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桑妮與孫事炎手牽手,旁邊一直喝酒的貝拉特似乎並無妒意,到是滿臉微笑,自顧給賀兵與何致遠介紹如何品嚐紅酒的知識。
桑妮一臉倦怠,站起身,伸長懶腰,斜眼瞥視孫事炎。
“跟我去一個去後勤組,那裡有不少有趣的東西。”
孫事炎向兩位戰友揮手,跟著桑妮去後勤組,才知道,所說的“有趣”是什麼。
各種儀器擺在實驗室裡,滿桌醫學書,白色牀單,空氣散發馬其林的味道。
這間診療室,就是桑妮與三個救護員呆的地方,屬於後勤組一部分,每次行動後,就會有人員傷亡,首先要由她們進行第一步處理,纔會根據情況,決定是否需要轉院。
“不要小看這個初不治療,特種兵每次行動受傷,絕大多數屬急性損傷,第一時間救治,是傷病的黃金時間。”
桑妮還告訴他,總部日常管理嚴格,如果特種兵有點頭痛腦熱,她是有權限開請假條,三五天不等,半個月一個月也可以。
“這事你不要告訴別人,否則,這幫人會天天圍著我轉。”
那雙嬌媚眼眸閃爍光芒,象是發現別人的樂趣,讓孫事炎開始懷疑雜毛的那晚的話可信性。
當時,他並沒想到會舉起菸灰缸,眼看貝拉特手抓住桑妮跑出去,他已經注意到圖傑夫向後伸的動作,最初以爲只是拿刀具,當看到槍柄,一個念頭閃過,就手把面前的東西拋出去。
沒想到,因此救護兩個看起來其實也不錯的佛國人,他不確定以後會不會請假,但有這“後門”,也並不介意笑納。
桑妮從抽屜裡掏出相冊,不少都是在莊園的童年的幼稚照片,站在樹下,長辮子亭亭玉立,純真的大眼睛。
還有捏著鼻子躲在馬廄草垛裡,做著鬼臉,調皮地笑。
樹蔭蔥綠,炊煙裊裊,伸長手臂,如展翅翱翔的飛燕兒,在草坪上飄舞。
“從小我就有夢想,成爲一名舞者,閃爍的熒光燈下,如一隻鶯鳥,空間不用大,能容納下我的夢想。只是後來,父親病重,轉而學醫,沒到畢業,他離開了我,自己卻被派到這個地方。”
說這些時,桑妮沉浸其中,眼睛裡閃爍晶瑩,那個陽光女孩變得憂鬱,露出內心的愁思。
或許,每個人不能說的秘密,這種在外軍眼裡稱之隱私。
“據我所知,幾年前,夏國特種兵都會選擇部分協議,我聽說,你選擇了全權,難道你不怕死嗎?
我是學醫的,國際特種兵軍事總部,除處理一些佛國某些出現的災民外,還有負責周邊地區的國際救援,某些重要人物的保護,會面對可能很多陰暗的一面,無數次,我曾眼睜睜看到特種兵死在這些運送的擔架上,連親人都沒見最後一面。”
第一次聽到一個外軍女孩的內心傾訴,孫事炎聽得有點仔細,彼此文化差異雖大,沒了語言障礙,沒想到會聽到另一種聲音。
不過,恐怕她不會明白,自己來佛國參加戰神之影行動的真正目的。
夏國人講究追根溯源,無根之人,在這個世界上如果一個沒魂靈的人,行屍走肉,不能查清父親羅中毅死亡原因,這輩子他不會安生,何況裡面還有與上官家族的兩代關係。
這種話也沒必要說,打擾這個懷夢女孩,到是馬上找到一個現成時髦的理由。
“是男人都不該怕死,真正的戰場上,才能彰顯男人的魅力。”
很酷,聽得桑妮目光閃過一縷盈光,她的白馬王子,怕也是這種形象,望向孫事炎,眼神變得癡迷而飄忽不定。
“我知道,能來總部的都是各有心願,多數人爲了將軍回國能夠升職,有一個好前程,還有一部分人則只爲了能夠謀生,而你很特別,會爲了一個男人的夢來到這裡,哪怕捨棄生命。”
聽到桑妮把他隨口編造的兩句話,給馬上提高了層次,孫事炎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這算騙嗎?可這種騙,也並沒什麼傷害不傷害之說。
外邊傳來緊急號角聲,孫事炎趕緊衝出後勤大樓,跑向空場上站立的隊列。yuyV
“全體都有,自今日開始,集中訓練開始,每天強化訓練,魔鬼訓練,由各班組人員,約束各隊。”
唉,剛過兩天消停日子,苦日子馬上到來,再見吧,浪漫的塞維斯,那片美麗葡萄林。
站在隊列的赫然是在夏國見到的那個米國湯姆上尉,此刻已換了另一副面孔,古板兇殘,瞪大眼珠,見到孫事炎跑來,舉起手中軍棍抽過去。
軍棍落到肩胛,一股劇痛,正擊中曾經的舊傷上,孫事炎咬緊牙關,站到賀兵與何致遠身邊。
“怎麼突然改訓練,我們還喝酒呢,誰知道突然抽瘋的,一點徵兆沒有。”
賀兵抱怨一句,看到遠處的貝拉特,似乎身子都開始搖晃。
“貝拉特,貝拉特,立正,見到長官要敬禮,不許搖晃,不許……”
聽到湯姆訓話,貝拉特瞅了他一眼,蓄口吐沫,“呸”一口吐到他臉上。
來得突然,湯姆上尉震怒,揮起軍棍一頓亂打,見人口吐血沫,這才讓人拖下去。
一向少言寡語的何致語突然說道,“這個湯姆上尉,我聽人說,訓練人來,下手狠毒,毫不容情,在魔鬼訓練裡,自稱魔王湯姆。”
隊伍站齊,近一千多人的大隊,分列成五個小姐,湯姆成爲孫事炎這組的作訓官。
還在琢磨,湯姆已經走過來,“孫事炎,我們見過,聽說你成績居夏國第一。現在,我命令,一萬米負重,飢餓訓練,泅水訓練開始。”
下午二點開始,訓練進行到八九點鐘,期間如何飢餓也不管,三個人沒辦法,只得挖路邊野草充飢,賀兵嚥了一口,罵了兩句娘。
而不遠處,湯姆坐在悍馬車上,正嘴角含笑,瞅著三人狼狽的黑臉。
何致遠突然說道,“我覺得他是故意的。”
賀兵奇怪瞥他一眼,“你怎麼知道?”
稍微緩和,見湯姆正從悍馬車跑下來,手中抄著軍棍,又要打人。
何致遠一努嘴,詭秘一笑,“這還用問,不就是孫事炎,沒看他瞅張組長那眼神都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