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傲打開防盜門,四個警察站在門外,見他出來,爲首一名警察掏出警官證,說道:“我是刑警大隊的馬龍。×小s說ち屋ち首ち發(fā)”
“什麼事?”陳天傲疑惑不解,這個不用看也知道他是真的警察,自己常去找?guī)熜郑诖箨犙e見到過。
“我們接到戰(zhàn)隊長的電話,說是有事找你,但聯(lián)繫不到你,讓我們到你家來找你。”馬龍說道:“戰(zhàn)隊長讓你馬上到翠華山的如真觀去見他。”
“我?guī)熜衷觞N了?”陳天傲發(fā)覺出不對勁來,一定是出了事情,自己的電話因爲關機,師兄找不到自己,因此派人前來。
“戰(zhàn)隊長沒說。”馬龍搖了搖頭,說道:“只是吩咐我們讓你儘快趕去。”
馬龍見陳天傲露出著急的神色,說道:“你快去吧,我們告辭了。”
陳天傲道了一聲謝之後回到房間,胡亂套上衣服就向樓下奔去。
師兄到底怎麼了,雖然和他是師兄弟,但是從不知道他的武功究竟如何,就算見到,無非也就是和一些小混混動手。師兄說天魔宗厲赤心重回人世,還勸自己別隨意暴露武功,會不會遇見了天魔宗的人……
心中各樣念頭紛涌而起,但全是關心則亂的猜測而已。
翠華山僅離西安二十公里,不到半小時的路程。儘管風景秀麗,四周殘峰斷崖、崩塌石海構成特色景觀動人心魄,然而陳天傲卻無心觀賞,將車停在了停車場,向保安問明瞭如真觀的位置便飛快跑去,轉(zhuǎn)過一個山道,見四下無人,索性提氣縱身,一道真氣倏生而出,涌泉一熱,身體如同脫兔般地躍起。
身形躍起之時,陳天傲不由大駭,自己本想躍過七米的距離,選那處一塊青石做爲墊腳,再起身躍起,循環(huán)著向上攀去。沒想到這一躍,身體竟然不受控制一般躍過了十餘米的距離。
幸好視線及處,有另一塊青石落腳,讓陳天傲免遭撞入草叢之苦。
如何運氣讓自己身體減輕重量,利用真氣產(chǎn)生反勁使自己躍起,這些陳天傲十歲便開始練習,自然滾瓜爛熟,但想不明白的卻是爲何自己一躍,竟不受控制地多躍出那麼多。所有手打章節(jié)盡在 小說屋
心念一動,丹田內(nèi)收攏一束真氣,迅速轉(zhuǎn)向身體內(nèi)各處經(jīng)脈查看。
真氣所到位置竟都如同河渠擴容一般,增加了三倍不止,原本只能通過一束真氣的經(jīng)脈竟然空蕩蕩地留有餘地。
陳天傲不敢相信地將真氣收回,重新聚攏一道原本五倍大小的真氣,經(jīng)脈之間傳來盈貫的感覺,雙腿輕輕發(fā)力,身體已經(jīng)躍出,落在二十餘米外的一塊青石上。
陳天傲這才恍悟過來,並非自己的真氣不受控制,而是自己的真氣忽然增加了數(shù)倍,一時間沒有察覺,因此才影響到了自己的身體移動。
儘管搞不明白自己爲什麼無故地增加數(shù)倍的真氣,但是心中掛念著師兄,於是索性不去想它,一聲低嘯,真氣運轉(zhuǎn)下身體再度拔起,向如真觀迅閃而去。
“師兄。”陳天傲一眼便看見了戰(zhàn)飛的身影,大叫一聲,身體一個高翻,躍過近三十米的距離,落在戰(zhàn)飛的身邊。
“咦?”陳天傲還未來得及詢問師兄找自己有何事,一眼便看見了他身邊臥著的一箇中年人。
竟是那晚在迪吧之外與夜一動手的中年男子。
一陣冷意襲來,陳天傲更爲驚訝,中年男子竟然是一個魂魄,但爲何能在陽光下存在,難道強大到不怕正陽之氣麼?
“天傲,你?”戰(zhàn)飛看著陳天傲,目光閃爍,浮現(xiàn)出大惑的神情,問道:“你這兩天發(fā)生什麼事了?”
“這兩天?”陳天傲一愣,這兩天自從和雅薇發(fā)生關係之後不知道爲什麼昏睡了兩天,但這自然不能告訴師兄,故意裝糊塗說道:“沒什麼事啊,只是手機沒電,忘記開機了。”
“我說的是你的身法。”戰(zhàn)飛疑惑不解地問道:“你的身法怎麼快了這麼多?”
真氣都增加了那麼多倍,能不塊麼。陳天傲心裡嘀咕了一句,知道不好和師兄解釋,索性轉(zhuǎn)移話題問道:“師兄,到底怎麼回事?”
荒山野嶺遇見魂魄不肯散去的魂魄算是一個平常不過的事情,戰(zhàn)飛根本沒必要叫人專門去將自己尋找來,因此定有原因。×?s!尐5說5箼5首發(fā)陳天傲心裡盤算著,擡頭向中年人望去,虛光之中只見他的外表越來越淡,逐漸透明起來。
忽然想起師兄看不到中年男子的樣子,連忙說道:“師兄,他是那天在迪吧外面和夜一交手的中年男子。”
戰(zhàn)飛頓時愣住,數(shù)日前前往西藏拜見師尊,從師尊口中得知師祖曾逐出一個犯了過錯的弟子,算輩分該是師叔。上次在陳天傲加中忘了告訴他。
“他是我們師叔。”戰(zhàn)飛眉頭微皺,疑聲問道:“難怪我能在幻覺之中看見師父。某非有什麼關於師父的事情?”
隨即問陳天傲道:“天傲,你能否聽見他說話?”戰(zhàn)飛知道陳天傲天生陰陽眼,加上自小修習密宗大手印,因此能看見普通人看不見的魂魄,也就是俗稱的“鬼”,但不知道他是否能夠聽見它發(fā)出的聲音。
而戰(zhàn)飛卻不能看見魂魄的存在,只是他所修習的金剛氣乃藏密絕學之中降妖除魔的一種技藝,因此對精神體特別地敏感,儘管不可見,不可聞,卻能直接感應到存在,甚至判斷出兇惡。也正因爲這樣,所以他才時常在察覺到的時候一個電話叫出陳天傲,由他對付。
“可以啊。”陳天傲點了點頭,剛纔聽見了戰(zhàn)飛的喃喃自語,不解地問道:“什麼師叔?”
“師祖曾經(jīng)將一個弟子逐出師門,一會兒和你解釋,你快問問他是否有什麼話要說。”戰(zhàn)飛囑咐陳天傲道:“剛纔我經(jīng)過他的附近,感應到了他的存在,並且出現(xiàn)了一些幻覺,其中竟然有師父的身影。”
“師父?”陳天傲一愣,心想莫非這個中年男子真的是自己的師叔?
魂魄實際上是一種精神體,是人在死亡時離開肉身的一組腦電波,由於死時腦中有所不甘或者心懷怨恨,加上一定的地理磁場影響,因此仍然保存在世上,不會消散。但是因爲肉身的腦已經(jīng)不存在了,所以就轉(zhuǎn)化成一種精神體。若是對某個人的腦電波進行干擾,那被幹擾的人就會產(chǎn)生幻覺,看見一些精神體記錄之後轉(zhuǎn)化出的影像。
“如有歸,則應是我許,三諾三果……”陳天傲口誦經(jīng)文,雙手飛快糾纏,結成不動金剛印,雙手蕩起一道金光,幻化成一個巨大的光罩,將魂魄體收入其中。小說屋
原本閉著眼睛逐漸透明的師叔在金光下竟然逐漸恢復過來,雙眼倏地睜開,盯著陳天傲看,嘴裡發(fā)出沙啞的聲音:“小兒,你是何人?”
“小兒?”陳天傲一愣,這是什麼年代的稱呼?來不及細想,應道:“我應該算是你的師侄吧。”
“師侄?”師叔面容一沉,喝道:“我的師侄怎會有見到我的技藝,你究竟是何人?”
“我真是你的師侄?”陳天傲哭笑不得,若是說自己是陳天傲,他肯定也不知道是誰,忽然想到師兄的幻覺裡有師父的存在,於是說道:“我?guī)熜衷诨糜X之中見到了師父,更認出了你是我們的師叔,因此叫我來問問你,我是梵天宮苦善大師的門下弟子。”
“你師兄?”師叔目光望向陳天傲身邊的戰(zhàn)飛,掃了幾眼望回陳天傲,說道:“我所認識的是苦善真人,卻不是什麼大師。”
“都一樣啦。”陳天傲咧嘴苦笑了一聲,心裡忽然想到了這個師叔一定是在大地震前被逐出師門,因此纔不明白真人和大師實際上都一樣。
中年男子面上表情不斷變化著,雖然陳天傲所施展的技藝不是自己所熟悉的,但是知道自己即將消散,更何況自己強撐著也正是有一件大事尚未了結,心想不妨相信吧,說不定真能幫助自己。
於是嘆了一口氣道:“如果你們的師父真的是梵天宮的宮主苦善真人,那麼我就是你們的火雲(yún)了。五十年前我因犯下錯誤被我?guī)煾福簿褪悄銈兊膸熥嬷鸪鲨筇鞂m,那時你們還沒出世呢,如果你們師父沒有告訴你們,你們自然不知道有我這個師叔。”
陳天傲疑惑不解,中年人看上去明明只有四十來歲,爲何卻說五十年前,難道他的年齡高到可以返老還童?
“五十年前,我奉師父之命入世修行,也和你們一般大小,心高氣傲,在江湖上迅速闖下名頭,由於我做事過於偏激,因此,江湖之人稱我爲火雲(yún)邪神。”
火雲(yún)邪神!
陳天傲腦海裡忽然泛起了周星馳的電影《功夫》之中的火雲(yún)邪神,正待詢問,忽然想起電影是發(fā)生在解放前的上海,而五十年前中國已經(jīng)解放了,定是巧合而已。
但仍懷著僥倖的心理問道:“您知道如來神掌嗎?”
“如來神掌!”火雲(yún)臉上漫過一絲追悔,低嘆一聲說道:“倘若不是爲了如來神掌,我也不會被師父逐出梵天宮了。”
陳天傲又是一愣,竟然真有火雲(yún)邪神,真有如來神掌!
火雲(yún)說道:“五十年前,如來神掌秘籍初現(xiàn)江湖,我不顧師門規(guī)矩,參與到爭奪之中,犯下不少錯誤,更是因爲如來神掌秘籍與天魔宗的女弟子皎皎互生情愫,還生下了一個女兒。”
“師父得知之後召我回師門,按照門內(nèi)規(guī)法將我逐出師門,唸到我爲搶奪如來神掌得罪了不少江湖中人,在師兄,也就是你們的師父求情下沒有收回我的武功。當我回到家中的時候,皎皎已被天魔宗宗主厲赤心殺死,我和她的女兒也不知去向。”
“心灰意冷之下,我去了蒙古,不再插手江湖事情,只是隱形埋名做生意,一次偶然的機會,我在一處河道發(fā)現(xiàn)了秘洞,得到了一粒丹藥,本想能增加自己的功力,好能回來向厲赤心報仇,沒想到丹藥時間太長,沒有增加我的功力,卻讓我的身體保持不老的狀態(tài),而且還年輕了許多。”
陳天傲目瞪口呆地聽著這個憑空生出來的師叔說出的話,半點都不敢相信,若是放在電影裡,肯定是一片不錯的武俠片。
戰(zhàn)飛在邊上心急如焚,剛開始還能聽見陳天傲的說話猜出點內(nèi)容,現(xiàn)在卻什麼都聽不到,而且看見陳天傲的神色愈來愈訝,連忙問道:“天傲,怎麼了?”
“沒什麼。”陳天傲這才恢復過來,泛起一絲苦笑,說道:“等等一起告訴你。”心裡卻想,就是告訴你,你怕也和我一樣。
火雲(yún)繼續(xù)說道:“我支撐不長時間了,長話短說了,後來我無意中得知了天魔宗宗主厲赤心重出聖元宮,並且進入西安,尋找兩年前出土,流落民間的《役鬼錄》,幾次探聽之後,我從他的弟子,野貓迪吧老闆的口中知道,《役鬼錄》是一本修煉秘籍,若能修成,必可化身成神,以厲赤心的魔性,必然爲害人世。”
“我曾到梵天宮去找你師父,然而卻撲了空,當年的梵天宮成了一片荒山。沒辦法,我只好賣了在蒙古的所有房產(chǎn)、公司,帶著錢到了西安。厲赤心準備舉辦一個古文化博覽會吸引《役鬼錄》的擁有者出現(xiàn),爲了破壞他的大計,因此我拿出了三千四百萬,找到了晨星文化公司,要求也舉辦同樣的一個活動。”
陳天傲心裡這才浮現(xiàn)出一絲絲相信出來,因爲最後的兩句話正是自己與晨星文化公司正在做的事情。心神一震,想起師叔的話語,野貓迪吧老闆暫且不提、博古齋總經(jīng)歷管寒正是一個武林高手,又委託自己的公司舉辦活動,顯然正是那個什麼魔宗的弟子。
“昨日我跟蹤厲赤心一路到這裡,不小心被他發(fā)現(xiàn)蹤影,爲了不讓他心生戒心,我隱藏了門內(nèi)武功,不想他的武功大進,我被他擊傷,雖然藉助地勢熟悉暫時逃走,跑出三裡地後支撐不住,心脈斷裂。”火雲(yún)一聲嘆息:“心中因爲掛念著,有所不甘,才導致你的師兄產(chǎn)生了幻覺。”
火雲(yún)看了看陳天傲,雙眼忽然露出強烈的痛恨神情,說道:“你們一定要爲我報仇。”
身影漸漸淡化,逐漸透明瞭起來,陳天傲知道,師叔的事情交代完了,魂魄也將失去支撐,漸漸散去。
火雲(yún)忽然盯著陳天傲說道:“你願不願意冒個險?”
“冒險?”陳天傲大爲不解。
“你既能見到我的魂魄,聽見我的話語,足夠證明你不排斥我的魂魄。”火雲(yún)道:“假如我能將魂魄之內(nèi)的記憶轉(zhuǎn)移給你,你便可知曉我所知曉的一切,包括我的武功、知識、經(jīng)驗,以及這段時間來掌握的天魔宗資料。”
陳天傲驚叫道:“將你的記憶轉(zhuǎn)移給我?”
火雲(yún)點頭應是:“對,我知曉一種天竺秘法,可以將記憶轉(zhuǎn)移給他人,也就是江湖上所說的移魂大法,我也不知道後果如何,但是,我見你天賦及高,若是你能擁有了我記憶之中的武功、經(jīng)驗,必能超過我的成就。另外,晨星公司的活動是阻止天魔宗的第一步,需要你瞭解所有的詳情,才能完成。”
陳天傲一時間心神恍惚。容不得他多想,火雲(yún)倏地不見,眉心驀地傳來一陣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