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新葉與非煙同時出手,其療傷的速度還是很快的,不過半盞茶的工夫,慕一的傷口就已結(jié)上了厚厚的痂。
當楊新葉撤出歸元決時,非煙還在繼續(xù)。
慕一的傷勢是止住了,但是非煙霸道的妖力在他身上繚繞灼燒,還是讓他臉上露出痛苦之色。
西城。
魔雲(yún)天頂著慕晨風的臉,幾個呼吸間就堵了在那一隊慕府弟子前方。
跑在最前面的弟子立刻就認出了他,道:“風少爺?”
魔雲(yún)天有些詭異地一笑,道:“過來。”
衆(zhòng)人紛紛在那弟子後頓住腳步,卻沒有人敢上前。
最前面的那個弟子躊躇著,問道:“風少爺,您最近都去哪了?少主還親自去找過您。”
魔雲(yún)天邪魅地盯著他,冷冷嗤笑:“我去哪,與他何干?”
“不,他不是風少爺。”倏地,一個弟子驚聲大叫,立刻就亮出了兵刃。
然而,下一刻就被魔雲(yún)天猛然暴涌出的吸扯力給拉了過去,那個弟子就這樣穩(wěn)穩(wěn)地將脖子送進了魔雲(yún)天手心。
驚得其他弟子立刻拔出武器,嚴陣以待。
魔雲(yún)天張狂地笑了笑,道:“你,眼力不錯,不過可惜了……”
話音落,他的手上微微用力,那個弟子的脖子就應聲而斷,發(fā)出細微的“咔嚓”聲。
接著,魔雲(yún)天扔了那個死掉的弟子,還嫌棄地拂了拂手,才擡眼看向其他人,有些邪氣地冷笑,道:“都是一羣廢物,要來也沒什麼用。”
話音落,他的身影也化作一道濃濃的黑煙,直接穿過了那隊慕府弟子的身旁。
再出現(xiàn)時,已是在所有人身後,回過身來,依然是那副還算英俊的模樣,只是眼珠中的黑色濃得像是團化不開的墨。
魔雲(yún)天冷冷低哼,看著眼前的這隊慕府弟子盡數(shù)倒地,他才擡步往城中央走去。
而這整個中州城中,都是些手無寸鐵的百姓,出來行走也是爲了養(yǎng)活家人,是以,並不知道平頂山發(fā)生的情況。
就算有親人來往平頂山,也在平頂山的毒氣瀰漫中回不來了,更何況魔雲(yún)天親自出手,以結(jié)界隔斷了所有人來往送信的途徑。
是以,這些稀裡糊塗的百姓們,還在來來往往、一片祥和。
有人甚至認出了慕晨風,但也不敢近前,只遠遠地低聲議論著,再看著他遠去。
魔雲(yún)天當然聽到了這些人的話語,只是他卻好心情地沒有去計較,而是自顧自地來到了城主府門口。
望著這座氣勢恢宏的府邸,魔雲(yún)天嘴角上揚,輕聲笑道:“城主府?還不錯。”
只是,當他走到府門前時,還是那個府兵,還是快步跑了下來,看到是慕晨風,便有些遲疑地道:“晨風少爺,您怎麼來這裡了?”
魔雲(yún)天冷盯著他,臉上的笑意還在,只是微張了口,呼出的卻是黑煙。
於是,那個府兵就被黑煙撲了個正著。
魔雲(yún)天卻再不理他,徑自擡步往臺階上走去。
而那個被黑煙撲中的府兵,還愣在那裡,好半天才回過神來,當他回身時,魔雲(yún)天已經(jīng)走進了府門。
門口的另三名府兵,也站在那裡跟個木頭似的,沒有跟上魔雲(yún)天,也沒有阻攔魔雲(yún)天。
那廂,東珩帶著簫簇兄妹掠上虛空船,卻在剛進入虛空道時,便被人一掌將虛空船砸得橫了過去。
正卯足勁要前行的船身,也就生生地停了下來。
“你是誰?”東珩緊盯著前面踏虛而立的白麪青年,沉聲喝問。
魔琰冷冷一笑,答非所問地道:“跑得還挺快,若不是自中荒去東州的虛空道只開了這一條,就要被你們逃脫了。”
東珩聞言,心下沉了沉,道:“你是魔界中人?”
魔琰被問得一愣,有些意外地看向東珩:“你,倒是有些見識。”
“院長,現(xiàn)在我們該怎麼辦?”簫莫寒低聲問著東珩,目光卻是謹慎地盯著魔琰。
“打。”東珩不露聲色地吐出一個字來。
“哈哈……,有趣。”魔琰仰頭大笑,擡手就是一拳砸來,霎時,這條寬敞的虛空道里就有淡淡的黑煙飄散。
東珩再不發(fā)話,猛力一掌就對上了魔琰砸來的力量。
“轟”地一聲悶響在虛空道里響起,皸裂的勁氣在這片空間裡激盪著,讓人心腔發(fā)悶。
東珩更是如此,飛快地後退好幾步方站穩(wěn)身形,看著依然一臉戲虐的魔琰,道:“你們到底想怎樣?”
魔琰不答,繼續(xù)加大力量,一拳砸來。
“閃開。”東珩對著簫氏兄妹大喝一聲,雙掌擡起,直迎上魔琰砸來的力量。
兩股力量再次對撞,皸裂的氣勁直撞上虛空道的兩側(cè)。
頓時,這片虛空道上就佈滿了裂紋。
東珩已經(jīng)氣血翻涌,倒退的身形在十幾米外站定,眼神變幻。
而魔琰卻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巨大的力量再次砸來。
眼見再退就要掉下船沿了,東珩只好身形一側(cè),向虛空道的一面牆壁靠去。
下一瞬,那條金線流轉(zhuǎn)的虛空船就應聲而裂,在魔琰的掌力下出現(xiàn)一個大大的缺口,船身傾斜,再無法使用了。
“師父。”看到東珩出手都如此吃力,就算簫謹汐再淡定,也不由得緊張地叫出聲來。
“走。”東珩大聲喝出時,周身的武力已經(jīng)炸開,直逼魔琰身前。
“嗬,有意思。”魔琰依然跟玩似的,手中的力量加大,便向著東珩的掌力迎去。
簫謹汐正心急如焚,倏地便被簫莫寒拉住了手腕,向虛空道外掠去。
與此同時,兩股力量再次對撞,巨大的轟鳴聲在虛空道里迴盪了好遠,東珩的身體也被震得倒飛出去很遠。
看著口吐鮮血搖搖欲墜的東珩,魔琰有些意外地正了幾分神色,道:“你,倒是有些實力,不過,本右使還要拿你回去覆命,就懶得跟你多廢口舌了。”
話音落,他的身形便消失不見。
再出現(xiàn),已是在東珩身後。
只是不同的是,魔琰的身體是自東珩身上穿過去的。
東珩有些不可置信地回身看他,但是下一刻,他便被自己身體中的異常震驚了,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在變冷,冷得有些僵硬的感覺。
並伴隨著針刺般的疼痛,那疼痛正在他的周身瀰漫,他越是以武力相抗,痛感越是強烈難捱。
漸漸地,他狂跳的心慢慢平復,但是接下來,他覺得自己的心跳比平常要慢半拍,更不可思議的是,緊接著他的心就不跳了。
而他,卻還活著。
“走吧。”魔琰看著他痛苦的神色慢慢平復,便沉聲吩咐著,那口吻,已是主子的姿態(tài)。
果然,東珩有些遲疑地動了動步子,終是走到了魔琰身側(cè),只是,他的所有動作,看上去都異常木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