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6 給他過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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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墨晉修去國外後，楚歡和顏洛橙就沒有多麼刻意的隱藏行蹤，白狼和祁佑珩能找到她們，墨家，自然也知道她們在哪裡。
墨晉修當天下午，就飛往了楚歡所在的城市。
那裡，雖然沒有靜安醫院的分院，但有墨氏集團的辦事點，機場，有人等候接機。
他一出安全，立即有人迎上來，爲首的，是一名長相富態的中年男子，身後，還跟著一名男助理，和一名打扮時尚的漂亮女子。
墨晉修無心應對他的巴結討好，看都不曾看一眼他那漂亮的女兒，眉峰微蹙，眉色清冷地看向機場外，薄脣輕啓，低沉磁性的嗓音透著與身俱來的尊貴和不容違逆：
“李經理，你的盛情我心領了，但我來這裡有事，就不麻煩李經理和李小.姐，只需借一輛車給我就行。”
李經理臉上的笑僵了僵，一旁他的女兒熱切的問：
“墨少，您想去哪裡，我給你當司機，正好我些天在休假……”
“不必，我只需要一輛車！”
她的話，被墨晉修斷然拒絕，不給她一絲幻想，那李小.姐臉上閃過尷尬之色，但實在被墨晉修的英俊外表和高貴氣質所迷惑，不甘心地還想再說什麼，卻被她父親阻止。
見墨晉修表情淡冷，李經理不敢再提建議，怕惹惱了墨晉修，只是說讓他有什麼用得著的地方，就儘管給他打電話。
出了機場，墨晉修接過李經理雙手奉上的車鑰匙，對方又恭敬的給他拉開車門，彎腰坐進奔馳車裡，墨晉修眉峰不著痕跡地蹙了蹙，問正要關上車門的李經理：
“這車，是李小.姐的嗎？”
李經理臉色微變了變，在墨晉修深銳的眼神下，他掩飾的笑笑說：
“墨少，您若是不喜歡這車，那我現在讓人回去重新開一輛來，或者，墨少親自去車庫挑選一輛……”
“算了！”
墨晉修眸底劃過一抹猶豫，天色不早了，他再耽誤下去，到了楚歡所住的鎮，怕是她已經休息了。
………
程景怡在楚歡租的公寓裡看了一下午相片和視頻，那些全是她們旅行這三個月拍的，走過的地方很多，相片上，景緻很美。
她手裡拿著一疊相片，笑盈盈地問：
“楚楚，你在這裡住了這麼久，一定很熟悉這裡，你推薦一個地方，不如晚上給我哥過生日吧？”
楚歡正在做孕婦瑜珈，聽見她的話，想了片刻，問：
“程大哥過生日，你們公司那些同事也要參加的嗎？”
“不，我哥不喜歡太多人幫他過生日，就我們幾個。”
程景怡鬼機靈，若是沒有遇到楚楚，是不介意大家幫她哥過生日，但遇到了楚楚，她相信，她哥更願意和楚楚多相處一會兒。
“既然這樣，就在我這裡過吧，我最近學會了做飯，讓你們嚐嚐我的手藝。”
楚歡學了一個月的廚藝，連顏洛橙都肯定了她的廚藝，她忍不住就想要賣弄一下，做得好的話，就當是送給程景淵的生日禮物，做得不好的話，就當他們是小白鼠好了。
程景怡聞言雙眸驚愕睜大，不可置信地大叫：
“楚楚，你會下廚了？媽呀，三個月不見，你真是從裡到外都變了一個樣。”
楚歡嗔她一眼，故作不悅地說：
“景怡，你這是說我又胖又醜是嗎？我現在這樣，好像是很胖，也很醜，不過，爲了我的大寶二寶，值得。”
說到最後，她又眉飛色舞，一臉的驕傲和得意。
“我哪敢說你胖和醜，只是感概而已，楚楚，你家有食材嗎，晚上做飯的話，要不要再去買些東西。這附近，有訂蛋糕的嗎？”
程景怡沒忘記正事，她看了看錶，都五點了，首先，要通知一聲她哥，然後去買菜，做飯，至少要兩個小時吧。
楚歡輕輕一笑，眸光越過她，從半開的門扇看向客廳沙發上的男人，提高聲音喊了聲：“白狼”！
客廳沙發上正藉著電視節目打發時間的男人，一聽見她的聲音立即跑了過來，高大的身影站在門口，笑容燦爛的看著她：
“楚楚，什麼事？”
他已經在客廳裡等了一個下午，不僅沒等來程景怡離開，連臥室的門，她們都沒出。
他都要絕望的以爲她們連晚飯都不會出來吃的時候，卻聽見她喊了他。
白狼一顆心頓時飛揚，從沙發裡蹦起來，就奔向臥室。
楚歡從g上下來，走到一旁桌上抓了一把櫻桃，走到門口，遞給白狼，後者眸色一變，欣然伸手接著她給的櫻桃，臉上的笑越發的燦爛。
“我今晚要親自下廚，做晚飯給你們吃，麻煩你去附近超市買些食材回來，順便買點酒。”
“你會下廚？”
白狼和程景怡一樣，驚愕地雙眼圓睜。
楚歡蹙眉，不悅地斜他一眼，沒好氣地說：
“你要是怕吃死，可以不吃。但是你現在必須去買食材，我給你列個清單，半個小時後，我要用。”
白狼被她一激，豪氣萬丈地拍著胸口：
“我白狼天不怕地不怕，死有什麼可怕的，只要是你做的，就算真的吃了會死，我也吃，我現在就去超市，你把要買的食材發到我手機上，保證半個小時內給你買回來，”
不愧是幹過警察的，關鍵時刻，很懂得統籌，分秒必爭，話音落，他身影已經到了門口，開門，眨眼間消失在她們視線裡。
程景怡若有所思地望著白狼離去的門口，片刻後，轉眸問楚歡：
“楚楚，白狼是不是在追求你？”
自中午遇見楚歡，她就高興得只顧上問她這些日子怎麼過的，一下午都在翻看她那些相片，視頻，還沒有時間去問白狼怎麼和她在一起。
楚歡搖頭，拿起一顆櫻桃喂進嘴裡，笑著說：
“他也是今天才找到這裡的，就在遇見你們之前，我和他約法三章，要麼做普通朋友，要麼做陌生人。”
程景怡哦了一聲，眸光閃了閃，又問：
“楚楚，你當初離開的時候，把墨氏集團的股份都還給了墨家，你是真的打算和墨晉修斷絕關係，不再來往的嗎？”
楚歡臉上的笑因爲她的話僵了半秒，垂眸，視線停落在自己隆起的腹部，輕聲說：
“當時，我是那樣想過，與其爲他一次次的心傷心碎，不如再不來往，如他的願。”
見楚歡眉眼間流露出哀傷，程景怡又一陣自責，但還是很細心地抓住了她說的‘當時’這個重要的關鍵詞。
“楚楚，你現在呢，怎麼想的？這三個月，你有沒有放下過去，有沒有想過，重新開始一段新感情？”
如果楚楚真的不再愛墨晉修，她其實，很希望她能接受她哥哥。
以前，她不知道她哥哥對楚楚的感情，待知道的時候，她已經嫁進墨家，並且愛上了墨晉修。
若是她早一點知道，當初楚楚嫁進墨家的時候，她一定會阻止，不至於她哥哥從國外回來，她已經成了別人的妻子。
現在，墨晉修忘了她，楚楚也被他傷透了心，如果，她和墨晉修不能再在一起，她是真的希望，她能成爲她的嫂子，她哥一定會把楚楚的孩子當成親生的來對待。
而她父母，一向開明，對楚楚又一直很喜歡，也不會計較她肚子裡的孩子。
楚歡和程景怡那雙閃爍著期待的眸子對視一眼，就離開了視線，她心裡想的，她知道。
可是，她不能答應。
她在沙發裡坐下，一條腿翹到茶幾上，雙手輕撫著隆起的腹部，兩個小傢伙又開始踢騰了：
“景怡，我現在有兩個寶寶就夠了，其他的事，沒有精力，也沒有興趣，對了，你有沒有想好名字，我每天叫大寶二寶的，你要是再不想出適合的名字，我就自己想了。”
“寶寶踢得很厲害嗎，楚楚，你肚子都鼓起來了。”
程景怡的目光正好瞟見她鼓起的肚子，連忙起身坐到她身旁，手伸到她肚子上，去感覺小寶寶的運動。
………………
白狼真的在半個小時內買好了楚歡發給他的那些食材，跟他一起回來的，還有顏洛橙和祁佑珩。
從顏洛橙眉梢眼角的喜色，可見她和祁佑珩這個下午過得不錯。
程景淵也只比他們晚了幾分鐘趕來，雖然是楚歡親自下廚，但打下手的人，真不少，除了顏洛橙被祁佑珩拉進房裡說悄悄話外，程景淵兄妹和白狼，都在廚房裡，或是幫忙，或是聊聊天什麼的。
“哥，我今晚不回酒店了，我跟楚楚住。”
程景怡看著洗雞翅的程景淵，笑嘻嘻地說，一旁，白狼雙手插兜，頎長身軀倚在門框上，狹長的眸一直不離楚歡的身，聽見她的話，他好看的眉頭皺了皺。
程景淵漫不經心地答了聲‘好’，眼角餘光瞟到皺眉的白狼，正想再說點什麼，手機鈴聲卻突然響起。
他雙手都溼了水不說，還油膩，一時間騰不出手來掏手機，正好楚歡擦乾了手準備炒菜，他不加猶豫的起身，對一旁的楚歡說：
“楚楚，幫我把手機掏出來一下。”
一旁，白狼好看的眉再次皺起，想也不想，大步就走過來：
“男女受授不親！”
楚歡嘴角抽了抽，還沒來得及回答，白狼高大的身影已然擠了上前，伸手去掏程景淵的口袋。
程景淵面上神色不變，還客氣地對白狼說了聲‘謝謝’。
“這個阿琳是誰，程景淵，這麼親暱的稱呼，應該是你的紅顏知己吧，要不要，我幫你接？”
白狼掏出手機，看到屏幕上的來電顯示時，臉上立即流露出揶揄，話雖然那樣說，但還是在按下接聽鍵時，把手機貼到了程景淵耳朵上。
程景淵還沒反應過來，手機已經貼到了耳朵上，他下意識地看向一旁的楚歡，她面上掛著淺淺的笑，擰開火，準備炒菜。
“喂，阿琳！”
“我記得，今天好像是你生日，不知道有沒有記錯？”
鑽進耳朵的聲音，清柔婉約中帶著一絲遲疑，透過初夏的夜，猶如一縷清風颳過耳畔，程景淵微怔了下，他記得，自己沒有向蘇琳提過自己的生日。
眸光輕閃，他脣角勾起一抹溫潤的弧度，聲音清朗：
“嗯，今天是我生日，謝謝你記得，阿琳！”
“生日快樂！”
蘇琳的聲音比剛纔多了一絲輕快，微頓了下，又說：
“其實，你沒有說過你生日是什麼時候，是上次你住院的時候，我從你的個人信息欄上看到的。正好我今天有事要回a市，剛纔路過蛋糕店的時候，順便買了一個蛋糕，你現在，下班了嗎？”
程景淵再次怔住。
蘇琳的話，他一時沒有消化過來。
“你是說，你現在a市？”
他俊臉上浮現出一絲茫然，蘇琳嘴上說著巧合，順便這類的詞，但他卻敏銳的覺得，她不是簡單的巧合，順便。
此刻，蘇琳正站在a市的街頭，與其說街頭，不如說，是他公司的樓下。
她不知道他住在哪裡，只好坐車到他公司，結果，發現樓上一片黑暗，纔給他打了這個電話。
可能是他話語的驚訝太過明顯，不僅廚房裡的其他三個人驚愕，電話那頭的蘇琳，更是覺得尷尬，她抓著手機的力度悄然收緊，抿了抿脣，說：
“嗯，我回來有點事，你要是沒空，那這蛋糕，我正好一個人獨享。”
楚歡好奇的看著程景淵，連炒菜，都忘了，她聽不見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什麼，但從程景淵的話語裡，多少能猜測一些，想起上次在商場外，程景淵替蘇琳解圍，給她買衛生巾的事，她忍不住地幻想著，他和蘇琳之間，能磨擦出一點火花來。
程景淵面上浮起一抹歉意：
“阿琳，不好意思，我現在不在a市，景怡那丫頭吵著要出來旅遊，今天早上，我們就離開了a市，要三天後，纔回去。”
“你們全公司的人都去了？”
蘇琳驚愕地問，難怪，樓上一片漆黑。
程景淵也不是愚蠢之人，從蘇琳那句話裡，立即判斷出，她可能去了他公司找他。
“嗯，全公司的人一起來旅遊，你的蛋糕，我是吃不了了，不過，還是謝謝你，對了，你喜不喜歡吃櫻桃和枇杷，要是喜歡的話，回去的時候，我給你帶一些。”
“好啊，要多帶一點，至少把這個蛋糕錢賠給我才行。”
“楚楚，鍋都燒紅了！”
蘇琳的話音剛落，就聽見電話那端傳出一聲驚呼，她不知道那個聲音的主人是誰，但那聲‘楚楚’，她卻聽得清楚。
臉上好不容易浮現出的笑，僵住，眸色一瞬黯了下去。
她還沒來得及說再見，電話那端，程景淵的聲音匆忙地響起：
“阿琳，先這樣，改天回去，我再聯繫你。”
說完，就直接掛了電話。
楚歡被白狼那一聲驚呼驚得身子一顫，轉頭看見鍋真的燒紅了，她小臉頓時就變了，正猶豫著是直接倒油，還是處理一下的時候，身旁，程景淵把她拉開：
“楚楚，讓我來！”
她想說她可以，但程景淵不給她拒絕的機會，直接把她推給程景怡，讓她陪她去客廳裡休息一會兒，他來下廚。
白狼見程景怡和楚歡離開了廚房，這裡沒了留戀，轉身，也要走。卻被程景淵叫住，讓他幫忙打下手。
他臉色沉了沉，雖不情願，但還是留了下來。
………………
白狼雖然很牴觸程景淵這個‘情.敵’，但一想到，墨晉修纔是他們共同的情敵，他又說服自己，應該和程景淵一致對外，共同抗敵。
透過透明玻璃，看了眼坐在客廳裡吃著水果，聊天的兩個女人，白狼往程景淵身邊湊了湊，壓低聲音問：
“程景淵，你相不相信，墨晉修很快會找到這裡來。”
程景淵正往盤子裡倒菜，聽見他的話，連眼眸都沒擡一下，專注於自己的‘工作’，淡淡地說：
“他很快會找到這裡來很好。”
白狼切了一聲，看程景淵的眼神帶著研判，不相信的道：
“別口是心非了，難道你心裡不是希望楚楚對墨晉修死了心，你好有機會追求她，甚至，永遠陪在她身邊？”
“麻煩把菜端一邊。”
程景淵對他吩咐一句，轉身，擰開水龍頭，洗鍋，做下一道菜。
“程景淵，你真虛僞，心裡明明喜歡楚楚，卻不承認，難怪你比墨晉修先認識楚楚，卻只能眼睜睜看著她嫁給別人，要是我，我肯定不會讓她嫁給姓墨的。”
程景淵背脊微僵了下，手上動作不停，洗好鍋，將其放回竈上，這才轉頭，眸色淡冷地看著白狼，嚴肅地說：
“我是和你不一樣，我不會明知楚楚對我無意，還總是侵犯她。我更不會確定她愛著墨晉修之後，還時刻想著拆散她，白狼，或許你愛楚楚，但你的愛未免太過自私。”
“愛情本來都是自私的，難道你真的願意看著她和別的男人卿卿我我，不想她只屬於你，只爲你綻放笑顏？”
白狼撇嘴，不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對，他愛楚歡，想要擁有她有什麼錯，如果她和墨晉修的感情夠深，那他的出現，只會成爲考驗，不會構成威脅。
如果他們的感情經不起風雨，像之前那段日子，是墨晉修自己忘了楚楚，一次次的傷害她，若是他們那樣生活一輩子，還不如跟了他。
程景淵冷嗤一聲，和這個外國人說不清楚，他往鍋裡倒了油，在菜倒進鍋裡前，漫不經心地說：
“愛情是自私的，但愛一個人，更是希望她幸福。只要楚楚真正的開心，我願意看著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
他往鍋裡倒了菜，翻炒的時候，他再次開口，低沉的嗓音淹沒在鍋裡發出的聲音裡：
“曾經，我也覺得墨晉修是利用楚楚，爲她不值，勸她離開。但楚楚卻對我說，除非墨晉修不要她，否則，她永遠不會離開他。”
“前些日子，墨晉修是傷了楚楚的心，她甚至把墨氏集團的股份都還給了墨家，一出來就是幾個月，可是，你不知道，她這樣做，並非是放棄了墨晉修。”
“不是放棄，她會離開？”
白狼皺著眉頭，上次在畫廊的時候，楚歡的傷心模樣，他可是親眼目睹的，被傷成那樣，她都離開a市了，還能不是放棄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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