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輩,這事可由不得你。”
廣仇盛氣凌人的橫出一腳,阻隔在武凌前去的方向。
事態(tài)愈來愈不利於武凌,東門閣這邊已經(jīng)因東門傑而結(jié)下了樑子,若是在和另外兩道勢力不合,在天波府這片城樓中,武凌恐怕是寸步難行。
好在在場的人都不認識他,天波府已經(jīng)發(fā)布了封城命令,但“武凌”兩個字卻從未傳出,也即是說,城門說是封上了,他武凌在城中只要合理的避開凌王的直屬部下,想要在城中調(diào)查凌天香的身世,低調(diào)一些便可。
想到此,武凌嘴角處咧出了一抹詭異的弧度。
丁小小注意到這番動作,怪異的神情看著武凌,他扯了扯武凌的衣角,表示戰(zhàn)鬥已經(jīng)無法真正解決事情。
武凌摸了摸他的頭,展露出另一抹笑容,和藹的那種。
“去也可以,可究竟是去哪一邊呢?”
武凌淡淡的催發(fā)出一彎氣息,淡淡的內(nèi)力夾雜著花香,慢慢的衍射而開。
酒仙長老不耐煩,他見慣了這些小伎倆,直言道:“無需隔閡我們,我們兩家本來就不合,你若是想去他們家也行,不過今天你們想要離開卻是很難。”
酒仙長老一聲喝令,背後閃出三道雪白人影,這是他們山風宇的弟子,平日跟隨在酒仙長老身後,只有戰(zhàn)鬥和危急時刻纔會現(xiàn)身。
廣仇見酒仙長老喚出了三道人馬,他一頓著急,這回出門,乃是跟著少公子,並未帶上人馬,如今遇上了山風宇的人,勢力一下子就被壓倒了。
武凌並未說話,而是把丁小小和白妙兩人送到了安全區(qū)域,轉(zhuǎn)身再言,“我看今日還是上楚軒樓比較好。”
武凌表明了自己的站位,讓酒仙長老的老臉紫了半邊,若是放在之前客氣的情面上還好說,他已經(jīng)亮出了自己的招牌,人手上也壓倒了楚軒樓,武凌再反戈一擊倒去另一邊的楚軒樓,這簡直就是在打酒仙長老的臉。
喳喳亂叫的酒仙長老掏出了腰間的酒葫蘆,大口大口的灌著酒水,片刻時候才緩過來。
廣仇上前真想拍武凌的肩膀,表示楚軒樓的情誼,武凌一側(cè)身子,讓他揮了空。
“前輩別誤會,我們只是想去瞧上一瞧罷了。”
廣仇的手阻滯在半空中,苦苦的乾笑幾聲,臉色也微微發(fā)紅,而後再度轉(zhuǎn)灰,這是一個小肚雞腸的人,一定會在後面處處針對武凌。
“酒仙長老就交給我應(yīng)付,剩下的那三名人手,就當做是晉升楚軒樓供奉的考覈吧,若是輸了,我們楚軒樓也不需要弱者。”
果然這個時候便開始針對武凌了,廣仇這番話簡直是在挖苦他,其實廣仇他是知道的,酒仙長老背後的那三人,江湖上傳言他們實力雖平常,可組合技能加起來,即便是八層內(nèi)力境界的武者也得暫避鋒芒。
廣仇瞥見武凌一臉自信的模樣,內(nèi)心更加不爽,但當衆(zhòng)道出想要武凌當楚軒樓供奉的名號已經(jīng)發(fā)出,爲了門面工程,他絕不能出爾反爾。
“好好!楚軒樓的人做的真不錯!”酒仙長老最愛說反話,他別開酒葫蘆,灌輸上內(nèi)力,直接就往廣仇砸去,戰(zhàn)鬥即刻觸發(fā)。
他身後的三道人影跟隨著酒仙長老,徑直的朝廣仇擊去,武凌倒是沒有出手,反觀四人激鬥在一起,武凌內(nèi)心頗爲平靜。
廣仇對陣酒仙長老,也就五五開的勢頭,而今受到酒仙長老的三名部下幫忙,不下十個回合,便露出了敗勢。
廣仇心中焦慮,兩家是仇敵,卻沒有在大庭廣衆(zhòng)之下動手,他若是輸了,豈不是讓人認爲楚軒樓的勢力不如他們山風宇,這事若是傳到家主面前,他這個管家的位置估計也是到頭了。
“小輩!快速幫忙!”
廣仇大聲喝吼,武凌撓著耳朵,裝作沒聽見。
“小輩!”
廣仇胸膛受了酒仙長老一腳,倒退的身形著急忙慌的喝令著,武凌照樣不鳥其半分。
“只要出手,無論勝負,你都是楚軒樓的供奉!”
廣仇急了,他吼了出來,舉起雙手格擋在身前,一把抵禦住酒仙長老下塔的重拳。這一番動作之下,廣仇腰下身全部出現(xiàn)了空擋,酒仙長老的部下豈會放過這絕好的機會,三人紛紛祭出渾厚的內(nèi)力之腳,對準著他的丹田處踹去,這一擊極爲兇狠。
若是廢了廣仇的武學,這兩家恐怕是要幹上了。
二十四破手附著於雙腳,武凌身形閃卻而上,一把橫掃了廣仇無力的小腿,他弓著身子被武凌踢飛了位置,這惡毒的三人才未擊中廣仇的丹田,不過倒是重傷了廣仇的大腿,烏青發(fā)紫,三人竟然使用了組合武學,否者是不可能造成這種傷勢的。
武凌出手挽救了廣仇的命,負手而立的他乖張的笑容望著廣仇,“前輩傷勢如何?”
這話啪啪的打在了廣仇的臉上,反觀武凌賣乖的面色,廣仇恨不得吞了他。
“有這樣出手救人的嗎!”廣仇心有苦,卻不得說出來。
他起身裝作若無其事的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憋出了苦瓜模樣的笑容,“做的不錯。”
武凌回道:“應(yīng)該的,不用客氣,再有需要的話,前輩只管開口。”
白妙在一旁趣笑連連,差點沒憋出聲音來,丁小小呆萌的模樣成了另一道風景,兩人一高一低,好不吸引人。
當然,場中的焦點依然是武凌。廣仇和武凌端立一端,對面屹立著四道身形,事態(tài)如緊繃的弦,稍有不慎,就會被飛出的箭重創(chuàng)。
“上!”酒仙長老喝令之下,六道身影頓時齊齊催發(fā),武凌接下三人的攻勢,而廣仇再度和酒仙長老膠著在一起。
武凌一腳踏碎地上的厚瓷磚,嗶撥的聲音傳出,灌輸了六層內(nèi)力的穿拳轟擊向其中一名白衣人士頭上,他來不及撤擋,整個身子被身後的人往後拉去,這才讓其脫離了武凌的攻擊範圍之內(nèi)。
三位白衣男子似乎是個啞巴,從頭至尾都未發(fā)過一聲,哪怕是出拳時候的喘息,都和一般人不一樣,武凌嚴重懷疑他們就是啞巴。
武凌收回拳頭,地上凹凸不平的石塊成了障礙,三人紛紛擺出一道手勢,手勢還極爲不一樣,武凌看的發(fā)昏。
三人再度動手,組成的是三角形的模型,內(nèi)力的催發(fā)形成了集成的內(nèi)力重心,穩(wěn)定如巨鼎的攻勢直接包圍向武凌。
幾人變換著身形,一下子便把武凌包圍在三角形內(nèi)部。
“呼呼!”
氣浪呼嘯不停,從腳尖至頭頂,不斷的吹拂著武凌,他處在三角形的內(nèi)心之內(nèi),三人催發(fā)的組合武學,最後都會直接轟擊向中心。
武凌瞧出了他們組合武學的攻勢,他穩(wěn)住內(nèi)力氣息,快速的往太淵穴處澆築內(nèi)力,見龍在田的武學催發(fā)而出,凝聚而開,氣勢轟然炸開了三人穩(wěn)住的氣浪。
三人眉心一緊,氣浪的紊亂是他們沒想過的問題,無論武凌天分有多高,此時他也僅僅是一名六層內(nèi)力境界的武者,怎麼會身懷逆天武學?!
事實就是事實,當他發(fā)生的時候,哪怕是再有一萬種不可能,也無濟於事。
眼見三人好不容易組合成的氣浪馬上就要被武凌消磨光,他們一不做二不休,也不等待武學凝聚的完工,三人飛身做出一道技法,衝著三角形中心擊出。
怎麼說雙拳難敵四手,三道手掌的轟出,武凌再怎麼反擊,也不能同時應(yīng)對三隻手的攻勢。
三人抱著這樣的形態(tài),卻也太低估了武凌。
二十四破手完美的解決了這種弊端,速度上的優(yōu)勢,讓武凌雙掌阻斷下兩大攻勢的時候,還能在祭出另一道武學,武凌變掌爲拳,轟然斷去了最後一名白衣男子的手臂。
咔吱的手骨斷裂聲悶聲傳出,受傷的人吃痛也未曾叫喊,只見他張著個嘴,幹吼著。
果然是啞巴!
另外兩人見自家兄弟手骨斷裂,怒火中燒,一人直接後踏一腳,飛起的身子只顧砸在武凌身上,武凌豈會任其胡亂行事,六層內(nèi)力的穿拳撩起轟碎了他半塊肩膀。
最後剩下的那位白衣男子,行爲及其可恥,竟然退出了戰(zhàn)鬥場地,直接衝向丁小小他們。
此時的武凌剛剛轟開其中一名男子,當他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這人的身子已經(jīng)快接近白妙,他招出的犀利右手,徑直的往白妙的胸脯襲去。
“該死!”武凌大吼。
就在這時,一聲火藥般的槍身傳出——
嘭!
白衣男子倒地不起,背部心臟處冒著黑煙,嫋嫋升起。
丁小小吹了吹內(nèi)力火槍的槍口,頗有西部牛仔的風範。大家都快忘記了丁小小的實力了,面對這類低三下四的武者,小小纔不會手下留情,人家可是從機械主神中活過來的強者,只是身段矮萌了些罷了。
武凌一笑,看著小小收回的火槍,他轉(zhuǎn)身望向了另一邊膠著的戰(zhàn)鬥。
酒仙長老處於上風,廣仇因爲受傷不敵他,這般差距,還是讓戰(zhàn)鬥未能分出勝負。
“哈哈,你們的人死了,這下總該把他交給我。”廣仇大笑,酒仙長老祭出一道黑拳,廣仇趕忙阻擋,卻不料長老頓時拳風一轉(zhuǎn),腳尖於地上連踩四五腳,偌大的身子直撲武凌。
武凌殺了他手下一人,於情於理,他都要找武凌算賬。
面對著九層內(nèi)力境的武者來襲,武凌不敢託大,納戒一晃,冰牙金光閃閃的涌出,其刀刃直接朝向酒仙長老,長老轟出的拳頭頃刻怯了氣。
眼尖的酒仙長老瞧不出武凌刀身的究竟,可直覺告訴他,這拳若是下去,整條手臂估計都得毀掉了。
酒仙長老剎住了車,左腳於地上剷出數(shù)到褶皺,這才停下來。他停下來的時候,手臂距離武凌的冰牙之後三寸之長,武凌沒有反擊,否者即便是他剎住車,也得被卸去一條手臂。
武凌可不認爲成了楚軒樓的供奉之後,楚軒樓的人就會任由他隨意折殺其他勢力的人,若是門面工程做不好,他一樣會被和諧。
酒仙長老望著武凌凌冽逼人的氣勢,心中感嘆萬分,他不由的生出了寒意,打從一開始,他就不應(yīng)該用這種手段來要挾武凌,這回賠了夫人又折兵,非常不值。
“好,好,你們楚軒樓人不錯。”酒仙長老收起內(nèi)力,把手別在身後,掩蓋了微微顫抖的身形。
他頭也不迴轉(zhuǎn)身離開,留下一衆(zhòng)不省人事的人兒,圍觀的凡人和武者也都鬆了口氣,北城門今日發(fā)生這麼多場戰(zhàn)役,想必很快就會傳遍全城。
……
吧嗒吧嗒的軍隊聲響從遠處傳來,一衆(zhòng)人馬約莫上百人,金屬質(zhì)感的頭盔,玄鐵澆築的盔甲,包裹著一整個身子,盔甲直接蔓延到腳尖處。
衆(zhòng)人聲勢浩大,浩浩湯湯的行進於武凌跟前,白妙和丁小小移步至武凌身後,領(lǐng)頭的不是別人,正是之前武凌進城是阻攔他們的守城將領(lǐng)。
他向武凌訛商會幣,武凌沒有給,遞出的是從東門閣手下中奪來的令牌,他們放過了武凌,此番前來又是作甚麼事?
廣仇沒有上前,他揹著這一衆(zhòng)兵馬,官威的氣勢頓時瀰漫出來。
領(lǐng)頭的矮小將領(lǐng)氣勢逼人,伸出一道短劍直指著武凌,“就是他,他假冒東門閣令牌進城,之前一定做了許多抹黑東門閣的事,你們把他就地正法!”
武凌扶額,心想小人不好惹,這麼快就開始報復(fù)他了。
士兵中也有一個帶頭的將領(lǐng),自從封城之後,他們受凌王命令,巡視天波府城成了他們的使命。
守城的人道出了武凌這麼個不法分子,他們總得出頭例行公事。
“是你嗎!”粗狂的將領(lǐng)質(zhì)問著武凌,我撓了撓秀髮,語道:“是嗎?我是楚軒樓的供奉,什麼東門閣我沒聽說過。”
“哈哈哈!”
那位身子矮小的守城將領(lǐng)哈哈大笑,“這是我聽過的最搞笑的事了,你會是楚軒樓的供奉?哈哈,別笑死人了。”
士兵們默不作聲,將軍沒發(fā)話,他們也不敢亂動。這一切反倒是守城的將領(lǐng)在狗抓耗子胡亂搗騰事宜。
將軍這回注意到武凌身後的背影,他眼睛一晃,金光奪出,而後急忙單膝跪地,對管家廣仇行了一禮。
“廣大人!”
這一聲差點沒讓守城的那位跳樑小醜嚇尿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