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的話頓在那裡,不知該怎麼說下去,雖然沈月是沈府的庶女,但她也是墨親王的未婚妻,身份不低。
沈月依舊望著外面,眸色冰冷,“接著說。”
她的聲音很冷,讓那丫鬟頓時有種錯覺,總感覺她出去一趟再回來,似乎有些不一樣了。
“沒聽到嗎?還是我說的話沒用了?”沈月轉(zhuǎn)身,眸色冷厲的看著那丫鬟,“別以爲(wèi)你是大夫人的人,我就不敢拿你怎麼樣?”
話落,她驟然上前,冰涼的手一把抓住她的脖頸,丫鬟心中一窒,眉宇痛苦的緊蹙,惶恐的搖頭,“沒有,小姐,我真的沒有。”
沈月緊抿脣畔,猛地鬆開手。丫鬟頓時摔在地上,雙手蹭在地上,她呼痛一聲,不敢再出聲。
這是第一次,她在三小姐跟前待了這麼久,第一次見她放這麼大火,也是第一次見她的神色透著冰涼的……殺意。
“說,她找我何事?”沈月再次走到窗櫺處,冷冷的望著外面。
那丫鬟惶恐的站起來,她看著沈月的背影,第一次感覺到了害怕,“大夫人說,讓您過去,她……找您有事。”
沈月譏諷勾脣,她自然知道大夫人照她是何事。
若她猜測沒錯,她暈倒在假山哪裡,是大夫的人動的手,一路而來,有些丫鬟自然也看到了她,她定然是知道了她平安無事。
外加上沈微微和帝塵墨兩人莫名被火圍攻,大夫人生性多疑,勢必也會聯(lián)想到她身上。
身上的氣息驟然冰冷,她緊抿著脣畔,即使如此,她也必須去,她倒要看看,沈微微和大夫人想要出什麼幺蛾子。
月色亦如她的心一樣冰冷,站在庭院外,她擡眸,冷冷的看著裡面,明亮的燈火搖曳,倒影著房間內(nèi),那母女兩的身影。
甚至離得如此之遠(yuǎn),她依舊可以聽到房間內(nèi)傳來沈微微對她謾罵的聲音。
眸底的涼意更加的重,她忍著心裡的恨意,一步一步踏進(jìn)庭院,擡手敲了敲房門。
裡面?zhèn)鱽硪宦暡粣偟穆曇簦斑M(jìn)來。”
沈月蹙了蹙眉,這才推門而入,看著母女兩坐在房間的軟椅上,尤其是看到沈微微那張面容時,前世那蝕骨的痛和恨洶涌而來。
她緊緊攥著掌心,隱忍著心中無盡的滔天恨意,微微垂了垂眸,暗自緩和了會心裡那快要溢出來的恨意,這才擡眸,“大夫人找我何事?”
房內(nèi)的兩人看著沈月走進(jìn)來,大夫人冷厲的眸子瞪著她。沈微微則是面色有些蒼白,而且身上的衣裙有些凌亂,有些地方已經(jīng)燒了一個黑洞。
看到沈微微的模樣,沈月心中暗諷,面上卻是有些疑惑,“姐姐這是怎麼了?這麼狼狽?”
沈月這一提,頓時讓沈微微面色更加的蒼白,她憤怒的等著沈月,“那火是不是你放的?”
聞言,沈月更加疑惑,“大姐說的什麼火?你在哪裡遇到火了?”
這一問,讓沈微微即將脫口而出的話猛地嚥了下去,難道不是她?
莫非是另有其人?
若是那人知道她和二爺在一起,那她豈不是……
“大姐,你要說什麼?”沈月疑惑的看著她,再次出聲道,“我不知道自己怎麼暈倒了,在假山那裡醒來,之後就回來了,什麼也沒做。”
沈微微擡眸看著她這幅柔弱無辜的模樣,氣的發(fā)抖,她這是什麼意思?
她又怎麼會在假山那裡暈倒?
在暗示她什麼?
她知道沈月爲(wèi)何暈倒在那裡,是她派人對付沈月,在她的水裡下了迷藥,趁她被迷暈,讓下人把她拖到後院讓小斯玷污她。
她怎麼會又會在假山那裡?
莫非是她自己逃了出來?
沈微微越想,心裡就越不穩(wěn)定,她知道沈月的話是不是真的,也不知道她到底看沒看到,她和帝塵墨的事情?
“你進(jìn)去了哪裡?做了什麼?”大夫人冷厲出聲問道。
沈月垂眸,雙手緊緊攥在一起,極力隱忍著心中的恨。
她在做什麼?
她重生了,第一眼就看到了自己前世最愛的男人,和自己的姐姐在一起,揹著她私會。
她放了火,想要愛他們的姦情暴露,但她不能說,更不能對她們說出她知道一切,她現(xiàn)在還是一個無依無靠的庶女。
若是讓大夫人知道她什麼都清楚,大夫人本就想除掉她,現(xiàn)在她更加知道沈微微和帝塵墨暗通曲款,定然會不擇手段的對付她,她根本應(yīng)付不來。
畢竟若是不除掉她,她將事情泄漏,損毀的是沈微微的名聲,這樣一來,沈微微更加沒有可能嫁給帝塵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