時候和長大後不管是樣子還是性格都會發生一定的變化,我不能說以前我不喜歡辛子翱就否決了現在的他,因爲以前的我和現在的我也是有很大變化的”。
“是啊,真的很大變化呢”,提起這個長晴就不高興了,撅嘴,“聽說你以前可是花心的很,女朋友一個學期能換幾個呢”。
宋楚頤沉默的開車,好吧,他就知道辛子翱那個賤嘴巴肯定會說出些什麼來的,早知道剛纔在阮恙面前他就多說幾句壞話。
長晴原本只是試探試探,可見他真的不說話了,就生氣了、懊惱了,“你爲什麼不說話,心虛了”?
“我爲什麼要心虛”,宋楚頤英俊的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變化。
“你竟然連心虛都沒有”,長晴氣得直接在車裡跺腳,“我只是明戀了下傅愈,而且還沒結果,你就成天揪著我小辮子不放,結果你自己卻在讀書的時候戀愛談了一個又一個,你…你太髒了”。
她說著說著竟然覺得嗓子眼裡難受,眼睛也難受,轉頭望向了另一邊。
“你自己想想看你跟傅愈有多曖昧不清”,宋楚頤簡潔的丟出一句。
“反正我給他清清白白,也沒有交往過”,長晴越說越傷心,眼圈也紅了,“我看走眼了,你就是個老流氓,從初中開始就耍流氓,不,說不定小學就耍流氓了,我也是傻,早知道大學的時候也談談戀愛”。
宋楚頤黑臉,什麼亂七八糟的,“你敢”。
“我就敢”,長晴故意負氣的說。
“回去再跟你說”,宋楚頤不想破壞了開車的專注力,咬牙切齒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