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看不到燈光效果。晚上回來就能看出來了。”
安綰葉撅著嘴,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前面的大橫幅廣告牌,整合了幾個垂直廣告牌,幾個模特擺出不同的poss。
她的心好像打翻了香辛料瓶,五味雜陳,分不清是感動、震驚、難過還是別的。
她不喜歡這樣,甚至討厭他這樣做,但不知怎麼的,她心裡不是生氣,而是酸酸的委屈。
當她的眼睛變得模糊時,她轉(zhuǎn)過頭去,男人把車停了下來。
“你設(shè)計的衣服漂亮、簡約、大方,不失優(yōu)雅時尚,把那些模特的氣質(zhì)展現(xiàn)到極致。”
白修皓輕輕一笑,從後視鏡裡看得出他的表情明顯變了,聲音在安綰葉耳邊徘徊。
“除了這些廣告牌,我們還要拍一組廣告。在城北大廈的店開業(yè)之前,文心之葉這個品牌,將在A市成爲家喻戶曉的名字。”
安綰葉雙手緊緊握著,一言不發(fā)地聽著他繼續(xù)說:
“如果你能提高一些質(zhì)量,用最好的皮革……”
“白修皓,你到底想要什麼?”
安綰葉沒聽完就爆發(fā)了。
她的眼裡充滿了憤怒,胸部微微起伏。
“我想對你好!”
白修皓回答流利,看來這是個很平常的問題,沒必要去思考。
安綰葉臉上冷笑著,心如刀割。
“白修皓,我不需要你的好意,只要你放我走,就像五年前一樣,我們永遠是陌生人。”
直到這一刻,安綰葉才意識到白修皓對她好,遠不如他對她的狠。
她寧願他對她冷漠,甚至恨她。
如果說他之前的恨是一把尖刃紮在了安綰葉的皮肉上,那麼此刻,他表現(xiàn)的很好,就像一把帶鉤的刀,深深的紮在了她的心裡,甚至拔出來的時候,還連帶挖了一塊肉。
安綰葉心痛地哽咽著,努力咬著嘴脣,直到嘴脣被咬出了血:
“如果你是在報復我隱瞞小澤的存在,那麼你的目的達到了。”
她所有埋藏的記憶都被他勾起來了,她死去的心又感覺到了跳動,她的生活又開始撕裂般疼痛起來。
他真的知道怎麼傷害她。不管他用什麼方法,都會把她傷害的體無完膚。
但是,她那顆塵封的心,即使痛,也不會因爲白修皓而再愛。
趁著堵車,安綰葉開門鑽了出去。
白修皓沒有阻止她,他坐在駕駛座上,握著方向盤的手用盡了力氣,以至於他的指關(guān)節(jié)都是紫色的。
後視鏡裡纖細的身影越來越遠,她憤怒的聲音一遍又一遍的迴響,可是白修皓並不想停下所做的事情。
前面的車開始動了。他發(fā)動汽車,繼續(xù)向城北大廈駛?cè)ィ芸炀偷搅恕?
她獨自離開了,沒關(guān)係。
他可以自己買需要的配料,只要她負責吃飯就好。
以前都是這樣。
“阿葉,我剛接到電話,說A市裝了很多我們的廣告牌。怎麼回事?是不是白修皓讓人做的……”
安綰葉回到工作室,江心已經(jīng)得到了消息,見她神色不對,頓了頓,轉(zhuǎn)移話題問到:
“是約會不順利嗎,男方太醜了,還是比照片還要帥?”
要不是江心問起,安綰葉差點就忘了那個人。當她想起他挑菜的行爲時,不禁皺起了眉頭。江心立即笑了起來。
“我猜對了嗎?”
安綰葉瞥她一眼,說:
“你猜錯了,那個人還行,就是太小家子氣了。”
在江心八卦下,安綰葉講述了中午的相親,然後白修皓就給她打電話了。
果然,她一說完,江心的眼睛就亮了。
“你又跟他說了?”
安綰葉從她的眼神猜到,難怪白修皓知道她要去相親。
江心訕訕一笑,試圖爲自己辯護:
“阿葉,不是我想告訴白修皓,是他太陰險,自己猜到了。”
安綰葉煩躁地揮揮手:
“算了,你去上班吧。”
見她不怪自己,江心立刻一臉燦爛的笑容:
“阿葉,我們新訂的一批水鑽到了,你要的鈕釦也到了。”
安綰葉揚起眉毛,剛想上樓。聽到她的話後,又改變了主意:
“走,去看看。”
白修皓沒有購買提拉米蘇的配料,但他接到了陸霜父親陸榮華的電話。
趕到高爾夫球場兩人打了幾場比賽,白修皓故意輸了球,陸榮華也知道他放水了,但仍處於不太愉快的情緒中。
“修皓,這幾天你和霜兒通過電話嗎?你知道她什麼時候回來嗎?”
離開體育場時,陸榮華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看著他的眼睛閃爍著精英般的光芒。
白修皓笑著點點頭,平靜地說道:
“有聯(lián)繫。霜兒昨天才完成這項工作。我讓她在那裡多玩幾天。”
陸榮華滿意地笑了笑,腳下步伐緩慢,轉(zhuǎn)過話題說道:
“我早上看見修月了。我聽她說安綰葉去糾纏你了?”
白修皓眼睛顏色微微變了,嘴角的笑容斂去,陸榮華停下腳步,銳利的目光看向他,聲音略顯沉重:
“修皓,修月說的是真的嗎?”
陸榮華被告知白修皓和安綰葉之間的糾纏。既然他問了這個,就不僅僅是聽白修月說這麼簡單了,肯定是調(diào)查過了。
白修皓知道隱瞞不了,也沒打算隱瞞,直視著陸榮華,坦率地說:
“陸叔叔別聽修月胡說八道。安綰葉沒有糾纏我,而是我在和她協(xié)商孩子的撫養(yǎng)權(quán)。”
陸榮華點了點頭。
他的調(diào)查與白修皓所說的基本一致。其實安綰葉恨不得一輩子躲著白修皓,怎麼可能糾纏?
“霜兒也知道這個?”
他想從白修皓的眼神裡看出他是否還和安綰葉有舊情,但是白修皓的眼神冰冷如海,根本窺探不出他的絲毫情緒。
“霜兒前幾天已經(jīng)看過安綰葉和小澤了。”
白修皓的語氣永遠是平靜而穩(wěn)重的。
說話間,兩人已經(jīng)到了停車場,陸榮華的司機早早的打開車門等待著。
“修皓,你應(yīng)該小心處理安綰葉的事情,不要傷害霜兒。"
白修皓沉聲保證:
" 陸叔叔可以放心,我不會讓霜兒受傷的。"
不知道是下午安綰葉的話起了作用,還是其他原因,直到晚上白修皓纔再次出現(xiàn)。
就連阿晉也沒有去學校接小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