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吃喝喝一大通,吃飽喝足之後,項北抱著個火爐子來到門口蹲下。扔兩個地瓜進去之後,開始烤著手想事情。
楚憐惜吃著雪糕問他想啥呢?
“我在想這後堂住的人,怎麼還不來找你聊天,侍衛(wèi)侍女都已經(jīng)退下了,他們也該來了,他們肯定想與你接觸的。我做的雪糕怎麼樣,好吃嗎?”
“好吃,就是太冷了,要能留到夏天就好了?!?
“能,用冰窖就能保存,這個將來可以做軍需,夏天士兵們熱的難受,來根雪糕爽一爽絕對戰(zhàn)鬥力倍增,誰讓這世界沒有呢,王宮有冰窖嗎?”
“沒有?!?
“真落後,但現(xiàn)在弄也晚了,來年暖和了再說吧。”
倆人聊著,夏花抱著一大堆紙錢走過來:“先生,您要的陰錢?!?
項北拿起一張瞅瞅:“這世界的陰錢倒是跟我老家的差不多玩意兒?!?
他問夏花:“我讓你找的毛筆跟丹砂金鈴呢?”
丹砂就是硃砂,這個世界的丹師用的。
夏花說帶來了,說著將東西都取出來。
項北取了毛筆蘸了硃砂,開始在紙錢上畫下一個個符文,告訴夏花搖響金鈴。
清脆的鈴聲傳出,項北將畫好符的紙錢扔進火盆中,口中語調(diào)怪異的喊出聲來:“天黑了,出來走走吧?;赍X我發(fā),用者自取了啊。”
一陣陣陰風颳起,楚憐惜有點心慌:“老項你幹啥呢,你家死人了?”
“你家才死人了呢,我在把這房子裡死過的人找回來看看?!薄盎赍X我發(fā),用者自取了啊?!?
項北迴答完畢,依然自顧自的喊著。突然黑暗中出現(xiàn)一個白色的身影,面無表情向著他們飄來。一個紫色的符文從火爐中飄出,原本看上去有些模糊的靈魂突然變得清晰起來。
楚憐惜問什麼鬼,他到底幹什麼呢?
“這叫養(yǎng)魂,魂靈師用自己的力量去養(yǎng)魂控制鬼魂,我不是魂靈師,只能用這種方法了。幸虧以前是寫靈異的,研究了不少資料。
給你講點連魂靈師都弄不明的事情,人若是冤死,將不入地府,魂靈師控制的就是這些靈魂。但靈魂的魂力會越來越弱,甚至會漸漸消散在天地之間?;觎`師養(yǎng)的鬼魂,也不可能完全支撐他們始終魂力完整。否則魂靈師會累死,所以只保留他們存在,並且能正常攻擊就行。
他們不懂我這種方法,我這方法只在我的家鄉(xiāng)有。陰錢有吸引鬼魂的能力,而這符文就叫養(yǎng)魂符,養(yǎng)魂符黑夜纔有效。我要把這裡的鬼魂的魂力餵養(yǎng)完整,回到原來的樣子,讓你老妹兒看看認識不認識?!?
“魂錢我發(fā),用著自取了啊?!?
項北繼續(xù)著自己的工作,越來越多的鬼魂出現(xiàn)。而第一個來到這裡的鬼魂,已經(jīng)變得很清晰,能看到模樣了。項北讓楚憐惜趕緊看看,這個鬼她認識嗎?
“黑咕隆咚的看不太清,我得湊近了看,但你確定她不會傷我?”
“不會,這都是魂靈師煉化過的鬼魂,是受控制的,不會隨便咬人。要是野鬼,你也根本不可能看的見,得開天眼才行。”
“開天眼。”
“一種看到野鬼的方法,如同你們這裡魂靈師的追魂眼。”
“明白了,我瞅瞅?!?
楚憐惜湊近了那鬼看看,突然一聲驚呼:“楚云云,當年我三王叔的女兒,這裡的鬼魂難道都是三王叔家的人?”
項北嘴角翹起,但並未回答,繼續(xù)工作:“魂錢我發(fā),用者自取。”
楚憐惜推他一下:“你回答我,這裡的鬼魂是不是原來住在這裡的三王叔一家?!?
項北讓她不要著急,看看別的再說,自己也不知道,鬼知道這裡住著的魂靈師,養(yǎng)著的都是哪些鬼呢?
楚憐惜點點頭,而此時後堂之中,那黑袍男子大急:“主上,養(yǎng)的魂兵不受我控制了?!?
“去前堂看看,那項北白天就能破你魂技,也許就是他搞的鬼。我?guī)闳ノ蓓?,別讓那些護衛(wèi)發(fā)現(xiàn)?!?
楚驚天抓住黑袍男子,腳下輕點,便跳到了屋頂之上。看到前院項北正在將鬼魂聚齊,黑袍男子大急:“主上,果然是他,他這是要幹什麼?”
楚驚天此時卻呆住了:“云云,我又看到我女兒的相貌了,這麼多年了,我又看到女兒的相貌了?!?
楚驚天眼中流下淚來。
黑袍男子說:“主上,這項北的確厲害,能將魂力補充完整,再現(xiàn)生前的樣子。可是他到底要做什麼?”
“他或許是在幫我們,不要妄動,看看再說。”楚驚天其實也不知道項北的用意,只是猜測。
一個個鬼魂越來越清晰,顯示出樣子來,楚憐惜突然大叫一聲:“三叔母。”
說著一下子撲向其中一個女鬼,卻不想一下子撲了個空,直接從女鬼身體上穿過。
項北告訴她:“沒用的,靈魂乃虛幻之物,看見也摸不著,你現(xiàn)在能確定了嗎?這些人是不是楚驚天的家人?”
“我三王叔的名字不準你亂叫。”楚憐惜開始哭起來:“小時候三叔母特別疼我,可是三王叔爲什麼要造反呢,到現(xiàn)在我都沒想明白?!?
項北扔掉最後一張值錢:“魂錢發(fā)完,散去吧,以後再取?!?
一個個鬼魂消失在黑夜中,項北從火中取出烤地瓜,掰下一半遞給楚憐惜,問她現(xiàn)在想說什麼?
楚憐惜沒伸手去接地瓜,問項北:“我記得你之前說,只有冤死之人,死後不下地府對不對?”
項北點頭。
“那豈不是說,他們都是冤死?!?
“嗯,冤死的,之前我對他們是不是冤枉還保持懷疑,現(xiàn)在確認了。冥判最是公正,可查三生三世,絕不會弄錯。冤魂入地府怨氣太重無法投胎的,所以地府不收?!?
“我要走了?”楚憐惜說完就轉(zhuǎn)身準備離開。
項北將她喊?。骸斑@大晚上的你往哪走?!?
楚憐惜一臉堅定:“我要重新檢查當年龍山王造反一案,若是冤死,我必爲他們翻案?!?
項北笑起來:“你沒發(fā)現(xiàn)剛剛鬼魂中少了誰嗎?”
楚憐惜反應過來:“三王叔,三王叔沒在,難道三王叔還活著,後堂之人就是三王叔對不對,他一直生活在這裡。”
這丫的確聰明,項北抱起火爐喊起來:“龍山王,這可不是我說的啊,這上公主自己聰明,給猜出來了,剩下的屋裡聊吧,別躲屋頂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