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高的戰(zhàn)意,以一己之力,獨對凌王四名部下。
臨危不懼,赤膽忠心,冰牙之刃,黑白之分,龍息踏前而斷人流水之意。
膽識過人,豪賭之氣。
戰(zhàn)!
盡勝。
這些是盤旋於唐三腦海中的鏡像,他端立於遠處,眼眶中凝聚著渾厚的一層水霧,竟難以觀清武凌的模樣。
武凌把冰牙收回了納戒,向唐三踱步而去。
“前輩,在下武凌。”
雙手附上,武凌恭敬的鞠了個躬。
秉承著對前輩的恭敬,武凌總不會忘卻這些細微的動作,所謂大丈夫不拘小節(jié),但也不能忘卻小節(jié),這是很多人都看不透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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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唐三難以抒發(fā)胸中豪情,只得於手掌處慢慢磨挲著。
“前輩莫要生出隔閡,我僅是無名小卒,此番前來,並非是爲了與天波府決一死戰(zhàn)。”
武凌望著外圍,透過門門空間望著周圍鬧騰喧囂的世界,那些人來人往的士兵以及空有一聲絕學(xué)的強者們,他們的眼神中所流露出來的,是一種對利益的渴望,武凌獨獨掃了一眼,便不再觀看。
此時的天波府,在尚庸一聲令下,進入了全城戒備的狀態(tài),作爲凌王的直屬部下,凌王賦予他們這些權(quán)利,封城的唯一結(jié)果,便是讓武凌的行動寸步難行。
唐三緩過神來,他沙啞的開口,“莫非是爲了天香公主不成?”
一聽唐三道出了天香的名號,武凌彷彿變成了另一個人,這個人也是個癡情種,“先生知曉公主的身份?”
“昔日我曾經(jīng)聽說天香公主被派遣於大雁堂,我知道天香公主和大雁堂的老城主有些干係,可我還知道,當初並非只有老城主的邀請,凌王也常與其中了。”
不知唐三從哪裡來的小道消息,可武凌知道,這些消息極爲可信。
“怎麼說?”武凌再度問道。
“凌王早在老城主邀請信到達天波府的前一天就通知天香公主前往大雁堂,天香公子不敢違背凌王的通告,作爲另一層關(guān)係,第二天天香公主又才收到了那封來信,以至於我受到風頭之後,想不明白這其中究竟發(fā)生了什麼。”
唐三說著,觀測到武凌的神色有些難看,便急忙解釋:“我們這些寫小人書的人,總會收到一些野史,畢竟朝中奴才衆(zhòng)多,他們平日裡走漏風聲,便成爲了我們這些人筆中的世界了。”
唐三是誤會了武凌,“先生莫急,我是聯(lián)想到當初見到天香公主時候的情景,凌王究竟是爲了什麼纔派遣天香公主前去大雁堂的?”
果然這些人背後有著寬廣的人脈,各種訊息都逃不過這些人的眼球,否者真正的歷史又怎麼轉(zhuǎn)化爲文字而最終記載下來的呢?
“武凌少俠不有所不知,天香公主從小到大,都由一個人照顧,這個人全城的人都未曾見過,但他的的確確存在。”
武凌問道:“是誰?”
“大祭司。”
大祭司?
丁小小嘀噥著小嘴,大祭司作爲一種玄學(xué)職業(yè),出現(xiàn)在大世界中並不唐突。
“他一直照顧著天香姐姐?”丁小小反問著,他的小眼神煥發(fā)著微光。
唐三聽見丁小小叫出天香姐姐的時候,驚得啞口無言,“莫非你和天香公主成爲一對鴛鴦了?”
武凌打笑,“紅顏知己……紅顏知己,還未婚配,算不得鴛鴦,可不能損了人家的名譽。”
此時小書童已經(jīng)甦醒,唐三見他並未有傷勢,便將他放置於地,他摩挲著雙手,互相戳了戳,“對對對,是紅顏知己。”
都不清楚唐三又在天馬星空什麼內(nèi)容了。
放回去回答丁小小的問答,唐三說道:“大祭司一直陪伴在天香公主身邊,這是人盡皆知的,全城的人都清楚,這個大祭司,武學(xué)僅僅低於凌王,是絕對的強者,由他照顧和保衛(wèi)天香公主,是最好的選擇。”
“此地不宜久留,先去我那破草房暫避風頭吧。”
武凌並未拒絕,天波府的封城行大張旗鼓的進行著,確實應(yīng)該從長計議。
……
從門門空間內(nèi)出沒,幾人送了一口氣。
“小小,你的門門空間內(nèi)的空氣似乎有限,我們才藏了約莫一時辰,就有些悶得慌。”
武凌摸著丁小小的頭,他推著眼鏡框,發(fā)現(xiàn)這確實是一種缺陷。
“估計是對進入空間內(nèi)的人員資質(zhì)有關(guān),武凌哥哥你消耗空氣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如果是你單獨一個人進入門門空間,估計最後只能到兩個時辰,等最後一絲空氣消耗盡的時候,門門空間就會破碎。”
破碎的唯一結(jié)果,裡頭的人便不再有隱蔽的空間了。
話說幾人到達了唐三的小草廬,還未真正盤看周圍的環(huán)境呢。
“依山傍水,小鳥依人,不失爲一個閒情雅緻之地。”武凌尋思了一遍,小草廬不大不小,剛好夠十人齊坐時的大小。
草廬的背後是一座大山,面前有一彎溪流飄過,偶爾有幾隻鳥兒飛過,有些還停留在草廬上,畫面極爲唯美。
“還行吧,若是平常,面前的這條水流,上面早就鋪滿了各種各樣的鳥類了。”
“怎麼說?”武凌聽出了異常。
“這書通往天波府,爲了避免鳥類的糞土滴落於水面,有一天,全城的士兵手持器械,那一天,幾乎趕盡了所有的鳥。”
“喪盡天良,破壞了和諧,天波府必將受到懲處。”說道最後,唐三忿忿不平,單手錘了身邊的草房支柱,整個草房都搖晃了。
“先生,這個月已經(jīng)斷了三次房樑支柱了,我們沒有錢再換了。”
小書童低聲詢問,唐三趕忙擺手,示意書童不要再說下去,畢竟有武凌這麼個大客人在,俗話怎麼說來著,家醜不可外揚嘛。
武凌透過門柱上下的銜接部分,早就已經(jīng)知道,這條柱子更換過許多回了。
前頭爲水,背部爲山,風從水處往唐三的家中吹,時間一久,潮溼的水分腐蝕了門柱,這才遭致的頻繁更換。
進了草屋門內(nèi),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大疊一大疊的草紙和低級紙材,這些便是唐三日常的作息之所。
草草的概述了周圍的一切,丁小小詢問道:“武凌哥哥,天香姐姐的事,看來我們只能從這個陌生的大祭司中著手,他是一個接觸天香姐姐的人,如果凌王和天香姐姐沒有血緣關(guān)係,那麼大祭司一定會知道。”
“什麼!”唐三大吼。
差點還以爲是敵襲,一驚一乍的,真是嚇人。
“你說什麼,天香公主和凌王沒有血緣關(guān)係?”唐三一邊難以名狀,一邊望向了武凌。
武凌點著頭,“這便是我們出現(xiàn)在此處的原因,天香和我在一起,中間阻隔著凌王,所是找不出緣由來,恐怕這個陰影會一直埋藏在天香的內(nèi)心深處。”
“我不是驚訝這個,我是驚訝我稀裡糊塗的猜測,竟然成爲了一種可能。”
小人書寫多了,總會有一些敏感的話題不能接觸,但一些按捺不住內(nèi)心的人便會開始胡思亂想,寫一些和事實不相干的猜想。
沒想到唐三竟然已經(jīng)想過天香和凌王只見的關(guān)係了。
這若是傳出去,唐三先生恐怕這輩子都寫不了東西了。
“先生可有其他的依據(jù)?”武凌反問。
“沒有,純粹是臆測,不過我知道,城北區(qū)一角,是天香公主最喜歡去的地方,我……”唐三有些不好意思,望著武凌迫切的眼神,他還是繼續(xù)說道,“那塊地方聚集了全城權(quán)貴的富家子弟,我進不去。”
天香公主最喜歡去的地方,自然就成了仰慕之人聚集的場所,久而久之,成爲一道高消費的場地也不是不可能。
唐三本來生活就拮據(jù),生活已經(jīng)進入了困難的狀態(tài),想要進入那種地方,確實比較尷尬。
“天香公主每逢有空閒的時間,都會出現(xiàn)在那兒,每每那個時候,都會蜂擁出各路的權(quán)貴人士,他們之中,有的非常有錢,有的武學(xué)非常高,不管是那種人,他們都只有一個目的,就是收穫天香公主的芳心。”
唐三看著武凌,笑道:“我想過,天香公主究竟會花落誰家,卻沒曾想那人近在眼前,這事恐怕還未公佈,那般兔崽子們,知道結(jié)果後,恐怕會氣絕身亡吧。”
武凌沒有迴應(yīng),反倒感覺到外頭出現(xiàn)了三道地痞之氣。
“有人?”
丁小小反應(yīng)過來,正想掏出胸口袋中內(nèi)力火槍,武凌阻止了他。
“唉,又是來催債的。”
小書童第一次唉聲嘆氣,看來這行人的態(tài)度值得打量一番了。
“錢的事不打緊,估計是因爲其他的原因吧?”武凌一語道破,試想這麼快恬靜的好地方,哪有不給人垂涎的可能。
更何況,這世道,有錢的人一抓一大把,窮人自然是“堆積如山”,可相較比應(yīng)起來,窮人總是多過有錢人,有錢人總會用錢欺負窮人。
說這是亙古不變的也不爲過。
或許那個大同世界纔有可能是個例外。
“嗯,天波府的組成非常複雜,旁系直系還有依附著的權(quán)貴,他們在城中都有著一席之地,這塊地方因爲歷史原因,一直沒有歸屬權(quán),直到我在這裡安家落入了,上流人士的人便找到了黑鍋,開始對這片區(qū)域進行了爭搶。”
“一開始有三家權(quán)貴爭搶,他們見我家裡掀不開鍋,一家開始給我送錢,一家給我送糧,一家更可怕,直接送來了女人。”
唐三說著的同時還心有餘悸,單生漢的他,一直都不知道女人是啥滋味,更別說人家突然往他家送來女人了。
“之後呢?”丁小小童言無忌,“先生接受了?”
小書童瞧見丁小小講話,他忍不住說道:“纔沒有,我們離家出走了。”
“之後就遇見我們了?”武凌反問。
“不瞞你們,在我知道家裡有女人的時候,我便帶著小書童跑了,家都不要了。”唐三探著腦袋,往外頭望了一眼。
只聽草廬外頭傳進一句話:“我剛剛見到有人在門口鬼鬼祟祟的,想必這糟老頭已經(jīng)回來了,上頭有令,這回無論如何都要奪下這片地域,哪怕是把他丟下河餵魚。”
唐三厚著臉皮,“這地方是我的,我纔不會讓出去,他們?nèi)羰菑姄專揖汀揖汀碧迫l(fā)現(xiàn)自己沒有可以依靠的東西,“我就寫死他們,寫臭他們,讓他們在小人書內(nèi)遺臭萬年。”
武凌微微扶額,唐三還真是什麼個阿q精神的演變,這些權(quán)貴也不敢隨意行事,若唐三背了黑鍋,他們還需要唐三做口供,承認這塊地是屬於他的,即便往上翻,也不一定真就是唐三的。
但事實就是如此,武凌還是得幫這個忙,不管怎麼說,人家都揚言殺人了。
門外頭的人剛剛把身子往屋內(nèi)竄,武凌迎面就是一腳,這一腳還算客氣的,僅是普通的一腳,內(nèi)臟出些血罷了,修養(yǎng)幾天便沒有問題了。
這個倒黴的人還是可普通的惡徒,沒有修習武學(xué),看來這些權(quán)貴非常會爲自己名分著想,只要不是派武者來,當時候強搶豪奪的名號安插在這些不入流的手下之上即刻,最後在當著衆(zhòng)人的面懲處這些嘍囉,不可謂不是一舉兩得。
“什麼人!”來人其中一位大吼,丁小小不知從哪掏出了一柄大錘,徑直落在他的腳上,一頓下去,疼的他哭爹喊孃的。
“大大……大爺饒命。”後來那一位直接跪在地上,他看都不敢看武凌,低著頭,使勁的叩首。
武凌極度厭煩這些,用腿一把挑開他,他整個身子在空中旋轉(zhuǎn)了一圈,重重落地的同時,丁小小的大錘落在了他的頭旁邊。
他的眼睛就這麼見著那道巨錘的落地,周圍的石塊直接被粉碎,連渣都不得見。
這下直接把他給嚇尿了。
武凌也爽快,語道:“說,你們上頭是誰。”
“嚯!”
一聲喝令直接從遠處炸開,順著生源望去,一席黑衣人士立於樹幹頂端,背上揹負兩把短劍,儼然看上去就是一個劫富濟貧的俠客。
“光天化日之下,以多欺少,恃強凌弱,真是有辱武學(xué)俠客之大氣。”
武凌嘴角一揚,心想,這世道,莫非女子都喜歡裝扮成男士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