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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看的專注的時候,小林已經(jīng)輕手輕腳地從主臥室走了出來,對我比劃了一個安靜的動作,“Cho睡著了,畫廊那邊打來電話說這段時間正好有點忙,讓我趕緊回去。”
我點了點頭,看向主臥方向的視線卻沒有立刻收回來。深知白瑩在腰疼和腿抽筋的情況下,不可能這麼快就入睡的,大概只是想趕我和小林離開。當然了,主要還是我。
“好,那你先回去吧,我把那裡收拾一下就走。”說著話的時候,我指了指衛(wèi)生間那個方向。
小林帶著點打量的表情看著我,像是在考究我和白瑩之間到底是什麼關(guān)係。在對上我的視線之後,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轉(zhuǎn)過頭,“哦,好的,那我就先走了。”
小林剛要轉(zhuǎn)身離開的時候,突然指著我的右手說道,“你手受傷了,是剛纔從隔壁陽臺爬過來的時候劃到哪裡了吧?”
小林不說我還真沒怎麼注意,這會兒再低頭一看右手虎口的地方的確在流血。我轉(zhuǎn)身掃了一眼窗戶,那裡也殘留下一點血跡。大概是那會兒右腳踩空了之後,用力把手扣住之後被不小心劃到的。我把右手握成了拳頭,放到了身後,應了句,“嗯,沒事,待會兒我處理一下就好了。”
小林的手機又響了起來,她看了一眼顯示的電話號碼,沒有立即接起來,估計還是畫廊那邊打來的。一邊往大門外走,一邊有些敷衍地問了句,“需要我?guī)兔幔俊?
看著她那滿臉急著要走的神色,我便笑了笑,衝著她揮了揮手,“不用了,我想……我可以搞定,你去忙吧!等白瑩醒過來的時候,我會跟她說的。”
臨出去之前,小林又看了一眼陽臺的方向,突然對我眨了眨眼睛,鼓勵道,“袁先生,從隔壁那邊陽臺爬到這邊,你也是蠻拼的節(jié)奏,加油哦!”
說完,就馬不停蹄地離開了,我走到沙發(fā)那裡坐了下來。打開醫(yī)藥箱,簡單對傷口做了點處理,在拿酒精棉擦拭的時候,腦海裡不禁浮現(xiàn)出白瑩一個人坐在沙發(fā)上,自己給自己處理傷口的畫面來。
又或者有多少次,她也像今天這樣,默默地摔倒在某一個角落裡,沒人知道,也沒有人進來。她就像我今天闖進衛(wèi)生間的那樣,靜靜地躺在那裡,等待的不是有人能夠突然闖進來,而是自己的疼感漸漸過去之後,她可以慢慢地站起來,再去做她要做的事情。
這件房子看起來都是白瑩自己一個人居住,我想她大概也是不想自己的狼狽會被父母看到。看到的時候,除了讓他們感覺到更心疼,再回看父母的神色,白瑩自己心裡也會更加地難受。與其這樣,倒不如讓他們眼不見爲淨了。
想到這裡,我總感覺心像是被吊了起來似的,有些煩躁地把醫(yī)藥箱合了起來。坐在沙發(fā)上安靜地待了一會兒,讓白瑩以爲我和小林一起離開了之後,才推開主臥的門。走到牀前,看到她睡的不太安詳,眉頭微微地皺著。我輕嘆了口氣,本來想伸手撫平的,但伸出去的右手又在快要觸碰到她的時候停了下來,怕把她弄醒了。就站在那裡靜靜地看了她會兒,走出主臥室之後,便一邊尋找著拖把,一邊把襯衫的袖子給挽了起來。
等打掃好一切的時候,我拉開冰箱一看,發(fā)現(xiàn)裡面除了零食還是零食。不禁站在那裡笑著搖了搖頭,記得以前白瑩在學校的時候,就不愛吃正餐,揹包裡隨時隨地都揣著點零食。看著她那個嶄新的廚房用具,估計從來都是不碰的。想想也是,一來估計白瑩壓根就不會,也沒有機會去會這些。二來人家怎麼說也是個搞藝術(shù)的,搞藝術(shù)的人總要顯得不食人間煙火一些纔對。
掃視了一圈,看到放在鞋櫃那裡的大門鑰匙,我便拿上就出去了。在出小區(qū)門口的時候,詢問了一下門衛(wèi)附近的超市的地址。等我大包小包地採購回來之後,白瑩似乎還沒有醒過來。我就把廚房的門關(guān)上,在裡面一展身手了。
印象中,白瑩有些挑食,以前在學校食堂吃飯的時候,她就跟數(shù)飯一樣。不停地用勺子在她的飯盒裡撥弄來撥弄去的,好像看這個不順眼,看那個也不好吃的樣子。但是,她不會在嘴上抱怨,有時候飯盒裡的東西剩的多了,還有些不好意思。總是在大家都埋首苦吃的時候,偷偷、迅速地把飯盒蓋上,表示她已經(jīng)吃好了。每當這時候,我都會低著頭,默默地笑笑,權(quán)當是什麼都沒有看見。
想起這些,我才發(fā)現(xiàn)原來關(guān)於白瑩的所有記憶都深刻地印在我的腦海裡,只需要一個細節(jié),我就能想起來很多。這些年,大概是被我刻意給疊疊收起來,放置在內(nèi)心深處的某一個角落裡。有時候,並不是想不起來,只是不敢碰,怕一碰就塵封不住了。
飯菜做的差不多的時候,我似乎聽到主臥傳來了一陣說話聲。因爲當時廚房的門是關(guān)著的,還開了油煙機,聽的不是很清楚。我趕緊放下手上的事情,朝著白瑩走了過去,站在主臥門口的時候,我聽到她在裡面問道,“媽,你過來了?外公沒事吧?我都跟你說了我自己一個人能行,你照顧外公就好了。你怎麼又折回來了,叫蓉姨給我送點吃的過來就好啦!”
聽到這話,我的嘴角又忍不住上揚起來了,敢情白瑩是把我當成她媽媽了。來的時候我還在想,白瑩的父母這幾天怎麼肯放心她一個人住的,原來是外公生病了。大概是見外面長時間都沒有迴應,白瑩便又喊了一聲,“媽,你今天做什麼好吃的了?我睡著了都被你給香醒了!”
隔著一扇門,聽著白瑩故作無恙的說話聲,我有種心疼的感覺,故作堅強的女孩子總是容易讓人心疼的。當時,我有種衝動想要把她攬入懷中,告訴她疼了的時候,不需要忍著,應該哭一哭鬧一鬧。可我也知道我要是真這麼做的話
,估計白瑩立刻就要把我給轟走了。爲了能多賴一會兒,我還是得屏住。
正準備當沒聽見的時候,卻突然聽到臥室裡傳來哐噹一聲,我趕緊推開門進去了,看到白瑩正試圖從牀上下來,“別亂動!”
一聽到我的聲音,白瑩顯然很驚訝,拉過毯子蓋住自己,就問道,“秦書沐,你怎麼還在這裡,不是讓你跟小林一起離開的嗎?”
我沒有迴應白瑩的問題,只是把她摁回到牀上,蓋好毯子,說了句,“有什麼事情叫我,一會兒就可以吃飯了。”
白瑩聽我這麼說,大概心裡就更加地惱怒了,“我在問你爲什麼現(xiàn)在你還在我家裡?還有,你現(xiàn)在在幹什麼?廚房裡是你在做菜嗎?”
白瑩這麼一說,我突然想起來我那上面還蒸了東西呢,趕緊一溜煙跑過去,就聽到身後不停地響起質(zhì)問聲。等我把飯菜都在桌子上擺放好了之後,就去敲白瑩的房門,她沒有應我,我便直接推門走了進去。這回,沒有經(jīng)過她的允許,直接把她從牀上給抱了起來。
白瑩倒是也沒有掙扎,只是冷著臉問道,“秦書沐,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我看著她的眼睛,迴應道,“你先吃飯,吃完了飯,我就告訴你我到底要幹什麼,你剛纔不還說睡著了被我給香醒的嗎?”
“我……”白瑩張了張口,準備解釋的時候,發(fā)現(xiàn)我在笑,她便瞪了我一眼,不再吭聲了。
我把白瑩放到椅子上之後,又從沙發(fā)上拿了一個靠背墊在她的腰後,把盛好的飯和筷子都遞到她的面前,她卻往旁邊一推,“我沒有什麼胃口。”
白瑩大概不知道,她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卻不自覺地吞了吞口水,我掃了她的腹部一眼,說了句,“是嗎?那估計剛纔肚子叫的人是我!”
我這句話一說出口,白瑩就不由自主地用右手去撫摸自己的腹部,臉部微微開始泛紅。看著她那個樣子,我笑了笑,勸解道,“先吃飯吧,你不是還想知道我到底要幹什麼嗎?就算你跟誰過不起,也不要跟自己的肚子過不起。”
不知道白瑩後來是覺得我說的的確有道理,還是肚子真的餓了,反正是把我給她盛的一碗飯都給吃完了。剛放下碗,她的手機就響了,我走過去拿了過來遞到她的手上,看到屏幕上閃爍的是“媽媽”兩個字。
白瑩微微側(cè)了側(cè)身體,就接起了電話,不知道她媽媽在那邊說了些什麼,就聽到她有所指地說道,“不用了,你安心照顧外公吧,我就在家裡歇著能有什麼事情?再說了……我今天剛剛請了一個挺賣力的鐘點工,你不用擔心我!”
聽到這話,我正在收拾碗筷的動作稍稍頓了一下,很顯然,我就是白瑩口中的那個賣力的鐘點工了。等我把廚房都收拾好了出來的時候,就看到白瑩的電話已經(jīng)打完了,她正擡起頭看著我,“秦書沐,這飯也吃了,說說你到底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吧!”
我在白瑩的對面蹲了下來,整理了一下思緒之後,便用認真的口氣說道,“白瑩,我想說的是……我意識到自己錯了,錯在那年不應該就那麼放你離開的。其實,在你轉(zhuǎn)身的一剎那,我就知道自己後悔了。你說的對,在別人看來,我是自信而孤傲的,但實際上我也是自卑而孤獨的,有時甚至還是懦弱的。”
說到這裡的時候,我停了下來,看到白瑩的手和肩膀都在微微顫抖。我知道這些話我沒有忘記,白瑩也沒有忘記。也許,跟我一樣,有些記憶的片段白瑩自己也是不敢去觸碰的。就像從再次見面到現(xiàn)在,她還沒有在我面前承認過她就是我要找的白瑩。
當我低下頭的時候,看到白瑩正用指甲掐著皮膚,我試著拉過她的手。涼涼的觸感從手心裡傳了過來,見白瑩沒有推拒,我便用自己的兩隻手把她的手整個包裹起來,繼續(xù)說道,“自尊心這個東西有時候真不知道該如何去描述它,可我那時候就是該死地覺得我離你很遙遠,我怕在一起之後,我夠不著你。我想以奔跑的速度拉近我們之間的差距,當時說完祝你學業(yè)有成之後,我內(nèi)心裡還有一個聲音是:白瑩,你稍微等等我,我很快就會趕上來的。”
“我知道這些年你經(jīng)歷了很多,一步步走來我能想象的到的艱辛,而我也錯過了很多。你剛纔問我到底想要做什麼,其實,這個問題在我再次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在不停地拷問自己。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有了答案:白瑩,我和很確定我想要和你一起走下去,不是誰來照顧誰,就是兩個人攜手一起走下去。”
我說了這麼多,白瑩依舊只是維持著端坐在那裡的摸樣,不作任何迴應。
看著她,老實說,我心裡有些忐忑。我知道在這個世界上,誰都沒有權(quán)力在一個人的心上走來走去,更何況白瑩還經(jīng)歷了那樣的生死考驗。
“還記得那次跟蹤你的那位女士吧?她不是我的妻子,是我姐,叫林依依。以前在學校的時候,從未向你提過,是因爲我們是在你離開之後才相認的。我很慶幸在父母都離開之後,還能找到這個姐姐,讓我覺得不至於在那麼年輕的時候,就成了孤家寡人,我姐和她的親人們給我的生活帶來了很多溫暖。”
“可是,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我總覺得自己的內(nèi)心深處有一個隱秘的角落裡依舊是空落落的。我從開始就知道那裡缺的是什麼,但我不願意承認,直到再次遇見你。所以,說了這麼多,歸結(jié)起來就是一句話。白瑩,從現(xiàn)在開始,我想把之前落下的和錯過的,都一一補回來。我知道這過程肯定艱辛,我也知道這對你來說不容易接受。但是,沒關(guān)係,我有一輩子的時間,你慢慢來,我慢慢等。”
本來在開口說這段話之前,我在心裡打了好幾
次腹稿,總還感覺彆彆扭扭的,有些話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但是,說著說著,我已經(jīng)脫離打好的腹稿了,有些來自內(nèi)心深處的話就這麼自然而然地說出來了。
白瑩沉默了好久,調(diào)整好自己的情緒之後,才把視線轉(zhuǎn)向了我,跟著就把手從我的手掌中抽了出來,“說完了嗎?”
我點了點頭,“嗯,暫時說完了,想到了的話,以後再補充。”
白瑩笑了笑,“你說與不說跟我有什麼關(guān)係呢?秦書沐,你大概是忘了,我是有先生的。”
其實,白瑩要是不提這個先生,我都快要忘了這個人了。現(xiàn)在她又重新提到那個出過一次場就徹底消失了的傢伙,我就忍不住問了一句,“是嗎?那你摔傷了,他怎麼還不現(xiàn)身?他就這麼放心你這樣一個人在家裡嗎?你說他剛從法國回來沒多久是吧?那怎麼在你家裡沒有見到他的行李?還是說,你們夫妻之間感情不太好,先生回國也不在妻子的家裡留宿?”
我一口氣問了很多問題,本來以爲白瑩會在我說到一半的時候,就直接用手裡的水杯砸過來的。沒想到等我說完了,她還是挺鎮(zhèn)定地坐在那裡,微笑著迴應道,“秦書沐,你剛纔問我的那麼多問題應該都屬於我私人的事情,我想我沒有必要一一給你這個陌生人報備吧?至於我和我的先生喜歡用一種什麼樣的方式相處,我也就不多向你解釋了。總之,謝謝你今天在我家裡做的一切,等我腿好了些,會連帶著上一次送我去醫(yī)院的恩情一起還的。現(xiàn)在我有些累了,能不能請你立刻離開我家呢?”
白瑩這次沒有用勒令的口氣,還是一種冷冷的商量,聽在我的耳朵裡,像是要把我拒之於千里之外。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就站了起來,詢問她需不需要我在走之前先把她抱到牀上去。白瑩很直接地拒絕了我,表示她自己可以走。我就沒再說什麼了,轉(zhuǎn)身去了廚房,白瑩大概以爲我還沒有離開的打算。情急之下,突然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質(zhì)問道,“秦書沐,我想我剛纔的話已經(jīng)說的很直白了,你還要幹什麼?”
我無奈地笑了笑,指著廚房的垃圾說道,“放心,我還沒打算賴在這裡不走,只是準備把垃圾一起帶下去。”
聽我這麼一說,白瑩愣了一下,跟著就看向了她握住我手腕的手,趕緊收了回去。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把心裡沉寂了太久的話都一股腦地說了出來,才讓我發(fā)現(xiàn)原來對一個心儀的對象表白,並不是一件想象中很難的事情。我像是一個做好了要打持久戰(zhàn)的戰(zhàn)士一樣,那一刻只有滿滿的鬥志,並沒有因爲白瑩目前這個階段的冷漠和拒絕而感覺到灰心。我明白只有經(jīng)過努力得到的,纔會更加被珍惜。
等我收拾好所有的東西出門的時候,心情尚好地衝著白瑩揮了揮手,“明天見!”
白瑩先是皺了皺眉,估計是因爲“明天見”這三個字。在瞟向我手中的垃圾的時候,視線在右手受傷的虎口上停留了一會兒。不過,直到我走了出去,在外面把門給帶上了,白瑩也沒有迴應我一句話。
我站在門外,並沒有立刻離開,深深地吐了一口氣之後,便從兜裡掏出來一把鑰匙。是那會兒出門買菜的時候,突然一時念起偷偷配了一把。雖然在內(nèi)心深處我對自己的這種行爲的確有些不恥,但是,想想只要結(jié)果是好的,過程就算多了點心眼應該也是能夠得到諒解的吧。估計這段時間我是真的要準備好把臉皮疊疊收起來了,對於這件事情,我覺得有必要的話,我需要打電話跟我們的鄭Sir好好請教一下。縱觀我身邊的人,他應該是這方面的專家級人物了。
不過,讓我有些意外的是,等我回到住處的時候,遠遠地,就看到我姐的那輛路虎停在了門口。看著她那個車,彷彿就已經(jīng)看到她那滿是怒意的臉一樣。掛了她的電話之後,她隨後又給我打了好幾個,我直接設(shè)置成了靜音沒有接。沒過一會兒,短信轟炸的模式就開始了,我還是剛纔在回來的出租車上纔看到的。
我走上前去,敲了敲車窗,“姐,你在這裡幹什麼?”
車門被猛地一推,我姐垮著一張臉,惡狠狠地瞪視著我,“誰是你姐?誰那麼嫌自己長壽,要當你秦書沐的姐姐?今天不被氣死,明天估計也要被氣癱了!”
我笑了笑,拿著鑰匙先一步朝著家裡走去,背對著她的時候,還糾正了一句,“還沒有聽說人被氣癱了的。”
“秦書沐,你少給我貧嘴,今天你不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我說清楚,我今天晚上就找人來給你敲暈了,直接送明城去。”我姐拎著包,踩著高跟鞋,氣勢洶洶地走了進去。
掃視了一圈之後,像是沒有找到可以拿出來當把柄說我的地方,就自顧自地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坐了下來,衝我吼了句,“上你家裡來,連杯水都捨不得給我喝嗎?”
我放下鑰匙之後,才轉(zhuǎn)過身給我姐倒了杯水,把杯子放在她跟前的時候,先囑咐了一句,“一會兒我說話的時候,請你不要打斷我,我會把我和白瑩的事情和我現(xiàn)在的想法都都告訴你。”
我姐撇了撇嘴,“小屁孩,要求還挺多的!”
這次,我沒有跟我姐就“小屁孩”這三個字展開辯論,而是拿出以前的那部舊手機,那張已經(jīng)犯了黃的素描,鄭重地對我姐說道,“你看,我要做的就是把這些年都沒有忘掉的人給追回來。姐,我不是在徵求你的意見,只是通知你我的決定。你勸不動我,所以,就不要勸了。”
說完之後,我姐盯著那部手機和素描看了很久,偏了偏頭,眼睛裡似乎有些泛紅。半響,她纔在我的後背上猛地拍了一下,“秦書沐,沒看出來,你曾經(jīng)也是個混蛋呢!”(新文已開,鏈接見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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