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陰人還可以這樣?
他們算是見識了!怪不得古話常說,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寧得罪小人,而不要得罪女人。
這完全就是陰人不見血啊!
同一時間,樓一、朝夕他們望向帝葬心的目光再次變得忌憚不已,以後他們寧願得罪尊上,也千萬不要招惹她。
得罪尊上最多被暴打一頓,或是被罰去洗茅房,但也總比得罪她,被她不知不覺間陰死來得強啊!
不經意的,卻無意間看到自家尊上破掉的嘴脣,他們又再次吃了一驚。
這……這不會也是被帝大小姐給……
“看什麼看,沒見過不小心嘴巴撞在馬車上了嗎?”玉瑯琊被他們震驚的目光看得心虛,當即冷著臉故作威嚴的喝道。
嘴巴撞在馬車上?
有見過嘴巴撞在馬車上撞出兩個牙印的嗎?樓一與朝夕的眼睛瞪得更大了!撒謊不帶這樣撒的啊尊上,你好歹找個靠譜點的理由行不?他們並不是傻子啊喂。
細看帝大小姐的嘴巴,雖然掩飾得很好,但是依然能看出被狠磨過的紅腫,樓一與朝夕的目光再次變得驚悚無比,難道剛纔自家尊上與帝大小姐久久沒從馬車裡出來,他們是在……
事情進展得沒這麼快吧!那是不是說他們玉尊王府很快就要辦喜事,有當家主母了?
“咳咳……”明顯感覺到兩人眼神閃爍,就知道他們一定是在想些有的沒的,玉瑯琊當即警告的瞪眼。
今天馬車中發生的一切是個意外,雖然他那時是有些感覺,但那都是男人對一個女人的本能反應,並不能代表什麼。
這兩個二貨要是再敢亂想,他就揍他。
兩個二貨頓時被嚇得脖子一縮,再不敢胡思亂想。
而帝葬心和帝風情這邊,面對衆夫人的誇讚,帝風情的一張俏臉青得發紫,可又不得不強制僞裝著,她不能讓自己的名聲同帝葬心那樣毀於一旦,臭不可聞。
她不要臉,她還要呢!
沒有一個好名聲,如何能嫁入皇室,如何才能嫁給塵哥哥,所以此時她心中哪怕恨帝葬心恨得要死,更在心中詛咒那早已死了好多年的大夫人,卻不得不將這枚苦果嚥下來。
她沒有想到帝葬心竟然敢如此明目張膽的陰她,竟然讓她跪著拜上法華寺,別說她一個小女子,恐怕就算是個大男人都受不了吧!
而且,她的娘,憑什麼她來跪拜?
“心兒妹妹,我……”
“怎麼?風情姐姐這又是怕辛苦,不想記得嫡母曾經對你的好,想要反悔嗎?”帝風情的話還未說完,就直接被帝葬心打斷,高高的音量傳出去,引得衆人又是一陣注目,帝葬心這才大感失望的長嘆:“剛纔你還說嫡母在世時對你太好,所以你一定要爲母親做些事來以表孝心,非要一步一步跪上法華寺。可現在你又百般推辭,風情姐姐,難道那些話你只是爲了搏名聲,說說而已嗎?”
你不是一早就趕到這裡經她挖坑,以表達你的孝心,而指責她不孝嗎?
那她就成全她。
在衆人看不到的角度,帝葬心朝帝風情投去譏諷冷笑,挑釁的勾起脣角。
她要是敢說不跪拜上法華寺,那她就讓她經營了那麼久的名聲毀於一旦,聲名掃地,名聲比她還臭不可聞,不信試試。
帝風情恨得磨牙,可此時在衆家夫人目光的窺視下,她卻不能跳起來反抗,只好咬牙忍了!
“怎麼會,嫡母在世時對風情很好,可她卻去得太早,風情一直苦無機會報答。如今在她的忌辰之日,風情能夠一步一步跪拜上法華寺去看她,略表孝心,絕對是真心誠意,無半句虛言。”
“既然如此,那就好。”
話落,轉身,帝葬心拂袖而去,擡步走上通向法華寺的臺階。
玉瑯琊早就說過要去看看是何等樣的母親才能生下她這般心機深沉又狠毒的女兒,當然擡步跟上。
不過從始至終,他都沒有多餘的看帝風情一眼。
樓一與朝夕倒是看了她一眼,不過他們的目光中並非帶著憐香惜玉或是看到一個嬌小姐要跪上法華寺的不忍之情,而是對女人有了更深的認識。
眼前的小白花看上去雖然嬌弱,可是從她眸中不經意閃過對帝葬心恨得幾乎可以淬出毒來的目光中,他們可以清楚的看出她並非表面上那般柔弱簡單,反而更像是一隻潛伏侍機而動的毒蠍子。
一不小心,就可能要了你的性命,讓人防不勝防。
人沒有對比,還不覺得。
但這一對比,就高低立下,好歹即分。
以前還覺得帝大小姐心機深沉,狠毒無情。可如今一比較起來,他們還是覺得與帝大小姐好相處些。
畢竟帝大小姐的狠毒都擺在明面上,她的算計也只是爲了活下去,其實這是一個人的本性,沒什麼好指責的。面對這樣的她,他們只要做好防備就成,總比面對這種外表柔弱實在內心狠毒潛伏著不知何時跳出來咬你一口的毒蠍美人兒強。
看到一羣人離去的背影,帝風情陰冷的瞇起眼睛。
下月初六就是她與塵哥哥成親舉行婚禮之日,可如今她卻同另一個男人從同一個馬車裡出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們在馬車裡還發生了什麼不可見人的醜事,她究竟置塵哥哥這個未婚夫於何地?
塵哥哥怎麼會娶你這樣水性揚花,不知羞恥的女人。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那黑錦華袍男子身邊的那名護衛,就是那日來帝府請她前去的人,由此可見兩人早就糾纏不清。可是這樣她卻要嫁給她一心所愛的塵哥哥,簡直就是對塵哥哥最大的侮辱,所以她絕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婚禮?她看葬禮還差不多。
帝葬心,我們所有的前塵舊怨,還有今日的折辱之仇,就在今日一起精算。
這一次,本小姐一定讓你有去無回。
不信,就等著瞧吧!
……
法華寺,是應尊皇朝第一大護國寺院。
所處地理位置離皇朝都城約有個三十里,依山而建,坐東南,朝西北,佔地上百畝,可說是修建得氣勢非凡。
香火鼎盛,每日前來上香的人,絡繹不絕,非常之多。
所以整個寺院內,空氣中都瀰漫著濃郁的香燭和檀香的氣味。
在一片喧囂嘈雜間,寺院的一角轉出一羣衣飾光鮮的護衛、婆子、丫鬟,這些人簇擁著一位婦人在知客僧的引領下走了出來。
隨後穿過一坐大殿,轉了幾道彎,最後才踏入一間氣勢恢宏,散發著檀香之味的感恩殿中。
感恩殿,是當初帝家主花了數百萬兩白銀,特意在法華寺中爲愛妻霜華修建的供奉禪院。
此時正堂上,就擺著她的牌位。
臨進感恩殿之前,二姨娘手一揮,就將所有人留在了殿門外,而她自己則獨自一人走了進去。
結果一擡首就看到“此生唯愛之妻霜華之位”幾個刺目的白字時,她頓時大受刺激。
“此生唯愛之妻?我呸,如果她是你此生唯一愛過之妻,那麼對你數十多年陪伴,不離不棄,爲你生下那麼優秀的女兒的我又算什麼?”二姨娘雙目腥紅,目光死死的瞪著那塊牌位,神情前所未有的憤恨與癲狂:“啊?那我又算什麼?算什麼?”
如果可以,她真想衝上前去將那塊牌位砸個稀爛,讓她連死了也不得安寧。
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她還得先除掉某個同樣礙眼的死丫頭才成。
當下,二姨娘將滿腔的怨恨又生生的忍了回去。
只是當真是忍字頭上一把刀,忍得她心上滴血,痛苦萬分,不過她望著堂上那塊冰冷的牌位,她卻開心的笑了!
“哈哈哈!不過,十二霜華,就算你是他此生唯一所愛之人又如何?你最後還不是死在我手中,就連現在他都還不知道真相,以爲你是因爲他的背叛而鬱鬱而終,直到現在都還愧疚不已,不敢來見你。你一個人呆在這寺院之中,十多年沒有見到,你很孤單寂寞吧?哈哈哈……”回想起自己曾經所做的一切,二姨娘得意不已,有種報復的快意:“你恐怕還不知道,就連你生前唯一的疼愛的女兒,也被我特意養成一個胸大無腦只知道瘋狂迷戀男人的花癡廢物。你就算贏了他的心又如何?這些年來在他身邊的人不還是我嗎?而你只能一個人呆在這冰冷的寺院中,變成一塊冰冷的牌位,我們究竟是誰比較悽慘呢!是你吧!”
是的,最慘的是她。
是她十二霜華。
當初她誰不愛,偏偏與她愛上同一個男人,而且還完全霸佔了那個男人的愛,不留一絲一毫給她。
如果不是她做得太絕,她也不會被逼得最後狠心的要她的命,所以這一切都是她的錯,都是她的錯,都是她逼的。
而如今,她的女兒又來逼迫她的女兒。
想搶她女兒愛上的男人,想搶當朝十三皇子,而且看如今這形勢還逐漸贏取了十三皇子的心,讓她的女兒如她一般再一次完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