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觀看者凌天香享受到了一種武學上的形體美,藝術美。
所謂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寧帥這一身也是輸給了武凌這一招。
同樣發現寧帥必輸的還有癸丑,他位於寧帥背後二十餘尺的距離,在見到他後撤的同時,及感受到武凌刀鋒上潛藏著的力量,這是他本能的求生直覺告訴他的,一般人沒有這種求生直覺,所以也不怪寧帥沒有感受到來自武凌的威脅。
當然從另一個角度上說,即便寧帥感受到了,他也不會相信,武凌擁有這樣的實力,因爲在他眼裡,武凌只不過是一個半路出家的刀客罷了,沒有修煉過任何刀法,沒有理解刀的意念,他失蹤認爲武凌不配當自己的對手。
可武凌的刀鋒已經凝聚完成,後一半的見龍在田已經揮擊而出,像大雁長空下,奔赴向前,勇往直前的落霞,天才總有一天會被另一個天才所泯滅,而現在便是那個泯滅的時候。
……
寧帥中刀了,武凌的斬門刀將他半邊腰鋒都砍斷,鮮血止不住的往外噴射,他的嘴角和他的腰峰一樣,全都來不及放下自傲的弧度,如今半邊腰峰已被武凌無情折斷,即便上揚的嘴角放下高傲的弧度,也已無濟於事。
帶著無盡的不屈和憤怒,寧帥忘不了三秒前的武凌,此時的武凌已經收刀矗立在他七尺外的距離邊上望著他,他忘不了武凌是如何從自己眼皮底下挖去半邊腰峰,萬般無奈的氣血如潮水一般奔涌之上,衝著他的腦袋不斷的發起衝撞。
寧帥知道,自己離走火入魔已經不遠了,雖然此時遏制還有挽回的餘地,但他選擇了放棄。
同時武凌也明白,當一名天才的心理防線被完全擊破的時候,他已經成爲了一個空有軀體而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走火入魔僅是讓世人了結他痛苦的媒介罷了。
“啊!”寧帥扔掉了手中的大刀,雙手迸開,像一隻枯瘦的老鷹,雙眼被血絲布滿,鮮紅似血,要是給他加上一副獠牙,火脫脫就是一位喪屍。
武凌已經明白,寧帥走火入魔,以變得不再是當初那個“惺惺相惜”的他了,這樣的敵人已不配他斬殺,更何況,此時的寧帥也沒有朝自己射來,他的攻擊對象,竟然是原先他所要保護的癸丑,這聽起來多麼的諷刺呀……
見到寧帥瘋一般的往自己飛射而來,扭曲的面容以及張牙舞爪的動作,他知道自己得做些什麼,不然的話很有可能會被他當場撕扯碎片。
癸丑的反應並不慢,黑虎掏心的手勢已經準備完成,他兩眼緊盯著直奔過來的寧帥,眉頭緊鎖,直覺告訴他,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一陣微風滑過他醜陋的臉頰,眼眸下沉之處,地上的影子令他再也生不出存活的希望,此時已再沒有人再來救他,他也沒有抱任何活下去的念頭,他知道,尚憶香悄無聲息的潛伏到他的背後,那一記飛踢,頭顱再沒有保全下去的機會。
咔吱!
清脆悠揚的聲音在本就不平靜的場地上炸開,所有觀戰的人都目瞪口呆,眼見癸丑腦顱碎裂,眼球突出,嘴角流出晶瑩的濁水,身體一動不動就像個死人。
另一個支撐他們信念的寧帥也變成了瘋子,忽而從著天嚎叫不止,忽而對著地一頓狂砸,他們無奈的丟下了兵器,摘下了頭盔,滿臉無奈的矗立在原地,同時緊張的直吞口水,生怕這些事情降落在自己身上。
尚憶香抽回踢出的腿,降落在地上,她斜眼望向場中剩下的兩名黃金重甲武者,這兩人差點沒有被嚇尿,兩人紛紛跪地求饒。
“姑奶奶饒命,姑奶奶饒命!”
尚憶香的任務原本就不是解決他們,眼見這熟悉的兩人沒有消失,她反倒是趣笑不已。
“賭約你輸了。”尚憶香一邊像個小姑娘一般蹦蹦跳跳的來到武凌身邊,一邊指著跪在地上的兩人喊打。
聽得一臉茫然的黃金武者並不曉得這種意思是不是放過自己的意思,但他們還是一直不斷的在地上叩首求饒。
“什麼我輸了?”武凌假裝沒有聽到,將斬門刀收到納戒中,然後望著天,一臉純真的模樣。
“你沒有在我結束癸丑的時候完全斬殺他們,所以賭約是我贏了,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並無條件執行,哈哈,聽起來蠻刺激的。”尚憶香一臉滑頭模樣,彷彿在心裡想著怎麼去整蠱武凌。
“哦……”,武凌想起來這件事,所行就人命了,“羅兵羅將也回來了,你該走了吧……”
尚憶香望著遠處兩道人影的出現,低聲的回到:“嗯。”
武凌和尚憶香的對話,彷彿將地上的兩人當成而來空氣,他們一邊叩首一邊聆聽,那小心臟聽的撲通撲通的亂跳,生怕自己聽到“死”這個字,還在武凌對他們已經沒有了興趣,話題全然不再他們兩人身上,早已慶幸不已的他們就連叩首的速度和力道都加大了許多。
這個答案武凌已經有心理準備,突然聽到,也算不上驚訝。
只見到武凌走向被寧帥遺棄的那柄大刀面前,躬身彎曲,武凌撿起了那柄刀。
冰冷的刀氣從刃上傳出,武凌明白,這是一柄不凡的刀,而且還是一柄認主的刀。
武凌彷彿聽到刀在哭泣,那悽嚎的聲音如同地獄那般恐怖。
武凌往手心灌輸了一絲內力,直到內力傾注在刀鋒上的時候,這些地獄般的嘶吼聲才微微消失。
“這刀名叫妖刀之主。”
當地獄般的嘶吼消失之後,武凌聽到尚憶香的那悠揚的聲音傳來,驚疑了小半聲,尚憶香再度回答道:“你手上那柄刀就是妖刀,所以你不會不清楚妖刀的意思。”
武凌沒有回答,靜靜的聽著,而尚憶香繼續講解道:
“妖刀之主是世人對他們的統稱,其實這把刀有它真正的名字。”
聽到這裡,武凌突然插話,“冰牙對嗎?”
尚憶香笑道:“你知識儲備還不錯,冰牙就是它真正的名字。”
武凌苦笑連連,“不,是刀自己告訴我的。”
“看來這刀跟你挺有緣的,我就不適用那個賭約,要求你把它交給我了。”
“你想要?”
“確切的說不是我想要,而是我爹爹想要,他是妖刀的狂熱收藏愛好者,凡是世間所有的妖刀,沒有一把它是叫不出名字的。”
尚憶香仰著頭,一臉苦笑,想必平時沒少受爹爹的折磨。
聽到此,武凌反問道:“所以你想把這把刀帶回去給爹爹收藏用?”
“纔不是,妖刀之主的刀,問世間誰不想得到……”
尚憶香以爲武凌喊出了冰牙的名字,就誤以爲武凌瞭解妖刀,此時看到他一臉漠然的面孔,這才知道是自己先入爲主了。
“自大世界誕生以來,傳聞有一柄巨大的刀刃,人們呼喚它爲妖刀之主。妖刀之主的形狀在世間也流傳了許多版本,因爲沒有人確切的見識過它,所以民間杜撰立書的人也經常魔化它的形狀。”
“但即便是這樣,也不能磨滅它強大的存在。大世界發展到了某一天,妖刀之主被某位強大的鍛造者碎片化成了九份,九分妖刀之主碎片大小不一,紛紛被其再度鍛造成爲了九柄絕世的妖刀,並給這九柄刀各自取了名字。”
“但是世間的人都統稱它們爲妖刀之主。”
“如今現世出來的,除了你手上的冰牙之外,還有我爹爹手中的赤火,另外一柄知道下落的是雪走,它在某一個遙遠的國度,那是個充滿奇幻的神奇地域,非強者不得入內,人們稱那兒是精靈的世界。”
“多麼神奇的大世界,處處都有驚喜,如果沒有實力,只會被眼球的茍且所迷惑,只會認爲世間除了人類異獸之外,已再無他物……”
武凌微微笑道:“我明白,總有一天,我會見到雪走的,因爲冰牙在呼喚它。”
“呼喚?”這回輪到尚憶香疑惑了。
“是的,當你說出雪走的時候,冰牙一改所有撕裂的沙啞幽靈聲,竟然冒出了非常空靈的呼喚,我雖然聽不清,但我知道,它在找尋雪走。”
尚憶香聽得一愣一愣的,此時羅兵羅將已經來到他們周邊,羅將的眼神非常有神,先是從武凌手中的冰牙上滑過,然後才望向武凌,一副詭異的莫名其妙。
“差點忘記了,我爹爹曾經對我說過,妖刀之主碎片因爲碎片大小不一,所擁有的性能也不一樣,它們的確有可能會幻化出各種各種的共振來。”
“或許吧,不過這些刀有排名嗎?”武凌反問道。
羅將插嘴:“根據碎片大小進行劃分,這把冰牙排名第四。”
尚憶香瞪了一眼羅將,他知道羅將心理盤算著什麼,“我爹爹那柄赤火排名最後,也就是第九,那是一柄短刀,只有經過訓練的殺手才懂得使用。”
羅將聽到家主的妖刀之主赤火被尚憶香提出,也清楚尚憶香並不想在武凌手中奪取冰牙,羅兵心領神會,腳步微微上前,這纔來到了尚憶香的身後,原本他和羅將已經商量好了,在適當的時機搶奪武凌的冰牙。
而這種事情武凌怎麼會不知道,在羅將眼神落到冰牙上面的時候,是貪婪還是羨慕,是欣賞還是眼紅,武凌一眼就看出來了。
不過尚憶香是他們的主子,有她在,哪怕是他們想動手,那也得過了她那關。
而從現在的事端上看,武凌也漸漸的猜測到,羅兵羅將兩人能夠在洗練之地匹配到和寧帥一個隊伍,想必目的不僅僅是爲了保護尚憶香,乘機搶奪冰牙纔是他們的最終目的。
尚憶香阻止了這段紛爭,武凌很是欣慰,要不然在這麼危機的時刻,既要完成主神老者的任務,又要敵對羅兵羅將這麼強大的武者,耗費時間是小,精力流失纔是最重要的問題。
“這是我隨身攜帶的鬥器紙鶴,它能夠傳信,要是哪天我想到有什麼要你做的事情了,就用它來進行傳輸。”
尚憶香說著,然後從腰間掏出了一枚雪白微紅的紙型紙鶴,這就是鬥器紙鶴,用來傳信之用。
“可是不是你找我嗎,怎麼要把紙鶴留給我,這不就變成我找你了?”武凌反問道。
尚憶香發紅了臉,揉搓的小手,“哎呦,你怎麼這點常識都要我解釋呀……”
此時任務已經結束,羅兵和羅將的身份互換,那個叨叨嘮嘮羅兵再度迴歸,只見其一回來,那憋了不知有多久的橫水亂飛不斷。
“鬥器紙鶴都是成雙存在的,一隻爲雄,一隻爲雌,兩隻紙鶴只要有一隻消亡,另一隻也會在同一時間消失不見,化爲灰燼。當然它們的作用最開始就是留給兩個相愛的人互通交流信件的媒介,後來經過發展,才發展成爲一種通信工具,沒有了那種特別的意思。當然如果你要是以爲我家主子是對你有意思,那你就會錯意了,我早在之前就跟你說過了,我家主子已經有婚配對象了,試想像我家主子這麼有涵養的人,怎麼會對你產生那種意思,就算有那種意思,也不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表示出那種意思。而且我警告你,想象能力千萬別這麼強,以爲我家主子把紙鶴留給你,就是爲了結婚當天通知你去劫場,這種事情只有在三流小說情節纔會發生,真是秀逗了那種情節對不對,嘿兄弟你說呢。”羅兵那滔滔不絕的話叮嚀了身邊的羅將,見他一動不動的模樣,羅兵的注意力再度放在了武凌身上。
“還是得通知你一下,我們殺手世家可謂是禁地之中的禁地,你要想悄無聲息的潛入進去,身上沒有帶十幾二十個金手指那就想都別往這邊想,不過你要是打出送聘禮的方式進入殺手世家,我們是非常歡迎的,因爲你手上的冰牙對我們家主來說實在太重要了,你可不知道我們家主,那可是茅房拉屎臉朝外的漢子,要是說起我家主,那得從我八歲跟隨家主開始說起,話說當時外面兵荒馬亂,我正在茅坑拉屎,呼見茅坑對面……”
羅兵說道這裡,尚憶香蜷縮著的拳頭已經按捺不住揮出,那一擊震天響,總算是把羅兵拉回了現實世界,要不然,武凌他們就得聽他和家族在茅坑裡發生的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