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有沒有發現那隻白猿很不一樣,看上去……”尚憶香再度展現了她那種無比靈敏的神經。
“怎麼了,小妮子?”柴夫子的右腳纔剛剛踏下去,卻因爲她的話而停促了身形。
“那種巨形異獸非常恐怖,你看它嘴邊流淌下來的血跡,很明顯就是剛進食完畢,我們還是快些走吧。”柴夫子見武凌以及尚憶香兩人眼神泛出同樣的驚疑之色,不禁提醒道。
“的確,這隻白猿已經受傷了,並不是因爲進食纔在嘴角出流出血跡。”武凌重新回到原地,他指了指身後的幼小白猿,再度提議道,“估計它是被某些勢力重傷了,尋子心切,這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幼兒身邊,我們將它放進來吧,這樣好節省它破碎屏障的力量。”
“唉……”嘆氣了一聲的柴夫子並沒有拒絕武凌的提議,只見他手心一展,一道微微發黃的帶有重金屬質感的寶塔尖端放出光亮,五丈之高的白猿面前頓時開出了一道洞穴。
莫名其妙的白猿不管不顧,只道是拖著疲憊的身心往自己的娃娃身邊跑去。
見到白猿已經進入到結界出,柴夫子收回了寶塔,屏障再度回到了原來的模樣。
也就是說武凌他們暫時不必躲避這頭白猿而像無頭蒼蠅一樣的行動了,起碼能夠規劃一下接下來的行動。
……
“嗷……”
白猿背上受了一道非常嚴重的刀傷,因爲喪失了血液,氣息已經漸漸開始暗淡下去,那一道道哀嚎幽怨的哭訴,就像是來自深淵的詛咒。
“好慘,究竟是誰纔會對這麼一頭可愛的白猿下此狠手。”尚憶香拳頭緊緊的抓握在一起,眼睛開始泛出一絲銀光。
“這種刀疤並非是致命傷,對方估計是人類,而且還另有所圖,否者從傷勢上看,很明顯足以一擊並能白猿。”武凌看著白猿背上的刀疤,細細的分析著。
這種斬擊即便是武凌也無法揮動出來,僅僅是洞穿了白猿的大動脈,並不傷及其它的內臟,最後靠獵物因血液流失乾淨而斃命,本身就是一件非常慘無人道的手法,肇事者的心態估計已經變得“面目全非”了吧。
望著白猿逐漸消沉下去的體型,白猿卻是道出了人聲,這是非常少見的一件事,它們並不像龍翎蛇擁有遠古神龍血脈而高貴到不願發出人聲,而是因爲在大世界中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導致所有的異獸都不願意言人聲。
至於大牛爲什麼沒有這種特點,和它被傳送到大世界的時間有關,估計大牛離開薩魯部落之後就陰差陽錯的被流殺門帶到了大世界,最後更加是陰差陽錯的成爲了殺戮兵器,一直到被武凌解救下來,所以從某種意義上說,大牛它並沒有接受到來自大世界的某些歷史信息,這才願意跟隨在武凌身邊。
或者說是,願意呆在大雁堂中,
“我嗅到你身上有龍翎蛇蛇主的味道,我知道你們不是和他們一夥的,這是我的剛剛滿月的兒子,你們……你們能不能帶走它,放任不管的話,它會和我一樣夭折失去的。”
白猿媽媽所說的嗅到龍翎蛇蛇主的味道自然是指武凌身上的所攜帶的氣味,那場和龍翎蛇的戰鬥中,多多少少會殘留下對方的血跡,那些氣味自然逃不過白猿的嗅覺。
“你說‘他們’?是誰將你上成這樣的?”尚憶香忍不住插口問了一句,從她焦急的語氣上,收下這頭小白猿估計是逃不掉的事兒了。
“那人帶著一柄斗笠,揹負一併無鞘的大刀,氣勢極爲不凡,絕世孤高的性格極少言語,我們很多族人都已經死於他的刀下。”
“果然是一個用刀高手,那種程度的傷害,鐵定是犀利的刀鋒所爲。”
“我會幫你報仇的,你的寶寶就由收養了。”尚憶香答應的飛快,根本沒來的及武凌的拒絕,真是母愛氾濫了。
“那人除了帶斗笠以外,還有沒有其它的特徵?”武凌問道,這種蹊蹺的作案手法,如果不是和癸幫有關,說什麼武凌都不會相信。
白猿聽聞尚憶香的答應,整個身體都暗沉了下去,似乎所有的抱負希望以及負擔都得帶了轉移,只見它的氣息開始完全的退去,“那人的身邊還有一位紅衣女子……我已經不行……了。”
嘭噠!
五丈之高的生命就這樣倒塌在武凌的面前,生命如此脆弱,應該好好珍惜纔是。
“哇嗚哇嗚。”小白猿見到自己的媽媽倒地不起,似乎並沒有意識到問題的本源,它嘗試的爬上媽媽的雪白高聳的肚皮,但是腳底滑了一下,很快便在地上翻滾了一圈。
這一圈好巧不巧,正好翻到了尚憶香的腳邊,只見它擡起萌萌發白的小腦袋,兩隻眼睛非常迷人,就像是在尋找關愛一般,直視著尚憶香無法安耐住自己的性情。
“以後你就跟著我把。”小白猿還沒有母親那般壯碩的體型,估摸著也就比丁小小大一圈,高度還是一樣的,胖胖的圓滾滾的模樣非常的粘人,被尚憶香抱在懷中的它,很快就忘記了媽媽的存在。
對於在大世界中已經沒有情人存在的小白猿來說,忘記就是一種最好的釋懷,失去媽媽的痛苦現在感受不到,今後也不會感受到,就讓這些東西消散開來吧。
“好了,既然對方的外貌已經姑且掌握,我們就去會會他們吧,你們覺得怎麼樣?”武凌拍了拍身上的掛有的一些白猿細毛,若有所思的看著白猿媽媽背上的刀疤,這種敵人已經對自己構成了威脅,如果想要推翻癸幫、甚至是癸幫背後的主神,這人必須除掉。
柴夫子一聽,連忙舉起雙手拒絕,“我不答應,你沒有聽到白猿說的嗎,你看看它受的那刀傷,試問我們誰能夠打贏他?”
尚憶香捧著小白猿,雖然很想爲白猿媽媽報仇,可是從白猿媽媽的傷勢上看,她和柴夫子兩人兩手都不可能結束對方的性命。
尚憶香想著的同時,腦海中不禁浮現起武凌的面龐,“我再想什麼呢……”一邊搖晃著頷首著她,一邊想要將武凌從自己的回憶中甩出去,“他怎麼可能贏呢……別開玩笑了。”
武凌注意到尚憶香的動作和細小的聲音,當他想要問些什麼的時候,從武凌腳下鬆動的泥土中鑽出一隻瘦小的老鼠,這不是玉奶奶來送信來了還能是誰?
“玉奶奶?”
尚憶香和柴夫子都有些詫異武凌的舉止,“你對著一隻小老鼠喊奶奶?你祖上是老鼠?還是說你並不是人類?”
武凌真是一臉暴汗直流,尚憶香你能不能不天真車成這樣……
“看來你的行動執行力還不賴,竟然納入了兩名成員了。”
柴夫子嚇了一跳,心想這老鼠竟然會人言,那豈不是已經進入了七層內力境界了。“難怪你看起來這麼不凡,原來不是你人。”
柴夫子和尚憶香已經徹徹底底的把武凌歸類爲化形期而變化成爲人形的異獸了,經過好好一番解釋之後,兩人才明白一切。
……
“哦!”尚憶香張著個大大嘴,懷抱下面的小白猿也學著她張開了大嘴,“原來時醬紫……”。
“柴夫子你的寶塔實力真不是蓋的,要不是通過龍翎蛇氣味,我都無法找尋到武凌你的蹤跡。”
“可就算是這樣,我找你都花兒不少精神力。”玉奶奶心中滿是無奈,想要傳遞訊息,還真不是一般的麻煩呀。
柴夫子也算是認識了玉奶奶,“寶塔在這方面的實力的確是非常強大,可在內部崔會它還是非常容易的。”
就像當時柴夫子獨自一人應對獨角翼龍的時候,那道屏障就被裡頭的巨龍損壞了不少,以至於武凌能夠發現到裡面的動靜,這纔有了當初的那些事情發生。
“言歸正傳,這次我來是有件非常急切的事情要告訴你們。”
玉奶奶停頓了一下,武凌倒是迴應道:“都什麼時候了,能不能不要在渲染氣氛了,沒必要停頓什麼的。”
聽到這裡,原本暗沉的氣息被武凌的話語擊飛的一絲不剩,“有時候你還是蠻有趣的。”尚憶香睜著一雙圓圓的大眼睛,甚是可人。
“……我想你們也感受到了一些不安分的東西,那邊躺著的白猿,已經足以證明那人已經出現了。”
“那人?”武凌緊張的問道,這種類型的敵人武凌可是非常在意的。
“嗯,上一輪癸幫的洗練中,同樣出現了一個擁有,木門籤號的強敵,他的標誌便是永遠都不會掀開的斗笠,那把極爲鋒利無柄大刀也是他的標誌。”
“那次洗練,他一人殺光了包括自己在內的四支隊伍的所有人,這個事情震驚了但是癸幫上下所有高層,癸丑對他甚是喜愛,同時癸幫的另外兩名高層好像對他非常照顧,想讓他加入某些行動,但是因爲他的孤傲,竟然拒絕了癸幫的邀請。”
“後來的事情我沒有調查出來,只知道最後他消失了很多年,很多人都以爲他已經被癸幫的三名高層聯合擊殺了,但是現在看來,這些評論都是虛假的輿論。”
玉奶奶一個勁的說著,大家也都聽得非常認真。
“現在他再度出現,而且欲意非常明顯,看來他已經加入了癸幫的行列,爲癸幫賣命,已經是他行動的標靶了。”
聽到這裡,武凌插口道:“玉奶奶的意思是,要我們儘量避免和他針鋒相對?”
“沒錯,通過我的瞭解,癸幫這次是爲了獸丹而來,這次的洗練根本算不得是真正意義上的洗練,原本癸幫答應給予你們的異獸,中途已經被取消,只有部分人擁有,所以我敢肯定,那人最終的目的,是從洗練內帶回一萬獸丹,也就是說,他至少會殺下五萬只異獸。”
“五萬只!”尚憶香聽了之後簡直超出了自己的期望,按照五比一出現獸丹的幾乎,一萬隻獸丹就是需要五萬字異獸來祭奠,這是想要挑起人類和異獸之間的殺戮嗎?
“這也太血腥了!”柴夫子倒吸一口涼氣,五萬只異獸,那豈不是血流成河的架勢,這癸幫究竟是什麼來頭,竟然敢獨自挑下這大梁,就不怕成爲燃起獸人大戰的導火索嗎?
“他已經踏入了八層內力境,內力臨界折算率已經到達到了百分之五十之境,也就是達到了九層內力境的實力,武凌,這樣的敵人已經超出了你應對的範圍,即便是有可能取勝,但是爲了後面的事情,我們退而求其次,還是……”
武凌斬釘截鐵的說道:“不行,這種人不能留!”
尚憶香和柴夫子同時感受到來自武凌身上的霸道氣勢,武凌彷彿變了一個人,“事到如今,我們也該清醒一些,先不管癸丑那混蛋有沒有發現出我的身份,但這種情況,如果不聯合起來解決什麼斗笠男,未來更別說結束癸丑解救出玉奶奶你了。”
當然,透過玉奶奶的話,柴夫子和尚憶香都已經知道武聖人其實就是個幌子,他的真實名字是武凌。
“這點我也不是沒有想過,但癸丑那邊身性狡猾,這時候都沒有表現出對你的任何態度,你的身份在他們眼裡究竟是武聖人還是武凌,就連我目前都無法肯定,所以……我想你們先躲避,至少在籠和下剩餘的同夥之前,不要和他對上……”
武凌聽後,並沒有拒絕,對方的實力,要是自己和他對上,恐怕又是一番生死之戰,然而目前場中還剩餘癸幫的舊勢力舊部下,所以孤身一人去作戰已經變得不切實際。
“這樣吧,我多派一點小老鼠,多放置一些位置,查看一下癸幫究竟是想做什麼,明明我們是在暗處的,怎麼突然就變成了明處,成爲對方案板上的魚肉了。”
玉奶奶結束了談話,同時還留下一隻小老鼠,這是給武凌尋找到剩下兩名擁有同樣目的的人員,他們是同屬於白銀籤號那支隊伍的,也就是和斗笠男一個隊伍的人,不知道他們現在究竟如何了。
不過感覺上去,似乎情形不容樂觀呀。
“對了,忘記說了,那人的名字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