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認(rèn)識一直維持了很久很久,直到她的名聲越來越好,而帝葬心的名聲卻越來越差,到最後更是臭名昭著到人憎狗厭,令爹爹都非常失望。
直到那時,她才隱隱明白孃親的用心,帝葬心這個讓她從小羨慕嫉妒恨的嫡出大小姐是讓她孃親給養(yǎng)廢了!
可是這些話,她卻是不能承認(rèn)的。要是承認(rèn)了!從此後她和孃親恐怕沒有辦法在帝府立足。
“你少胡說,那是因爲(wèi)你……”
可是她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帝葬心打斷道:“你要說是我自己的天賦不好,天生就笨是個武學(xué)廢物,所以學(xué)什麼都學(xué)不會,並不是你姨娘要故意養(yǎng)廢我的是嗎?”
帝風(fēng)情一臉悲傷,但不語,顯得帝葬心就是冤枉了她孃親。
帝葬心也不以爲(wèi)意,只是自顧說道:“其實(shí)我的天賦很好,可是我從小卻身中上古奇毒,要不是這次在陰愁澗機(jī)緣巧合之下解了!註定活不過十五歲不說,此生都不能突破戰(zhàn)魂者的等級限制成爲(wèi)戰(zhàn)魂士,這也是我以前不停修煉卻無法突破的原因。你說,我身上所中的上古奇毒究竟是怎麼來的呢?”
“你……你是懷疑我姨娘……”帝風(fēng)情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隨後眼眸中全是怒火。
帝葬心冷笑,剛要說話,人羣外卻顫巍巍的傳來一道傷到極至的悲痛女音:“心兒,難道一直以來,你就是這麼……這麼想……姨娘的嗎?認(rèn)爲(wèi)姨娘故意養(yǎng)廢你,還給你下……毒,所以回來這麼久,你連看來不來看看我?”
帝葬心回眸,人羣剛好散開,只見一丫鬟扶著一身著素衣的豔麗女子正緩緩走來。只見她臉色蒼白,額頭上扎著一小條白絲巾,嘴脣乾裂無色,看上去倒是真的“病”了!
顯然剛纔那些話已被她聽去,此時正滿目悲傷的望著帝葬心,神情好不悽苦和不被理解的悲傷。
連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卻蓄在眼角要掉不掉,更顯柔弱傷情。
果然是朵老白蓮,來得這般湊巧,表現(xiàn)得這麼到位,這段數(shù)可比帝風(fēng)情那朵小白蓮花高明多了!帝葬心不由感嘆,這兩母女看來是跟她扛上了!既然如此,那出口的話更不需要留情,直接直白冷寒:“是!”
“老爺,你看心兒她……她……”被冤枉了一番慈母心,拖著病體而來想見見心兒的二姨娘頓時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原本強(qiáng)忍著的淚珠兒就那樣滾了下來,對剛剛踏步而來的帝赤弦委屈哭訴道:“從小我就憐心兒那麼小就失去親生母親,所以對她難免嬌養(yǎng)了些,但是從來沒有想過對她下毒或幫意養(yǎng)廢,我……我……”
因爲(wèi)病弱,被人冤枉導(dǎo)至情緒太過激動,二姨娘原本就虛弱的身子一晃,立時向後倒去。
“姨娘……”
“二姨娘……”
扶著她的丫鬟櫻桃和餘嬤嬤見狀,立時抱著她痛哭大叫,隨後那餘嬤嬤再也顧不自己的身份低下,目光帶著對帝葬心指責(zé),向帝赤弦哭訴道:“老爺你看,大小姐也真是,從小到大二姨娘對她多好啊!比親生女兒還親,如今就算拖著病體也想來看看大小姐過得好不好,可是大小姐她怎麼能如此冤枉二姨娘呢!這得多傷二姨娘的心啊!你看看二姨娘都?xì)獾脮炈肋^去了!嗚嗚!二姨娘你可得想開點(diǎn)兒,你一手拉拔大的大小姐恩將仇報(bào)不認(rèn)你,老爺一定會給你做主的……”
那丫鬟櫻桃也抱著暈死過去的二姨娘讓帝赤弦做主,場面一時變得哭鬧不堪。
帝赤弦眉頭緊蹙,感覺這樣的場面很鬧心:“哭什麼哭,還不送二姨娘回房休息,既然生病了就要勸住她在房裡好好休息,病著還跑出來幹什麼?”
丫鬟櫻桃頓時被他吼得脖子一縮,但還是壯著膽子道:“二姨娘也是因爲(wèi)太過思念大小姐,所以纔會……”
“得了!快送二姨娘回去吧!”帝赤弦揮揮手,直接讓人將二姨娘送回去。
帝葬心只是在旁看著,就連那餘嬤嬤告她黑狀時也不有半分反應(yīng)。怪不得那朵老白蓮花演得那麼賣力,原來她的家主老爹也在場。
只是這樣,就可以抹黑她了嗎?說她不忠不孝?
別說她老爹會不會治她的不孝之罪,就算要治她也不會放在眼裡。她要是在這三日內(nèi)找不出解毒的方法,反正都是一個死,她現(xiàn)在纔沒有那個心情去討好粗大腿,所以她現(xiàn)在就算面對帝赤弦,也沒有說半句話解釋的*。
反正她所說的都是事實(shí),至於他選擇相信那朵老白花還是她,都不在她的考慮範(fàn)圍之內(nèi)。
“現(xiàn)在給本小姐傳令下去,以後稱二夫人爲(wèi)二姨娘,要是有誰膽敢叫錯。”帝葬心雙目一狠:“本小姐滅她全家。”
話落聲的同時,焰十一已靈敏的推開擋著藏書閣門前的帝風(fēng)情,護(hù)著帝葬心走進(jìn)了藏書閣。
“藏書閣今日封閣,任何人都不得進(jìn)入,不然……亂棍打死。”帝葬心一進(jìn)入藏書閣之後就立馬下令讓人封閣,也不管此舉動會不會引來全帝府長老,弟子們的不滿,她如今已是自身難保,哪還會理其他人的想法。
只是帝葬心此命令一出,前來藏書閣準(zhǔn)備進(jìn)去看書學(xué)習(xí)的帝府弟子們,頓時如同沸騰的油窩,全都不服的炸開了!
“你只不過是大小姐而已,憑什麼封閣不讓我們進(jìn)去。”
“就是,藏書閣又不是你一個人的,而是屬於整個帝氏家族的,我們也有權(quán)力進(jìn)去學(xué)習(xí),你憑什麼下令封閣?還亂棍打死,我呸,你又不是家主,憑什麼下這樣的命令。”
“帝葬心,就算你是帝氏家族的嫡出大小姐又怎麼樣,說封閣就封閣,你實(shí)在是太過份了!”
“……”
藏書閣外,帝葬心如此目中無人,飛揚(yáng)跋扈的態(tài)度直氣得衆(zhòng)弟子們跳腳。
連後面趕來的長老,堂主們都看不過去,直氣得鬍子根根飄起:“家主,大小姐如此囂張無禮,你就這樣放任著不管嗎?”
“再這樣下去,整個帝府都非被大小姐給敗了不可。”
“沒聽說嗎?她當(dāng)街砍殺自己的親姐不說,就連十三皇子也給她一塊兒砍,再這樣下去還得了!非給家族惹來大禍不可。家主,你可不能再這樣縱容大小姐了!不然你這不是疼她,而是害她啊!”
“就是,家主你太過疼愛大小姐,以至於下不了狠心管教大小姐。我看也是該給大小姐找一個名正言順的管教之人,二姨娘一直以來雖然只是小妾之身,但是這麼多年以來還算持家有道,對大小姐也不錯。我看不如就將二姨娘扶正,讓她名正言順的成爲(wèi)大小姐的孃親,這樣一來也好管教大小姐不是,家主你看如何?”
帝赤弦:“……”
他狠不下心管教心兒,難道二姨娘就狠得下心?
那只是因爲(wèi)心兒不是二姨娘親生的吧!所以她下得去手狠狠管教?以往他還不覺得什麼,但是聽到心兒的那些話之後,再加上族中竟然有長老提出扶一名小妾上正室之位,就容不得他不多想了!
“閉嘴,你們這些蠢貨,小心兒下令封閣是本太上長老的意思,你們有何意見來向我提,敢給小心兒找一個小妾孃親來侮辱她,你們問過本太上長老再說。”
不知何時,藏書閣的屋檐上吊兒郎當(dāng)坐著一名一襲青衣的男子,此時正臉色沉沉的望著他們,頓時令他們心中一寒。
帝赤弦倒是一怔,隨後上前行禮:“赤弦見過小叔公,小叔公安好……”
小……小叔公?帝行雲(yún)?!
衆(zhòng)人頓時被嚇了一跳,趕緊上前行禮。
雖然他們這些堂主,長老的年紀(jì)都比帝行雲(yún)大,可是奈何輩份沒有人家高啊!再說人家年紀(jì)雖小,可卻是太上長老,他們只是族中長老,這更沒法比了!
再說這小祖宗不是常年躲在某處參悟什麼劍法嗎?這十來年都沒出現(xiàn)過,可今兒個怎麼這就露面了?
這可是數(shù)十年未見的稀罕事,衆(zhòng)人不由心下驚疑。
但更驚疑的是,這常年不露面的小叔公,什麼時候竟然那麼護(hù)著那個飛揚(yáng)跋扈的大小姐了?
這倆小祖宗要是湊在一起,再加上一個愛女如命的帝家主,那以後這帝府還有他們的活路嗎?
衆(zhòng)人不由打了個寒顫,不過就算心中有太多不滿,但是他們也不敢在這位太上長老的小叔公面前放肆。
可是這一消息傳回二姨娘處,原本被帝葬心氣得“暈死”過去的二姨娘當(dāng)場就氣得砸了滿屋子的東西,可是心中的這口惡氣都沒出出去。
她真不知道,那個臭名昭著的廢物究竟有什麼好的?以前有那個偏心得沒譜的帝赤弦護(hù)著她也就罷了!如今竟然還來一個帝行去,她想除掉她坐上家主夫人的寶坐就更顯困難。
既然如此,帝葬心你擋了本夫人的路,那也別怪本夫人狠下心來下毒手了!誰叫帝赤弦那麼偏心,如今又來一個帝行雲(yún)護(hù)著你呢!
正在藏書閣瘋狂翻著醫(yī)毒藏書的帝葬心莫名感覺到背心一寒,不過她只是抖了抖,就拋之腦後開始瘋狂的翻找孔雀毒王散的解毒之法。
“那個……大小姐,其實(shí)二姨娘她……沒氣暈……”糾結(jié)掙扎了半響,一向看自家大小姐不起的焰十九才扭扭捏捏的開口。
他是從小開始習(xí)武的,特別還是在帝府金牌焰字暗衛(wèi)營那樣的地方以最好的成績畢業(yè)出來的,所以對氣息特別敏感。當(dāng)時二姨娘明著是“暈死”過去,可是他卻敏感的察覺到她的氣息並沒有暈,只是在裝樣子想冤枉大小姐不孝氣暈她而已。
直到那時候他才隱約知道,人往往不可看表面,向來管理後宅做得滴水不不漏,溫柔大肚的二姨娘,好像也不是看上去的那般純善。
可是大小姐與他有深仇大恨,他纔不要將自己的發(fā)現(xiàn)說給她聽呢!
結(jié)果他糾結(jié)了半響,想了又想,到最後還是過不了自己心頭那關(guān),這才暫時放下自己的私仇,扭捏的對大小姐開口。
可是沒想到帝葬心聞言,卻是頭也不擡道:“我知道。”
“你知道?那你怎麼……”沒有拆穿她?這也太不符合大小姐你惡毒的心性啊!焰十九在心中尖叫。
可是帝葬心卻一目十行的翻著毒書,漫不經(jīng)心的道:“一個小人物而已,不用放在心上。”
焰十九:“……”
好吧!連二姨娘都是小人物,那麼就更不用說他了!
他現(xiàn)在算是發(fā)現(xiàn),這大小姐雖然兇狠惡毒,動不動就給人下毒折磨得別人生不如死,但是骨子裡卻特別高傲,一般人兒她都懶得理,在她心中恐怕連做她的對手都不配吧!
他如此,二姨娘如此,恐怕就連美名傳天下的二小姐她也從未放在眼裡過,當(dāng)成對手吧!只有昨夜闖入大小姐浴室中的那名黑錦華袍男子……
一想到這裡,焰十九就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不敢再深想下去。
他向來對自己的實(shí)力很有自信,所以被家主派來保護(hù)一個惡名在外的廢物小姐他很不服氣,覺得有失“身份”。但是在見識到那名黑錦華袍男子只是一個威壓就令他和三哥等人動彈不得,他們連護(hù)主都不能之後,他震驚之餘又莫名沮喪。
原來自己一直以來坐井觀天,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世上竟然有那般強(qiáng)大的男子,並且看起來年紀(jì)也並不比他大多少,可是自身修爲(wèi)卻比他強(qiáng)大得太多,所以焰十九這次是真被打擊了!
帝葬心說完那句話之後,就開始翻搗著整個藏書閣裡的藏書,開始還一目十行一本本去翻,到最後她嫌這樣太慢,直接拿起一本書就一翻而過用強(qiáng)大的魂識掃,一拿,一翻,一丟間,速度快得不可思議。
不知情的人看她這般作風(fēng),就像是在丟著玩,哪有看書的樣子。
還好藏書閣被她下令封閣,就連原本在裡面的帝家弟子也全給她趕了出去,不然又要惹來一番嘲笑不可。
這哪裡是看書,丟書還差不多吧!
他們就說嘛!一向不愛學(xué)習(xí),大字都不識幾個的帝大小姐怎麼可能會來藏書閣認(rèn)真看書,真是笑死人了!
……
三天的時間轉(zhuǎn)眼即過,帝葬心幾乎將藏書閣裡的數(shù)萬藏書全都掃了一遍,可是都沒有找到關(guān)於孔雀毒王散的解毒之法,帝葬心不由一陣絕望。
感覺死神正在向她靠近。
沒有,沒有,全都沒有……
這叫她怎麼辦,難道真要跟著小黑炭一起死嗎?
死亡其實(shí)並沒有多恐怖,反正她都死過一次了!而且還是那麼慘烈的死法。
可她是從地獄爬出來復(fù)仇的,如今仇人的面還未見到,她又怎麼可以就這樣死去?
這叫她怎麼甘心?
這叫她怎麼認(rèn)命?
帝葬心的眼睛佈滿血絲,髮絲凌亂,三日來不眠不休的瘋狂翻找解毒之法,本就重傷未愈的身體此時早已虛弱不堪。臉色更是慘白如鬼,嘴脣乾裂起皮,滿嘴的水泡,但都比不上心中那前所未有的絕望來襲,此時毫沒形像的跌坐在地上,周圍如山般的書幾乎將她淹沒。
焰十九原本不想管她,如果真累死了他也就解脫了!
可到底他雖然行事向來衝動,看這惡毒的大小姐也不順眼,可是看到她如今這副失魂落魄模樣,渾身都籠罩著絕望的氣息模樣,心中莫名心酸。
雖然他並不知道大小姐來藏書閣翻遍那麼藏書要找什麼?但很肯定跟昨夜突然闖入的黑錦華袍男子有關(guān),可實(shí)在找不到那也無可奈何,幹嘛這麼拼命?
原本就想這樣隨她去,可最後也不知道爲(wèi)什麼這樣的大小姐莫名讓人心疼,爾後掙扎了半響,實(shí)在看不過去,焰十九好不容易纔將如山般的書移開一條路:“大小姐,你三天三夜都未吃過東西或是停下來休息一下,這樣下去你的身體非累垮了不可,不如現(xiàn)在先吃點(diǎn)兒東西,然後再找好嗎?”
帝葬心心中煩亂,早已控制不住自己恐慌絕望的心,此時見焰十九來打斷她的思緒,自己滿腔的焦急和怒火好像突然找到了宣泄口,很是氣急敗壞的吼:“停下來休息?本小姐哪有那個功夫,你以爲(wèi)那人是開玩笑的嗎?三日之內(nèi)要是找不到孔雀毒王散的解毒之法,別說是本小姐活不了!就連整個帝府的人都要陪葬,你說本小姐還有那個時間停下來休息吃飯嗎?滾開……”
什麼?
孔雀毒王散?
焰十九,焰十一與暗處的焰三,焰六等人頓時被驚了一跳,就算再無知的人,也知道這是上古奇毒,根本就無法可解。
可是大小姐竟然在尋找孔雀毒王散的解毒之法,這怎麼可能找得到?
並且她說的是真的嗎?那名恐怖的黑錦華袍男子限大小姐在三日之內(nèi)解出孔雀毒王散的解毒之法,不然就要?dú)⑺€要整個帝府陪葬?
這……
那黑錦華袍男子實(shí)力強(qiáng)大,背景身份來歷神秘,這幾日來他們使出了各種手段都無法查到他的來歷,這對於聞名天下的帝府金牌焰字暗衛(wèi)營來說是一個莫大的打擊,所以焰三等人早就對他忌憚不已。
如今聽到要是三日內(nèi)找不到解毒方法,不但要大小姐的命,連整個帝府都要陪葬,頓時不淡定了!
他們倒不是怕死,而是他們存在的使命就是保護(hù)大小姐的安全,維護(hù)帝府,如今大小姐和帝府有危險(xiǎn),他們怎麼淡定得了!
當(dāng)然,他們也絲毫沒懷疑大小姐的話,以大小姐向來狂傲桀驁不馴的心性,如果不是那黑錦華袍男子逼得她退無可退,她萬不會那麼賣命的在此不眠不休的尋找解毒之法。
並且,那名黑錦華袍男子也卻是有毀滅帝府的實(shí)力。
雖然沒有根據(jù),但他們就是相信了!
當(dāng)下,焰三等人也不再藏於暗處,直接出來同帝葬心一起翻找那些醫(yī)毒書。他們並沒有去向其他人求救,因爲(wèi)大小姐的毒術(shù)他們見識過,甚至可說是親身體驗(yàn)過,如果連大小姐都解不了這孔雀毒王散之毒,那麼其他人就更沒辦法了!
所以他們做不了其他的,只能幫大小姐一起翻找。
可就算如此,這也不過是求個萬一找到的慶幸而已,實(shí)則誰心中都沒有把握。
漸漸地,月已西沉。
眼看約定之期馬上就要到了!可是孔雀毒王散的解毒之法依然沒有著落。
“怎麼?都已經(jīng)三天了!還是沒有找到孔雀毒王散的解毒之法嗎?”如同古酒般悅耳的嗓音突地在寂靜的藏書閣裡響起,好聽到了極致。
可如今聽在他們耳中,卻成了催命符。
終於……來了!
帝葬心說不出是絕望還是解脫,但是真正事到臨頭,她卻奇蹟般地平靜下來。
“你來了!”
淡淡的語調(diào),平靜得就像是問了句“你吃了嗎?”的話,讓人看不出她真實(shí)的心緒。
黑錦華袍男子有些意外的挑眉,他以爲(wèi)此時的她肯定是面露絕望,一看見他肯定害怕得發(fā)抖,哭著喊著讓他饒她一條濺命呢!
想不到竟然還這般淡定,難道是找到解毒之法了?可是看她們的神情又不像,那麼這個毒婦又在搞什麼鬼?
“找到孔雀毒王散的解毒之法了嗎?”小黑炭每日承受著毒發(fā)的煎熬,眼看馬上就要堅(jiān)持不住了!黑錦華袍男子看著心疼,莫名的心焦:“如果沒找到,那麼你和你們帝府是準(zhǔn)備好了要爲(wèi)本尊的兒子陪葬了嗎?”
帝葬心苦澀一笑,看他一人前來,並沒帶任何隨從,他是有那個自信,一人就能讓她們整個帝府陪葬嗎?
“你知道的,孔雀毒王散這種上古奇毒根本就無法可解,你一再的逼迫我有什麼用?我真的……解不了!”
“解不了?”雖然一早就知道孔雀毒王散這樣的上古奇毒無解,但是她好歹解過一次,讓他心中多少抱有點(diǎn)兒希望,說不定她真能找到解毒的方法,那樣他的兒子也就有救了!可如今聽到的結(jié)果竟然是無解,黑錦華袍男子幾乎看到小黑炭在他懷中慢慢活活痛死的場景,頓時心中抽痛,那可是他第一個兒子啊!就這麼……這樣的結(jié)果,是他無法接受的,黑錦華袍男子頓時目眥欲裂:“那你就先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