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兒好喜歡,多謝姐姐。”念隅乖巧的說道。
冬姨仔細(xì)的打量了幾眼莫之衍,纔想起來說道:“你,當(dāng)初可是來過我們溪鄉(xiāng)村?”
莫之衍道:“沒錯,當(dāng)年與冬姨有過一面之緣。”
冬姨欣然道點點頭,隨後問程隅道:“隅姐兒,你當(dāng)初去哪兒了?怎麼一點音訊都沒有,冬姨還以爲(wèi)再也見不到你了。”
程隅言簡意賅的講道:“當(dāng)初被那惡人抓走,中途我找機(jī)會逃離,後來輾轉(zhuǎn)幾地,如今去了南境……冬姨你放心,如今我一切都好。”
冬姨見程隅說的風(fēng)輕雲(yún)淡,卻也只其中艱辛,拉過程隅的手:“好孩子,苦了你了。”說著打量程隅身後的奕,眼裡滿是驚豔:“這孩子長得可真是好看,來,上冬姨這裡來。”
奕擡眼看了一眼程隅,程隅衝他點點頭,奕這才上前。
冬姨取下自己身上的圍毯裹在奕的身上:“這小孩不聲不響的可是凍著了?喬哥,方纔你怎麼不多拿件衣裳給這孩子。”
“方纔淨(jìng)顧著小隅了,倒真沒注意這孩子。”喬三當(dāng)即回了裡屋,取出一件小襖,裹在奕的身上。
奕被裹得厚厚實實,只露出一個腦袋,回望程隅的眼神很是無辜。
隨後冬姨拉著程隅仔細(xì)的問詢這些年她的境遇,程隅沒有半點不耐的回覆冬姨,只除了沒有告訴她如今自己已成爲(wèi)修士。
這一日,程隅就如同尋常女子回家一般陪著冬姨聊天。莫之衍則幫喬叔去幹活。而奕則被念隅纏著講外面的故事。
等外面的雪停了之後,冬姨的鄰居就上門來,見到程隅還有奕驚呼連連。
“冬娘,這仙兒一般的人兒是誰啊?”
冬姨滿臉笑容道:“這是我大女兒啊隅,從小就離家了,如今回來看我。”
隨後不久,溪鄉(xiāng)村就傳開了,村裡的人都紛紛來看熱鬧,一些婦人們圍著程隅問詢是否嫁人,爭相做媒。
恰巧見到莫之衍從後院出來,雖然他穿的厚實,但是莫之衍身姿挺拔,容顏俊朗,當(dāng)即引得婦人們圍了上去。
“公子,你是哪人?”
“今年貴庚?”
“家中可有婚配?”
“小女年芳十八,待字閨中……”
這些婦人們的熱情讓莫之衍無從回答。
程隅頭一次見到莫之衍這般囧態(tài),坐在冬姨身邊忍俊不禁。
莫之衍瞥見程隅笑的起勁,當(dāng)下心生一計,對著那些婦人道:“多謝各位關(guān)心,隅兒如今已入我家門,我自當(dāng)好生照料,倒是多謝衆(zhòng)位美意了。”說著走向程隅道:“隅兒,你說對不對?”
程隅聽到這一聲隅兒真是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傳音道:“莫之衍,你瞎說什麼?我什麼時候在你家了?”
“我自小就在遂陽,把遂陽稱作家難道有錯?而你的確就在我家啊。”說著狡桀一笑。
外人不知程隅和莫之衍此時正在傳音,看在眼裡的卻是兩人含情脈脈的望著對方。
冬姨有些激動的拉著程隅道:“隅姐兒?莫公子說的可是真的?”
程隅想解釋,卻聽莫之衍傳音道:“你此次離去,不知何時才能再回來,不若讓冬姨和喬叔安心。”
程隅隨即點頭道:“冬姨,之衍他說的沒錯,他家是南境的大戶,我過的很好。”
冬姨聞言,滿懷欣慰地拍怕程隅的手:“好,好。”
其他婦人滿是失望,不過見程隅和莫之衍站在一處,驚爲(wèi)天人。當(dāng)即又是滿滿的讚歎:“冬娘啊,你可真有福氣,他們簡直就是男才女貌,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璧人啊。”
冬姨笑的合不攏嘴。
“莫之衍,真是一世清白都沒了。”程隅傳音道,面上卻帶意,看著這些村人。
莫之衍回道:“修士自當(dāng)不拘小節(jié)。”趁著這機(jī)會回了後院。
凡塵俗世總是過的異常快,此時夜幕已是降臨,村裡的人也都已經(jīng)各自歸家。
冬姨親自下廚,給程隅做了滿滿一桌子的菜。
幾人圍聚在一起歡聲笑語的食過晚餐。
臨睡之前,程隅和冬姨單獨在房間續(xù)話,程隅這纔有機(jī)會問道:“冬姨,你當(dāng)初可是說過我爹孃是石闞城程家的程品翼和季蕓?”
冬姨肯定的道:“沒錯,不過這麼多年,也不知爲(wèi)何,他們始終沒有回來找你。當(dāng)初你不見了,我就去了程家別院告知此事,只是後來只是見到管家說已經(jīng)知曉此事,就沒了下文。隅姐兒,你不要難過,許是這其中有什麼難言的苦衷。這天下當(dāng)?shù)鶍哪难e會不心疼自己的孩子。”
程隅點頭,她並不在意程家兩位對她的態(tài)度,只是她既然是程家人,爲(wèi)何只有冬姨知道,而古瀟這些住在程家的人卻從來不知曉?這其中究竟有什麼秘密?
“這一天,我也看到了,這莫公子是人中龍鳳,待你也是真心誠意。你以後跟著他好好過日子,早點讓冬姨抱孫子。”冬姨對莫之衍是讚不絕口,連連誇讚。
程隅嘴角微微抽搐,內(nèi)心是萬馬奔騰而過。
不過自己挖的坑,再怎麼樣也要自己填上。
直到冬姨有些累了,程隅纔將她送回了房間,最後輕輕的抱了一下冬姨道:“冬姨,你們可得好好照顧自己的身子。好好保重。”
喬三接過冬姨,對程隅一再保證會照顧好她。程隅這才作罷。
回到了房間,莫之衍揶揄的看著她。而奕則坐在一邊的軟塌上。
“你怎麼也在?”程隅白了莫之衍一眼。
“冬姨只給我們準(zhǔn)備了一個房間,我不在這兒能在哪裡?”說著躺在牀上翹起了一隻二郎腿。
程隅不再理她,而是取出了一道佛靈符翻身貼在了屋頂隱蔽的角落裡。
“不必如此麻煩,白日裡我已經(jīng)在院外布上了一個四品的防禦大陣。保證這裡固若金湯。”閉著眼睛的莫之衍說道。
莫之衍想的還真是周到,以後程隅不在,也有這陣法保護(hù)他們的安危,這也算是讓她心安。在這偏僻的東南境,許多門派都只有二品的護(hù)山大陣,一如當(dāng)初的乾坤門。誰會想到這個小小的山村裡,竟然有一個四品的防禦大陣?
“多謝。”程隅這是自內(nèi)心的感謝。
隨後程隅就著手寫了一封信,用佛靈符作了四個護(hù)身符。還留下一瓶養(yǎng)氣丹。隨後對莫之衍說道:“我們走吧。”
莫之衍睜眼:“我還以爲(wèi)你會等到明日與他們告別。”
程隅搖頭:“修士有斬斷凡世塵緣這一說,我雖覺得不必如此決絕,但是卻不可太過執(zhí)著。一切隨緣。”
說著程隅帶著奕,和莫之衍沒有驚動任何人,連夜離開了溪鄉(xiāng)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