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裡揣著協議,沈天嫿倒是沒有太過高興。
這喬氏雖然答應了將這些嫁妝還給她,但是嫁妝就是嫁妝,不到出嫁的那天,她該怎麼從將軍府的庫房裡弄出來,這纔是重點。
而且,這些宅子和土地,必須得想法子倒一次手才行。
香茗看著自家小姐,癟了癟嘴巴。小姐怎麼眉頭深鎖,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呢?拿到了夫人留下的嫁妝不是應該高興纔是嗎?
“小姐,怎麼了?你怎麼不高興啊!”
沈天嫿見香茗憋著嘴看著自己,一副怏怏的樣子,頓時就明白了,她在替自己操心。
她連忙仰頭一笑,還順便伸了個懶腰道:“沒有啊,昨天晚上做了噩夢沒有睡好,現在有點困。”
香茗點點頭。
確實,今天早上她去叫自家小姐的時候自家小姐貌似就是在做噩夢。
人沒睡好,確實就會心情不好。
香茗看了看路,又看了看自家小姐道:“那,那個小姐,要不,你再回去睡一會?”
沈天嫿衝她一笑,一副佯裝生氣的樣子說道:“現在知道心疼你家小姐了?那你還急著喊我出來買布匹!”
香茗看出沈天嫿是故意逗她,她只是嘿嘿一笑,一隻小手伸過去抓了抓頭髮。在一回神,帝都最好的布匹點近在眼前了:“小姐,布店到了!富錦軒,夏國帝都最好的一家布匹店!”
沈天嫿在門口,瞧了又瞧,猶豫了半天才進去。
夏國帝都最好的。
爲什麼一說這話,她就想起小六了呢?
誰讓夏國帝都最好的酒樓,鐵匠鋪,藥材鋪都是小六的。
沈天嫿一邊想著,一邊擡腳往裡面走。
剛進門,便看見沈白蓮,沈夢蝶和楚纖纖站在一起。
三人往門口一站,頓時將這間布店塞了個水泄不通。
沈夢蝶是第一個看見沈天嫿的,她一看見沈天嫿,當下眉宇間就多了幾分憎恨:“呵,我當是誰呢,這不是我們的玄王妃嗎?怎麼,玄王妃今天沒有勾三搭四,反而也跑來置辦嫁妝了呢?”
因爲小六的
事情,她開始對沈天嫿懷恨在心。
以前,她雖然不喜歡沈天嫿,甚至欺負沈天嫿,但是卻大多是因爲沈白蓮授意的。
可是,想起上次在清雅軒,秦洛對自己的決絕。
她就開始恨上了沈天嫿。
這些天,總想著去找沈天嫿的麻煩,卻一直沒有找到機會。
現在人在她面前,她要是再不張嘴,豈不是被人看扁了?
勾三搭四?她說的,應該是小六。
就沈夢蝶的腦子,她不像是會多想的人。那麼,必定是有人在中間挑撥。不用說,一定是楚纖纖。
這個楚纖纖倒是很有閒工夫啊。
沈天嫿聽見沈夢蝶的話,停住了腳步,擡頭看向沈夢蝶。
這話一出,剩下的兩個人也瞬間轉了過來。
沈天嫿原本看見三人,便想要退出去。
這一個夏國帝都的布點如此之多,她就不信買不到一點布。原本,她就不打算參加這婚禮,這嫁妝更是不用太過用心了,只是她黑錢的一個幌子而已。
楚纖纖看見沈天嫿到來,伸手在面前晃了晃道:“我說怎麼突然來了一股子狐貍的騷臭味,原來是店裡來了狐貍精啊!喂,你還將這個狐貍精攆出去,擔心薰臭了你的鋪子,我們一匹布都不要了啊!”
這布點除卻幾個看店小廝以外沒有其他人,這楚纖纖也懶得隱藏自己的真是面貌了。
說起話來,自然是口無遮攔。
沈白蓮是三人之中最恨沈天嫿的,但也是吃了最多啞巴虧的。
她前日去找太子,詢問太子爲何將太子妃改成了太子側妃。太子說是因爲他的母親蕭皇后對她有意見,所以不得已纔將改的。
蕭皇后爲什麼對她有意見?還不是因爲她沈天嫿!
沈白蓮看了沈天嫿一眼,嘴角露出一分憤恨道:“楚姐姐說笑了,哪來的狐貍精,這裡應該是有一隻臭鼬精纔是!”
楚纖纖一聽,更是得意的笑了,擡起衣袖掩住自己的口鼻,一臉嫌棄的表情說道:“妹妹說的極是,極是!”
沈天嫿原本是打算轉身就走的,卻因
爲這幾個人的冷嘲熱諷停住了腳步。
本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但現在,她不這麼認爲了。她又沒有做錯事情,她憑什麼要避著她們?若是避著,她們還以爲自己怕了她們呢!
沈天嫿不退反進,一手拉著香茗,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香茗跟在沈天嫿身邊久了,漸漸的也了熟悉了自家小姐現在的脾氣。
自家小姐才懶得跟她們一般見識。
她最好不要惹怒自家小姐,否則自家小姐一定會讓她們好看!
她唯一要做的,就是不能丟了自家小姐的臉!
香茗深吸一口氣,似乎是想要給自己壯膽。繼而大大咧咧的走上前去,衝著其中一個看店的小廝說道:“夥計,將你們店裡最好的布匹都拿過來,我們小姐要選布!”
那小廝原本在看熱鬧,但是聽香茗如此一說,瞬間回神了,連忙道:“是,是,是。小的現在就去拿!”
香茗點點頭,高高的樣子了自己的小腦袋,裝腔作勢的說道:“多拿點紅色的啊!我家小姐大喜,我家小姐是聖上御筆親賜的玄王妃,可不是什麼側妃之流!”
啊哈!
沈天嫿被香茗的話逗樂了。
小香茗啊小香茗,跟在她身邊這麼久,今天終於有點那麼個樣子了。
竟然還學會明朝暗諷了。
哈哈,真是可愛的很啊!
沈白蓮聽見側妃兩個字,瞬間火冒三丈。
一個小小的丫鬟也敢爬到她的頭上?
簡直不得了了呢!
沈白蓮惡狠狠的看著香茗,張嘴便道:“香茗,我看你是想要被賣到青樓去吧!”
香茗原本就是裝腔作勢,看見沈白蓮如此惡狠狠的對自己,腳步就有些虛了。下意識的想要往後退,卻被沈天嫿扶住:“看來,妹妹的記性不太好。香茗是我的丫鬟,早就已經跟將軍府沒有關係了。將軍府裡已經沒有她的賣身契了,她是自由身。”
沈白蓮聽見沈天嫿如此一說,頓時更覺得鬱卒。
她一個將軍府的小姐,竟然連教訓一個丫鬟的權利都沒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