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裡,結(jié)紅掛彩,一對鮮紅的喜燭已燃燒過半,滴滴紅色的燭淚堆積在燭臺之上,經(jīng)過一夜的冷卻已然變成了透明的了。
一夜的瘋狂讓初經(jīng)人事的吳雙雙身子還有些不適,側(cè)躺在靳宸身邊,錦被將其曼妙的身段勾勒出一道誘人的曲線,從被子裡伸出雙臂枕在腦後,說完一句話後便不再多言,只是靜靜的望著牀頂出神,不知是在想心事還是在等著屋外接下去的動(dòng)靜。
“他啊,一大早便起牀忙活了,此時(shí)不知又是在倒騰什麼呢……”看著略顯慵懶的吳雙雙,靳宸猶豫再三,終究還是開口問道:“雙雙,你昨日究竟是怎的了?我見你自上次回來便有些心不在焉的,是不是發(fā)生什麼事了?”
“先別說我,我有些事情想問問你……”見靳宸目光灼灼的盯著自己,吳雙雙本能的緊了緊被子將自己裹得嚴(yán)實(shí),她此時(shí)雖躺在被子裡,但卻是光溜溜的不著寸縷,昨夜他二人雖已有了夫妻之實(shí),但此時(shí)酒也醒了、藥勁也過去了,這般讓一個(gè)男人盯著自己她終究還是有些不好意的。
“恩?”將她反應(yīng)看在眼裡,靳宸心裡有些莞爾的說道:“你想問我些什麼,直說便是……”
“想看就看,別整的偷偷摸摸給做賊似的,你我既已成了夫妻你還有什麼尷尬的,”見靳宸眼神閃躲著看向別處,吳雙雙沒好氣的在被子裡踢了他一腳,嗔道:“再者說我是你的娘子,你昨夜可是什麼事都做過了,怎麼這時(shí)候倒裝起斯文來了?”想起昨夜二人的瘋狂,吳雙雙雖有些臉熱,但還是裝出一副大大方方的模樣。
“咳!”靳宸假咳一聲來掩飾自己的尷尬,而後幫她將散亂的秀髮往耳後理了理才笑道:“我這哪裡是裝斯文,只是怕你不高興而已,你不是說有話問我嗎?你且說來聽聽……”
“咱倆都這樣了,我高不高興還重要嗎?”吳雙雙小聲嘀咕了一句,這才整了整顏色問道:“我只是想問你,你與唐公子相識這麼多年,他便一直住在你府上嗎?”
“若要說起唐寅,那我真該好好謝他纔是,”靳宸正色道:“我與他少年時(shí)便相識了,之後他從天樞閣下來之後便一直與我在一起,他雖無官無職,但皇上卻是曾要賜他一座府宅,可最後皆是被他婉拒了?!?
“而且這些年他對我的幫助也很大,你也知道我這人不善處理一些繁瑣之事,這些年多虧了他事無鉅細(xì)的幫我忙前忙後。這不,一大早我尚未起牀他便開始張羅昨日婚宴後府上剩下的事了?!苯沸χf道,神色前所未有的安然與平靜。
“如此說來你早就醒了?”吳雙雙神色有些怪異的看著他說道:“那你爲(wèi)何不出去幫忙?你可別告訴我你便一直這般看著我到現(xiàn)在……”
“無妨,我只是見你睡得香甜,不忍心將你吵醒,而且府上之事他自己也忙的完,況且還有明月在幫他呢!”靳宸爲(wèi)她將被子往上扯了扯笑道。
哎,也不知他們這是真正的緣分還是有老皇帝暗中安排好的,若是叫他二人知道他們之間的關(guān)係不知會變成個(gè)什麼樣子。見他笑的開心,吳雙雙有些無奈的暗暗輕嘆。
“既如此那我便不多問了,”將身子往上拱了拱找了個(gè)舒服點(diǎn)的姿勢,吳雙雙接著說道:“我也明白你們當(dāng)初追問我成親之事是想控制我……”
“我……”聽她如此說話靳宸就要辯解,可卻是讓吳雙雙打斷了:“我知道你的確是想保護(hù)我,但你也別否認(rèn)我方纔說的話,至少唐寅是如此打算的……”
靳宸不語,唐寅的確也給自己提過這個(gè)事情,但吳雙雙能洞悉這一切多少還是讓他有些尷尬。
“你也勿用尷尬,這些都是明擺著的事情,我能猜到也不算意外,”吳雙雙正色道:“但我今日便告訴你,你們無需控制我,因爲(wèi)我已經(jīng)決定全心全意的助你了……”
“那你……”靳宸有些意外她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不過你也知道我的爲(wèi)人,你若是信得過我,那便什麼都別問,你只需記住我不會害你,更不會做出對國家不利的事情,但我此前所知關(guān)於楚門的一切事情我不會告訴你半個(gè)字,因爲(wèi)我曾答應(yīng)過,你明白嗎?”
“既如此,那我便不問了,我相信你……”靳宸淡淡的笑道,心情突然間又好了許多。
“行,那我們便起牀吧,雖然我不能告訴你任何事情,但不代表別人也不可以,今日我便送你一份大禮……”說著,吳雙雙作勢就要起身,但考慮到自己此時(shí)還光著呢,有些不好意思的對靳宸說道:“你先出去,我換身衣服便來,我也想看看唐公子方纔是在做什麼……”
我這樣做也不知道對不對……
“那我便在屋外等你……”靳宸應(yīng)了一聲便快速穿好衣服往門外去了。
氣候回暖,氣溫也漸漸高了,當(dāng)吳雙雙打開房門的時(shí)候便感到一股溫?zé)岬臍饫藫涿娑鴣怼?
“嫂夫人,你可算是出來了!”見吳雙雙穿著一套紫色長裙出來,唐寅先是愣了愣,但緊接著便火急火燎的跑了過來說道。
“唐公子你這是怎的了?是豬撞樹上了還是你撞豬上了?”看著唐寅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樣子,吳雙雙奇怪問道。
“嫂夫人,你可得好好管管你家這丫頭!”也不去管吳雙雙的調(diào)侃,唐寅指著不遠(yuǎn)處的明月對吳雙雙抱怨道:“你看她給我打的,說好了只是切磋,點(diǎn)到爲(wèi)止,可她卻下死手,你看我這臉給她打的!”
“明月,是你將唐公子打成了這樣?”見狀,吳雙雙沉著臉對明月問道。
“小、小姐,是唐公子要與明月打賭的,所以……”見小姐臉色不太好,明月趕緊低著頭囁喏著說道。
“你這丫頭啊……”吳雙雙無奈的輕嘆道:“小姐平日裡是如何教你的?咱們一定要低調(diào)!要講究以德服人,你看你給人唐公子打的……”說到這,吳雙雙又看了看一臉傷的唐寅,神色陡然轉(zhuǎn)變,對明月大笑道:“乾的太漂亮了!”
“這……”她突然間的反應(yīng)落差,不僅是明月沒想到,連靳宸也是忍俊不禁,唐寅更是膛目結(jié)舌的不知該說些什麼了。
“小姐,這是明月從唐公子那裡贏來的三千兩銀票,你收著……”明月喜笑顏開的從懷裡摸出一沓銀票遞給吳雙雙。
“明月你怎麼能隨便拿唐公子的銀子呢?”吳雙雙一邊將銀票往懷裡塞一邊露出正直的嘴臉說道:“早知道打成這樣就能得三千兩,那你當(dāng)時(shí)就該下手重點(diǎn),說不定能得一萬兩呢!”
“你!”唐寅徹底無語了,遇著這麼一對無良主僕他有什麼辦法?說也不過,打又打不過……
“雙雙,你方纔不是說要給我一份大禮嗎?”見唐寅鬱悶加尷尬,靳宸站出來打圓場道。
“哦對了,差點(diǎn)忘了……”得了靳宸提醒,吳雙雙轉(zhuǎn)而對明月正色道:“明月,我上回讓你將宋天華安頓好你辦得如何了?”
“回小姐,宋天華已被明月安置在京城以北十里的一處村莊了……”見吳雙雙不再玩笑,明月正色道:“小姐是要提審他嗎?”
“你去將他帶回來,我有些事情問他……”吳雙雙轉(zhuǎn)而對唐寅說道:“唐公子,這宋天華你是認(rèn)識的,我想以你的手段,當(dāng)是能從他口中得到一些有用的情報(bào),關(guān)於楚門……”
“是!明月這便去帶他回來……”應(yīng)了一聲,明月轉(zhuǎn)身就要走。
“等會兒!”吳雙雙拉住她說道:“此番不宜你一人前去,你讓趙武大哥帶上幾個(gè)兄弟隨你一起,但到時(shí)候讓兄弟們不要進(jìn)村,你與趙大哥將宋天華帶出來,而後再一起回來,路上多加註意一些……”
“嫂夫人,宋天華怎會在你手中?”聽她二人說話,唐寅皺著眉頭問道。莫非她也發(fā)現(xiàn)什麼了?
“你勿用多問,只需好好審問他就是,我想你們會得到一些意想不到的情報(bào)……”吳雙雙看著靳宸說道:“小黑,你現(xiàn)在便進(jìn)宮去請皇上,便說我請他來此有事啓奏……”
“這……”有你這般做臣子的嗎?居然敢讓皇上來見你?靳宸有些猶豫的看著她。
“無妨,你只管去便是,他會過來的……”按照老皇帝的手段,他定然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說不定到時(shí)候就可以結(jié)合宋天華的供詞得出更重要的情報(bào)……
“好吧,明月你們路上多加小心……”從懷裡摸出一塊令牌遞給明月,靳宸正色叮囑道,因爲(wèi)他覺得吳雙雙不似在開玩笑,可能是有了什麼重要的決定……
“是!那明月便去了……”接過令牌,明月往前走了幾步卻又突然回頭對唐寅笑道:“唐公子,你我方纔約定的十招之限尚有七招沒完,待明月回來再與公子繼續(xù),公子可要將銀票備足了纔是……”
“我……”這有究竟是何來歷,我居然連她三招都接不住……唐寅暗暗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