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人要承受神殿的怒火,那塊有光焰的牌子模樣的東西,是能夠檢測出一些對神殿有壞心的異端,大概可算是神詆的一些小手段吧。
自古以來,有人贊成的必定有人反對,光明神殿,一直都很強勢,總會做些不得人心的一些事情,這些陳凡感受也算是深刻了,他的落天之刃,不就這樣被奪走了的麼。
小美女慶幸,陳凡心中稍安,他們兩個算是沒有事情了,這事估計就這般的揭過去了。
他們過了,有人就是要倒黴的。
“啊,不是我們乾的,主教大人......”那個光焰由溫和轉(zhuǎn)向紅芒的時候,一位其貌不揚的中年人,被抓了出來,放他面前的牌子,發(fā)出來的是血紅血紅的光輝,那一塊地方都成了阿羅地獄。神殿騎士可不會跟那人客氣,直接的一把拽住,帶上禁魔禁鬥氣的那什麼狗圈一樣的東西,那人連反抗都那麼的無力,手腳輕飄飄的,被神殿騎士在地上拖著向前行,“刺啦......刺啦!”的血肉摩擦地板的聲音,小美女趕緊把頭轉(zhuǎn)了過去,可愛的眼睛包含著不忍,女客們一個個都轉(zhuǎn)了過去。他呼天搶地的喊冤,換來的不是周圍的人的同情,而是厭惡,冷漠。
太陽撒落,感覺不到絲絲的暖氣,有的是徹骨的冰寒。
陸續(xù)的,也有幾個人被檢測出來了。
有一位鬚髮皆白卻還壯健的老伯,他沒有求饒。掙扎想要脫離神殿騎士的束縛。
“光明神殿,你.......”他奮力的想要高喊,神情激動,帶著殉道者解脫與欣悅。神殿騎士猛的一拳,把他那鼓鼓的嘴打涅下去了,喉嚨咕嚕咕嚕的作響,嘴微張,暗紅色的血液“噗噗”的從鼻孔中噴濺而出。
神殿騎士嫌惡的看著,不耐煩的擺擺手。
老伯還沒有說出來什麼,就“碰”的一聲緩緩地倒在地上,口鼻血液橫流。就這樣的去了。
陳凡低了低頭,只有那瘡闊,千人踩的地,才能映照出他那悔恨的臉,手死死握著。強忍的看著地,周圍的人都噤聲,也有人神情激動,一副正義戰(zhàn)勝邪惡的巨大勝利狀。
被揪出來的幾人,都是光明神殿所說的異端,對於異端,神殿是很乾脆利落的,沒有審問,直接的送上火刑架。抹殺一切的異端,這是光明神所賦予神殿執(zhí)行的神諭,也是光明神殿幾千年來的宗旨。
他們對於那個光焰牌子非常的信任,畢竟那是光芒神的手段,可不是凡人能夠想象得到的力量。
至於海倫娜,以及她將要嫁的那位,都被完全的遺忘過去了。今天,原本是歡慶的日子,卻成爲(wèi)了神殿火刑的盛宴,可謂人生之轉(zhuǎn)換,真若無常。
“值得麼,我這樣做值得麼?”陳凡望著火刑架那幾位,死了的老伯亦沒有例外。他們都被綁上去了,有人還在大聲的求饒。
“不要啊,我是XXX公子的僕從,不是瀆神者,也不可能參加今天的計劃.....”他的話,把自傷中的陳凡的注意力吸引過去了,也在寂靜和嚴(yán)肅的火刑場引起了巨大的關(guān)注。
陳凡總算是笑了,這位不就是那個冷厲的青年人,剛還準(zhǔn)備對小美女魔法師動手來著,現(xiàn)在去綁在刑架上,等待著火刑的降臨。
那位公子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至於他的父親更是不滿的哼出聲來。堂堂貴族,家中的侍衛(wèi)居然是瀆神者。最重要的是今天的婚禮,今天在神殿教堂前,在衆(zhòng)多信徒民衆(zhòng)前,死了神殿騎士和新娘子。
主教大人的臉色也不好看了。
“囂張跋扈的傢伙,今後沒有什麼好下場。”這下,那些原本畏懼他的人,一下子去掉了心中的包袱,肆無忌憚的大聲嘲笑,那陰狠的眼神,像毒蛇般的掃過衆(zhòng)人,過住噤聲,卻又挺胸再戰(zhàn),不再畏懼。
一個大貴族,頃刻間,被巨大的嘲笑聲包圍著,他們那些部下,都開始夾著尾巴做人了。或許今天過後,再無此爵,亦無此公子了。
“事情,順利的有點古怪啊!”陳凡笑完,就鬱悶了。
行刑還在進行中,慘叫,嚎叫,都是無用功,當(dāng)白色的火焰升起,當(dāng)巨大的飛灰騰空,幾位被檢測出來的瀆神者就被淨(jìng)化了。
不用一絲的訊問,也不需要理由。
陳凡雖有點內(nèi)疚,可在這人命近乎紙,神殿強若天的異界,他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至於今天舉行婚禮的那個貴族,光明神殿會有所動作的,至於是什麼嘛,陳凡也就暫時不知曉,一切要等待。
海倫娜,她的這麼的蒼白的被婢女扶住,呆在速馬車上。或許是因爲(wèi)家族勢力不大,或許是因爲(wèi)完全的不沾邊,或許是大家都自顧不暇。神殿的人來檢查過一遍之後,就沒人再理會。
她們,居於一邊,只有幾個婢女傷心的流著眼淚。
大家都看火刑場去了,這裡的現(xiàn)場就變得稀稀落落的,只有那些嚴(yán)肅的神殿騎士還在盡忠職守的巡邏著,警戒可能出現(xiàn)的一切變故。
陳凡和小美女也回來了。
小美女的笑容自看到海倫娜的狀況,消失了。豆大豆大的淚珠滾落下來,不成聲。她站定了在那哭,踮著腳撲在陳凡胸口。陳凡愣了好半響,手腳都不知道該放哪好了。
“沒事了啊,不哭了。這樣的結(jié)果對海倫娜來說未嘗不是件好事。”陳凡細聲的安慰她,只有自己知道,海倫娜還沒有死過去,還活著的,他有什麼可能會出現(xiàn)太大的悲哀呢。
小美女撲打了陳凡幾下,對於陳凡的表達了十二萬分的不滿意。“哼.....”
神殿騎士並沒有阻攔陳凡二人。
這馬車上有點冷清,他們沒有幾個親戚朋友,或者說是剛纔有,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沒有了。
“你們是什麼人?”一個大點的婢女站起來說話了。小美女還是在哭啊哭的,剛纔不是還笑的挺開心的嘛。
“我,是帝都魔武學(xué)院的學(xué)員,與海倫娜你們的小姐算是同學(xué)吧。”陳凡想了想,大概也只能這樣回答了。那婢女哦了聲,彤彤的看著陳凡。
陳凡硬著頭皮,說道,“現(xiàn)在,請先把海倫娜小姐送回家吧,在這裡算是什麼個事情啊。”陳凡指了指面色如紙,身體僵硬的海倫娜,再指了指那迎親的漂亮速馬車。
“可,我們不會駕速馬車...”“來的時候....”“來的時候是那邊的人拉的車。”想起那家貴族公子的強來,這婢女就有氣了,她想要說什麼,可看到小姐都已經(jīng)迴歸冥神吧,也只是盈盈的嘆了口氣。
陳凡也不會駕駛速馬車,至於這位哭半天不止的小美女,陳凡覺得還是指望自己的比較靠譜。這幾位婢女看似傷心,私底下偷偷地慶幸,不知道是爲(wèi)自己還是爲(wèi)海倫娜。
“騎士大人,能麻煩你一下,把這悲慘的女孩子送回她的家,並請她父母節(jié)哀麼!”陳凡瞄了瞄,巡邏的神殿騎士不就有一大把麼,這麼好的苦力上哪找啊。
這是一個年輕的神殿騎士,他爲(wèi)難的看著陳凡,再看看那沒有氣息的少女,“真可惜,這麼年輕就回歸神的懷抱,但願光明神給她祝福。”他劃了個架勢,正想要說些什麼。這時候,神殿騎士首領(lǐng)走了過來,年輕的騎士立刻的行了個騎士禮。
“對於這在光明神殿眼前發(fā)生的慘劇,我感到深深的哀痛,並請你們不要怪責(zé),一切都是神的指引。”他說了一通場面話,“你,你們幾個,負責(zé)把這位姑娘送回家,好好保護,不能再受到傷害了。神詆與你同在!”騎士首領(lǐng)很虔誠,亦很親和,他的臉上有著清幽的光芒,直透人的心底。
幾位神殿騎士領(lǐng)命而去。
速馬車軲轆的滾動著,往來時的路回去了。
陽光,還是那麼的明媚,卻多了分清冷,多了絲蕭索。
依舊是這輛朱玉鑲嵌,豔麗非常的速馬車,亮起來的那一抹紅色,那一絲喜慶,早已經(jīng)煙消雲(yún)散,剩下的只有低低的抽泣聲,馬車滾動聲,神殿騎士的甲冑撞擊聲。一曲都沒有和鳴,單調(diào)的如同路人的目光。
前方,又該是怎麼樣的前方呢,陳凡不知道,海倫娜也不知道,或許沒人會知道。
“小蕓,你下的假死藥劑下了多少啊?”陳凡總算是想起來還有這個問題,他可是把所有的煉製出來的藥劑都給了這小萌妞的,至於她怎麼用,誰知道呢。
“咿呀呀......”小蕓玉雕般小手胡亂揮舞著,比劃著一個圖案,陳凡愣了半天總算是看出來了一些端倪。
“不是吧,你把剩下的都用她身上了,天啊,這得睡多久啊!”陳凡的嘴巴張的大大的,身體還不自覺的傾斜著,把馬車上還在準(zhǔn)備大哭一場的小美女給壓住了。“完了,完了,照這個劑量,沒有一年半載根本不用想醒過來,小蕓,你可把我害慘了。”陳凡無比悲慘的在腦海中大叫一聲,無語問蒼天。
小蕓掩著白瓷的臉蛋兒,直接的倒下繼續(xù)裝死去了。
“陳凡,你壓著我好痛啊!”小美女嘴巴一虜,鼻子一抽一抽的。她一個弱女子,可憐兮兮的望著陳凡。
“噢,哦....不好意思,我立刻坐正。”陳凡趕緊的改正錯誤,再看到那若熟睡中的海倫娜,比以前更加的冰冷,徹底的凍結(jié)過去。
“海倫娜,對不起了,你只能再睡個一年半載吧,我真不是故意的。”陳凡小聲的對海倫娜說道,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人聽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