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士把他的那柄長槍扛在肩上,左手還提拉著一隻血色蝙蝠的紅腦袋,笑嘻嘻的向武凌迎來。
很明顯邵士這傢伙在去找歌妓的路上忍住不興奮,斬下了一頭血色蝙蝠,而今這些畜生們的主人已經被武凌殺死,它們沒了領導,像無頭蒼蠅一樣,在大雁堂城內胡亂竄。
容忍這些畜生很久的一衆宮城軍們紛紛掏起兵器,競相斬殺著這些無毛畜生,一時間整座大雁堂腥風血雨。
武凌在行刑臺上休息,感受得到空氣中瀰漫著的陣陣腥臭的血腥味,實在是難聞。
“武凌小兄弟,你要的歌妓我已經爲你找來了。”
邵士憨厚的衝著武凌說著,順便讓出一條道來,指著自己背後的那一抹紅色的妖嬈人影。
“喏,你瞧,大雁堂新晉的歌妓,當下最紅的歌妓,人稱如花似玉賽神仙是也?!鄙凼靠焖俚臓懳淞杞忉屩会狁R虎的將那帶著血的蝙蝠頭顱擺在了武凌的桌子上,嘿嘿的笑聲繼續說道。
“武凌小兄弟,你慢慢和她接觸哈,我可要去宰了那些正在城裡冒騰的那些畜生們?!?
武凌點點頭示意他自己方便,點頭是時候將桌子踢向另一邊,頭顱恰好滾到了那歌妓的腳邊。
只聽歌妓哎喲一聲,不慌不忙的迴應:“誰家的豬頭顱掉地上了,這看個大雁堂的城規挑戰,怎麼還把家裡的豬頭給順帶帶上了?”
歌妓的聲音如六月盪漾在衚衕裡的二胡聲,很快就勾起了很對人的注意,極具妖嬈的穿透力和吸引力。
“這妮子真夠勁。”臺底下衆豬哥已經開始竊竊私語。
“可不是嘛,這可是大雁堂新晉的歌妓,步如腳踏青青水蓮,腰如細棉橫穿簾線,嘴如紅柳長潤人心,眉如彎月半透明弦,小小尖鼻半嗅不嗅,上有明眸之眼半閉不閉,賣藝不賣身的歌妓玉雪就是她了。”一人舒展著一把破扇款款的說著,顯然就是可落魄的才子。
“歌妓怎麼會出現在這種地方?”一獨眼龍鱉孫回話,伸出那掛滿塵土的手剮蹭著自己的肥厚之鼻,像是很久沒見過美人一樣。
那才子聽後,收扇子一拍大腿,道:“定是那面具男叫來的,我道他少年英雄,沒想到卻是這樣的人,果然應了那句老話,食色,性也啊?!?
衆人不屑的擺頭,這文縐縐的狗屁什麼鬼,皆探頭向歌妓玉雪望去。
這幫人平常沒什麼閒錢去那種場合,而觀賞席上的凌天香又不敢指染半分,眼下自己面前出現個這麼美貌的女子,不多看上幾眼都感覺吃虧。
“想必你就是那武凌公子了,把人家叫來,是爲何方?”歌妓玉雪見一清秀青年端坐於上,不由的先開口,歌妓對於應對各種場合都是手到擒拿的存在。
從武凌的面前望去,歌妓玉雪不管在身材還是容貌上,和凌天香都有的一比,唯一不同的,就是面前這人更容易讓人產生保護欲。
歌妓端莊的半欠著身子,雙手間還抱著一把短玉琵琶,一席青衫簡簡單單的掛著,半透明壯的服飾,讓人很容易把持不住。
凌天香敏銳的神經早就探查到武凌這邊,早在武凌發現歌妓玉雪的時候,凌天香就已經注意到她的存在。
凌天香當然知道大雁堂中有這麼一號人,在樣貌上能和自己一比的,就只有歌妓玉雪一人了。
當下見玉雪朝著武凌那邊行去,凌天香的心中一緊,不由的緊張起來。
“難道,你已經有心上人了?”凌天香從小就有一把弓陪伴在身邊,正是那把千柳弓,這弓陪她過了許多的春夏秋冬,此時她雙手緊緊的握著,細潤的食指不由的來回摩擦,幾乎磨出血了都沒有感覺到。
田老城主可是看的一清二楚,可他也無奈與解決這種兒女之間的情愫之事,只好莫名的嘆著氣,將茶水一口悶了下去。
歌妓玉雪早已經習慣同時被數到目光的注意,賣藝不賣身的她,根本就不會在意這些目光,反而有些自豪。
她見自己已經開口兩聲,武凌還沒有表明自己的意思,不由的又一次咳咳的暗咳幾聲,身形在嬌咳之下顫動幾番,長裳隨著夜風輕輕搖擺,底下很多人已經開始按耐不住性情了。
武凌見時機已到,便起身,玉樹臨風般朝著歌妓行去,仍然不開口說任何一句話。
歌妓玉雪可沒有見過這樣的陣勢,見武凌平淡的向自己行來,不由的緊張,那琵琶都快被抓出聲響來。
“小女子名喚玉雪,常平玉的玉,發如雪的雪,敢問公子有何貴幹?”歌妓玉雪趕忙迴應,見武凌不僅不應自己,還徑直的朝自己走來,她的身形已經開始在往後退。
即便是面對過無數風花雪月的場面,也沒見過這樣的客人呀,這可怎麼辦……
歌妓欠著身子,低著頭,不敢去看武凌的眼睛。
忽覺一道溫暖的指尖牴觸在自己的下巴處,那指尖輕輕一用力,自己便無法抗拒的擡起頭,只見面前三分距離處,一俊秀面龐正盯著自己,其眼銳利無比,直指人心。
歌妓雙手捏琵琶的力道更加大了,她顫抖的幅度愈來愈大,她彷彿被禁錮,根本就不能移動身形半分。
一抹青梅酒的醇香貼在自己的紅潤脣上,熱浪觸電的感覺頓時鋪滿全身,歌妓玉雪這時才反應過來,正想掙脫,忽然腰間有一道手臂滑過,瞬間便被環繞抱住,手臂用力一把便將自己拉到了青年的寬廣的胸膛上,熱浪愈發強烈。
底下的觀衆都看呆了。
武凌和玉雪兩人身體貼的極近,頭上雙脣更是緊貼未分,若不是現場瀰漫的血腥味讓他們清醒些,不然真是以爲自己到了什麼場合了呢。
凌天香放下了手中的長弓,田老城主原以爲她會溼潤的雙眼,然而這種現象並沒有發生。
片刻,場面寂靜無比,武凌終於在各種輿論中停下那脣,手臂任然沒有鬆開,他衝歌妓玉雪淡淡的吐道一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說完,便鬆開那手,任由著歌妓玉雪跑開,自己像沒事人一樣,回到了自己休息區。
輕鬆的挑起青梅酒,痛快的倒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