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婚半月之久,兒子依舊睡著客房,別說韓母生氣,連韓父都忍無可忍。
清早,飯桌上獨(dú)獨(dú)缺了韓傾。重重的放下筷子,韓父板著臉“小沈,去,把韓傾叫下來”
沈?qū)幟酚锌嚯y言,她不是沒叫過,可人家連‘門’都不開她有何辦法。
“爸爸……”
“去,叫不出來你也別吃了!”
努力把眼裡的淚水吞回去,沈?qū)幟吠现林氐牟阶由蠘恰6颊f高‘門’大戶的兒媳不好做,以前還不信,當(dāng)下卻是深深體會了。伏低做小,卑躬屈膝,就差沒日夜請安叩頭了,可韓家依舊不把她當(dāng)人看,她究竟是哪裡做錯了?婚是韓傾提出結(jié)的,娶她進(jìn)‘門’韓家也是同意的,到頭來卻連個好臉‘色’都不給。
懷著一腔怒火,沈?qū)幟放闹n傾的房‘門’“韓傾,爸媽讓你下樓吃飯……”
持續(xù)敲了十來分鐘,房‘門’終於開了,韓傾瞪著一雙通紅的眼睛“敲個屁,不吃!”
“不吃也麻煩你下樓和他們說一聲,不然會怪到我頭上”
“怪就怪,跟我沒關(guān)係,起開,把‘腿’拿走!”
沈?qū)幟芬粭l‘腿’擋在‘門’與框中間,大有你不下樓我就不走的意味。
飯菜都冷了,韓傾才晃晃悠悠下來。
韓雨已經(jīng)好幾天沒見到爸爸了,歡呼著跑過去撲進(jìn)他懷裡“爸爸,怎麼天天都看不到你”
抱起‘女’兒,韓傾心裡酸澀,仇恨竟然讓他忽略掉,他還有個‘女’兒存在。笑了笑,韓傾柔聲說“吃飯了嗎?爸爸餵你好不好”
韓家總算吃上一頓和樂飯,韓媽媽很高興,擦著嘴角“等會我想出去買點(diǎn)東西,小沈,你陪我去”
沈?qū)幟肥軐櫲趔@的猛點(diǎn)頭。心道,好日子是不是就快來臨了。
坐在車裡,韓母和姑姐有是一番說教,尤其姑姐,三十六計(jì)講了個遍,最後重點(diǎn)落在美人計(jì)上。
“等會到商場你多買幾件漂亮的內(nèi)衣,爸媽已經(jīng)商量好從今晚開始會搬到樓下住,以後二樓就你和韓傾能走動,吶,天也不是很冷,沒事就穿出來晃晃,我就不信韓傾能熬得住”
沈?qū)幟访銖?qiáng)扯開嘴角笑了笑“知道了,姐姐”
都說愁人相見分外眼紅,果真如此。
盯著那道孤寂的身影,沈?qū)幟泛薜囊а狼旋X。
正翻著衣服的韓母被韓坤輕輕碰了她一下“媽,你看!”
順著‘女’兒的目光,韓母看見不遠(yuǎn)處的杜玫,回頭,兒媳妒恨的目光正直勾勾的盯著人家。
嘴角上挑,韓母譏笑道“韓家人向來不會躲在背後偷窺,有什麼話當(dāng)面鑼對面鼓的說出來”
沈?qū)幟返玫狡牌诺闹С郑D覺勇氣倍增,一跺腳,緩緩走向杜玫“真巧,又見面了”
一陣香氣飄來時,杜玫已看見沈?qū)幟泛退磲峥羁钭邅淼捻n母和韓坤。
真熱鬧,三個‘女’人能唱一臺戲,不知道四個人能唱幾齣戲。
目光遊走一番,還好,沒有他,不然更熱鬧。
“找什麼?韓傾沒來”沈?qū)幟窢苛讼伦旖牵荒樀陌谅?
這話聽著不舒服,態(tài)度也讓杜玫氣憤,但她懶得和沈?qū)幟范嗾f,微微笑下,算是打過招呼,轉(zhuǎn)身離開。
“去咖啡廳坐坐吧,我有事和你說”韓母叫住她,雍容貴氣的臉帶著淺淺的笑容。
呼出口悶氣,杜玫道“有什麼事就在這說吧”
牽了下嘴角,韓母道“不會耽誤你太久”說完,走在前面。
杜玫真心不想去,能說什麼呢,無非是別糾纏他兒子云雲(yún),那樣的話她聽過一次這輩子都不想聽第二次,可她畢竟是長輩,起碼的禮貌還是要遵守的。
無奈的跟在後面,四人來到商場的咖啡廳裡。
“媽媽您坐,姐姐,包放這吧”沈?qū)幟芬荒樦t恭的拉開椅子,先是扶著韓母坐下,而後拉開另一把椅子等著韓坤坐好,自己纔敢坐下。
杜玫冷眼看著沈?qū)幟酚懞冒徒Y(jié)的臉,心裡直唾棄,有必要這麼卑躬屈膝嗎?還媽媽,姐姐的叫著,三十來歲的人裝純情少‘女’,‘肉’麻兮兮的,難怪韓傾看不上你。
一張桌子圍著四個‘女’人,等咖啡上來,服務(wù)生退下,韓母緩緩開口“我想和你說什麼想必你也清楚,我就不拐彎抹角了……開個價(jià)吧,多少錢肯離開這個城市”
呵,杜玫笑,不愧是高官夫人,開場永遠(yuǎn)這麼直白大氣“真好笑,我爲(wèi)什麼要離開?”
抿了口咖啡放下,韓母擡起眼簾,面‘色’‘波’瀾不驚“我的兒子我瞭解,你生活在他眼皮底下一天,他就會記著你一天,所以,你離開吧,只要你肯離開這裡,隨便多少錢都可以”
相比幾年前填好的支票,這次是空白的誒,難不成物價(jià)上漲了,身價(jià)也提高了?呵呵呵,杜玫眉眼含笑“您這麼說我都不好意思拒絕了……”話鋒一轉(zhuǎn),杜玫收起笑容“我不會要您的錢也不會離開這裡,至於您兒子的問題我想您考慮的還是不夠細(xì)緻,我離開他就會忘了我嗎?不會吧伯母,所以這不是我離開就能解決的事而事,對嗎?”
真是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當(dāng)年唯唯諾諾的小姑娘現(xiàn)在竟然變得伶牙俐齒。不過她能有這麼迫人的氣勢說起來還不是自己兒子寵的。‘女’人一但被人呵護(hù)到極致就會變得目空一世唯我獨(dú)尊,這點(diǎn)韓母深知。
轉(zhuǎn)頭看向妒火中燒兒媳,韓母微不可聞的嘆息,被冷落的‘女’人,你這輩子都無法攆上杜玫了。
韓坤不樂意了,一拍桌子瞪著眼睛“我媽好聲好氣跟你談條件那是看在你好歹陪我弟弟睡了那麼久算是半個暖‘牀’人,你別不識擡舉!”
韓家人裡,杜玫最討厭的就是韓坤。囂張跋扈的大小姐從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尤其像她這樣的沒地位沒錢財(cái)?shù)呢毭瘢谒垩e簡直跟臭蟲一個級別。不就生在富貴家嗎,有什麼了不起的。
望著韓坤厭惡之極的臉,杜玫一腔怒火熊熊燃燒,怎麼的,仗著人多欺負(fù)她啊,想都別想!
瞥了眼對面三人,杜玫有意氣她們“不是我不識擡舉,關(guān)鍵是你們出的錢我未必能看上!”
嘿!韓坤樂了“口氣‘挺’大,真拿自己當(dāng)盤菜啦”
皺了皺眉,韓母接過話頭“六百萬怎樣?……你雖不值,但韓家怎麼說也是欠了你的,算是補(bǔ)償吧”
“六百萬?好像是不少誒,可惜呀……”杜玫一字一句地說“我還是看不上!”
“杜玫!別給臉不要臉”沈?qū)幟芳绷耍F(xiàn)在是韓家媳‘婦’,即使將來財(cái)產(chǎn)姐弟對分,那麼,這筆錢裡也有她一半,這跟她自己掏腰包有什麼區(qū)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