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讓她不停的修煉,拼命的學習,大家都對她寄予了太多太高的希望,讓她完全沒有自我的生活,感覺與他一樣孤單。
那是自己第一次,反抗父親的決定,一定要讓他收下那個男孩兒,讓他進入十二家族。
要知道十二家族可不比得其他家族,身爲九重天都第一世家,與皇室齊名,不管做什麼決定都得慎重纔是,不然說不定就會給家族惹來麻煩。
可那時候的自己並沒有多想,只想任性一次,將那個男孩兒留下。
那也是第一次,父親勃然大怒,對自己發火。
可自己也是前所未有的堅持,一定要留下他,不然寧可不當這十二家族的繼續人。
那是第一次,她在父親眼中看到了失望和族人的不贊同。
可到底,他們還是妥協了!答應留下那個男孩兒。
在往後相處的日子裡,棄也沒有讓她失望,雖然話依然不多,可事事都以她爲先,對她體貼入微到極點,甚至好幾次遇到危險時還對她捨命相救。
讓她在不知不覺中,習慣了他的存在。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在往後十多年的相處中,她不知何時已經丟了自己的心,當自己到了適婚的年紀,除了他根本就不作他想。
可是自己的這個決定,再次遭到了家族的激烈反對。
身爲十二家族的下一任家主繼承人,她的身份尊貴無比,絕不是一個父不詳的棄兒能夠配得上的。
可那時她早已對他情根深種,哪聽得進別人的勸阻,哪怕是自己的父母也不成。
父親最後無奈,只得再次妥協,答應只要自己拼命修煉,能夠當好十二家族的家主,他就作主讓她嫁給棄。
爲了能夠嫁給他,她沒日沒夜的拼命修煉,雙耳不聞窗外事。
所以在那段期間,族裡發生了什麼事她根本就不知道。
直到那天她在修煉中,突然被人打斷,緊接著她就被人暗算以雷霆般的手段制住,然後就被押上了剮刑臺……
可從始至終,他都冷著臉沒有多說一句話,只是冷冷的注視著她受那三千六百刀的凌遲之刑。
到死,她都沒有弄明白這是爲什麼,何其悲哉。
這一夜,因爲心思太重,帝葬心並沒有如同往日那般一有時間就拼命修煉,只想將實力提升上來早日殺回九重天都去復仇。
她靜靜的躺在牀上,任由噬骨的恨意與痛苦在周邊瀰漫,她一點都不想動彈,也不想去阻止。
這或許就是不聽父親和族人勸阻的代價吧!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
翌日一早,帝葬心在一陣對持的聲音中驚醒,頓時不悅的蹙眉,這一夜她惡夢不斷,明顯沒有睡好,如今又有人來打攪她的清夢,心情瞬間陰霾起來,暴戾的情緒又在體內燥動。
“什麼事?”
明顯帶著濃濃不悅的聲音瞬間讓門外的對持聲嘎然而止,黃衫等人連回話的聲音都有些抖:“回……回大小姐,二姨娘身邊的……”
“讓她滾進來回話。”
一聽見是二小妾身邊的人,帝葬心眸中劃過一抹陰狠,二話不說就讓人滾進來回話。
以爲她一直沒有反擊,她仗著是九重天都越家的人,就可以爲所欲爲嗎?
便宜老爹忌憚於她的來歷,不敢輕易動她。可她卻不以爲然,曾經身爲九重天都第一世家的繼承人,沒有誰比她更瞭解那些世家,最注重的就是顏面。
二小妾就算與九重天都越家沒有斷絕關係,但是她自甘爲妾,還是下嫁應尊皇朝這樣的遺忘之地,她就不信越家有這個臉將她認回去。
最多就是在身後幫她,可是她會怕嗎?
帝葬心冷冷一笑,有些仇,有些怨,也是時候該清算了!不然還以爲真怕了她,不如就從她身邊的人開始吧!
而門外,二小妾身邊絲毫不知道自己即將大禍臨頭的丫鬟月季聽到帝葬心的話,頓時得意洋洋朝先前攔著她不讓她進去的紅衫等人得意一笑。如今整個帝府的人都在傳言大小姐有多可怕,連櫻桃向來自認爲是二夫人身邊的大丫環都不敢前來傳說,視葬心院如龍潭虎穴一般。
哼!
可是她不怕,在她眼裡帝葬心依然還是那個廢物,不過就是命好出身好一些而已,實際上比她們這些丫鬟還不如,有什麼可怕的。
竟然還說大小姐在睡覺,不許任何人打攪。
啊呸!
二夫人傳見,她敢睡覺不去?以後還想不想在這帝府裡混了?
月季纔不將她們放在眼裡,當即得意洋洋推門而進,只是迎接她並非帝葬心的笑臉,反而是“啪”地狠狠的一巴掌,當即將她“砰”地一聲煸飛,狠狠的撞擊到門板上,險些沒將門板給撞塌。
“你……你這個廢物竟然敢打我,我可是二夫人身邊的人……”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太突然,月季久久沒有回過神來,等她回過神來之後狼狽的從地上爬起,捂著瞬間腫起的臉,歪著嘴,吐字有些不清的對帝葬心吼道。
帝葬心頓時鄙夷的瞪了她一眼,語氣不屑道:“別說是你,就是二小妾自己親自前來,要是打攪了本小姐睡覺,本小姐也敢甩她一巴掌,不過是府的一個小妾而已,以爲有多了不起嗎?”
廢物?
在這帝府中,竟然還有丫鬟不怕死的敢罵她是廢物,等會兒她就會知道,什麼是禍從口出,廢物兩個字也不是她一個小丫鬟能夠罵的。
“你……”
“還有,本小姐曾說過,這帝府配得上”夫人“二字稱呼的只有我娘,她越芳既然自甘爲妾,那麼一輩子都是我帝府的奴才,一個永遠上不得檯面的小妾。你要是再敢叫錯,信不信本小姐一顆顆拔掉你的牙,割了你的舌頭。”
“我……”對上帝葬心冰冷腥紅如同來自無間地獄般的森寒眼神,月季感覺到一股涼意從腳底心直竄而上,嚇得她連話都說不出來,哪還有剛纔囂張的氣焰。
拔掉她的牙?
割……割了她的舌……舌頭?
聽到大小姐這一說,她才後知後覺的想起,聽說大小姐身邊的紅丹都被她用筷子生生的夾斷了舌頭。
生生給夾斷啊!那得有多狠,在沒有見到大小姐之前,她以爲那些傳言言過其實,當不得真。但是在見到大小姐之後,她則完全不那麼想,她敢拿自己的小命發誓,此時她要是再敢頂撞大小姐一句,惹得大小姐不快,大小姐一定會出手立馬殺了她的。
“你們還呆愣著幹什麼?還不過來侍候本小姐更衣。”看到她那副欺軟怕硬的慫樣,帝葬心連看她一眼都嫌多餘,直接對還呆在門邊已嚇得臉色發白加大氣都不敢出的黃衫等人喝道。
膽子真小,真不知道她們以前怎麼會有那個膽子來欺負原主這個帝氏家族的嫡出大小姐。
對上帝葬心不悅充滿寒意的眼神,黃衫等人頓時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當即不敢遲疑立時過來侍候帝葬心更衣。綠柳,翠蛾兩人更是不敢有絲停頓,趕緊去打水來給帝葬心洗漱。
看到忙碌中的幾人,月季在旁傻眼了!
曾經她身邊的幾大丫鬟有多囂張整個帝府裡無人不知,但如今個個收起了爪子,乖得跟貓兒一樣,都大氣都不敢喘,由此可見如今的大小姐究竟有多可怕。
突然,她爲自己的命運開始擔憂起來。
同時在心中將櫻桃咒了個半死,怪不得二姨娘派人到葬心院來傳話,櫻桃那死丫百般推脫,還破天荒的大力推薦她前來。
她當時還以爲她的腦子被門板夾了!這麼好表現的機會怎麼讓給她,她當時欣喜若狂,爲了爭表現在二姨娘面前露臉,才自告奮勇的前來傳話。如今想來,腦子被門板夾了的明顯是她啊!
“說吧!什麼事?”
等黃衫她們侍候好她更衣洗漱之後,帝葬心纔有心情理會月季,當即開口說道。
同時心中暗付,眼看她與應九塵之間的婚事將近,那兩母女恐怕再也坐不住,又要出新招了吧!
不過不管什麼新招,她接著就是。
只是這一次要是再撞到她手裡,她可就不會像先前那般當成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了!
被大小姐隨意漠然的目光那樣一掃,月季渾身一顫,害怕得幾乎都想落荒而逃:“回……回大小姐,二夫……哦!不,不……是二姨娘說,大小姐你回府也有段時間了!但是全家人還沒有在一起吃過一頓早餐,所以二姨娘請你過去一起同餐,同時還說有事與……與你相商。”
相商?
她們之間有什麼事好相商的?
帝葬心嘲諷一笑,恐怕有事相商是假,另出新招想取她命纔是真吧!
“你去回二姨娘,就說本小姐隨後就到。”
既然她敢出招,她就敢接,這一次就讓她來看看,最終她們到底鹿死誰手,最終的勝利者是誰吧!
剛好將這裡的事情了結之後,她好安心回九重天都,那裡也有段血仇正等著她回去了結呢!
“是!”
聽到帝葬心的話,月季如謀大赦,當即轉身如同身後有惡鬼在追一般,風一般的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