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兒看著可薰,突然覺得自己的力量很渺小,她想攔住她,可是又不知道該怎麼阻止。
看著可薰仍舊不停的收拾自己的行李,九兒手足無措,在可薰拉上行李箱拉鍊的時候,九兒一把奪過了可薰手裡的箱子,扔到了一邊。
“你幹什麼?”可薰喝問道。
九兒愣了愣擋在了行李箱面前朝可薰喝道:“我看你就是瘋了,什麼叫做快刀斬亂麻,就算你要走也不急於這一時半刻,你不是說還要跟他離婚嗎?你不是說下週一纔去民政局的嗎?”
九兒在一旁厲聲說道,可薰輕輕嘆了口氣,一聲苦笑的說道:“我等不及了?!?
九兒有些吃驚的看著可薰問道:“什麼等不及了?你那麼愛他,連幾天都等不了嗎?”
可薰看著九兒沉默了許久,卻始終沒有說一句話,只是默默的坐在了一旁的牀邊,九兒看著可薰猶猶豫豫,欲言又止的樣子朝可薰低聲嘆道:“你這個人,沒有人比我更瞭解你了,你連之前劈了三次腿的前男友都捨不得指責(zé)和傷害,何況是你愛的北海千言?!?
可薰沉默了許久之後,一聲輕嘆道:“我不能不走了?!笨赊拐f著,打開了手機(jī)裡的一張照片拿給了九兒,九兒看著可薰手機(jī)裡的照片吃驚的說道:“這是漁村灣嗎?是漁村灣的奶奶嗎?”九兒問道,可薰輕輕點了點頭道:“這張照片是北海易笙發(fā)給我的,他要我兩天之內(nèi)離開濱州,我不能不走,否則的話,漁村灣就會面臨拆遷,漁村灣的村民都會無家可歸,而且奶奶住的房子,也隨時都會被收回去,反正我已經(jīng)決定要和北海分開,早走晚走不都是一樣的嘛?!?
九兒聞聲,一時間無言以對,拿著可薰的手機(jī)在可薰面前徘徊,沉默了片刻之後,九兒拿起手機(jī)便要打給北海,可薰見狀一把奪過了九兒手裡的手機(jī)喝道:“你幹什麼?”
“打電話給北海啊,他纔是北海王國的掌門人,你忘了嗎,還有什麼是他這個掌門人不能搞定的嘛,漁村灣是他送給你的生日禮物,誰都不可以動?!本艃号鹊剑赊够舻钠鹕碚f道:“對,沒錯,他是北海王國的掌門人,可是那個人是他的親生爸爸,是他的親生奶奶,他拿什麼反抗和對抗,難道要人把他爸爸綁了嗎,還有,我現(xiàn)在這種狀況,怎麼嫁給他,他現(xiàn)在是北海王國和北海易笙唯一的寄託和未來,你是要我嫁給他,接受他和別的女人生孩子,還是要他一輩子都沒有孩子,北海家後繼無人。”
可薰的話讓九兒一時間愣在了原地,頓然啞口無言。
可薰看著沉默的九兒,再次嘆了口氣說道:“既然我和他無論如何都不能走到一起了,早走晚走都一樣,反正我要離開,不能因爲(wèi)我而讓漁村灣的村民跟著倒黴?!?
可薰說著,將不遠(yuǎn)處的櫃子上一份文件夾遞給了九兒說道:“這是我簽好的離婚協(xié)議,他只要簽字就可以了,等我走了,你再幫我轉(zhuǎn)交給他。”
九兒拿過可薰遞過來的文件夾,愣愣的說道:“你真的決定了?你那麼愛他,真的捨得離開,捨得他娶別的女人,結(jié)婚生子嗎?”
可薰愣了愣,想起未來的某個日子,她會在國際雜誌和電視上看到北海王國掌門人結(jié)婚的消息,看到他和別人的婚禮,看到他和別人出雙入對。這些東西她現(xiàn)在想想都覺得心如刀割,更何況是以後真的看到了之後。
“或許這就是我們的不同,我們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可薰說著,自顧的朝自己的行李箱走去,拖過了行李箱,朝外走去。
“如果你就這麼走了,他會恨你的!”九兒脫口喝到。
“我不在乎他恨我,我寧願他恨我,也不願意未來他後悔娶我?!笨赊苟ǘǖ恼f著,轉(zhuǎn)身朝樓下走去。
“你要去哪裡?”九兒再次問道,緊跟著可薰下了樓。
“去臺北吧,我和林毓秀的事情應(yīng)該解決了?!笨赊拐f著,又豁然想起了什麼朝九兒說道:“請你不要告訴北海這件事,我不想和他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再見?!?
可薰說著,徑直離開了家裡,可薰是看著可薰離開的,雖然是這樣,她卻不知道該怎麼勸阻她,可薰招手喚來一輛出租車,便上了車,離開的時候,九兒還在路邊定定的看著她。
就在可薰坐著出租車離開美景灣的時候,北海卻開車趕到了美景灣。只是兩輛車擦肩而過,北海卻沒有注意到出租車裡的可薰。
九兒在可薰離開之後,便連忙撥打了北海的電話,電話嘟嘟的響了幾聲,還沒等北海接起來,便看到了北海的車,等北海將車停下的時候,九兒頓時愣了,連忙衝了過去。
“你怎麼來了,你來晚了,可薰已經(jīng)走了,她說她要去機(jī)場,去臺北?!本艃赫f著,北海頓時傻了眼,連忙調(diào)轉(zhuǎn)車頭,九兒見狀,也連忙鑽進(jìn)了副駕駛。
“你爸爸拿漁村灣威脅可薰,要可薰立刻離開濱州,永遠(yuǎn)都不要回來,所以可薰才急哄哄的走了,這是她簽好的離婚協(xié)議。”九兒說道,北海頓時一愣,看了看九兒手上的文件夾,怒不可揭的喝到:“離婚?她說了不算。”
九兒一聲嘆息的搖了搖頭道:“也許是你們之間的阻礙太多了,連我看著都覺得累,其實可薰說的沒錯,你們之間不可能了?!?
“連你都這麼說嗎?在我的世界裡,只要我想就沒有什麼不可能的?!北焙_呴_車邊定定的說道。
九兒一聲冷笑道:“你不是女人,你不懂女人的心思,女人沒有了安全感,就什麼都沒有了,她所擔(dān)心的,我都理解,我只是覺得你們這份感情太可惜了?!?
“我不管,如果她敢走,我就會讓她知道,她不在我身邊,我會過的更悽慘,我要她的偉大付諸東流?!北焙:鹊剑艃阂宦暱嘈Φ膿u了搖頭道:“你這是何苦呢,況且就算你再悽慘,婚也是要結(jié)的,那個澳洲的千金也是要來的,似乎一切都像是命中註定的一樣,你們從一開始就註定了現(xiàn)在的結(jié)局, 其實可薰一直都知道的?!?
北海沒有理會九兒的話,但是九兒的話他卻聽進(jìn)了心裡。
北海和九兒趕到機(jī)場的時候,機(jī)場正有一架飛機(jī)起飛,轟隆隆的嗡鳴聲,不由的讓北海和九兒擡眼望去。
“不會這麼快的?!本艃赫f道,北海沒有做聲,匆忙跑進(jìn)了機(jī)場,徑直朝飛往臺北的登機(jī)口走去。
“不好意思,先生,飛往臺北市的飛機(jī)已經(jīng)在兩分鐘之前起飛了?!睓C(jī)場的工作人員說道,北海頓時愣了,一時間佇立在了原地。
“怎麼可能,不會的,怎麼這麼快?!北焙`哉Z著。
“先生請問您的機(jī)票是……”工作人員說著,九兒輕輕嘆了口氣朝工作人員說道:“不好意思,謝謝?!?
工作人員聞聲,轉(zhuǎn)身而去,九兒看著北海失魂落魄的樣子,嘆了口氣說道:“她說,她想快刀斬亂麻,不想和你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分別?!?
北海聞聲轉(zhuǎn)頭朝九兒看去,繼而怒斥道:“她會後悔的,她一定會後悔的,他怎麼可以這麼對我,怎麼可以這麼做,我會讓她後悔的?!?
北海怒喝道,繼而轉(zhuǎn)身大步而去。
機(jī)場樓上的欄桿旁,歌宇定定的站在那朝旁邊的可薰看了過去說道:“你怎麼知道九兒會告訴他,他會這麼快趕到?!?
可薰看著漸漸消失在自己視線裡的北海,轉(zhuǎn)頭朝歌宇看了過去說道:“因爲(wèi)他們兩個我都無比的瞭解?!?
可薰說著,轉(zhuǎn)身朝一旁的休息廳走了過去,坐在了沙發(fā)上。
歌宇看著轉(zhuǎn)身而去的可薰,輕嘆了口氣朝可薰走了過去低聲說道:“我已經(jīng)和你母親說過了你的要求,她說,只要你能原諒她,和她一起生活,而且要柳文藝保證不再找你的麻煩,就答應(yīng)這件事?!?
可薰聞聲輕輕點了點頭,重重嘆了口氣道:“這件事,你來辦吧,告訴柳文藝一聲,只要她出獄,立刻簽署文件。”
“你準(zhǔn)備去哪?”歌宇問道,可薰轉(zhuǎn)頭朝歌宇看去說道:“一個我一直很想回去的地方。”
歌宇看著可薰堅定自若的表情,心裡除了好奇就是不安,如果不是可薰異常堅強(qiáng)而又強(qiáng)大的內(nèi)心,就是她強(qiáng)忍著所有女人應(yīng)該有的眼淚和苦楚。
如果真的是那樣,他寧願可薰像個弱女子一樣大哭一場,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異常的理智和冷靜。
也許是注意到了歌宇注視的目光,可薰不禁轉(zhuǎn)頭朝歌宇看了過去,淡淡的說道:“你是站在我這邊的吧?!?
歌宇愣愣的點了點頭說道:“當(dāng)然,給我半天時間,等我處理了柳文藝的事情,我們就回去看看漁村灣,只要確保他們沒事,我們就走?!?
可薰輕輕點了點頭,剛想說什麼,手裡的手機(jī)便響了,看到北海易笙的號碼,可薰不禁連忙接了起來。
“你已經(jīng)做了你該做的事情嗎?”北海易笙說道,可薰輕輕點了點頭道:“對,我已經(jīng)聽了你的話,你是不是也應(yīng)該遵守你的約定?!?
“沒問題,今天晚上,我們曲海見?!北焙R左险f道,言罷,北海易笙便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