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可薰和文藝住進醫(yī)院一個星期之後,文藝醒了過來,在所有人爲之高興的時候,北海的思想?yún)s留在了可薰那,沒有人知道爲什麼昏睡了這麼久的可薰沒有醒過來,醫(yī)生一次又一次的進行檢查,專家會診得出的結(jié)果也絲毫沒有幫助,看似在睡覺可薰卻像個植物人一樣。
“我們經(jīng)過各項檢查,她並沒有任何外傷以及內(nèi)傷,所以導致她昏迷不醒的並不是外界的原因,也許只是主觀上昏睡。”醫(yī)生在病房裡對北海說道,北海愣了愣不解的看著醫(yī)生道:“什麼叫主觀上昏睡?!?
“就是她自己的主觀意識封鎖,比如一個人在遭受巨大打擊和受到驚嚇的時候,會暈倒一樣,就像電腦在電量不足的情況下,不會直接關(guān)機,卻會自動進入休眠狀態(tài)?!贬t(yī)生說著朝病牀上的可薰看了過去道:“我們無法判斷她什麼時候會醒,因爲這個不在醫(yī)學範疇之內(nèi),不好意思,北海先生,很抱歉?!?
醫(yī)生說著,迎上北海瞠目結(jié)舌,目瞪口呆的面容。
“你的意思是說,她會永遠這麼睡下去?”北海吃驚的問道,醫(yī)生愣了愣朝北海看去道:“這個我無法判斷,也許她明天就會醒過來的?!?
醫(yī)生說著,便準備離開,北海愣愣的站在原地,沉默了片刻,在醫(yī)生離開房間之前,突然喊住了醫(yī)生。
“我要帶她出院,不知道可不可以?!北焙柕?,醫(yī)生不禁一愣,朝北??戳诉^去道:“按道理來說是可以的,現(xiàn)在她在醫(yī)院裡,我們也並沒有對她用什麼特殊的藥物。不過我建議,您安排兩個醫(yī)生全程做一下監(jiān)護。”
“好?!北焙5吐暷畹?。
在醫(yī)生離開不久之後,北海便安排了家裡,傍晚十分,千慕趕到了醫(yī)院,攔住了北海。
“三哥,姐姐沒有醒,也許會有危險的,應該留在醫(yī)院裡。”千慕說著,北海不予理會,自顧的收拾著可薰的東西。
“三哥……”千慕再次喊道,北海有些生氣,一把揪住了千慕的衣襟道:“我的事不用你管。”
“三哥,這不是你的事,是姐姐的事情。”千慕淡淡的說著,就在兩個人對峙的時候,歌宇和江南從門外走了進來,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歌宇不禁一聲苦笑道:“你們兩個這是上演哪一齣呢。”
北海見狀,鬆開了千慕,但是臉上仍舊不悅。
“我聽說了,所以過來看看,我也同意可薰回家裡,這裡濃厚的藥水味,對他也沒什麼好處,不過在回家裡之前,我從臺北請了一位知名的心理學專家,晚上八點的飛機,我已通知他,要他下飛機趕過來了,他在這方面有很好的造詣,也許會對可薰有幫助?!备栌钫f著朝病牀上的可薰看了看,北海不禁一愣,輕笑到:“心理學?你覺得可薰是心理問題嗎,就算是,你覺得心理醫(yī)生可以治療昏迷的人嗎?”
“也許吧,但總好過什麼也不做吧?!备栌钫f著,北海聞聲不禁沉默了,帶著幾分怒意和無奈坐在了椅子上。
幾個人相視而望不禁也沉默了下來。
天色漸漸暗下來,在醫(yī)院走廊的盡頭,北海立在落地窗前的沙發(fā)前,愣愣的看著窗外的景色,彩色的霓虹,漸漸閃爍起來,車水馬龍的光線行成一道道光圈在城市裡遊走,看的北海眼花繚亂,一時間失了神。
昏暗的病房裡,門吱呀一聲開了,可薰耳邊傳來很輕很輕的腳步聲,雖然很輕,她能能夠清晰的感受到這個聲音越來越近。
“沒想到,只是一個小小的打擊,就可以讓你一睡不醒,看來你並沒有我想象中那麼強悍?!蓖砹盏穆曇粼诓椷厒鱽?,可薰迷迷糊糊睜開眼的時候,迎上了晚琳那張冷笑猙獰的臉。
可薰心裡咯噔一下,霍的坐直了身子朝晚琳看了過去喝到:“你怎麼在這,這是哪?”
“這是醫(yī)院,是你的病房,我是來看你的。”晚琳淡淡的說著,在可薰病牀周圍徘徊。
可薰看了看周遭,輕輕搖了搖頭道:“你怎麼進來的?北海呢?”
可薰問道,晚琳輕輕一笑道:“他?他在因爲你沉睡不醒而傷感呢,我是偷偷進來看你的,我知道你一定會很想我?!?
“你逃不掉的,我勸你還是自首吧?!笨赊拐f道,晚琳笑了笑,轉(zhuǎn)頭朝可薰看了過去道:“自首?真可笑,我就算死,也不會住高牆的,不過在我死之間,我要你爲我墊背,我要你死在我前面,我得不到的,誰也別想得到?!?
晚琳說著,面色突然變得猙獰起來,一步步朝可薰走了過來,最後停在了可薰不遠處,拿出了一把匕首,匕首明晃晃的在可薰面前晃動。
“這匕首記得吧,你用這匕首殺了我最得力的保鏢,還記得嗎?”晚琳低聲冷笑道,可薰看著晚琳和自己面前的匕首,不由的朝後縮了縮身子。
“你別過來,你再過倆我就不客氣了?!笨赊购爸?,抓起桌上的東西朝晚琳砸了過去,可是卻沒有絲毫的用處,晚琳笑著朝可薰逼過來,可薰見狀,便準備下牀,但是卻被晚琳一把拉住,晚琳用力一拉,可薰便從牀上掉了下來,跌在了地上。
“你不是很厲害嗎,你不是很能打嗎,再起來跟我打啊,我就是喜歡看你失敗的樣子,你不是很威風嘛,今天我就要拿著這把匕首,替我死去的保鏢報仇?!蓖砹照f著,朝可薰走了過去,可薰?jié)M臉驚恐的擡眼看著晚琳,一點點的朝後躲閃,可是很快,可薰便已經(jīng)無路可退了。
“來人啊……救命,你不要過來?!笨赊惯B連喊著,可是卻沒有任何進來救她,在晚琳湊集她,將匕首落下的時候,可薰失聲大叫了起來。
“不要,不要……”可薰大聲喊著,霍的從病牀上坐了起來,滿頭大汗的坐在病牀上,環(huán)顧四周仍舊是昏暗的房間,但此時此刻她才意識到了剛纔發(fā)生的一切都是夢而已。
“可薰……”
“姐姐……”北海和千慕聞聲衝了進來,看到了昏暗的房間裡,坐在病牀上的可薰。
開了燈,北海連忙朝可薰走了過去。
“可薰,你醒了,你終於醒了?你覺得怎麼樣。”北海低聲問道,可薰沉默了片刻,愣愣的擡眼朝北??戳诉^去,繼而輕輕的抱住了北海。
北海欣喜的有些忘形,緊緊的摟住了可薰。
可薰沉默了片刻,心有餘悸的低聲說道:“我做了一個無比真實的夢,晚琳來了,就站在這?!?
北海聞聲不禁一愣,鬆開了可薰朝可薰定定的看了過去道:“什麼時候?”
“剛剛,剛剛我做了個夢,夢到晚琳來了,就站在我牀邊,她說她要爲她的保鏢報仇,她拿著匕首,朝我走過來,我一直喊著救命,但是卻沒有人理我?!笨赊惯B連說著,北海連忙拉過了可薰的手道:“只是夢而已,那兩個人沒死,重傷而已,已經(jīng)被警方扣押了?!?
可薰有些吃驚的看著北海,而北海則再次重重的點了點頭道:“你不要害怕,也不要再想那件事了,你已經(jīng)昏睡了整整一個星期了,歌宇甚至給你找了心理醫(yī)生,待會就到了?!?
可薰瞠目結(jié)舌的他看著北海道:“一個星期?”
北海點了點頭,還想說什麼的時候,可薰卻忽然想起了什麼連忙問道:“文藝呢,文藝是不是……”
北海連忙搖頭,笑著到:“沒有,沒有,文藝命大,被海浪打到了沙灘上,已經(jīng)醒過來了,醫(yī)生說,需要好好修養(yǎng)和住院觀察,但是已經(jīng)沒有性命之憂了?!?
可薰聞聲不禁重重鬆了口氣,輕輕靠在了牀頭上。
一旁的千慕靜靜的看著,默默的朝可薰走了過去道:“姐姐……”
“我沒事?!笨赊剐n千慕說著,繼而問道:“晚琳抓住了嗎?”
“聽到可薰的問題,北海不由的朝千慕看了過去,而千慕也不禁埋下了頭低聲說道:“姐姐,她跑了,是我太心軟,我當時可以攔下她的,只不過一個失神,她就跑走了。”
可薰看了看千慕,沉默了片刻道:“算了,幸好文藝沒有什麼大事。”
北海重重的嘆口氣,朝可薰湊近了些說道:“這幾天發(fā)生了很多事,有時間,我一一告訴你,慢慢的告訴你,現(xiàn)在你餓不餓,想不想吃什麼,我要人去準備?!?
北海說著,朝千慕道:“通知三木,要家裡準備些補品送到醫(yī)院來,另外去通知醫(yī)生,就說可薰醒了?!?
千慕點了點頭看了看可薰,轉(zhuǎn)身朝外走去。
北海看著千慕離開朝可薰湊近了些,緊緊的握住了可薰的手道:“你把我嚇死了,如果你再這麼睡下去的話,我會瘋的?!?
可薰看著北海,輕輕一笑,搖了搖頭道:“以後我都不睡了。”
北海聞聲不禁笑出了聲。
翌日中午,千慕在可薰吃了中飯之後,便收拾了東西朝坐在沙發(fā)上的可薰笑著到:“姐姐,醫(yī)生說了,沒事要你好好休息,你不要在那看那些雜誌了。”
可薰看著那些關(guān)於澳洲變故的新聞,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
“姐姐,別看了,我去公司一趟,三哥在院長辦公室,一會就下來,旁邊第三個病房就是文藝姐的,歌宇就在那……”千慕說著,可薰有些不耐煩的嘆了口氣道:“好,好好,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快走吧,婆婆媽媽的。”
“好吧?!鼻侥钪?,轉(zhuǎn)身朝外走去。
可是在千慕前腳出門,後腳病房的門便被推開了。
“你又怎麼了?!笨赊箙柭暤剑瑪E眼卻迎上了晚琳的笑臉,心裡頓時咯噔一下,手裡的雜誌下意識的掉在了地上。
“看來你很害怕我啊,像一隻兔子見到老虎一樣。”晚琳笑著說道,環(huán)顧四周,淡淡的接著道:“我知道你昏睡了整整一個星期,看來是我高看你了,你居然這麼膽小。”
可薰愣愣的看著面前的晚琳,不禁想起了之前的那個夢,不由的打了個冷戰(zhàn)。
“你來這做什麼,北海在院長辦公室,待會就會回來的?!笨赊拐f著,晚琳笑了笑道:“是嗎,但是我敢肯定他一定抓不到我。”
晚琳說著,轉(zhuǎn)頭朝可薰定定的看了過去道:“我今天來這見你,已經(jīng)做了萬全的計劃,不會有人知道我來過的,所以你也不要妄想暴露我的行蹤,如果你不想現(xiàn)在就讓我動手把你幹掉的話,就乖乖的坐在那,我問你答?!?
可薰愣了愣沉默了片刻道:“你問,我知道的,想回答的,不介意告訴你的,我可以成全你?!?
晚琳冷冷一笑道:“好,澳洲的事情,是不是北海一手策劃的。”
“是,在你想趁北海方寸大亂,毀了北海集團的時候,他卻趁你躲在濱州,要正牌繼承人回了澳洲,加上北海的勢力和資金,要露西得到原本就屬於自己的東西不太難?!笨赊拐f著,晚琳定定的看著可薰,滿臉的怒氣,笑容顯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可以問第二個問題了?!笨赊固嵝训?,晚琳沉默了片刻,反應過來道:“露西怎麼會知道我在澳洲的勢力分佈?!?
“北海告訴她的啊,當然這消息是千慕說的,千慕早就拿到了澳洲那邊的勢力分佈,否則怎麼會一擊即中的,在澳洲董事會上,輕而易舉的顛覆了你?!?
“好,很好,真是讓我刮目相看。”晚琳愣愣的點了點頭,冷笑著,繼而轉(zhuǎn)身朝可薰走了過來。
“我沒有什麼問題了,不過今天我來這總要有些收穫?!蓖砹諌旱土寺曇舫赊沟馈?
迎上晚琳怒視的目光,可薰頓時意識到了什麼,緩緩的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四目相對,晚琳的目光從柔和到怒視,再到猙獰,就在晚琳揚手過來的時候,卻突然蕩在了空中。
可薰手裡多了一把水果刀,在晚琳揚起手的同時,可薰拿著的水果刀放在了晚琳的頸間,冰涼的刀身觸碰在晚琳白皙的皮膚上。
“不是每一次,你都可以贏我的。”可薰定定的看著晚琳說道。
晚琳沉默了片刻,一聲苦笑,放下了手道:“真好,你動手吧,我不相信你敢動手?!?
可薰看著晚琳,一時間沉默了,她確實不敢動手,不是不敢殺人,只是不敢對晚琳動手,她想如果千慕站在這,一定不想自己那麼做。
四目相對,可薰腦子裡翻雲(yún)倒海的回想著過去的事情, 她不明白爲什麼,事情會走到今天這樣非生即死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