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是,他纔剛出生就知道從玉瑯琊手中救下她,不然的話,如果當時玉瑯琊親自動手殺她,她肯定活不了!
她一直不明白這是爲什麼?
剛出生的孩子哪會那麼懂事,但如果他是地獄中那個鬼娃,那麼這一切都得到了解釋。
同時也解開她心中最深的疑惑,原來自己挖出來埋在地獄最深處的心,不知爲何被他帶在身上,這也是爲什麼,她明明沒有心卻對於這個孩子一再反常的原因。
弄明白這其中的隱秘之後,不知爲何帝葬心反而大鬆了口氣。
抱著小黑炭也不再像以前那般排拆,隱隱的反而有一絲親近。至少,他是自己地獄三百年非人生活中的唯一見證人。
在這一刻,她突然有種感慨。
不管怎麼說玉瑯琊都是小黑炭這一世的生父,這一點不管如何都改變不了!所以她不想再與他繼續(xù)結(jié)仇太深,讓小黑炭夾在這中間爲難。
就當,從這個孩子生下來開始,她就沒有對他盡過一天心的補嘗吧!
心中悲嘆了聲,帝葬心突然擡起頭來,對玉瑯琊道:“當初,我算計你再下手殺你的事,是我不對??墒俏覡懥嘶钕氯?,卻不得不那麼做,對此事我並不後悔??墒轻醽砟阋才扇藲⑦^我一次,如果那次不是我命大,剛好又碰上曲承風冒險進陰愁澗來救我,我根本就活不下來。並且後來我好歹也救了小黑炭,爲他解毒。所以我們之間的恩怨兩清,你就不要再盯住我不放了好嗎?我真的不想再跟你算計來算計去,互鬥心計,那樣好累,尊上大人你就高擡貴手,放過我好嗎?就當以前的事,是我帝葬心對不起你,請你原諒我好嗎?”
特別是,等她一回到九重天都之後,全部心神都將放在對棄的復仇上,她真的不希望還有玉瑯琊這尊大敵在旁虎視眈眈,隨時跳出來搗亂,壞她大事。
這還是第一次,帝葬心放底了姿態(tài)對他說話,並且還非常認真的向他道歉。
可是見鬼的,玉瑯琊卻是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
當初先招惹他的人是她,現(xiàn)在想與他撇清關係的也是她,怎麼所有的事情都讓她一個人幹了!將他堂堂玉尊王當成什麼?
“原諒你,放過你也成,不過你不許跟這個小白臉成親。”
帝葬心:“……”
應九塵:“……”
其他衆(zhòng)人:“……”
感情她煽情表演了這麼久,完全就沒有一點效果??!這廝還是這麼固執(zhí)己見,完全就沒有絲毫改變。
罷了!
跟腦回路明顯跟正常人不一樣的人是無法愉快的聊下去了!並且所有的事情都已大白天下,她不信就算爲了那塊令牌,帝、後還願意他們的寶貝兒子娶她?
既然如此,還不如她自己退出。
更何況有玉瑯琊那個煞星在,這場婚禮無論如何是成不了了!
轉(zhuǎn)眸對上一臉慘白的應九塵,帝葬心難得看著他不再嫌棄:“從我決定不擇手段活下去的那一刻開始,真正深愛著你的帝葬心就已經(jīng)死了!如今活著的我無心無情,爲了活下去,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可以出賣自己的身體,甚至是我的婚煙,所以如今這場婚禮不如就……取消吧!”
對上臉色越來越白和搖搖欲墜好似隨時都會暈倒的應九塵,帝葬心後面的話險些說不下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應爲小黑炭擁有她的心如今被她抱在的關係,還是她接受了原主全部的情感,此時看到應九塵如此難過傷心欲絕的模樣,她竟然突然感覺到不忍。
就好像自己真的傷了他似的。
“你與我成親,就是爲了想去九重天都,難道……就沒有一點是因爲愛……我嗎?”雖然這樣的可能性很低,可應九塵用盡了全部的力氣,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帝葬心心中一沉,雖然實話實說對於如今的他來說很殘忍,可是對於他她還真沒有愛:“我有一段血仇在九重天都沒有了結(jié),我必須要去。從陰愁澗爬出來的那一刻開始,我活著的使命就是復仇,如今之所以嫁給你也是因爲我想靠近封神門,雖然有些對不起,但是我真的不再愛你,我要進入九重天都,誰也不能阻擋?!?
“放肆!”
聽到此時,皇上終於勃然大怒,忍無可忍的拍案而起。
他是爲了令牌,讓他最優(yōu)秀的皇兒娶她。
可如今她竟然反例用他皇兒來靠近封神門,她竟敢挑釁皇室,這種強烈的反差讓一國之帝怒不可遏:“帝葬心,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大逆不道無恥的算計皇室,朕看你是想死。”
帝王之怒,伏屍百萬。
可此時的帝葬心氣勢全開,從她踏進皇宮的那一刻就做過最壞的打算,如果計劃不順利的話,那麼她就強行闖關。
所以此時面對盛怒中的皇上,帝葬心沒有絲毫退縮,反而嘲諷一笑:“我們彼此彼此,誰也不要說誰,你堂堂一國之帝爲了令牌讓你兒子娶我,難道就不是算計我娘遺留下來的令牌嗎?說到無恥,恐怕你更甚?!?
“你……”
從來沒有人膽敢如此對他說話,向來高高在上的皇上威嚴立時受到前所未有的挑釁,頓時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當即顧不得其他,當場翻臉:“把令牌交出來,朕還可以饒你一命,不然的話……”
說話的同時,他手一揮,立時衝出一隊黑甲衛(wèi)將帝葬心團團圍住。
這些黑甲衛(wèi)的實力可比應九塵先前安排的那些侍衛(wèi)實力強大了不止十倍,看來是皇上的秘密貼身侍衛(wèi)。
衆(zhòng)人頓時心中一凜,就連帝家主與應九塵都很快從沉痛中回過神來。
“不然的話怎樣?”
可是帝葬心並不示弱,將小黑炭塞回玉瑯琊懷中後,嗆地一聲拔出一直隱藏的長劍,並且劍上還隱隱泛著黑光,由此可見她還在長劍上下了劇毒,劍尖直指那些黑甲衛(wèi)不屑的笑道:“讓這些黑甲蟲殺了我嗎?你以爲他們有那個本事?”
黑甲蟲?
聽到這個稱呼,皇上險些沒有吐血。
他堂堂皇室第一王牌黑甲衛(wèi)在她嘴裡竟然被罵成了黑甲蟲,這簡直就是豈有此理,曾經(jīng)他怎麼沒有發(fā)現(xiàn)這個死丫頭心機如此深沉,如此可惡?
早知如此,當時他應該直接想其他辦法從帝赤弦手中得到令牌,哪會讓他的寶貝皇兒娶她,就算只是做個表面功夫他此時也覺得是對他皇兒最大的侮辱。
“哼!有沒有辦事,試了就知道,黑甲衛(wèi)上,給朕殺了她……”
皇室的威嚴無人敢挑釁,她是皇兒的未婚妻,可是卻跟其他男人生下孩子,不管是因爲什麼原因都讓他們皇室蒙羞,這絕對不可原諒。
如今殺人奪令牌,剛好合適,他以後也不用想著怎麼安排她了!
見皇上下必殺令,帝赤弦頓時嚇了一跳,雖然他並不怕皇室,可是不到最後一步肯定也不想與他們翻臉,不然他們帝氏家族也會遭受到很大損失,可如今的事態(tài)發(fā)展已容不得他多想,不可能放著女兒不救:“心兒,你非去九重天都不可嗎?”
不然將令牌交給皇室,說不定還有緩和的餘地,不然只能火拼了!
可是對於帝葬心來說,早已沒有退路,此時她眉目含霜,地獄般森寒的殺氣早已毫無隱藏的狂泄而出:“孃親生爲十二家族的人,必須要回歸家族,我要去九重天都將孃親送回去,讓她瞑目?!?
請原諒她又一次說了謊言騙了她的便宜老爹,實際上送她姑姑迴歸家族其實只是其中的一個原因,最重要的是她要回去報那血海深仇,不死不休。
帝赤弦瞳孔猛地一縮,想不到女兒竟然還有這樣的心思,一定要送她娘迴歸十二家族。當初愛妻霜華爲了跟他在一起,被逐出十二家族,到死都不能迴歸,甚至是在牌位上都不能刻上十二這個姓,是她畢生的痛,到死都不能瞑目,也是他此生最大的愧疚。
如果心兒真的能送她迴歸十二家族,那麼霜華就算是在九泉之下也可以瞑目了!
幾乎立時間,帝赤弦就有了決斷。
不管是爲了女兒,還是霜華,他都要助心兒通過封神門。
當即再不客氣,直接跳出來與那些黑甲衛(wèi)對上。
兩方人馬對持,劍拔弩張,紛紛拔出大刀就可火拼。
可正在這時——
“住手?!?
應九塵突然一聲大喊,轟地一劍劈出,成功阻止了兩方人馬火拼,擡眸對怒不可遏的皇上道:“父皇,讓她走,讓她過封神門?!?
“不行,她未婚與別的男人生子,讓我們皇室蒙羞,並且還故意騙你與你成親只爲靠近封神門,這樣的女人,必須死?!贝藭r此刻,就算不爲了令牌,他也要帝葬心這樣的女人死。
因爲她的行爲不但讓他們皇室蒙羞,最重要的是還傷害了令他無比驕傲最爲優(yōu)秀的皇兒,沒見到皇兒剛纔大受打擊,一副受傷的模樣嗎?那樣的皇兒他從未見過,所以絕對不能原諒,更何況是讓她通過封神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